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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无论制度怎样更替,历朝历代的官场之上,便从未有杜绝过贪墨、枉法之事。
其实此事想来为难,但万般变化皆逃不出一个“欲”字,就如同现在,曹丕有继承曹『操』地位的欲望,陈群有辅佐明主、一展己才的欲望,至于我么,则是有保住小命的欲望,不过司马懿眼下恐怕最迫切的欲望便是能置我于死地,因此这一直不曾开口的家伙,突然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道:“先生所言正是,这官之良莠多在于人,而人心最为叵测,故实难料也,此外这世间之事亦是变幻莫测,譬如谁会想到,先生几经周折如今又得以归返许昌?此实乃朝廷之幸也,不过懿闻先生已有家室,如此何不派人接来同住?”
“靠!司马懿你个混蛋!先是不咸不淡的指桑骂槐,后又提及我的家眷,真是够狠够毒!”听了这家伙的话,我不禁出了一是身冷汗,随即又恨又怒,此事可算是我的一大命门,倘若真把嵇云等人接来,岂不再难脱身?而若是拒绝,便要落了口实在他手中,曹『操』本就未曾对我完全信任,如此一来岂不大祸临头?
原本前来许昌的途中,我便已想到了这个问题,但却一直无有良策应对,在与张任一番苦思之下,才勉强想出了一个拖延之法,谁料曹『操』及贾诩等人并未谈及此事,实令我暗中窃喜不已,未想到便连贾狐狸这种人也有疏忽之时,不过之后思来,曹『操』并未重视此点到也情有可原,要知这时代乃是男权社会,连刘备这种人都有“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之言,就更何况别人了,而且我一来未有亲生子嗣,二来又不似徐庶那般有高堂在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为质的,孰不知我偏偏不是这时代的人,心中反到最重于此,而死马这一招,正直指我的要害之处。
眼下事到临头,避无可避,我只好尽量装作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哎~,司马大人所言虽是,干亦有此想,然怎奈路途遥远,且在下家中又颇有余财,若是有所闪失,实非我愿也。”
边上陈群见了我这副贪财模样,纵是他儒雅重礼,却也不免微微皱了皱眉,而司马懿则并不在意,呵呵笑道:“若仅是如此,先生到也不必多虑,想先生与庞士元交厚,何不修书一封,请其派兵护送?我家公子亦可禀明丞相,谴人前去接应,如此岂不无忧也?”
“仲达所言正是,先生若允,丕可保无差池也。”曹丕点头道。
“公子好意,干心领矣,不过仅为在下私事却如此劳师动众,令干如何敢当,况且我与庞统私交虽厚,如今却是各为其主,他不问责于在下家宅已是幸事,又怎会相助?再者干闻如今荆州军事为关羽所督,则事更不可为也。”我一面暗自问候了司马懿的祖宗八代,一面苦笑道。
司马懿听了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关羽此人『性』傲天下皆知,断不会为难先生家眷而令天下人耻笑。”
“司马大人有所不知,干与关羽颇有不睦,其虽不见得会为难于我,却恐难派兵相护也。”
“偶?却不知尚有此情,不过丕以为先生不妨修书一封,暂且一试,若能将家眷迁来,岂非好事?”曹丕想了想道。
见到曹丕与司马懿一唱一和如此执着,到了如此地步,我已是无法再辞,只好暗中咬了咬牙,道:“那干便谢过公子了。”说完,叫来仆人奉上笔墨绢砚,略为思索后便扬扬洒洒修书一封。
曹丕将我所写书信交与陈群保管,随后又聊了一阵民政之事后,便与陈群、司马懿起身告辞离去。
送走三人,我独坐于书房之内,心中暗道:“如今看来,那件事已不得不提前去做了。”
“长文、仲达,你二人观蒋子翼此人如何?”曹丕问道。
“当日其于丞相麾下,虽擅言辞,于政事上亦有些才干,但今日再见,群只觉其才似乎平平无奇,却又似乎深不可测,实难度量也,不知公子又有何感?”陈群皱了皱眉道。
曹丕笑了下道;“蒋子翼于文事之道,颇有非常见的,那‘风骨’一说,到也与丕不谋而和。”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但言辞间的欣赏之意却也表『露』无疑。
“仲达最擅用兵,然不知今日为何却未与蒋干相谈,反而欲将其家小迁来,莫非疑其忠否?”曹丕又道。
司马懿拱了拱手,平静的道:“懿虽亦对蒋子翼能有如今之名甚觉不解,然观其近载所为之事,所用之谋,确乃才智高绝也,不过其与孙、刘交往甚密,此来许昌又非本意,故懿方有此一试。”
曹丕点点头道:“仲达所言确是有理,现蒋子翼既有书信,那江南之地,不过仅有其一妻而已,不知可还需真将其家眷迁来?”
“呵呵,既有蒋干家书在手,自要尽迁于许昌为好,一来其虽相助于子建公子速平了河间之『乱』,到也算尽心而谋,然终究归辅时日尚浅,二来他既爱财,公子若能于中相助,亦可使其心生好感也。”司马懿笑道。
曹丕听了此言,想到曹植因得蒋干之计从而以雷霆之势扫平田、银叛军,如今在父亲面前更见得宠,便不由心中不快,又想到蒋子翼那有些贪财的嘴脸,竟一时对此人略微反感起来,但他毕竟非是意气用事之人,也对蒋干于文事之上的见解甚为欣赏,因此淡淡的道:“如此我明日便将此事禀于父亲,此外不知长文、仲达觉蒋子翼此人,可需接交引以为佐乎?”
曹丕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并未逃脱司马懿的双眼,又听得曹丕如此相问,暗中一笑却不答话,只做出一副沉思模样。
陈群到是爽直客观的道:“蒋干此人虽品『性』有瑕,然似乎并未有何劣迹,且其终为名士大才,又得丞相厚看,身担军师祭酒一职,是故群以为若能使其为公子所用,必为一大助力。”
曹丕微微颔首,又转头问司马懿道:“仲达又是何意?”
“懿亦赞同长文之言,只是蒋子翼似乎与子建公子颇为相近,公子虽欲招揽,却不可不防也。”
“恩,既如此,便一面暗中留意其行,一面示好争其为我所用也。”
“今日子恒公子终是不免前去拜访‘天机’,仪虽不知所谈何事,然对公子所言,怕是绝非善事,若仪所料不差,当是为招揽而去。” 丁仪皱着眉,缓缓道。
一旁坐着的丁廙显然未有其兄一般的沉稳,而且亦知曹植随意佻脱的『性』子,因此也不掩饰,面『露』焦急之『色』,急切的道:“那蒋子翼虽初时碌碌无名,然如今却是声动天下,董公仁(董昭)、刘(子扬)、蒋子通(蒋济)、王仲宣(王粲)等人多赞其才,廙那日随公子与其相见,亦觉此人言辞出众,学识广博,且公子又曾亲见他用兵之妙,如此大才便当尽力交好招纳,且其现得丞相赏识,身居相府参谋军事之高位,更不可错失也,万不可被子恒公子得去。”
曹植伸手在火盆边烤了烤手,随后并不在意的道:“植怎能不知‘天机’先生之才,初时于陈留便曾屡次暗示招纳,然其却是言左及右,刻意回避,德祖亦是无有良法,但闻其语,似是无意置身于植与兄长之争,故我与德祖只得退而求其次,一路上敬为上宾以待之。如此看来,怕是即便我兄有此心思,也绝难得成吧?”
丁廙闻言一拍大腿,面有不满的道:“哎~,公子怎的如此疏忽,竟轻信了蒋子翼推脱之言,其若是有待价而沽之心,一但子恒公子加意结交,再许之甚厚,而公子却反无所动,等其投了过去,岂不悔之晚矣?!”
这几句话中已明显带了几分责怪之意,即便曹植生『性』随和,但终究身份尊贵,于是仍不免脸『色』一沉,微『露』不快。
丁仪也觉兄弟出言莽撞,见了忙呵斥道:“贤弟怎可如此与公子讲话?这般不分上下,实是失礼,还不速向公子请罪?!”
丁廙楞了一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忙起身一躬道:“廙言语失当,还望公子宽恕。”
曹植得了这个台阶,颜面得保,便也不欲再加计较,何况丁廙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于是摆手道:“敬礼一片为植之心,何罪之有?且植于此事确是大意了,好在尚有回旋之地,如此自当再去拜会‘天机’先生。”
丁廙谢过曹植重又坐下,丁仪眼珠转动,沉『吟』了一下道:“公子虽可再去结交子翼先生,然仪尚有一策,可为相助也,若要得成,则必可圆公子之愿。”
“偶?正礼有何妙计,还请道来。”曹植闻之欣喜,询问道。
丁仪嘿嘿一笑,随即将所思之策道出,却听得曹植心中有些不安,他很是犹豫的道:“此计虽好,不过却未免……,不若容植先去招纳,待德祖返回再加商议如何?”
“德祖受命于河间助徐大人处理民事,恐一月内难返也,若是因此而误……。”丁仪住口不言,只是望着曹植,等其定夺。
曹植皱眉沉思半晌,却仍难下决心,最后道:“此事不可轻定,容植再做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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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有我助人 无人助我
第一百零三章 有我助人 无人助我
汉时之制,天子于连续六日之中,每日均需会集朝臣以商天下大事,到第七天则为“沐日”,名如字意,便为沐浴之日,可以不用朝会,其实便是给大家放个假休息一下而已,像极了我那时代最初的六天工作日,到也颇具劳逸结合的意思。不过如今的献帝仅是个傀儡而已,至于上朝之事自是早废已久,而曹『操』的丞相府才真是中枢之地。
十天大假已然休完,我这个军师祭酒自然也要走马上任,虽然应对曹丕接我家眷前来一事易早不易迟,但终究还需经曹『操』点头,否则即便以曹丕如今副丞相之身份,也难调动一兵一卒,而且我总不能置所担职守不顾,因此纵然心中焦急,却也只好装出平静从容的模样,穿着一身黑『色』朝服,在张任的陪同之下前往丞相府中。
来到丞相府外,自有府中仆从过来牵马照应,而后我跟着引领之人穿堂过院,直至中厅,张任则只能在前院专门为官员随从准备的大房中相候。
相府中厅并不宽大,只因此处非是聚集众官议事之处,一般仅为曹『操』心腹谋划之所。那仆人领我到时,荀彧、荀攸、程昱均已在坐,曹『操』见我到了,满面笑容的起身相迎道:“子翼这几日休息的可还安否?若有所需,尽可禀于老夫得知。”
曹『操』虽然似乎心情大好、笑意昂然,但那股无形的威严之势却丝毫未见减弱,而我自然不敢怠慢,忙深施一礼,微笑道:“干多谢丞相厚爱。”
曹『操』摆摆手,笑着将我扶起,待我又与跟随而出荀彧三人彼此见礼后,众人同返厅中而坐。
“昨夜子桓前来,言欲将子翼家眷自鱼复迁于许昌,老夫已允其请,至于子翼所虑之事到非难解,老夫已命人修书一封且附上子翼之信送往成都言明此事,想来刘玄德向来自诩仁厚,必不会为难于君,如此一来,云长虽孤傲,然终究乃是刘备义弟,又是忠义之人,应可保子翼家眷安稳也。”曹『操』捋着胡子笑道。
闻听此言我不尽心中一阵恐慌,实在未曾料到曹丕的动作会这么快,更未想到曹『操』竟因此直接写信给刘备,这『奸』雄果然要比司马懿更为老辣,虽然早知曹老大加封我为军师祭酒、威远将军、天机侯一事必要在孙、刘之间引起震动,但却远难比我那封书信的威力,原本我以为此信只会悄然送到荆州,而有庞统和赵云在,应不会传扬出去,可要是像如今这般大张齐鼓的交到成都,嘿嘿,那绝对是纸难包火。
尽管心急如焚,但我却不敢表『露』出半丝不安,反要起身施礼,恰到好处的流『露』感激之情的道:“在下些许私事,竟要如此劳烦丞相,干实惶恐也。”
曹『操』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呵呵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子翼太过见外了。”说完,他忽然敛了笑容,道:“昨夜老夫得报,益州兵马调动频繁,赵子龙亦被招往成都,子翼以为乃是何故?”
曹老大这弯转得急了些,听得我先是不由一楞,随后甚是震惊,第一反应便是想:“莫非孔明那妖人打算北上伐曹不成?”但转念思之却觉不对,如今刘备得蜀尚不足一载,即便益州富庶粮草充足,但内部却尚未稳定,各方势力正需安抚、平定,以诸葛亮的谨慎,绝不会在这时兴兵北上挑战强大的曹『操』,那难道是建宁孟获那帮人动手了?可虽然刘备早得了益州两年,但历史上诸葛平南也是刘备死了之后的事了,这未免也太早了些,何况若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