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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收,百姓亦可免饥困。”
我听了他这话,不禁甚感诧异,实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三国之中最为老『奸』巨滑的家伙,也会有如此善心,在我的印象里,他应当是阴毒、『奸』诈、油滑、自私的集合体才是。
“干不过略知一二而已,怎可比诩公知之广博?”我客气的道。
贾诩目视前方,摇了摇头,淡然笑道:“诩已老朽,子翼正值壮年,天下虽大,却已非旧时,君勿需过谦也。”
我谦逊了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言多必失的道理,我此刻深记于心,而贾老狐狸也似乎并不想开口,于是我们一老一壮两人缓步无言的行于漫天大雪之中。
与贾诩这样的人同行,绝非什么轻松之事,因此当自家宅院轮廓出现在眼中之时,我不免浑身一松,但就在此时,贾诩忽然面带微笑的对我道:“子翼才智老朽颇为钦佩,然有一事至今不解,不知可否为我解之?”
我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尽量保持平静的道:“诩公但请相问,干必然知无不言。”
贾诩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眼望着远处,声音平和的道:“子翼于赤壁前,与徐元直可相熟否?”
听得此言,我只觉耳畔一阵轰鸣,随后头皮发乍,身上顿出冷汗,贾诩虽说得似乎不着边际,但我却知他定是已看出了当初我与徐庶的金蝉脱壳之计,不过他今日突然问及此事又是何意?
“元直智谋过人,干早闻其名,虽原非挚友,却神交已久也。”由于一时实是弄不清贾诩如此相问的目的,我只好装傻充愣。
贾诩闻言点头笑了笑,却不再说下去,如此一来反而更令我越发紧张狐疑起来。
又走了片刻,我已到得自己府前,提心吊胆的与贾诩拱手做别后,出于礼貌目送其行,却隐约听他对陪同的亲信家仆道:“府中有一两棵树虽高却根基不稳,若入夜雪大风急恐将倾倒,尔等回去便将之伐去,免得日后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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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来往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来来往往
当初徐庶与我用计诈离曹营,原本在赤壁之时算不上什么大事,比起随后发生的那些实是微不足到,之后被人察觉的可能『性』极小,但有一句俗语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付一个司马懿已是让我不堪重负,如今贾诩亦看出其中奥妙,怎能不让我大感头痛?要知比起那死马来,贾老狐狸无论身份、官职显然在曹『操』面前更有地位,倘若他要揭出此事,我与徐元直绝对无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不过好在看今日贾诩的口吻态度,似乎并未有什么恶意,否则他完全不必如此含蓄。
“贾诩这老狐狸,到底意欲何为?”我回到自己宅中书房,暗自沉『吟』,仔细的回想着一路而来他的言辞神态,可却理不出半点头绪。
这老狐狸一向低调,深通明哲保身之道,从不与人生怨,亦不混迹于任何派系,因此深受曹『操』重用,当初我与诸葛亮、庞统闲聊时,更听他们言曹『操』手中对外的细作,很有可能便由贾诩所掌,简直相当于后世美国的中情局局长,因此若说其想以此要挟或是利用于我,却是令人不敢相信。这便如同破案时,虽然知道此人有极大的嫌疑,但却偏偏找不到他的作案动机一般,实是如梗在喉。
我靠在椅背上,正皱着眉头闭目苦思,忽听书房外有人道:“主人,小人有事禀告。”
听声音像是老管家郑洪,但语气却带着几分焦急,我睁开眼,摆手让张任过去打开房门 ,果然只见郑洪面带忧虑的躬身立于门外。
“管家且进,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我看着他问道。
郑洪忙不迭的点头,并且神『色』忐忑的道:“主人,府中仆人王五被人所伤,断了一腿。”
我闻言快速瞟了一眼张任,随后心道:“杨综这小子动作好快。”
“恩?!怎会如此?又是何人如此胆大?!王五现在何处,快快带我前去一看!”说着,我脸上装出又惊又怒的样子,骤然而起。
郑洪见我表情,连忙道:“王五正在前院房中,不过主人乃尊贵之人,怎能去那粗鄙之处,主人请吩咐如何处置,自有小人前去『操』办。”
我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道:“王五虽不过是个奴仆,然却为我所用,既身受重伤,我自当前去看望,管家不必多言。”说完,我又转头对张任道:“君兴且去寻一好医者,前来为王五诊治。”
张任拱手领命而去,老管家郑洪则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声音微微发颤道:“主人这般仁厚,真是我等之福。”
我摆了摆手,让他头前带路,对于老头郑洪的反应并不以为异。要知作为家奴杂役,身份无疑最为低贱,甚至在许多贵族家中连宠物的地位都不如,因此漫说是王五断了一条腿,就是四肢都被打断,换做别家也往往是无人理会,更有甚者轰将出府,令其自生自灭亦不足为奇,如我这样做法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当然,我这样做绝不是对王五心存善念,只是以他为名作秀而已,先前既然已借李世立威,如今正好再施怀柔手段收买人心,想我身处许昌无权无势,外面已是麻烦多多,倘若家中再有一帮人阴奉阳违,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跟随郑洪往前院而去的路上,我粗略询问了一下,才知原来时逢岁末,王五受命去采买年货,谁知却被几个混混所劫,不但钱物皆失,更是被打断腿脚。
原来在鱼复时,我虽不是常到家仆住处,但却也偶尔前去与他们闲聊,增进彼此感情,但眼下在许昌自然不会有这分心情,因此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下人所住之处。
管家郑洪恭敬的替我推开房门,陡然进入,屋外雪地的明亮与屋内略显昏暗的差别令我只觉眼前昏黑一片,随后便隐约闻到『潮』湿霉腐之气,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男生宿舍里常有的味道,耳边则有阵阵轻微的呻『吟』声传来。
很快,我便习惯了屋中的昏暗,只见室内陈设极为简单,除了四张床铺外仅有一张长案和几个不大的柜子,都是极为粗陋之物,但即便如此,我却知这样的条件对于家仆来说,已可算得上是舒适了。
王五对于我的到来显然同样惊愕,在管家郑洪的催促中便要忍痛起身给我行礼,我见他面『色』苍白,虽然屋中寒冷但额头却是隐约一片汗水,于是忙命起躺好不需起身,之后便温言抚慰了几句,并道定会请京兆尹擒拿住那几个打伤他之人,其实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就算我真为一个家仆前去告状,恐怕也绝抓不住杨综找的那些打手。
身为一府之主,能委身前来已是极为难得,王五自然极其感动,而我既然姿态已做,便也足够,何况对于这个曹『操』派来的耳目,我虽面上关切,但心中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因此略谈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临出门前还吩咐管家郑洪自今日起,要给各个仆人所住的屋中安置碳盆取暖,于是不免又令两人感慨激动了一番。
回到温暖的书房,又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张任已将医者请来,而后自有郑洪带着去给王五诊治。自从解决了李世后,我对于杨综的办事能力已逐渐放心,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从其滴水不漏的安排布置,当可以小见大,因此就算回到二十一世纪,王五的那条腿也是必废无疑,之后仁慈的拿出些钱财来“请”他走人,一切就是如此简单。
五日之后,汉中传来消息,张鲁那两万多人的主力果然不出我与贾诩所料,在距葭萌数十里外的一处谷地被黄忠、张廖伏击大败,所逃者不过两三千人,余者大半战死,小半被俘,主将阎圃、杨昂投降,而张鲁未曾接得曹『操』书信便闻之舍弃汉中逃往城固,不过他却出乎我意料的放火烧了粮草军械等辎重,虽然诸葛亮之军兵随后急速进城灭火,但所救出的不过十之一二,看来张公祺这家伙也不见得有多诚厚,历史上他不肯烧粮想来是为投降曹『操』后增添活命的筹码,如今放火想来也是如此。
这五日中,除了汉中外,另有让我很是欣喜的消息,便是吕丰、吴克两人已至颖阳,不日将到许昌,而那个让我落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祸首”徐庶徐元直也奉曹『操』之命,自晋阳返回了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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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情未必真豪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情未必真豪杰
徐庶当日与我分别到散关后,便立即召集当地将领及民政官吏,布置兵马粮草、『操』练军队,弄得煞尤其事,这样一来便让驻守天水的马腾人马也随之而动,虽然当时曹『操』大军尚在荆州,但面对正处于鼎盛时期的曹军,谁也不敢放松,于是天水一带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让本来是子虚乌有之事竟显得越发真切,不过实际上徐庶在那里却待得甚为轻松。
曹『操』自赤壁大败后不久,闻徐庶在散关防范马腾颇为尽心,便升其为并州别驾从事,驻太原郡晋阳城,徐元直在曹『操』身边时虽是一计不出,但于地方民事却不曾疏忽,此番召他回到许昌,以我猜测,多半乃是曹『操』有心再用其为谋。
徐庶回到许昌,对我实是一件喜事,以他的本事,即便与司马懿稍有差距,但也是我的一大助力,因此初一闻听其到城中,我便打算前去相见,但前脚才踏出府门,望见满地的积雪,便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至于其中缘由,只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数天前贾诩那老狐狸问我的那句话:“子翼于赤壁前,与徐元直可相熟否?”
几日来,我但若有闲,便不觉回味着贾诩此言,绞尽脑汁思索其意,但却是毫无所得,心中也一直忐忑不安,谁知那时却鬼使神差的突然有所醒悟。
对于我这身体原先的主人,我早详细的自铭心那里询问过,即便不甚完整,但至少原先在许昌做曹『操』幕僚时的一些事情,已知晓得七七八八。这位蒋老兄虽是善于言辞,在民政上亦有些本事,但却并不喜交际之事,是故就连同为相府幕僚中人,亦是少有深交者,就更不要提徐庶这样的特殊人物了,而倘若我在徐元直方一回来之时,便急匆匆前去拜望,落在有心人眼中,岂不令人起疑?况且我们一个是原先刘备手下的首席军师,一个是刘备极为推崇厚待的布衣之友,以曹『操』的多疑『性』格,谁知又会引发他怎样的联想?所以我万万不能如此急切的前去与徐庶相见。
这便是我突然所悟之事,不过随之而来便有更大的不解和疑『惑』徘徊在我脑海中,徐庶将要返回许昌一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但要说贾老狐狸也蒙在谷中,我却是一万个不信,因此贾诩那句话,难道就是为了提醒于我不成?或一切仅不过是巧合而已?
“唉~”我轻轻叹息了一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无奈的苦笑着想:“姓贾的老头儿实在让人看不透,简直比司马懿还要难对付,毕竟对于那死马我还能区分清敌友,可贾诩的态度却如一团『迷』雾,说其是敌,可我与他并无什么利益纠葛,更无仇怨,以他的秉『性』,当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我这大名鼎鼎的‘天机’先生,况且他也非是愚忠之人,绝不会因为曹『操』而与我为敌;但若说是友,我与他原先却无半点交情,又无共同利益,何曾有半点为友的基础?难道他是在示好于我?”我想着先是略微一喜,但随后却又摇了摇头,贾诩或许的确有可能将我看做一只潜力股,可虽然如今表面上曹『操』对我甚是器重,凡有重大之事必会相招求策,但却仅是用我之智,而非用我之心,至少从曹老大一直未在称公称王,或是立储之事上询问过我便可见一二,因此凭贾诩如今的身份地位,乃至受信程度,似乎并不需要他如此急切的抛弃一惯坚持的明哲保身之道,从而示好于我,况且就算他急,也完全可以选择比我更我投资潜力的曹丕,虽然眼下曹植还算争气,但以贾老狐狸的眼力,当能分出曹家两兄弟的高下。再者按照历史所载,就算曹丕、曹植二人争储之时,贾诩也是在曹植明显势弱后,才表明的态度,以此足可见其忍耐的工夫。
“唉~”我再次叹息了一声,信手将权做掩饰用的书笺抛在桌上,起身打算到院中清醒一下头脑,谁知才刚出了书房,就见平素极为沉稳的张任竟有些激动的迎面而来,拱手对我道:“家主,丞相使者已将吕丰、吴克送至府中。”
“吕丰、吴克来了?!”闻听此言,我顿时只觉心头一阵狂喜,刹那间久被藏于心底的思乡之情澎然勃发,摆了摆手便急切的道:“君兴速带两人前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