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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吴国末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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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丰拼死相救的身影,深深地刻在了孙皓的脑海中。被张丰护卫时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孙皓心中想道:“我定要救张丰!他拼死救我,如今遭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就在他思索之时,朱宣神情严肃地对步协说道:“本侯自有公断,绝不会无故偏袒。”

    随即,朱宣将手一挥,高声喝道:“冷水泼醒!用刑!”

    皖口军营的兵士们,与朱宣的侍卫们,听到此话之后,一齐走上前去。

    那人立即被冷水泼醒,而后受刑。

    经过一番狂风骤雨般的猛烈击打,那人却是不像张丰那般坚毅,而是高声说道:“我招!我都招!”

    朱宣做了个手势,他的侍卫们见此,立即停止用刑。

    那人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其实,抚军将军令我刺杀乌程侯,是因为他早与魏国有书信来往,有降魏之心。”

    他的话还未说完,步协就高声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将军身为大吴重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打!往死里打!本将军不信,你不会说实话!”

    又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此人坚决不改口,仍然声称是刺杀主谋是步协。

    而后,他又晕死过去,用冷水怎么都泼不醒了。

    朱宣见此,神情严肃地说道:“抚军将军,看这情况,不能再用刑了。”

    步协皱了皱眉,语气森冷地说道:“如此之人,他的话不可信。”

    “若是云阳侯与乌程侯,执意相信此人话语,那么反而会进入居心叵测之人的陷阱!”

    “依我看,应该将他拖下去,严加看押,明日再审!”

    既然步协已下令将此人押走,孙皓与朱宣无法下达继续审讯的命令。

    那人被押走之后,被关押在了张丰隔壁。

    寅时。

    一片漆黑之中,趴在地上的张丰,忽然听见了隔壁有敲墙声。

    仅仅过了数息,又有同样的敲墙声。

    这异常的声响,立即引起了张丰的注意。于是,他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紧接着,他听见隔壁传来了一道极为痛苦的惨叫。

    “什么情况?!”负责看押的四人惊呼道。他们急忙点起灯,进行查看。

    “此人竟然死了。”朱宣的侍卫说道。

    “是自尽还是被杀?”孙皓的侍卫问道。

    步协的侍卫与皖口军营兵士,脸色难看,并未说话。

    “速速禀报抚军将军!”

    一刻后。

    步协、孙皓与朱宣,带着手下的人,来到了此处。

    军医上前查看了一番,而后神情凝重地说道:“已经死了。死因是中毒。他的脖颈上扎有一根毒针。”

    孙皓眼中掠过一丝寒芒,说道:“还未审问出结果,就先被杀了!这定是有人杀人灭口!”

    朱宣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步协却是似乎松了一口气:“此人,死不足惜。”

    孙皓看了一眼朱宣,于是朱宣立即会意。

    紧接着,朱宣平静地问道:“抚军将军,既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张丰是敌国之人,能否释放他?”

    步协立即说道:“既如此,那就把他放了吧。”
………………………………

第15章 风起

    从此之后,孙皓越发谨慎。而在此之后的几天里,他们一行人中,并未再有什么大事发生。

    永安六年,十月二十三。

    巳时。

    吴国,西陵。

    镇军将军府。

    吴国镇军将军陆抗,正坐在书房内查看文件。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刚毅、神情淡然,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忽然,仆从慌忙前来禀报道:“将军,圣旨到了!”

    陆抗眼神一凝,立即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书房,迅速地问道:“使者现在何处?”

    仆从恭敬地答道:“使者已于会客厅等候。”

    陆抗立即奔向会客厅,进门后,见使者已在此等候。

    使者见他已到,立即严肃地高声说道:“圣旨在此,镇军将军接旨!”

    陆抗迅速地向圣旨方向跪下,等待使者宣读圣旨。

    使者展开圣旨,开始宣读。

    圣旨的大意是:

    皇帝令镇军将军,带领两万人,前往蜀国永安城。而且是,点兵完毕,即刻出发。

    陆抗听完圣旨后,恭敬地说道:“臣接旨。”

    他从使者手中接过圣旨,而后站起身来,正想说话,使者却先开口了。

    使者严肃地说道:“镇军将军,兹事体大,我必须立即回建业复命。”

    陆抗与使者互相行礼之后,使者就离开了此处。

    之后,陆抗眯了眯双眼,眼神凝重,若有所思。

    午时。

    吴国,建业。

    太初宫,神龙殿。

    皇帝孙休坐于宝座之上,面前是神情略微紧张的丞相濮阳兴。

    濮阳兴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丹杨湖田已依照圣旨,停止开垦。但开垦丹杨湖田的那些民众,足有万余人,与其遣返回乡,不如调集作为兵士。”

    孙休神情颇为不悦地说道:“开垦丹杨湖田一事,众臣皆反对,唯有你一人,极力支持。开垦了数年,人力物力耗费不可胜数,然而,不但事倍功半,且引得百姓民众大怨。”

    “如今,理应将那些之前开垦湖田的民众,遣返回乡,从事农业。怎能调集作为兵士,使得民众更为怨恨?!”

    濮阳兴身躯一颤,神情极为紧张,但还是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若是将他们都遣返回乡,恐怕早已没有可供他们从事农业的田地了。人多地少,恐生变故。”

    “且如今,大吴正值用兵之际,兵力恐有不足。因此,不如调集他们作为兵士,也能填补兵力空缺。”

    皇帝孙休眼神一凝,眼中寒芒大盛,猛地一拍面前的案几!

    濮阳兴立即被吓得不轻,差点就跳起来了。但他强装镇定,仍然保持着方才的姿态。

    孙休脸上满是怒色,厉声喝道:“先不说那些民众是被调集去开垦湖田的,早已满腔怨气!单论他们只是开垦湖田数年,并未拿过兵器,更未经历任何演练!调集他们作为兵士,不可能在短期内成为可上阵杀敌的兵士!”

    “既然要耗费更多时间与人力,去将他们训练成优秀兵士,那么何必如此!再说,这些民众被调集去开垦湖田,早已归心似箭。如今忽然又要被调集作为兵士,他们必定更为怨恨,必生变故!”

    “何况万余人的军饷,也是一笔大数目!你明知如今国库空虚,莫非,你要再行事倍功半之举?!”

    濮阳兴听到此话之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略微艰难地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孙休将袍袖一扫,站起身来,高声说道:“此事,不得再提!退下!”

    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神龙殿。

    濮阳兴也缓缓地退出了大殿,而后逐渐走远。他双眼低垂,目光闪烁不定,若有所思。

    最终,渐行渐远的他,攥紧了双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未时。

    建业,左将军府。

    左将军张布的一名仆从,对丞相濮阳兴说道:“我家主人,请丞相到会客厅。”

    濮阳兴对那名仆从点了点头:“有劳了。”

    当他快步走进左将军府会客厅之时,张布早已在此等候。

    张布见濮阳兴到来,眼神一凝,神情严肃地说道:“丞相此次来访,可有要事?”

    濮阳兴环顾四周,平静地说道:“还请左将军,屏退左右。”

    张布大为疑惑,但还是屏退了左右,令他们不得接近。

    片刻后,濮阳兴紧紧地盯着张布,严肃地说道:“今日,我进宫面圣,提出将开垦丹杨湖田的万余民众,调集作为兵士。然而,皇帝拒绝了。”

    张布沉默数息之后,开口说道:“皇帝本就不愿调集民众去开垦丹杨湖田,是丞相您极力支持,才开始开垦的。如今民众满腔怨气,皇帝自然要怪罪丞相。”

    “只是,丞相此次来访,不只是要说这些吧?”

    濮阳兴长叹一声,说道:“我只是一介文官,并未带过兵,在这方面跟左将军您比不了。”

    “因此,我有一个想法,将这万余民众调集作为兵士,归入左将军您的麾下。军饷,由我与左将军一同承担。左将军,意下如何?”

    张布猛地瞪大双眼,说道:“这怎么行?!臣子拥有私兵,这是皇帝最忌讳的事!是要夷三族的罪!”

    濮阳兴仍然紧紧地盯着张布,严肃地说道:“左将军,莫非不知皇帝已然对您心存不满?”

    张布眼中寒芒大盛,与濮阳兴对视,神情冷酷地缓缓问道:“此话怎讲?”

    濮阳兴迅速地说道:“一年前,皇帝常与博士祭酒韦曜、博士盛冲等人,一同讨论典籍、学识。左将军则极力阻止他们接近皇帝。后来,皇帝便不再召他们进宫。”

    “皇帝曾对左将军说过,知道左将军是担心韦曜等人,对他直言臣下奸邪狡诈之事,因此极力阻止他们进宫。”

    “左将军您接受诏命且向皇帝认错之后,皇帝又说,知道左将军对自己忠诚,要求左将军始终如一地对他忠诚。”

    张布眼中寒芒略微收敛,但仍然紧紧地盯着濮阳兴。

    濮阳兴忽然话锋一转,迅速地说道:“可左将军难道忘记了,皇帝说过,左将军您之前阻止那些学者接近他,诸如此类的所作所为,与孙綝何异?!”

    “虽然当初皇帝语气平和,似乎是在开玩笑,但自古君无戏言,谁能真正揣测得到皇帝的本意呢?!”

    张布猛地攥紧了双拳,眼中寒芒大盛,似乎要迸发出来!

    他一边紧紧地盯着濮阳兴,一边语气森冷地说道:“丞相,真是善于揣测圣意啊。”
………………………………

第16章 云涌

    濮阳兴紧紧地盯着张布,神情严肃地说道:“左将军,我今日所言,实为替左将军您着想。”

    “若是麾下无兵士,待到皇帝对左将军降职夺兵权之后,左将军您如何自保?!”

    张布目光闪烁,眼神不断变换,攥紧双拳,陷入了沉默。

    但此时,他却并未再反驳濮阳兴的话语。

    片刻后,张布正视濮阳兴,略微艰难地说道:“既然丞相是为我着想,那么我就收下这些人了。”

    “只是,丞相送出如此大礼,莫非是需要什么?”

    濮阳兴眼神一凝,而后神情严肃地迅速说道:“皇帝不仅对左将军心生不满,也早就对我心生不满了。我只希望,将来左将军自保之时,莫要置我于不顾啊。”

    张布见此,也神情严肃地说道:“丞相无需担忧,将来若是有大变故,我定会记得丞相,与丞相共进退。毕竟,你我可是至交。”

    濮阳兴勾了勾嘴角,对张布行了一礼,说道:“那就先谢过左将军了。”

    张布也对濮阳兴行了一礼,说道:“丞相无需如此客气。”

    片刻后,在濮阳兴离开左将军府之后,张布眯了眯双眼,心中想道:“这个濮阳兴,真是老奸巨猾!他这是把我与他绑在了一条船上!”

    “可他说的那些话,又偏偏是事实!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将来皇帝对我降职夺兵权,我难以自保。”

    “因此,我无法拒绝。”

    张布不禁长叹一声,望向天空,眼神无奈。

    次日。

    永安六年,十月二十四。

    辰时。

    吴国,西陵。

    西陵军营内,陆抗立于高台之上,一手背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则指点面前的无数兵士,同时高声发言。

    “出兵!前往蜀国永安城,即刻出发!”

    高台下,他面前的无数兵士,齐声应道:“遵命!”

    与此同时,高台下的某个人,眼中寒芒大盛,且略微勾了勾嘴角。

    此人,高大魁梧、体格雄壮,但刀削斧劈的脸上,却带着略微阴鸷的神情,有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冷漠。

    他正是抚军将军步协之弟,步阐。

    他眯了眯双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渐加大。

    巳时。

    建业,左将军府。

    “父亲,我想出去逛一会,午时之前一定回来。”一名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对张布如此说道。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犹如天籁;她的语气,充满了撒娇之意。

    只见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可爱的神情中又透出不加掩饰的狡黠,以一只玉手撑着小蛮腰,看起来很是娇蛮。

    她身着一袭赤色广袖留仙裙,手腕上的玉镯、头上的金簪、与脖颈上熠熠生辉的宝石项链,更是将她惊心动魄的美丽,衬托得更为浑然天成。

    没错,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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