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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杀伐果断。在郑森强势的性格以及他的少主身份下,施天福只有依命而行。
当郑氏舰队开到长江口的福山港时,天色已黑,施天福向郑森进言,敌势不明,先驻扎福山港,明日再溯江而上,开进江阴境内与鞑子决一死战。
郑森虽然读过兵书,但具体的行军打仗还是要倚仗施天福这样的老将。郑森同意了施天福的进言,决定在福山港养精蓄锐一晚,明日九月二十九日开始上阵杀敌,一雪郑氏闭户福建不赴国难之名。
这一晚上,郑森躺在船舱之中倾听着远方从江阴传来的轰轰炮声,心中激荡的壮志随着炮声起伏着。当初他说服父亲给他一支舰队北上,就有了决战沙场的雄心。每当他想起自己如果取得名震天下的大捷,挟着不输于那个高旭的英名回归福建,那万人空巷的欢迎场面,还有隆武旁刮目相看的赞识与夸张,郑森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时到深夜,郑森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起身,打开舱门,刚要踏出门外,却见门外立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郑兵为他值夜。郑森扫了他们一眼,现他们的面孔有点面生,并不是他的贴身家兵,不由皱了皱眉。当他正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却见领头的一名将领执礼道:“少主,夜深气寒,请回舱休息。”
郑森听罢,不理那郑将的劝阻,顾自跨出门外。那郑将见罢,不由移步拦在郑森的面前,又道:“少主,夜深气寒,请回舱休息。”
郑森英气逼人的眸子瞪了那郑将一眼,冷哼一声,那郑将不由气势一挫,忍不住错开一步,其它那些郑兵也被郑森的那声冷哼震摄得打个哆嗦。郑森在同盟广场当众一剑杀那个亵渎英烈的杜姓郑将,这种狠辣劲着实让郑军上下为之侧目。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的郑少主便是一个例外。
郑森不理眼前这队郑兵,只顾踱步到甲板上,望着船下那长江的滔滔流水,沉默不语。那个郑将无奈,只得领着一队郑兵随后跟着郑森,护卫着他的安全。
郑森见施天福的舱房还亮着灯,深夜之际,那施天福大约也是与群将商讨明日的战事。郑森想罢,便想前去一探究竟。那身后的郑将见罢,顿时不由急了,拦在郑森身前,行礼道:“少主,夜深气寒,请回舱休息吧。”
这时,郑森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头,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郑将,大步流星地走向施天福的舱房。
郑森还没走到舱房门口,却见有三人刚刚从房内走出,而施天福则是随后跟出,恭谨地道:“诸位大人请慢走。”当施天福抬头看着眼前的郑森时,不由一愣。郑森沉着脸望着那三个刚刚走出舱房的人,借着房内的灯光,郑森竟然现他们的皮帽下肩膀上没有一丝头。其中一人见了郑森疑惑的神情,竟然拿下皮帽,露出秃头顶处的一撮金钱鼠尾,对郑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郑森当即勃然作色,伸手抽刀,才觉自己穿着睡衣,没有佩剑,但郑森没有罢休,只是怒吼一声,扑了上来。
施天福见状连忙领着自己的一群亲兵挡住了郑森,让那三个鞑子安然下船,趁着一只小船扬长而去。
“施天福,你竟敢卖身投鞑!”
郑森一边吼道,一边努力想挣脱施天福的一群亲兵死命的擒拿。
施天福面无表情地望着郑森道:“少主,属下只是依命行事。”
郑森怒道:“是谁……是谁下的乱命!”
施天福见郑森明知故问,不由嘿嘿一笑,道:“除了你父亲,还有谁?我们郑氏舰队北上江南,表面上随那刘中藻出访崇明,实际上就是为了与清廷缔结和约,以便将来井水不犯河水。”
郑森高声道:“这是乱命,绝不能与清廷缔约,不然我们郑氏有何脸面面对天下人?!鞑子损我冠,屠我黎民,岂能与其狼狈为奸!”
施天福又是嘿嘿一笑,道:“天下人……我们管他的什么天下人,咱们的福建老乡洪承畴洪大人答应大帅出任闽粤总督,将来在内6上,我们郑氏坐拥福建、广东两省,再加上南洋的制海之权,我们郑氏就是南霸天!大帅也是说了,只要我们郑氏坐拥荣华,管他娘的天下如何洪水滔天!”
郑森又是怒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父亲连这样的道理岂能不懂?”
施天福道:“少主,你莫要急,与清廷缔结和约之后,我们的舰队不去攻击清军,当然也不去攻击同盟军,只需驻扎在福山港,两不偏帮,坐山观虎斗就行。”
郑森听罢,只是咬着牙道:“想不到我郑氏竟然尽是如此一众鼠目寸光之辈。”
施天福沉着脸道:“少主,满清得天下已是大势所趋。天下有识之士尽知这点。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你的老师钱谦益降清么?喏,这是他给你的亲笔劝告书。”
施天福从怀里掏出刚才几个南京使者带来的书信,交给郑森。
在崇祯十七年,郑森为求深造进入南京国子监就读,拜入江浙名儒钱谦益门下;钱谦益为了勉励郑森,为他取了“大木”的别号,即为“橦梁之才”的意思。郑森寒着脸按过书信,看罢之后,脸色铁青,一把撕个粉碎,誓声道:“苍天在上,任他人如何卖身求荣,但我郑森誓不投鞑!”
见郑森如此决绝,施天福无奈,又怕郑森再一次以铁血手段清理门户,只得先下手为强,向亲兵们使个眼光,众人一拥而上,把郑森团团拿住,然后以重兵看守,把他禁闭在船舱内。g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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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章 雪上加霜
第六九章 雪上加霜
自从老家伙把情报渠道交付自己的侄子邬含蓄,他便成为统筹同盟城的负责人。作为高旭意志最得力的执行者,高老庄总管老家伙把高旭所规划的同盟城蓝图中的每一个元素与细节,一处处地落实下来。继同盟会的形象工程同盟广场完全竣工之后,到了九月底,同盟会总部大本营的建设也全部完成。
在高旭的设计下,同盟会总部拒绝一节繁琐的雕梁画栋的建筑风格,它没有江南园林的那种景致与秀丽,它只追求厚实、简洁、严谨。由于同盟会下设五个司署,再加上总部是同盟会展的核心,同盟会总部其实是五角星形、强调安全性的棱堡式堡垒。
因为战争形势的严峻,高旭取消了原本定在十月一日的竣工典仪,在九月三十日上午提前入驻同盟军总部这个大本营。
由于高旭有同盟会总会长以及军政司司理长的双重身份,在同盟会总部之中,他有位于总部最高楼第三楼的总长办公室,以及西北向军政司司理长办公室。作为同盟军的督帅,高旭现在的事务重心全都在军事方面,自然在军政司的办公室办公,夏完淳则成为高旭事实上的机要秘书。
在同盟会的五个司署中,除了高旭的军政司开张之外,沈廷扬的行政司,高老头的民政司,顾炎武的宣政司也同时开张,至于律政司的司理长,高旭现在并没有适合的人选,自然没有正式筹建。
同盟会的枪杆子同盟军自然抓在高旭手里。
沈廷扬的行政司相当于吏部,将来任命同盟会控制区的各级行政人员。
高老头的民政司则是着重于商业,民政司下设商业、财务、后勤诸部。古代历来重农轻商的治政策略,在同盟会中则变成了农商并重,甚至重商成份更上一层。对于高旭来说,展商业资本,是改变小农经济的关键。因为商业资本最具有进取性、开拓性,要知道,十七世纪可是大航海时代。
至于顾炎武的宣政司,则是着重于同盟会的宣传、会务建设。顾炎武是明末极具远见、也富有开拓精神的改革家,也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倡者,让他担任宣政司司理长的确是名至实归。而高老庄内的同盟公塾则是交给了顾炎武的好友归庄负责,许用则是宣政司的副理事,作为顾炎武的助理,协助各级会务。
随着同盟会大本营的正式开张,高旭拟定的《同盟宪章》也确定了修正稿,将在十月一日正式布。
作为隆武朝廷的江南观察使,刘中藻虽然一再听着高旭声明同盟会是像复社、几社一样的民间党社而已,但看同盟会的组织架构,以及作为同盟会会军的同盟军,在性质上根本就是一个小朝廷。但是,面对明朝宗室式微、高郑两大南北军阀集团并起的局面,只要同盟会表面上支持、拥护隆武朝廷,而且坚定不移地进行反清事业,刘中藻还是默许同盟会的展,默许高旭对《同盟宪章》的推广。
然而,九月三十日,在高旭正式入驻同盟会大本营的第一天,似乎不是什么王道吉日,黄昏时刻,江阴小石湾失守的急报就摆在了高旭办公室的案头。
对于小石湾的失守,高旭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
以何常部的一营人马面对十数万清军的倾力进攻,就算占了小石湾居高临下的地利,留不留头的死战决心,但在敌我双方力量的巨大落差面前,奇迹没有再一次在小石湾上演。
作为江阴城的外围阵地,小石湾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战略阵地的失守,江阴城也就完全处在清军的包围之中,隔绝了水路上所有的支援力量。而且清军可以把红夷大炮搬上小石湾的炮台,居高临下地封锁长江航道,再加上耿仲明镇江水师的进攻,这也意味着同盟舰队也失去了长江口江阴…水域的制江权。
没有同盟舰队的支援,江阴真正成为一座孤城。
小石湾的失守,考验阎应元的时刻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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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取得长江制江权的前提下,小石湾的失守,也让同盟舰队沿着长江纵深展的战略成为空中楼阁。
自从八月中秋之夜,驻守江阴的同盟舰队受到耿仲明的镇江水师的突袭而惨遭损失之后,高旭就对同盟舰队第一营统领史必达一再重申同盟舰队的战略目标:“不惜一切代价,歼灭耿仲明的镇江水师,取得长江中下游沿岸的制江权。”
中秋遇袭之后,史必达痛定思痛,一改对清军新建军的镇江水师的轻视,自八月下旬一直到九月底,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史必达组织了数十次对镇江的逆袭,但每次的战果都不显赫,对清军镇江水师的打击达不到致命性。
耿仲明自中秋突袭之后,全面收缩战线,倾力经营镇江水师,对于同盟舰队的来犯只是严阵以待,对于史必达那些佯败、诱伏之类的战术一概无视。很显然,耿仲明也明白在实力上,仓促建军的镇江水师,短时间内难以企及那些由崇明岛积年海盗所组成的同盟舰队,所以,他在长江的水战之中奉行的是相待战术,在保守的策略下展清军水师的实力。一直到了九月二十八日,迫于南京豫亲王多铎急于求成的压力,耿仲明不得不领着镇江水师溯江而下与同盟舰队决战。
无论在战船的数量与质量上远远越敌手的同盟舰队,在九月二十日到三十日这三天的激战中,只是仅仅敌个旗鼓相当。耿仲明的镇江水师虽然实力上弱于同盟舰队,但是清军这水上的劣势却得到了6上优势的弥补。因为双方水师决战的战场是在江阴境内的黄田港,博洛为了增强镇江水师的火力,把数十门炮轰江阴城的红夷大炮运到黄田港江边,炮轰江面上的同盟舰队。
“在地利上,我师处于下风下游;在实力上,我师的主力舰大都是海船,在狭长的江面上无法挥机动火力,只有靠那些内江小船与鞑子水师决战;而且鞑子水师有6上优势火力的掩护,在我消敌长之下,血战二天,只不过与镇江水师斗得两败俱伤而已。”
在九月二十九日,史战在给高旭的战报中先陈述了同盟舰队的不利态势之后,又建议道:“欲达到歼灭镇江水师的目的,必须把我师撤离江阴,诱引鞑子水师兵出长江口,直到崇明近海。在海域上,既无下风下游之劣势,又可以挥我师海船之长,避免鞑子在长江江岸上的炮轰支援。”
由于高旭担心同盟舰队撤退对江阴军民士气的打击,而且又有郑氏舰队这个不安定因素,在九月二十九日,高旭没有同意史战撤出长江的建议。但在第二日,九月三十日,小石湾的失守,以及通过邬含蓄的情报处获悉了郑氏舰队的虚实之后,终于下达同盟舰队十月一日之前全部撤离江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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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郑氏舰队驻扎在长江口的福山港之后,这支水上力量吸引了清军与同盟军敌我双方的目光。
郑氏舰队这支水上力量倒向哪一边,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于哪一边。
尽管施天福奉命与清廷接触缔约,软禁一心抗清的少主郑森,也以舰队主将的身份压下以洪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