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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史必达很有自知之明,他是一条“箭鱼”,没了水,他怎么折腾?他才不会像郑森那样自负得傻大胆呢,他只负责在长江水路上,给清军下眼药,打秋风,捞好处,抢物资,让南京、镇江两地的清军日日寝食难安。至于陆上兵锋,自有同盟军的陆师两镇人马忠义镇和铁一镇攻守相合。
就在洪承畴以为史必达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虚张声势来吓唬人时,那知在隆武二年的六月二十三日,竟然传来江北扬州城的急报,说是崇明的同盟海贼大举攻城。
史必达见满清的兵力全部聚集在长江以南的南京、镇江、常州等地,发起对同盟军长三角光复区的攻势,而长江以北的扬州府兵力极其空虚,他就下令一直活跃在江淮地区的顾容部水师,奔袭扬州城。
扬州自去年五月份屠城八十万,城民为之一空。但扬州毕竟是繁华的烟花之地,不过一年时间,又逐渐恢复了几分原貌。
扬州是漕运重地,自然不能失守。洪承畴只得急命一支援兵渡江驰援,哪知刚渡江一半,史必达的同盟舰队突然扬帆而来,把清军打得个措手不及。
这次史必达半渡而击的战术,使得清军méng受了极大的损失。
经过这役,清军不敢轻易渡江,但江北扬州又不得不援,就在清军这般进退失据之间,史必达像一只潜在长江水中的恶蛟,又像一头狡诈无比的凶狼,一次又一次扑向长江两岸的清军,虽然每一次战果并不显赫,但是积少成多,到头竟是极为可观,连满腹兵略的洪承畴也是束手无策。
洪承畴望江哀叹道:“如果那郑芝龙的水师能为我所用,崇明海贼又岂能如此犹如入无人这境?这长江两岸又何至于陷入如此顾此失彼的境地!”
常州城。
满清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立在常州城防火炮的射程之外,默默地望着常州城上,那些远远看去像是一排鸟嘴一般的棱角化的敌台和炮楼。
这些棱形炮台所组成的封锁城墙的横射霰弹火力网,使得清军想要通过蚁附攻城,已成为一种梦想。博洛当然也不借代价地尝试过几次,但是当数以万计的清兵尸体堆积在城下之后,博洛终于放弃了这种损失极大的攻城方法。就算他有十数万大军,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
要攻城,就必须要摧毁这些棱角形炮台,但是这些炮台的正面不像传统敌台的那种方形,角形的设计使得火炮很难命中,就算命中了,已只是击棱形炮台的侧翼,最终成为跳弹而已。
如此一来,只有凭着红夷大炮的集群轰击,只要摧毁某段城墙,露出缺口之后,就有破城的机会。
但是,这常州城的战备极为充分,关键处的城墙都经阎应元加固加厚。
当然,常州城极大,并不能所有的城墙都经过加固强化,博洛终于在南城的某处区域找到了城墙的弱点,经过将近三天多的轰炸之后,城墙终于倒塌了。
博洛见状大喜,立即命令清军大举拥入缺口,那知等待清军的是破虏炮的霰弹弹幕的迎头痛击。
就在清军的红夷大炮集群集中火力轰击此段城墙的时候,阎应元就在城内,以此段墙为中心,用了三天功夫,抢建了一道扇形壕堤,又架起了数十门机动型的破虏炮恭候博洛的大驾。
今朝不同往日,在江阴之战中,阎应元凭着江阴的六、七万义民,就顶住了博洛十数万的满汉大军。在这次常州之战中,忠义镇不仅有四个主力营,一万二千多经过江阴战火淬炼过的战兵,还有经过浦东军区整训过的十个预备营的三万辅兵严阵以待。在城防上,不仅采取了高旭的棱堡战术,而且又有史必达、徐玉扬这两支水陆援军,以及苏、松两府的后方战略纵深。
所谓攻城,十倍围之,从兵力上计,博洛也不过十多万,只是两倍于忠义镇而已。
所以,这次常州之战,阎应元极有底气。他有足够的自信,在破城处,凭着破虏炮的火力支持,以及何常号称打不死的蟑螂营,能堵住清军的入城。
当阎应元领着个个面容骇人的麻子营出战时,那些清兵摄于麻子营将士面上的病愈后的天花痘疫,再加上阎应元“阎罗王”的威名,更是人人触目惊心。
当初,清军在江阴血战数月,终于破城时,却发现城内让这个“阎罗王”布置成了地狱一般的天花疫区。而这次,他们拼死拼活,杀进常州城,天知道,这“阎罗王”布置了什么地狱等着他们?
六七月份,天气炎热,天花痘疫不会大规模流行,万一是肆虐北方的那种大头瘟鼠疫呢?
现在可是鼠疫流行的好季节啊!
博洛见军心如此浮动,当即阵前斩了一批怯战者。
在满清督战兵的弓箭下,那些绿营清兵只得硬着头皮与忠义镇的将士撕杀。
成千上万的忠义镇将士在这道缺口内外,与清军进行着拉锯式的浴血奋战。
博洛与阎应元这俩个老对手,就隔着缺口遥遥相视着。
在这个缺口处,清军与忠义镇血战了三天三夜!
最后填实了这个缺口的不是砖石,而是双方将士数万计的血肉!
淳化镇。
淳化镇位于南京城以东,相距主城区不过三十多里路,其地势奇特,北高南低,山水相依。
徐玉扬立在淳化镇以北的一处景色秀美的山岗上,望着南面犹如明境映月的梅龙湖,风光旖旎,置身其间,如入画国,不由叹了声:“大好的河山啊!……”
这些日来,徐玉扬的铁一镇一直活跃在应天府、镇江府、以及太平府的敌后地区,包括句容、丹阳、溧水、溧阳、建阳,这一次,兵锋径直推进到离南京城不过三十多里的淳化镇上。
为了追剿铁一镇的两个主力营,洪承畴调集了大量的清兵围追堵截,但铁一镇将士的雄姿依然如昔。当然,其中也有数十次大小不一的遭遇战,但徐玉扬依着高旭定下的作战方针,中小股清军就当场吃了,要是清军重兵来攻,就转移战场,再寻战机。只有机会,就扑上去再咬一口。
由于邬含蓄的情报处在这些地方布置下大量的暗探,所以,在情报处的配合下,徐玉扬对清军的调动向来一清二楚。
这时,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将领横杠铁枪,骑着白马,奔驰到徐玉扬面前。他是铁一镇的骠骑营统领项真达,只听他对徐玉扬大声道:“将军,有一千满清骑兵,从南京向东急驶而来!肯定是鞑子探到了我军的位置。”
徐玉扬来了精神,一千满兵,可是一盘大餐!
“领头的满将是哪个?”
这时,在项真达的身后,一名身着宪兵情报处黑衣制服的随军哨官,接口道:“领头的满将名叫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勇士,提督大人不可等闲视之。”
徐玉扬只是哼哼一声,道:“老子管他是满洲第一勇士,还是第一猪猡,定叫他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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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福建光复
第四九章福建光复
在厦门的西南内陆方向,就是福建仅次于闽江第二大河流九龙江的入海口。
在九龙江的入海口,有三座小岛遥遥相对,犹如三扇大门一般守卫着整个台湾海峡。这三个“大门”除了金门、厦门之外,还有海门。
海门岛全岛呈梭子形,犹如长江入海口的崇明岛的成因一样,是九龙江入海口的冲积沙洲。
福建历史上的四大商港之一,海澄月港,就是地处九龙江入海口。所谓福建历史四大商港,就是汉唐福州港、宋元泉州港、明代海澄月港、以及清代厦门港。
对于月港的以月为名,高旭倒是不知其所以然,作为本地人的陈永华对高旭介绍道:“因其港道从月溪至海门岛外通海潮,内接山涧,其形似月,故名月港。闽人通番,皆自漳州月港出洋。”
由于大明朝廷实行海禁,关闭了泉州官商的对外贸易大门,民间走私商人便选择了月港,从这里偷渡到厦门岛,进行对外贸易,逐步替代泉州发展为一个贸易商港。自此,月港的繁华富甲一方,港口千帆竞发,成为闽南的一大都会,素有“小苏杭”之美誉。
但是;随着明末时期厦门港的崛起之后,由于厦门港更优越的海岛位置,将会替代月港,成为福建新的外贸港口。
月港的县治海澄县,是离厦门岛最近的县城,是从厦门进军漳州的必经之地。在历史上的郑成功时代,海澄县就是郑成功反攻内陆的第一个据点。就战略地位来说,这海澄之于厦门岛,犹如吴淞之于崇明岛一般,是高旭从厦门发起收复漳州府的前哨登陆点。
相应的,对于盘踞在漳州城的勒克德浑来说,为了阻击高旭从厦门岛出发,沿着九龙江溯江而上进犯漳州,海澄城也是前哨要塞。
勒克德浑派遣护军统领博尔辉偷袭厦门,开始虽然大功告成,但是因为撤退不及时,先是被郑森烧毁了所有的登陆船只,后来高旭又命令包洪志的高氏私家武装船队封锁厦门水域,这使得博尔辉成为厦门岛上的瓮中之鳖。
为了营救博尔辉部,勒克德浑也是作出极大的努力,拼命的在漳州本地搜集战船,驶向厦门岛以求接应博尔辉部。但在同盟军、郑家军压倒性的制海权面前,勒克德浑也是徒劳无功,只得由着博尔辉自生自灭。
当然,勒克德浑也不会只是在漳州坐以待毙。他又征调大量的本地民夫,加固九龙江的前哨海澄县原先的土城墙,并且在城上增修短墙,安置大炮小铳百余门。又命清军副将王起俸领一千汉军骑兵,五千绿营步兵驻扎在海澄固守。
隆武二年的七月初一,高旭以包洪志的高氏武装船队以及赵明月的巾帼营镇守厦门,自己领赵天武的水师陆战营,甘辉安义镇的主力营闽安营及其三个预备营,进入九龙江入海口,兵临海澄城下,开始拉开光复漳州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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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清军副将王起俸震摄于同盟军的兵威,开城迎降。
王起俸是清军中擅长骑射的将领,他领着一千绿营骑兵举义反正。高旭整编了王起俸的人马,让其部加入安义镇序列,成为安义镇的骑兵营统领。
自此之后,水陆双栖的安义镇有了第一支骑兵营。
海澄的不战而降,让漳州府的门户大开,勒克德浑气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高旭光凭着福州、厦门两战,不仅摧毁了满清兵的主力,也让福建境内的绿营清军谈之色变。如今福建的局势,让勒克德浑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满清主力一失,就失去了对绿营兵的威摄,在同盟军势如破竹的声势下,像王起俸这种忠义之心尚存的汉军将领开城迎降,就毫不稀奇了。
如今勒克德浑除了六百多满清骑兵之外,能够依仗的兵力,就是驻扎在泉州的金声桓部。但是金声桓要与驻扎兴化府的旭卫镇相峙,要是调回漳州,那泉州府就拱手相送了。
在四月底,勒克德浑就派人回南京城求援,但郑亲王济尔哈朗和洪承畴都为常州、苏州失守而焦头烂额,哪里能顾得及福建的形势。
对于驰援勒克德浑部,满清摄政王多尔衮除了从江西调去绿营将领金声桓部之外,清军已无兵可调。有限的满清兵,必须要投放在江南战场。在多尔衮看来,福建的重要性自然比不上江南。而且郑氏家族已经烟消云散,洪承畴以水制水的战略已彻底失败,从江南战场调遣兵力,那是舍重求轻。
在隆武二年的三四月份,关外蒙古苏尼特部起兵反叛,多尔衮闻讯大震,蒙古一直是满清的盟友,苏尼特部的反叛将大大消弱满清的力量。五月份多尔衮任命豫亲王多铎为扬威大将军,领兵平蒙古苏尼特部之叛。
各地烽火四起,而且满清兵在江南战场上的巨大损失,使得清廷的用兵越发捉襟见肘。当勒克德浑的救援急报传来北京,多尔衮已经分兵乏术,只是下令勒克德浑收缩兵力,退出福建战场,经汀州撤到江西,固守赣州这个战略要地。
但勒克德浑不甘心,在福建受到如此大败,将来他如何回京面对曾对他寄以厚望的多尔衮?
当初尼堪为什么在回京途中自杀身亡?
且不论身体重残,或是染上天花,光是吴淞之战的大败,论起战败之责,尼堪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一死了之。
因为自满清开国以来,从来未尝如此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