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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记得一句话,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英国人,他们将是我们继荷兰人之后的所要面对的最主要贸易竞争者
。”
“……那么,现阶段,我们在南洋的对手是谁?”
“毫无疑问,是西班牙人。”
“几十年前,在西班牙人指使马尼拉土著曾发生屠戮汉人事件,为此,我们必须复仇,我们要开刀,也要先拿西班牙人开刀练手。一是我们师出有名;二是西班牙人的实力已处在下降期,他们当年能被荷兰人赶出台湾岛,现在也能够被我们赶出吕宋岛,三是我们有地利优势,南海就在我们的家门口,人力物资补充快捷,而这些西方人则是远涉重洋而来。”
说到这里,高旭想起在历史上马尼拉的土著有三次屠华事件,还有在后世印尼的排华屠戮也是惨绝人寰,不由沉着脸sè对周福生道:“我们与西方人不同,他们人力不足,需要殖民地上的土著为他们生产,甚至还有非洲的黑奴贸易。但我们汉人却有充足的人力资源。而且在南洋上,我们汉人本来有大量的移民。所以,在南洋,我们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人和,将来我们控制了吕宋、东印度群岛之后,土著人口的比例要力所能及的压缩,汉人将要成为绝对主体。”
高旭重点强调的“压缩”二字,语气里尽是森冷的气息。
然后,高旭又指着地图豪情万丈地道:“与西方人争夺南洋控制权,是我们走上大航海时代的第一步。在全球尺度上,南洋就在我们的家门口,应该是我们的绝对控制区。到了那时,我们肯定有环球远洋舰队,我们就能与西方人争夺南北美洲的资源和土地……”
听完了高旭这一番话,周福生用怪异而又敬畏的目光望着他,对于这个高大少爷,作为高氏的旧属,周福生自然了解透彻,他虽然生在海盗之家,但一直被高老头宠坏了,娇生惯养,别说没出过海,连海风也没有吹过。但他现在怎么知道这么多?对西洋红夷人怎么这么了解?莫非真是像传言中的那样,这少爷被文曲星附体了?
看了周福生的目光,高旭又知道自己显摆过头了,但要让周福生下西洋,这些属于战略xìng的东西又必须要告诉他。当然,对于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以高旭如今的身份地位,用不着解释,因为越来越多的光环罩在他的头上,都让人见怪不怪了。
“我跟你说的这些,听明白了没有?”
周福生无语地点点头。
高旭又道:“我已经答应月儿在琼州建一个明月山庄。你且先去打点,明年chūn天,月儿也会随后下南洋,到时你要好好辅助她。”
周福生想起彪悍的赵大小姐,不由得头痛地点点头。
过了半晌,周福生沉吟一声,一副犹疑不决的样子。高旭见罢,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
周福生道:“少爷……老奴见少爷长年在外,身边缺个照料的体己人,你看青青如何?……老奴想让青青侍奉少爷左右,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分?”
高旭听罢,不由得静静地盯着周福生好一会儿。
这周福生又提起他的女儿,高旭不由有点无语。不过转头想想也理解。他远下南洋之后,唯一的牵挂就是他的女儿了。
要是那周青青成了自己的侍妾,这个周福生就能父凭女贵,能捞到个“外戚”的身份。现在在有心人的眼里,高旭已有问鼎天下的潜质,这个周福生热衷于财势和权柄,要是让他沾在“外戚”的身份,到时越发骄狂。
但是望着周福生那眼巴巴的神sè,高旭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推托的话来。不过想起就算他如何jiān猾狠辣,只要把他放在海外,荼毒的也只是外族,倒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在高旭看来,这周福生在自己付以重任之时,他竟然拿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来作筹码,着实无耻啊。
至于那个青青,高旭在高老庄倒见过数次,脸上有点婴儿肥,长得胖乎乎的,但身材还算均称,算不上美艳,但胜在可爱无敌,只是根本谈不上周福生所谓的“体己”,xìng格上反而有点调皮倒蛋。
时到今rì,高旭算是明白了,高老头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他的那些数量众多的养子、干儿子们基本上是高氏的储备力量,那些养女、干女儿们也尽是宝贝儿子的后宫人选,这似乎是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了。
高旭沉默一会儿,暗叹一声,无论如何,这周福生是自己放逐到南洋的一头恶狼,那个青青大约是唯一能捆住这头恶狼的绳子。而自己要牵制这头恶狼,也就必须要有一根绳子。也罢,既然身在这个时代,对于婚姻,对于女人,难道自己还想有什么爱情的追求不成?反正那青青似乎颇得高老夫人的喜爱,以高老头的脾气,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他为了高氏数代来单薄的香火,狠不得马上开个三宫六院来,让高旭为高氏传承化身为种马。
最后,高旭直视着周福生的目光,无语地点点头。
周福生欣喜若狂,开怀道:“好好好,明rì老奴就回福州,先向老总管调集船只组建舰队,再回高老庄一趟,向老爷夫人辞行。少爷,你放心,老奴不定南洋誓不回!”
周福生说罢,便向高旭告辞,当晚准备离开尤溪事宜。就在周福生走出大门时,高旭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道:“如果有可能,将来你会有一个周姓的外孙……”
周福生听罢,竟是激动得全身颤抖不已,如今他已成废人,不可能再有子嗣,要是自己的外孙跟他姓周,这周家的香火就不会断绝了啊。周福生激动之余,竟是趴在门槛上向高旭行了一礼,大哭一场,然后抹着老泪慨然离去。
高旭坐在大厅上,疲惫地捏着眉头,现在已是深夜时分,但案头上还有一堆公文要看。对于同盟会、同盟军以及华商会来说,高旭就如同移动的中枢,他身在哪里,这些公文就会追逐到哪里。这些公文来自四面八方,有军务的,政务的,会务的,有江南最新经水路传送来的战报,其中有阎应元的亲笔书信,有沈廷扬父子在苏松地区gol的施政报告,顾炎武的同盟会会务周报,江南宪兵情报处邬含蓄的秘密文书,还有福州邬老家伙主政的动态……
要真正做到胸怀天下,洞悉大势,就必须费着脑筋阅读这些公文。除了这些公文之外,高旭又要筹建尤溪基地,其中又要涉及一些技术改良,甚至还要编撰后世理论基础之类的常识。
一句话,成大业者,除了高瞻远瞩的视野之外,还要有强悍的jīng力啊。
就在高旭沉浸在这些公文所描述的讯息中,突然从远处传来喊杀声打断了高旭的思路。
高旭抬起头,侧耳倾听,正是尤溪东城门的方向。
这时,厅外急促的脚步声也倏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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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夜袭
( ) 第七十章夜袭
高旭放下公文,抬起眼,望着程平急冲冲地领着十数名旭卫拥进厅内,沉声问道:“直之,怎么回事?”
程平进入县衙大厅内见高旭安然无恙才定下心来,道:“会长,县城内外矿匪趁夜作乱,城内有多处乱民纵火,东城外又有矿匪夜袭城门,。”
程平临危不乱,先是说了状况,接着又呈报同僚们的应付之策:“叶县理领着衙役调集民众在救火,耿统领领着人马正在大索城内追捕乱民,楚统领则是在东城门布置火炮,开始炮轰夜袭攻城的矿匪。”
程平话声刚落,东城门就传来轰隆隆的火炮声。
对于诸人的随机应变,高旭赞许地点点头。一直以来,矿匪趁着夜sèsāo扰县城的行动不知凡几,今rì高旭初到尤溪,大约是为了给高旭来个下马威,矿匪的行动更是来得凶猛突然。对此,县理叶翼云以及镇守尤溪的旭卫镇预备营统领耿云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自然一有风吹草动,就作出应急措施。至于楚应麟这么快出现在东城门,不过是他的火炮营就驻扎在东城,他在欢迎宴上喝得醉薰薰的正愁着没地方发酒疯呢,正巧矿匪撞上门来了,于是有了楚胖子抱着炮管大发神威。
高旭听了那轰隆隆的炮声,却是不由得皱皱眉,暗想那胖子真是浪费火药,暗夜里黑灯瞎火的,这种实心弹除了吓唬人,啥用场都没有。胖子办事,高旭向来不甚放心,于是对程平道:“去东城看看情况。”
程平面sè一凝,道:“会长,这县城内外混乱无比,以安危计,会长还是坐镇县衙为佳。”
“安危?”高旭自嘲地笑笑,瞧着程平一眼,又指指悬挂在县衙大厅上的世界地图,道:“直之,这里不过区区尤溪而已。”
如今高旭每到一地,都随身带着他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时刻鞭策着自己。这世界地图有一部分取材于这个时代的常识,但大部分是来自己高旭的记忆,作为一个爱好旅行的人,对于地理地图自然有一定的了解。
“而已”二字,高旭说得极是霸气横溢,想想也是,真要是让尤溪这个弹丸之地的矿匪吓唬得藏头缩尾,那在这个大时代还用得着混么,寻块豆腐撞死得了。高旭说罢就起身向大厅门口走出。程平见状,也不敢阻拦高旭,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一种不怒自威也不容置疑的威仪,只得跟着高旭身旁劝道:“会长,刚才守卫在县衙内发现飞贼……”
“飞贼?……”高旭听罢不由得置之一笑,自从来得大明之后,高旭根本没有见识过传说中的轻功,何来飞贼之说?再说,这县衙已让他的旭卫守得像铁桶一样,苍蝇都飞不进来,何况一个大活人。
就在高旭对飞贼之说嗤之以鼻不信邪的时候,刚刚走出县衙大堂之际,突然听到前方一丝轻微的破空声,一支细箭从夜空中倏然向高旭shè来。走在高旭身旁的两名旭卫反应比他更为敏捷,俩人双双用身体向那暗箭迎去,挡在高旭的身前。那暗箭一下子shè中其中一个旭卫的肩膀。
高旭迎着暗箭来袭的方向望去,只见县衙大厅的左侧有一株参天的榕树,那个偷袭者想必就藏在其中。用不着高旭吩咐,近卫队的军官立即命令数十名旭卫在榕树下结队,一声令下,数十支火枪便向树上齐shè而去,在树梢处顿时飞起一群惊鸟。
三次齐shè之后,除了驱逐了惊鸟,以及撒下了满地的落叶之后,没有一点动静。
高旭向近卫队的军官摆摆手,如此密集的火力要是没有击中偷袭者的话,想必树上必定有一个可以躲避子弹的树凹。只是这榕树任它如何枝繁叶茂,但处在树下数十名旭卫的重重包围之下,那偷袭者肯定插翅难逃。
然而数十支火枪三次齐shè之后厚重的浓烟又给偷袭者提供了掩护,就在高旭看着旭卫队军官命令军士爬上榕树寻敌时,突见在树梢弥漫着硝烟的空隙之中有一处微动,一个纤细的人影犹如一只大鸟一样一纵而出,向着与榕树相隔三四丈开外的屋檐“飞”去。
就在旭卫队军官发应过来,命令众旭卫举枪shè击时,那个人影又消失在浓烟之中,失去了目标。
在刚才的一瞬间,高旭借着月sè与火光,算是看清楚了,那人大约是借着一根榕树与屋檐之间的绳索荡秋千一样,仗着身形灵动轻盈荡过去的,那可不是什么轻功使然。
那刺客荡在空中,借着空中的黑火药硝烟隐蔽了身形,使得旭卫的火枪shè击失去了目标。只是这次是高旭来到大明之后第一次受到暗杀,自然不放轻易放过个偷袭者,一翻腕,指间捏着数把手术小刀,估计那偷袭者的去势,一抖腕撒了过去。
要是在十米之内的距离,高旭以飞刀命中目标的概率能达到仈jiǔ成以上,基本上能做到“例不虚发”,但在十米以外,命中率和力道都大大降低了。而这时的目标远远在十米之外,高旭捏着几把手术小刀根本就当天女撒花式来用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总算是聊胜于无。
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呼,高旭吐了一口气,想必命中目标了。只是在这样远的距离上,飞刀的力道已失,肯定不会致命,最多只让偷袭者挂彩而已。等高旭赶到屋檐下,果真只见地上有几滴血迹,偷袭者的人影全无。旭卫队军官立即领着人循着血迹追去,那偷袭者受了伤,县衙又围得铁桶一样,想要逃脱生天,恐怕没那么容易。
县衙传出来的排枪齐shè声响彻了整个尤溪县城,站在东城门头发酒疯的楚应麟,先是转过身望着县衙的方向发了一下呆,茫然对着左右道:“嘿,这县衙内开啥排枪呢?……”
楚应麟说罢,突然跳了起来,酒意当场吓醒了,大声嚷道:“啊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