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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辫子放在本酸菜的跟前,道:“今日以酸菜兄弟的在天之灵作佐证,我等割辫既是明志,亦是明誓。高大人,请牢记你今日之言。我等三百来条北方汉子把性命交付与你,异日你如弃我等兄弟一人者,我定当追究到底。”
高旭也是概然道:“薛大哥,不管将来的是否和成败,自今日起,我高某人也把性命交付与你,共举大事。我们是男人!我们是汉人!我们要在焦土之上开创一个属于我们的新时代!”
一时间,众情激奋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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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崇明家书
在烛光下,高旭静静地看着以前那个高千总遗下的家书。……/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孽子,汝莫非忘记自己之姓名?想当初与汝以旭为名,以取义为字,所谓高旭高取义。那知今日,汝敢作鞑子走狗,枉汝父十九年来之心血训导。如今在崇明,人人戏称我高氏,其父高成仁不仁,其子高取义则不义。我崇明高氏之脸面可谓尽墨矣。且汝名声尽臭,沈家已放言退婚。沈家小姐贤淑温婉,殊为可惜也。孽子,自今日始,如汝再执迷不悟,我定逐汝于高氏门墙之外。切记,切记。——父,怒笔。乙酉年六月初六。”
高旭把看了无数的家书放下,看着烛火沉思。自第六章崇明家书从三天前在原来那高千总的行囊里找到这份家书时,高旭终于明白自己在大明朝的身份。高旭,字取义,十九岁,崇明县人,而不是死胖子依着自己的口音忽悠是杭州人或北京人。父亲高成仁,从他的取名来看,自己成仁,儿子取义,此人极好自我标榜,且又爱图虚名,而家书中那苍劲的笔法又看得到此人的性格颇为刚烈。另外,高旭还从家书得到了自己已定婚的讯息,妻家为沈氏,不过沈家已决定退婚,自然是因为高旭投清失义的缘故。
虽然知道自己是崇明人,但高旭还是没有决定马上回高家。就算自己为原来那个高千总反正了,但名声已失,如果不创出一番名堂,回到崇明也让人看不起。而且高旭还要学习崇明的方言,修正自己的口音。自己对高氏的情况一无所知,冒名顶替也心虚啊。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会摸清崇明县高氏的所有情况。从现在起高举反清大旗,在常州苏州两府创下高字营的名号,待明机成熟再衣锦还乡。
胡乱想了一番,高旭又想起那个未婚妻沈第六章崇明家书氏,家书说她性格贤淑温婉,想必是大家闺秀,只是沈家已退婚,这门亲事算是黄了。不过,高旭现在也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来想女人,要做该做的事太多了。高旭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拿出一张宣纸,用早已做好的鹅毛笔在宣纸上画着从常州到江阴一路上的地形图。高旭现在可谓求图若渴,要想在这片土地上起事,对地形及其地利的熟悉是最基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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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帐蓬外的卫士传报道:“大人,小芸儿求见。”
小芸儿风情万种地走入高旭的帐蓬,先是朝高旭问了安,笑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大人可真谓日理万机啊。”
话语中不无带着一丝嘲讥。想来这小芸儿以前是认识那个高千总的。而以前的高千总想必是那种醉生梦死的货色。
高旭沉稳地笑笑,这个小芸儿的确生得妩媚。一张精致而又白嫩的瓜子脸,大大的眼晴总是闪着风月场上那职业性的诱人光采,再加上那翘得极为性格的红唇,以及颇为傲人的胸峰,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媚意,这种媚再配上她那敢作敢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以高旭的结论来说,这个女子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一个字是媚,另一个字是妖。说她媚,是因为她的容貌,说她妖,是因为她的性格。
一个女子能当机立断地剃了满头秀发,在怡红楼的龟奴和清将的眼皮底下脱身,不容易;又能混进辎重营出了守卫森严的常州城,也不容易;能在高旭演说到**期待爆发而无果的时候,一个女子敢作惊人之语来打破僵局,重新调动热血气氛,聊聊数语就把那些辎兵激得按捺不住,那就更不容易了。对于像她这种媚得能磨损你的意志,妖得能让你无法掌控的女子,高旭抱着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小芸儿习惯地勾着她的大眼睛,散发着她的媚。但没了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门,像个尼姑一般,那种媚态让高旭初见之下觉得分外别扭,但是第二眼看去时,却觉得别有风情了。高旭压下有些燥动的心思,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出自己的来意。
小芸儿的辫子也是剪了,看着她提着一个打好的包裹,高旭想她大概一等天明就作了走人的打算。天色已晚,她一介女子不走夜路,所以留在营中过夜。如今的辎重营已改称为高字营。因为天色已黑,高字营又带着诸多辎重,只得就近选择了一个因为兵祸早成了一片焦土的村落过夜。
小芸儿见高旭的气度与以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放在以前的话,自己如果与他孤居一处,他早就淫笑地凑了前来,哪里会像如今般稳如泰山。如果说以前的高千总是臭水沟,小芸儿一见就看到沟底的污泥,而现在的高旭犹如一汪水潭,虽然清澈,却深不见底,让小芸儿琢磨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想起他站在辎车上慷慨激昂的样子,能在这个危难时刻高举义旗,实在让小芸儿对他刮目相看。
小芸儿出身秦淮,见多那些大明高官侯阁降清的无耻,连名望极盛的东林党人的党魁钱谦益竟以水冷为由,不肯殉节,最终还是降了,这大明还有忠节之士么?她虽然是莫忘逐清志的忠义之后,但身为一个女子,想在这纷乱的天下走出一条路来实在是异想天开。今日她见到了酸菜的舍身求仁,高旭的割辫明志,高举义旗,心底不由起了一丝澎湃。但见高旭浑然不像往日那般对自己仰慕,小芸儿有种被忽视的失落感。不过,以小芸儿的自信,她坚信这性情大变的高旭只要是男人,他就没有理由无视自己。
小芸儿高旭额角的伤疤望去,当初她挥棍而下,不过只是用了六分力道,那知以前那个高千总的身子被酒色掏空了,当场就昏死过去。小芸儿抬起欲抚高旭的伤疤,却被高旭不露声色地端起茶杯佯作喝茶而避了开去。小芸儿轻轻一笑,道:“如今的高大人怎么变得如何见外了?莫非责怪小女子的暗棍伤坏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会与我一介弱女子计较吧?再说,你那晚实在讨厌,把小翠折腾得狠了。如果不是我拨棍相助,我那可怜的姐妹半条命就没了。”
高旭看了小芸儿一眼,暗想她的性子真是敢作敢当,就算你打了一记暗棍,也没必要向苦主这般炫耀吧。如今是遇上以前的高千总,那岂不是找折腾来着。不过,如果高千总还是以前的高千总,估计这小芸儿万万不敢现身的。
“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高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要说起来,他能穿越附体还真拜眼前这女子所赐。高旭又道:“听说芸儿来自南京秦淮河?”
小芸儿见高旭把话题引向秦淮河,暗想他刚举义事,却是只是记挂着秦淮河这种风月场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失望。只要是男人,每当说起秦淮河时,第二句话必定是秦淮八艳这类的风月事。这种人莫非真的本性难改,如此的话,那就不足与谋了。小芸儿嘲弄地笑笑,道:“高大人莫非牵挂着那秦淮八艳?如果你真有雅兴,我倒认得其中几位,到时可以把你向姐姐们引见一下。”
高旭看了看小芸儿的神色,斯斯的喝了一口茶,不接她的话,只是缓缓说道:“如今我提着脑袋举义,但做人呢,得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听说金陵繁华,我便想城里置点产业,到时万一混不下去了,就到金陵混个富家翁。南京你比我熟,可有什么好建议?”
小芸儿本来听了差点勃然作色,这个人明里刚举义旗,暗地里就想着另谋退路,但与高旭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对视,她心念顿时一转,一边掩口一笑,一边琢磨着他的用意,嘴里却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嗯,高大人真是居安思危啊。”
这小蹄子一笑的风情还真让人触目,高旭不由眨了一下眼,道:“是啊,凡事都要往坏处想。”
小芸儿道:“不知高大人要置点什么产业呢?”
高旭道:“只是一时还没有头绪。”
小芸儿道:“如今兵荒马乱的,想要在南京城里置点产业不容易,高大人当心到时候血本无归啊。”
高旭笑笑,道:“我做的就是造反这种无本生意,所以亏点无所谓,就是图个灵通而已。”
小芸儿总算是明白了,暗想这个死人跟自己绕这么话,不过是想在南京城按个据点,收集些清军的情报。不过,算他是找对人了。她小芸儿在十岁被人卖到秦淮河,在南京生活了八年光阴,又身处八面来风的风月场所,这南京城内的风吹草动还真是尽收眼底。如果不是惹了麻烦,她也不会避到常州。
小芸儿道:“要想灵通,不外乎酒肆和妓院,一处是酒,一处是色。酒色之中最是藏不住秘密的。”
高旭听罢,想了想,这小芸儿说得有理。但他现在脚跟都没站稳,自然不能布局那么深远,手也伸不到这么长。而将来该如何运作,他得要好好思量一番。高旭掠了小芸儿包裹一眼,道:“芸儿明日一早就走?”
小芸儿眨了眨眼,道:“是啊。”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望着高旭,这个家伙舍得自己走么?小芸儿媚眼如水,等着高旭出声挽留自己。
但高旭听了小芸儿的话,也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洒然道:“那就祝你一路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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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督师之后
这么多年下来,日日无忘逐清志的小芸儿早就认了命,她一介女流要想完成爷爷的遗志,光靠自己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有依附男人,但她在秦淮见了太多的所谓江南才子,他们空怀大志,清兵一来,跑的跑,降的降,丑恶尽显。
刚到常州的时候,这个高旭虽然人长得比较顺眼,但以千总之卑职,好色虚浮之本色,自然入不了小芸儿法眼,甚至那夜趁他酒醉还狠狠打了他一记暗棍。过了数日,这高旭又和那楚胖子来……,但这个高旭的人还是那个人,但他的气质竟是变得翻天覆地,这引起了小芸儿的好奇。接着她又看到他在大厅听自己乐演,一付群人皆醉我第七章督师之后独醒的样子,不待曲终,就黯然而去。小芸儿的好奇更盛。难不成自己敲他一棍,他就豁然开窍了。直到今日看到他在斜日之下的大声疾呼,小芸儿激动得难以自己。这不是自己多年一直要找的男人么?
但小芸儿见高旭说得如此干脆,还祝自己一路平安,根本没有一丝挽留的神色,似乎巴不得自己立马走人,心中失望之极,强烈的失落感使她猛的从凳子上站起,随后把手中的一个包裹扔给高旭,说了声“给你的”,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走向营帐门口。
高旭望着小芸儿失魂落魄地起身离去时,心中不由好笑。他当然看得到她眼里的期盼,可他偏偏不出声挽留。虽然这个小蹄子妖媚得让他心动,但现在诸事草创之时,所谓万事开头难,现在是竭尽心力以求生存的时候。只有醒掌天下权了,才能醉卧美人膝。现在这日子过得朝不保夕的,那有心情猎艳纵欲。
一个男人的自制力有多大,他的路就能走多远。高旭清楚这一点。
小芸儿走到帐门时,心眼一转,暗想你这死人以第七章督师之后前一见到我口水三尺,现在却视我为无物,想要沽名钓誉,但我偏不让你得逞。小芸儿想罢,在揭开帐门的当儿,背着高旭,不动声色地把胸口处衣裳往下一拉,露出白乎乎的一截乳沟,再用手一抹眼,那泪水说来就来,装成被非礼而至羞恼不已的神色,随后夺门而出。
守在帐外的两个兵士正是常州混儿,见了小芸儿的狼狈模样,俩人吞了一下口水,相视一笑,暗想高大人真是我辈中人,色道翘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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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刀看着小芸儿从高旭帐内奔出,她的脸上尽是又羞又怒的样子,定然是受了高旭的非礼。薛一刀看着小芸儿因抽泣而双肩不停耸动的背影,那独眼里闪出的光芒越发阴沉狞狰,脸颊的刀疤似乎像蛇一般扭动着。
薛一刀在黑暗中立了半响,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高旭营帐。
高旭看着那个小芸儿留下的包裹,暗想真是莫名其妙,她说是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