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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徐玉扬正说中了薛一刀的痛处,使得薛一刀的脸色越发阴沉,就在这一触即发的当儿,却听一个声音平静地传了过来:“徐大哥,要去,我们同你一起去。”
高旭缓步走近营口,而身侧的小芸儿扭着柳腰,提着一盏灯笼,虽在夜深时分,但她的仪态保持得极是风姿。小芸儿笑道:“徐大哥,你的仇也是我们大家的仇。要杀清兵,大伙得团结一处,咱们的枪口得对向清兵。高将军,我说得对不对?”
高旭看了看回头眨了眨眼向自己讨巧的小芸儿。这个小芸儿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来表现自己,她的话说得很对,也把现场薛一刀和徐玉扬一触即发就要大打出手的紧张感化为乌有。
高旭先静静地扫了全场一眼,不得不说,高旭的视线很有穿透感,他刻意营造的平静终于让徐玉扬放下了刀。随后,高旭定定地看着徐玉扬的眼,道:“徐大哥,我向你保证,血债必须血还,我们一定会歼灭卞之虎为舍桥死难的乡民报仇。”
高旭决定倾巢而出地领着二千人第十四章血债血还马,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赶到舍桥,然后夜袭卞之虎。当高旭把自己计划向众人托出时,徐玉扬和季从孝都拍手称好,一旁的小芸儿眼睛晶晶亮地望着高旭,唯恐天下不知她对高旭的仰慕一般。高旭瞪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又故作惊鹿状地躲闪。高旭有点受不了她,这个女人,赶她不走,又有个让薛一刀当成宝贝一般的忠烈之后的身份,高旭只得无视她。
薛一刀却是沉思了一下,道:“这里离舍桥将近十几里路程。现在离天明时分,最多一个半时辰。要在黎明前赶到舍桥,走的又是夜路,不容易。就算到了舍桥,体力也去了大半,于战不利。”
徐玉扬瞪着眼薛一刀道:“就算这十几里路是刀山火海铺成的,我也要回舍桥。另外,只要不走官路,抄近路的话,最多只有七八里路而已。如果你不想去,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说什么。现在哪里功夫听你磨嘴皮子?!”
薛一刀听了徐玉扬的话,没有什么着恼的样子,仍然一直以来的面无表情,只听他道:“那冲锋营刚刚在俘虏场仓促而成,人马经过昨天十里坡大战,败阵之军,士气难振,而且人人疲惫不堪,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体力本已十不存五。再说官路虽远却胜在平坦,近路虽近却要翻山越岭,体强者可抄近路,但体弱者宜走官路。我认为,能在黎明之前赶到舍桥,且有一战之力的最多只有一千人,包括高字营的四百多兄弟,以及舍桥的五百多乡兵。至于冲锋营的近千人马,要么守营,要么作为后援。不然快慢相杂,强弱相间,欲速则不达,欲胜刚自溃。”
冲锋营是季从孝仓促重建的,听薛一刀把冲锋营说得如些不堪,不由强辩道:“谁说我们冲锋营没有一战之力的?”
但他的语声里还是有点中气不足。他原来的江阴冲锋营在昨日的十里坡之战几乎死伤殆尽,今日他把俘虏场上的乡民号召起来组成冲锋营,实在不过是权宜之计。这薛一刀的眼睛很毒,说得一点都不错。冲锋营的乡兵人人带伤,精疲力竭,如不休养数日,哪还提什么战力?本来在营地里伏击清兵还能壮壮声势,但要奔袭十几里,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薛一刀没有理季从孝的辩解,又看着高旭建议道:“大人,如今我们与卞之虎易地而营,一动不如一静。据我所说,那卞之虎素有骁勇之名,生性也不乏狡诈,他夜不回营,必有缘故。而且我们的一千人马半数只是未经战阵的乡兵,却要去偷袭三倍以上的杀戮成性的清军,万一有所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望大人慎重。”
徐玉扬对着薛一刀怒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去么?我还不稀罕呢。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徐玉扬作势欲走,却被高旭一把拉住。高旭诚恳地道:“徐大哥,血债一定血还。只是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得先定下计来。”
然后,高旭又对薛一刀道:“薛大哥,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我们没有时间。如果我们守在这里守株待兔,可江阴城里必有清兵的内应,万一让卞之虎知道了这里的虚实,我们就功亏一篑了。而且刘良佐的大军数日之内便到。如果我们不赶到他的大军到来之前吃掉卞之虎,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们只有一夜的机会。我们没得选择。”
薛一刀听高旭注意已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角扫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小芸儿,思量着如何保证这个督师孙女的安全。
高旭最后的决定是带着薛一刀的高字营和徐玉扬的乡兵近一千人奔袭屯在舍桥的卞之虎。至于季从孝的近千冲锋营则是留守清营。高旭也留下数十高字营的兵士扮成清兵守在营口。如果明天有小股清兵回营,则是佯迎他们到营内早设的陷井伏击。如遇探到大股清兵回营,那冲锋营则速速退走。但刘良佐的大军没来江阴之前,在江阴境内的就只有卞之虎的三千人马了。所以,在数天之内,不可能有大股清兵回营。
至于像狐皮膏药一般的小芸儿,高旭则是要她呆在营地里。让高旭意外的是,这小芸儿不知在琢磨什么,竟是乖巧地答应了。见小芸儿留在营里,薛一刀又抽出几十个辽东老兵护卫她的安全,再又对她一番语重心长的叮嘱。
临走之时,那小芸儿含着泪花对高旭道:“妾身等着你回来。”
高旭伸手抹去她俏眼里溢出的薄泪,静静地瞧了她一下,道:“如果明天我和薛大哥都没回来,你马上离开。然后,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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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火烧芦苇滩
高旭和薛一刀领着四百多高字营人马,跟着徐玉扬为首的五百舍桥乡兵翻山越岭地抄着三官殿到舍桥的近路。……/
高旭看着徐玉扬焦灼地在山林间穿梭着,他强忍着如潮般的悲痛,死命地捏着刀柄,指尖都不由自主地颤动着,高旭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个徐玉扬是个性中情人啊。对于他这种激愤欲狂的状态,高旭有种说不出的担心。这种激愤必须有鲜血浇灭。
快到舍桥的时候,高旭拉着像脱彊的野马一般的徐玉扬,道:“徐大哥,我们必须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了,不恢复一下体力,根本无法上第十五章火烧芦苇滩阵杀敌。但是舍桥已近在眼前,徐玉扬焦心妻儿的安危,疯狂地推开高旭,道:“别拦我,我不累,我不休息。”
说罢,徐玉扬又是领头跑去,那些气喘如牛的舍桥乡兵也不顾劳累,跟着徐玉扬向家乡狂奔。这些舍桥乡兵都已巅狂了,都已失控了。
高旭苦笑一下,只得与薛一刀领着四百人马跟上去。
到了舍桥村,高旭站在高…岗上看着月色下已成一片焦土的村落。那卞之虎的三千人马就扎营在焦土之上。在村口的道地上,已成为一片死山血海,被清兵杀戮的老弱妇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时间虽然已近凌晨,但清兵营地里仍然传出女人的哭喊声以及清兵的淫笑,看来有一小撮清兵通宵在杀戮**。
那以徐玉扬为首的五百乡兵见了家园被毁,亲人尽屠,人人心中泣血,根本不按高旭的计划行事,而是不顾一切地杀向清营。高旭暗暗叫苦,还没有逼近清兵的营地,他们早早地暴露了行迹,失去了偷袭的突然性。
虽说哀兵必胜,但失去理智的哀兵胜得了么?第十五章火烧芦苇滩
一路上,高旭向徐玉扬不断地说着要冷静,到了舍桥万万不可冲动。先让薛一刀扮成清兵摸近清兵营地,清除清兵的岗哨,摸清营地的虚实之后,再让大队人马一声不响杀进清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是,这徐玉扬如此冲动,如些失控,让高旭大叫糟糕。
当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声震天而又歇斯底里地杀向清营时,营地里那一小撮本在**的清兵听到喊杀声顿时提起裤头就跑。但让高旭诧异的是,除了那一小撮清兵闻声而逃,以及那绑押在营中央的村妇们喜悦的喊声外,清营里却没有出现混乱的场面。难道那些清兵睡得那么死么?但是以徐玉扬这五百人齐声喊杀的动静就算是一头猪也吵醒了。
高旭与薛一刀对视一眼,俩人的神色俱是大震。
莫非这是一座空营?
高旭马上抬起手,阻止高字营随着乡兵们杀进村,而是转移到另一处潜伏下来,以静制动,先察看情况再说。
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进营地时,才发现这清营正如高旭意料的那样,是座空营。徐玉扬情知不妙,但缚在营地中的近百名村妇不能不救,她们其中都是这些乡兵的妻子。徐玉扬一阵风地冲向那些女子,高声叫道:“菊儿,菊儿。”
菊儿是徐玉扬的妻子。但在这些受尽清兵凌辱的女子当中没有菊儿的身影。
找到妻子的乡兵们双双抱头痛哭,而没找到妻子的乡兵又到村头寻找妻儿老少的尸身。
而伏在村外的高旭却是越看越心惊。自己竟是大大地低估那个卞之虎。他占了卞之虎的老营,挖着陷井守株待兔,而这个卞之虎却是算到他要来袭营一般,竟是虚营以待。而且乡兵们已经进入空营中呼妻寻儿的将近一柱香时间,周围还没有动静。如果卞之虎以虚营相诱,那么在村外必然设有伏兵,那为何伏兵迟迟不见动静?难道清兵早就离开了舍桥?
一旁地薛一刀推推高旭,指指村外沿河处的一片芦苇滩,低声道:“那里有惊鸟飞起,那卞之虎必定伏在那里。”
高旭随后望去,果然感觉那芦苇滩大不寻常,高旭道:“既然乡兵都进村了,为何那卞之虎还没有动静?”
薛一刀的一个独眼闪着冰冷的光,道:“那卞之虎的目标肯定不是乡兵,而是我们。既然我们不动,他也不动。”
高旭恍然道:“对了,在桥头的数百清兵大都是我们杀了。而我们都是光头,戴着白巾,那些逃跑的清兵肯定看出我们不是本村人。而徐大哥已是撞破了他的空城计,但他还是伏而不击,看来我们高字营白巾军这盘大菜没上,他不会下筷啊。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我们不出现,那徐大哥这些乡兵就不会有危险了。“
薛一刀摇摇头,道:“徐玉扬这五百乡兵的激怒虽然一鼓作气,但二而竭,三而衰。他们犹如毡板上的鱼肉,在卞之虎三千人马的包围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而且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只要那卞之虎在天明后确定我们不在附近,他就像一口把这些乡兵吃了。如此境地,只有徐玉扬这些乡兵马上离开村里,尚有一线生机。”
高旭也是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丢下自己亲人的遗体逃命的。”
高旭看着那村外西边处的芦苇滩,感觉了一下凌晨的风向,突然道:“现在起的是东风,不如放一把火,把芦苇滩烧个精光,让那头老虎变成烤猪?”
薛一刀独眼一亮,道:“不错,我带着数十人趁黑摸过去,也带上几袋火药助。待大火起后,大人再领着人马杀过来。”
高旭点点头,看着薛一刀背着火药领着人去放火。没过多久,那芦苇果然火起,火借风势,烧得更是欢畅。那些藏身在芦苇中的清兵仓惶四逃。大部分在烈火浓烟中窒息身亡,少数清兵幸运地从另一侧逃出,却又遭到随后赶来的高旭的四百高字营人马的蓄势截杀。村里以徐玉扬为首的乡兵闻到动静也赶来助阵。到了天亮时分,藏在芦苇滩中的清兵几乎死伤殆尽。
乡兵们捉住数十个清兵的活口,只是疯狂地肆意屠戮着,以泄那家破人亡的仇恨。那徐玉扬双眼痴然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呼着自己妻子菊儿的名字。薛一刀领着人打扫着战场,寻找着那卞之虎的尸体。
而高旭却望着发白的东方,松了一口气,这个夜终于过去了。
一会儿,薛一刀走到高旭面前,神色凝重地道:“没有找到卞之虎的尸体。”
高旭听罢一愣,然后似乎受到某种感应一般望向前方,却见前方的山林里传来一阵马嘶声,接着从林子里箭一般冲出一支人马来。
不论是高旭不是薛一刀,他们都不知道卞之虎的五千前锋营里有二千铁骑。
看着那一千铁骑所向披靡一般的冲锋过来,乡兵们面色大变。
高旭也是悚然而起,除了薛一刀为首的三百多关宁老兵,其余的数百舍桥乡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且乡兵们赶了一个晚上的夜路,再加上刚刚泄尽了胸中的愤恨,体力正处在**之后的松懈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