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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眳对那些几乎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子们提起了警惕心,顺带着;他不想让半夏和儿子去和那些女子打交道。
“现在太冷了;你又临近年末,渚宫还是家里都是一堆事。这个时候不管你还是我,想都别想跑。”半夏听着屈眳的一番话,手肘屈起轻轻的在他肚子那儿碰了碰。
“我不就是这么说一说么。”屈眳委屈。
正说着;一辆车从他们车旁经过。
女子乘坐的是帷车,四周挂上帷裳。半夏没有让人把帷裳给放下来;原本冬日里天色就比较昏暗,要是还把帷裳放下来,车内又没有灯火;到时候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了。
旁边经过的那辆车也是卿大夫的车辆,看到车里的屈眳,顿时两眼圆瞪。完全没有想到屈眳竟然还和妻子同乘一车跑出来了,见到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那车上的大夫,脖子像是被人从后面吊住似得,伸的老长。
半夏这车走的不快,那车都走到前面去了,结果车上的人脖子还扭过来。半夏看去,突然那男人啊的一声,捂住脖子满脸痛楚的扭头过去。
想来是应该扭到脖子了。
半夏看着那大夫呲牙咧嘴的捂住脖子扭头过去,忍不住笑。
屈眳在一旁吃醋,黑了脸,“扭了正好,夫妻两人同乘一车,难道没有见过么?还一个劲的看,扭了正好!”
到现在,屈眳还是讨厌那些男人看半夏的眼神。恨不得把那些男的都一脚给踹走了。
半夏闷笑,她伸手在屈眳的背上好好的给他拍拍,免得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去楚王面前。
“刚才那个大夫长得可真丑。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半夏哄他。
谁知说出来,屈眳幽幽的看过来,“你刚才看他了?”
“……”
原本是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不知为何从屈眳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让她心慌。
屈眳眯眼起来,半夏一下词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话威力那么大?
能不能直接就这么笑过去?半夏脑子里飞快转。
但她有预感,她要是这么做了,指不定屈眳能把一缸子的醋全给喝下去。
“看了一眼。”半夏最后老老实实,“但是也只是一眼,还是看到他扭脖子呢。才没有看其他的。”
说着,她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脸庞上就留下一团淡淡的红。
“我就真的只看到他扭到脖子啦。”半夏可怜兮兮的。
屈眳定睛看了她好会,终于半夏看到他的唇角往上勾了勾。她精神一震:这应该就是不生气的意思了?
半夏加油努力,抬起袖子,趁着屈眳不注意,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她可比屈眳要放的开多了。屈眳只会笨嘴笨舌的和她解释,她不仅仅会解释,而且还亲亲抱抱他。
他应该很喜欢她的亲近吧。
果然屈眳的脸色缓和,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捏一下。
“等到夜里,我才于你算账。”
夜里算账,还能是甚么。半夏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样,屈眳的自尊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两人腻歪着,就剩下两边的竖仆还有坐在车前的御人,目不斜视。
这两位时常这样,他们从一脸震惊到偷偷摸摸看,再到熟视无睹。
再过不了多久,这两位就又要给屈氏添人了。
屈眳和半夏甜甜蜜蜜,原本应该着急的路途变得一下活色生香起来。屈襄这边确实头痛欲裂。
第203节
他让许姜进来,谁知许姜下定了决心,若是屈襄不答应,她就一直跪在那里不起来。
屈襄耐着性子,劝说了两句,谁知许姜不肯起来。
“夫主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一直跪在这里。”许姜知道现在能拉许氏一把的,只有屈襄一个。不管用任何办法,她都一定要让屈襄点头。
“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想甚么,外面天凉,你跪在这里,膝盖会出事的。”屈襄缓和了面色,念及两人到底还有夫妻名分,她也是为了父亲而来,没有动怒。伸手去扶她,谁知许姜就是不起来。
“夫主,求求夫主救救父亲。父亲也不是故意的。”许姜感觉到屈襄施加在自己手臂上的力气,心里一软,委屈倾泻而出。
“求夫主,求求夫主了。”说着,许姜挣扎着就要给屈襄叩首。屈眳脸颊抽搐了下:他还没死,用不着许姜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以头叩地呢。
“起来!”屈襄面色不好,之前的柔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沉脸下来,威严不是许姜能承受的住的。果然许姜面色苍白,直接和屈襄对抗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就被屈襄给提起来似得站好了。
屈襄被她堵在那里,他直接把人拉进去。
家老袖手在一旁看着,叫人把门口扫一扫,随便也好让那些偷偷摸摸看热闹的人都散了。
屈襄拉着许姜进去,到了门内,他回头看许姜,“你以为只要我求情,你父亲就真的能没事了?”
许姜站在那里,抿紧嘴唇,过了好会,开口道,“夫主德高望重,若是为父亲求情的话,国君一定……”
“妇人之见!”屈襄早就知道这女子痴心妄想的多,头脑聪慧的少。但听到许姜这话,他不可思议之余,只觉得心累。
“许大夫打了败仗,现在国君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谁去劝,等于是在撩老虎胡须,嫌弃自己活得太好了。更何况这个斗心之前就已经和楚军对阵过。上次是大胜而回,到了你父亲,就成了惨败。就算是求情,也要找个能拿得出手的说,你说说看,你父亲可有?”
屈襄怒气之下,没了外面的温柔。一番话更是说的许姜面无人色。
许姜能找到的人只有屈襄一个,倘若屈襄还不伸以援手,恐怕其他的人也没有指望了。
“何况,国君真心不想让你父亲获罪的话,会派使者过去。如果没有的话,我不说,你也当知道会是如何。”
许姜听后,呆呆愣愣。她颓然瘫坐在地。
屈襄看到,叹了口气,令人把许姜搀扶起来,先让她去休息一会。自己整理一下衣冠,径直出去了。
家里的主人基本上走光了,宫邸迅速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家老把许姜送到原先她住的地方。
很快那些侧室们过来了,口里说着的都是安慰话。其实说是安慰,都是来看笑话和讥讽她的。
这些侧室共同服侍一个夫君,平日里互相就并不和睦,但是贵族女子和市井一样大打出手,未免太过不雅,这么多年来,这些侧室们言语上格外厉害。
原本就有仇的两拨人,真见面了,怎么可能会让另一方好受,她们知道许大夫即将获罪,立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嘴里是担忧不已,可面上是幸灾乐祸。
“现在主母还是请许氏主母快些派家臣去许大夫那里比较好。”她话语一处,所有人都看过来。
就连许姜也忍不住看过来,“何意?”
“这……”廖姬面露迟疑,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的时候,才吞吞吐吐继续说下去,“这打了败仗,国君盛怒难消,婢子听说,有些将领为了保全些许体面,不让自己被司败问罪,就……自尽谢罪。”
最后一句话,廖姬说的极其缓慢,吐词清洗。一个一个字接连往许姜的耳朵里送,丝毫不允许许姜有半点认错的机会。
许姜呆呆坐在那里,她望着廖姬两眼发直,突然哇的一下吐出口血来。
顿时场面一下混乱,廖姬面露关切和焦急,甚至满脸的惊慌失措,张罗着叫人去寻半夏回来。
只是等许姜被侍女七手八脚的抬入室内,廖姬悄悄退出来,到了外面,嘴角勾起。
既然当初折辱她,那么就应当想到还会有今日。她没想到许姜脸皮这么厚,明明偶读已经被驱逐出去了,却还能回来。
不过没关系,她在这里一日,就让许姜宽心几日。到时候看许姜到底能撑多久。
半夏回来的时候,看到许姜已经晕过去了。
她看了许姜两眼,见到许姜脸色发白。嘴唇上都没有多少血色,她转头问医师,医师说是气急攻心。这个只能靠许姜自己调养了。
半夏听后让医师退下。
她自己守了一会之后,让左右仔细照顾许姜。
许姜母亲一直在外面等着,见着半夏出来,立刻行礼。
“长辈不必如此多礼。”半夏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扶起来,“长辈找我,可是有话要吩咐?”
许姜母亲不同于许姜,她对着半夏格外谨慎,听半夏这么问起,立刻摇头,“不敢不敢,只是老妇有些话想要对苏己说。”
半夏点了点头,扶着许姜母亲到了一旁的厢房,“长辈有话请说吧。”
许姜母亲迟疑了下,她从坐席上起来,对着半夏就是一个大礼。
半夏吃了一吓,“长辈这是要做甚么?”说着就马上过来搀她。
许姜母亲躲开半夏的手,她叹气,“苏己就不要推辞了,这个是老妇替许姜行的。”
许姜母亲现在满嘴苦涩。她知道女儿应该没有把她当初的告诫给听进去,不然也不会摔断了腿。后续被送出屈氏,她私下也打听过了,真不怪屈氏的任何人。
“长辈……”半夏看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让许姜母亲在坐席上坐好,“长辈是要和我说许姜吧?”
“是。”许姜母亲点点头,“现在外子惹了这么大的祸,就算是左尹不出手相帮,那也是情理之中。老妇不敢有任何怨恨。”
想起如今许氏里的情况,许姜母亲神色又憔悴了几分,“只是现在许氏不太适合让她回去。不知苏己可否在左尹面前美言几句,让她暂时在屈氏有个栖身之处。”
许氏获罪,虽然还是大夫,但楚王也不知道多久才会让许氏的嫡长子来继承父亲的爵位。而且楚王正在怒火上,什么时候重新启用,也是个问题。
现在许姜若是回去,家里没办法给她再寻一个如意郎君了。
“这个……”半夏面露难色,“这事就算是伯昭,也不好开口。不如长辈和家老说一说。家老在父亲身边那么久了,应当会听的。”
说罢,半夏抽身而出。不打算继续和许姜母亲费太多时间。
善良是好事,不过也不能甚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然到时候麻烦就多了。
这是半夏的经验。
处理完许姜,半夏理了一下封邑上的各项收入,收入每年都不一样,她对农学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每年入库的粮食都不太一样。看完之后,半夏握住手里的简牍,懒懒的伸个懒腰。
心下琢磨着给屈眳买个什么作为他的新年礼物。
快要到年底了,她也该有所表示。不然到时候他又觉得她没看重他了。
许姜母亲还是没有找家老,毕竟她知道许姜把家老得罪的不轻。家老为何要替她美言?最后许姜母亲亲自找到屈襄,不知她对屈襄说了什么,但能确定的是许姜母亲姿态几乎是到了谦卑的地步。
最后屈襄没有再次把许姜送出门。
许姜也一改常态,不吵不闹,整日里都呆在房里一步不出。
楚王对许姜父亲没有任何饶恕之心。没等大军回来,人就已经自刎谢罪。
半夏私下让人送了一些仪仗到许氏家里,算是把自己和屈眳的那份人情给送到了。她另外打探了一下屈襄的意思,把许姜的孩子也一块送回到许姜身边。
新年很快就来了,到了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夜。宫邸上下,所有人的集聚在一起,只有年纪还小的孩子不必陪着,早早的叫乳母抱下去休息。其他所有人都等在那里。
半夏和屈眳坐在一起,屈襄坐在那里厌烦没事做,一年忙到头,但习惯了忙碌,稍稍放松下来就浑身上下都觉得老大不舒坦。
屈襄把下头的儿子们给从屈眳开始一直到屈仪,从头到尾给训斥了一通,也不该说训斥,就是说他们哪里做的不够好,来年一定要多多改进。只不过屈襄的脸实在是太严肃,看着人不禁心里发慌。
屈仪是除去许姜之子最小的那个,也没有例外被父亲给教训了一通。屈仪唯唯诺诺,好容易等到父亲终于把那话说完,他额头上逼出来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就赶紧坐回去。
他坐回去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长兄。
长兄坐在那里,身姿挺拔,面上没有半点下头弟弟们的惶恐之色。屈仪不禁对这位长兄更多了几分钦佩之情。
长兄不愧是长兄,哪怕受了父亲这么一番训诫,也依然保持仪态不变。
半夏坐在屈眳身旁,两人各占据一张坐席。
“苏己,孩子睡了?”屈襄把下头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