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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小青所言,这是一只五十年前就来到潭州定居的奇怪妖怪。
之所以说蜃奇怪,是因为这只妖怪从来都不吃人,也从来都不搞事。
甚至如果不是专门去寻找它的踪迹,狸猫三兄弟都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地方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位大妖级别的存在。
不过在由小青提供的各种线索的引导下,擅长变化的狸猫三兄弟倒也不难找到蜃的行踪。
或者更确切的说,这只奇怪的大妖根本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行踪,只要有心去寻找的话,其实并不难找到它的“居所”。
可问题就出现了这里,“找到蜃的居所”和“找到蜃”完全就是两码事。
狸猫三兄弟在这片诡异的迷雾中徘徊了好些天,却始终没能真正的进入迷雾的中心。
要不是小青的到来,它们甚至连这片迷雾中居然还存在着村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找到隐藏于其中的蜃了。
第十四章 桃花源、雾中人
“所以,小青进入这片迷雾已经有超过三个时辰了?”
在听完狸猫三兄弟的描述之后,总算心里有底的裴文德如此问道。
“是的,青姐再让我们离开迷雾之后,就独身一人前往了迷雾的深处。”
其实说来也奇怪,小青在带着狸猫三兄弟的情况下,逛了半天也只是在迷雾的边缘徘徊。
可是在狸猫三兄弟离开迷雾之后,小青却十分顺利的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就好像之前的徘徊都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一片只接待‘有缘人’的迷雾?还真像各种鬼怪中的地方。”
裴文德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所谓的“有缘人”,但这并不妨碍他进入这片诡异的迷雾。
“你们三个先离开这里,我进入迷雾到底有什么猫腻。”
在做出了和小青一模一样的安排之后,裴文德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往迷雾深处走去,只留下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狸猫三兄弟。
“这……”
“小师傅这就进去了?”
“那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们进不去啊?”
……
在狸猫三兄弟呆若木鸡的注视之下,裴文德才刚一转身便被诡异的迷雾隐去了行踪,就和此前的小青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对方也成功进入了那片诡异的迷雾,而非像狸猫三兄弟那般只能在迷雾的边缘徘徊。
“那我们现在到底回不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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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清楚自己转身之后发生的事情。
裴文德只知道这片迷雾好像有灵性一般,在确认自己的意愿之后,便主动带着自己前往了真正的迷雾中心。
是的,在裴文德的感觉中,并不是自己前往的迷雾。
而是这片迷雾在主动带着自己前进,就仿佛山川、大地、森林在主动缩短自己与迷雾中心的距离一样。
不过片刻的功夫,裴文德便看到了狸猫三兄弟口中的“村庄”。
的确如三兄弟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人口绝对不会超过五十的小村庄。
并且每户人家都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山坳之中,而不是像普通的村庄一样通过群居、群聚的方式生活。
只是粗略的一眼望去,裴文德就发现哪怕是这些人家间最短的距离,起码也相隔了起码有百丈有余。
“与其说是生活在一起的乡亲,倒不如说是山间临时搭伙的猎户。”
由于对彼此之间没有充分的信任,又或是本身并不长期居住于此。
在同一座山上打猎的猎户虽然会相互帮助,却很少有把猎屋搭在同一处的情况。
这些被狸猫三兄弟称之为“村民”的存在就处于一种类似的状态下,彼此之间只是维系着最简单的“认识”关系。
“如果不是没有那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画面,我还真会以为自己误入了‘桃花源’。”
简单的吐槽了一句,裴文德便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户人家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裴文德毫不意外地发现四周的迷雾开始逐渐散去。
就好像一位被揭开了神秘面纱的“美女”,正在邀请自己进入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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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文德的那惊人的脚力之下,寻常人需要走大半个钟头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只用了几分钟就走完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声犬吠、鸡鸣从不远处的小屋中传出,同时传出的还有屋主人那零碎、嘈杂的慌乱声。
“呃,差点忘了我这乌鸦嘴了。”
见此情形,裴文德只得无奈地抱怨的停下了脚步。
自从修行了“真言”之后,裴文德就发现自己某些时不时的吐槽,都会得到惊人的应验。
就像他不知道这次是因为自己的吐槽导致那一声声的犬吠和鸡鸣,还是这家人驯养的猎犬的确率先发现了自己。
考虑到自己的脚步很轻,距离那间屋子也还有段距离,裴文德觉得应该是自己的“乌鸦嘴”属性起到了作用。
“谁?谁在那里?”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屋子的主人便出现在了裴文德的视野中。
那是一位身穿粗糙布衣、手持一把柴刀的少年,仅从对方的模样和打扮来看,裴文德一时间甚至无法有效的推测出对方的身份。
而与这位少年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只半人多高的黑色猎犬。
裴文德并不是什么爱狗人士,也不认识猎犬的品种,却并不妨碍他看出那只黑色猎犬的凶残。
“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
高高将双手举起,裴文德以一个国际通用手表达了自己的无害。
“我只是想要找人,才进入这片迷雾的。”
用最简单的话概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裴文德看着面露疑惑的少年,内心却同样泛起了嘀咕。
因为裴文德发现这位少年的口音有点奇怪,奇怪到自己在沩山待了十多年,也没听过类似的口音。
好在裴文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因为在这个十里不同音的年代,陌生的方言实在是太多了。
相较之下,反倒是少年接下来的话激起了裴文德的几分惊讶。
“进入这片迷雾?你是外来者?”
听到少年这警惕的质问,裴文德心下暗道一声不妙,自己似乎先入为主的陷入了某种误区?
这些生活在迷雾中的人好像真的和“桃花源”一样与世隔绝,并且很少与外来者接触?
“大黑!咬他!”
来不及思考太多,裴文德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那条黑色猎犬便在少年的呼唤声中朝他扑了过来。
锵!
电光火石之间,裴文德双指并作剑诀,腰间的狗腿刀随即骤然出鞘。
“果然是外面的那些怪物!”
见状,少年也不甘示弱的挥起自己手中的柴刀,同样朝着裴文德的方向砍了过来。
一人一犬在这一刻表现出的惊人默契,甚至让裴文德觉得自己正在应对的不是区区一个凡人,而是以驯兽为职业的修行者。
第十五章 无论生死、 携手共赴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一名路过的佛门俗家弟子而已!”
只是简单的一个闪身躲避,裴文德就将那头黑色的猎犬踹飞至数米开外。
然后也不等少年近身,裴文德后发先至的一记小擒拿手,不仅成功卸下了对方手中的柴刀,还顺势一把将对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嗷呜!”
眼看自己的主人被外来者压制,被踹翻在地的猎犬龇牙咧嘴的再次起身。
只可惜,先前飞出的狗腿刀却在此刻从天而降,笔直的悬停在了少年的脖颈出,逼得那头灵性十足的猎犬不敢轻举妄动。
“我都说了,我只是来找人的。”
没有在看自己少年和猎犬一眼,裴文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径直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屋子。
因为就在这短暂交锋的瞬间,一个看上去约有三十出头的女子走出了屋子,用一种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有的冷静目光注视着裴文德。
“作为这孩子的家长,能简单的聊一聊吗?”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裴文德一边说着,一边控制着狗腿刀离开了少年的脖颈。
“外来者,这里不欢迎你们。”
平静的语气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女子虽然担心自己儿子的情况,却丝毫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
“我说,你们都听不懂人话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几句老话,再加上有些担心小青那边的情况……
裴文德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了起来,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随即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说了,我没有任何的敌意,我来找人的!”
然而面对裴文德的怒意,女子却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只是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奈和惨淡。
“外来者,你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大打出手、强行闯进我家……”
“现在又扣押了我的儿子,惊醒了这片土地的怨念……”
“你还说你没有任何的敌意?”
就仿佛是在回应女子的话一样,裴文德忽然感觉脚下的大地陡然一震。
紧接着,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在他身后的迷雾中响声,夹杂着一种渗人的恐怖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庄。
“什么?”
裴文德当下亦顾不得继续压制少年,本能的扭头望向了自己身后的方向。
放眼望去,只见原本还略显平静的迷雾开始以一种异常的速度扭曲、变化了起来。
就宛如无数的恶鬼在其中挣扎、嘶吼一般,散发出足以扭曲光线的妖魅之声。
直到这个时候,裴文德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狡黠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然洒向了大地。
“怎么回事?”
“那些怪物怎么醒了?”
“不好,快把孩子们聚集起来!”
……
同样看到了迷雾中发生的异变,村民们纷纷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然后脸色骤变的开始大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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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迷雾的深处。
这是一间与村庄相隔很远的独立院落,单从各种建设与装饰来看,就与村民们的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它们醒了!”
站在院落的门口处,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凝视着外面的迷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那些在迷雾中嘶吼、哀嚎的存在。
如果裴文德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眼前这位青年与自己见过的那位求签者简直一模一样。
“相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这个时候,同样听到哀嚎声的“女主人”也来到了院子里。
一袭古朴的绸缎尽显其妖娆的身姿,言语中透露出的魅惑宛若浑然天成。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实在难以想象那么温文尔雅的声音的主人,会是如一位如此妖媚的存在。
“汐儿?你怎么出来了?”
连忙转身走向自己妻子,只见青年书生一脸心疼的搀扶着对方,就好像是在搀扶一个易碎的傀儡娃娃一样。
“相公,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眼见自己的相公如此紧张自己,女主人不禁盈盈一笑。
“距离上次的‘通灵’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比起这个,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轻轻转过头去望向了门外的方向,女主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语气亦变得沉重了几分。
“为何那些家伙会在这个时候苏醒?”
“是不是‘镇墓兽’又出了什么问题?”
问到这里的时候,女主人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了欲言又止的青年书生。
“不要瞒着我,我想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你我之间不是已经约定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坦诚相待的吗?”
眼见女主人都这么说了,青年书生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的确是‘镇墓兽’出现了状况。”
“似乎是某个外来者夺走了‘蜃珠’,这才导致那些家伙提前苏醒了。”
闻言,女主人不知道是恍然还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神色也由之前的沉重变成了思索。
“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
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青年书生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相公,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好机会吗?”
很明显看出了青年书生的迟疑,女主人又一次重复了自己话。
“我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或许可以再尝试一次。”
迟疑瞬间变成了沉思,青年书生没有回答自己妻子的话,而是问出了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