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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如流星般崛起的速度,简直刷新了修行界的认知。
“慧寂他的确无愧于‘小释迦’之名,无论眼光还是修为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他在还没有出潭州的时候,就被卷入了‘神策军’的肃清之中。”
“为了防止军队暴动,慧寂与‘神策军’的统帅达成协议,深入乱军中央、以其出色的辩才劝服了那些叛乱的士兵。”
微微挑了下眉头,裴慧显然没想到慧寂在离开潭州之前还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然后呢?”
“‘神策军’可都是些忠勇血卒,想必这次事件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的句式,裴慧深知军队是一个国家国运的体现,慧寂敢深入军阵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猫腻才对。
“没错,慧寂在劝降那些士兵之后,才发现引起这场肃清的是一只蝗妖。”
“真要算起来的话,这与你这一世的弟弟——裴文德还有些关系。”
“当初他在景繁镇诛杀祸斗的时候,就曾经与‘神策营’的旧部有牵扯,那些退伍士卒还利用军中强弩强杀了潭州的上任司辰使。”
“当时隐藏在幕后操控、引导这一切的,就是那只蝗妖。”
轻轻压下琴弦,裴慧的脸色在听到“蝗妖”这个词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蝗妖?没想到大唐的国运竟然已经衰落至此了?”
“难怪我说最近怎么多出了这么多陌生的百姓,原来都是流落至此的饥民?”
就和象征着祥瑞的九尾天狐一样,蝗妖的出现也意味着一个朝代衰变的征兆。
因为往往只有那些国运剧衰、天灾人祸之年,那些寿命短暂的蝗虫才会孕育出吞噬气运的蝗妖。
更何况从正常的逻辑来看,蝗虫多起源于北方。
而在潭州这个湘南地界竟然出现了意喻着“灾难”的蝗妖,这只能说明一场可以预见的蝗灾已然孕育了起来。
“有查到那只蝗妖的来历吗?”
听到裴慧这么问,玄绝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只蝗妖自称‘黄巢’,是吞噬‘神策营’的血勇之气成长起来的妖怪。”
“万幸的是在它成长起来之前,慧寂率先发现了它的行踪,并且将之重创。”
玄绝此言一出,裴慧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哑然的神色。
“万幸?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
“蝗妖乃‘气运之妖’!”
“尤其是吞噬悍卒血勇诞生的蝗妖,只要不能一次将其诛杀,那么它就注定要颠覆这个王朝。”
“现在还只是小规模的流民,可最多不超过三十年,一场席卷整个大唐疆域的‘兵蝗之灾’就会出现。”
“想来那慧寂和尚亦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选择在潭州逗留吧?”
“只可惜他终究只是‘小释迦’,面对此等‘气运之妖’,能够将之重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第三章 圣心邪僧
“尊上所言甚是,的确是我想的太过肤浅了。”
一点都不介意裴慧话中的讥讽,玄绝只是面色沉静的继续低声汇报道。
“在重创了蝗妖之后,慧寂才算是正式离开潭州,前往长安京都之地。”
不用玄绝细说,裴慧就知道慧寂这一路上肯定走得并不安生,少不了各种辩法踢馆、除妖降魔之类的动作。
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的名气,正是那些心怀鬼祟的邪魔歪道。
“直接说他到长安之后做了些什么,我对他的选择很好奇。”
裴慧说的是实话,就算有自己一脉鼎力相助,慧寂能否成功“卖艺帝王家”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因此裴慧现在很好奇,慧寂究竟能否实现他的夙愿?
以及在实现这个夙愿的过程中,那个不守规矩的和尚具体干了些什么事情?
“慧寂到了长安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尊上您一定想不到……”
说起这个,饶是玄绝这样的大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在抵达长安之后,甚至连休息都没休息片刻,就直接赶赴了唯识宗的驻地——慈安寺。”
“那是寄放着玄奘法师最后的大乘真经的地方……”
“慧寂竟然就这么强行闯了进去,并且还打伤了不少前去阻止的慈安寺弟子。”
“而在强行借阅大乘真经之后,慧寂仰天大笑三声‘此中真意已在我心’,便将之焚烧殆尽、随后挥袖离去。”
如此猖狂的行径,直听得裴慧目瞪口呆。
裴慧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存在了,但是像慧寂这种当众打脸的行为,她还真没见过几次。
“果然不愧是狂僧的弟子,倒是颇有些他师父当年强闯终南山的风范。”
附和的点了点头,其实玄绝在初听慧寂的行为时,也是和裴慧一样的表情。
“于是在那之后,整个长安都知道有位自称‘狂僧弟子’的僧人,打伤慈恩寺弟子、强阅大乘真经的事情……”
“某些好事者甚至将其直接称为‘邪僧’,当然也有人称其为‘圣僧’。”
“然而无论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慧寂总算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了‘名扬天下’的成就。”
尽管慧寂的种种行为已经不能用出格来形容了,可裴慧却莫名觉得,这或许就是灵祐禅师一脉固有的形式作风吧?
“既然已经有了名望,那么自然就会有人主动与他接触。”
“我现在很好奇,那和尚他最后选择了谁?”
略微压低了声音,裴慧现在十分好奇,以慧寂的这种形式作风,他究竟会选择谁作为其“攀登”的基石。
“他的选择同样出人意料,因为他选的是光王李怡。”
饶是裴慧早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呆愣了半晌。
“光王?那位早已失踪的傻王爷——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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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长安,外郭城中央大道的某处别院内。
“琼俊和尚?”
伴随着一声懒散的呼唤,一位正在院子里满头大汗劈材的僧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慧寂大师,这次又是干什么?”
疲惫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埋怨,琼俊和尚发现自己眼前这男人,除了长得像个人之外,其它任何和人沾边的事情一件都没做过。
自从遇上他之后,琼俊和尚原本吃斋念佛的日常就被彻底打破了。
要知道,不说出家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出家后带着的寺庙,也很少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指挥琼俊和尚做事。
奈何今世不同往日,面对像恶霸一般的慧寂,琼俊和尚能做的也就只是口头抱怨一下而已。
“小僧我饿了,你去外面给我化一顿斋饭来吧!”
明明是有求于人,但慧寂那懒散、欠揍的模样却着实令琼俊和尚恨得牙痒痒。
“你……”
直接扔下自己手中的斧头,琼俊和尚恶狠狠地瞪了慧寂一眼。
结果他发现对方根本就没看自己,就更不用说流露出其他什么表情了。
“你等着!”
竭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恼怒,琼俊和尚终究还是推开大门,选择给慧寂去化一碗斋饭回来。
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话,琼俊和尚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顺手抄起斧头就给那个根本不像和尚的家伙来上一下。
“啧啧啧……”
直到琼俊和尚的背影彻底消失,慧寂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戏谑。
“你这么折腾他,就不怕他有朝一日报复你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径直传入慧寂的耳边,随着这个声音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身着五色道袍的青年男子。
“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舍弃身份、装疯卖傻了十几年的家伙吗?”
“倒是你这妖道,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就不怕我真的一掌拍死你吗?”
面对慧寂这口是心非的说辞,五色道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却挂着那么意味深长的笑容。
“传说中的‘圣心邪僧’果然名不虚传,这口是心非的辩术堪称天下一绝。”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谋划着些什么,但你辛辛苦苦找出这个藏匿了这么多年的傻王爷,不就是想借助他的身份一步登天吗?”
“站在这个角度来说,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一条战壕里的盟友。”
话及至此,五色道人忽然正色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看好这么个傻王爷……”
“可你想要磨练他的心智、让他体会民间疾苦的想法,终究只是一场妄虚。”
“皇家讲求的永远只有权力和利益。”
“所谓的抱负、所谓的恩情对他们而言,是随时都可以放弃的东西。”
“与其帮助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甚至有可能反咬你一口的傻王爷……”
“你不如加入我的阵营,一起扳倒国师赵归真,替你师父一报二十年前的旧仇。”、
第四章 同庆寺的日常
潭州沩山,通往同庆寺的山道上。
“爹?这就是你那位恩人隐居的地方吗?”
身上的饰品、铃铛随着脚步不断的响起,月儿欢快的在邹栖梧前方奔跑,一点都看不出她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对于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来说,情绪就和五月的天气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啊!这里就是同庆寺了!”
抬头仰望着那间已经隐约可以看见轮廓的寺庙,邹栖梧倒是没有喘粗气,可眉宇之间的疲惫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隐藏的。
毕竟先是宿醉不醒,然后又一大早的赶马车上山……
饶是邹栖梧这种铁打的汉子,此刻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二十年前的那位恩人,他又立马振作起了精神,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同庆寺的方向走去。
“这里可比我想象中的要偏僻多了……”
“不过这一路上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倒是不少。”
月儿跟着一路蜿蜒的“美人涧”,赫然发现了一些用竹管搭建起的管道从水渠通到山顶。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月儿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些竹管。
却发现原本自上而下流动的溪水被中间截流,用一种缓慢却稳定的速度顺着竹管流向了同庆寺。
除此之外,月儿看到了一些类似于水泵、闸门、以及出水口一样的结构,围绕着“美人涧”形成了一套复杂却又完整的“自来水”系统。
月儿虽然从没有在其它地方见到过类似的东西,但天资聪慧的她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自来水”系统的作用。
有了这个复杂而精密的“自来水”系统之后,流淌在“美人涧”的溪水就会自然而然的被引入同庆寺的各个角落。
“这套系统比正常的打水井要麻烦,可却能够让整个寺庙的生活更加方便。”
同样看出了这个“自来水”系统的价值,邹栖梧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夸赞了这个“自来水”系统的开发者,只能低声的惊叹一句。
“果然不愧是恩人隐居的地方,其玄妙之处远非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就在父女俩这交谈的间隙,他们终于走出了那蜿蜒、曲折的山道,正式来到了同庆寺的大门前。
由于时间比较早的缘故,寺庙门口还没有来多少香客。
除了小部分是在同庆寺借宿的书生、僧侣之外,其它的香客们都是一大早就来山上烧香拜佛的居士。
一眼望去,邹栖梧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位虔诚的乡绅贵女。
“咦?爹,你看那里!”
忽然伸手扯了扯自己老爹的衣角,眼神更加好使的月儿指着寺庙最里面的大殿喊道。
“那不是裴老爷子家的儿子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顺着月儿指着的方向望去,邹栖梧果然看到了一个身着素衣,却在一言一行中散发出优雅与富贵之气的男子。
“裴弘?”
略微皱了下眉头,邹栖梧自然知道那个男子的身份。
对方除了是裴家长子之外,同时还是宁乡县的县尹,朝廷钦命的七品官员。
裴家与灵祐禅师之间的关系,邹栖梧其实是略知一二的。
因为邹栖梧当初之所以能够结识裴休,就是灵祐禅师给介绍的。
然而邹栖梧更清楚的是,自从二十年前的“祥瑞事件”之后,裴家与灵祐禅师就已经彻底断绝了联系。
事实上,这也是邹栖梧明知道灵祐禅师的隐居在沩山,却始终没有向裴休透露分毫的原因。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裴家似乎早就知道灵祐禅师隐居在沩山?
【裴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裴弘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邹栖梧本人的觉得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