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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出现在阿觉和少女的故事里?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被硬生生插进现在的故事中,之前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都是生造出来的一样。
“不!我是真实存在的!我叫……”
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肯定自己存在,丫头试图回忆起自己的真实姓名,却迟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什么?”
在反复咛喃了几次之后,丫头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根黑色禅杖。
于是乎,她脸上的人性从这一刻开始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的神性。
“我叫韦陀!”
这一刻,慈光寺真正的守护者,因众鬼怨念而显化的“神明”终于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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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与此同时,地藏王菩萨面前的香火忽然被一阵阴风吹灭。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诡异的挣扎声,本来双目微闭的地藏王菩萨竟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凶煞之气。
“哼!区区一座地藏王神像而已,居然就想镇压我的转世金身?”
“你们未免把我想的也太简单了点吧!”
语气依旧乖戾、嚣张,因为从地藏王菩萨佛像里传出来的,居然是裴文德一直寻找的魔佛的声音。
“阿弥陀佛!”
只听在一声平静、淡然的佛号过后,一个与魔佛迥然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从地藏王菩萨的佛像中传出。
“施主此言差矣,老僧是自愿陪伴地藏王菩萨左右,又何来镇压之说呢?”
明明和魔佛共用着一具身体,可自称“老僧”的声音却与魔佛有着天差地别的心性。
如果说魔佛是聚集世间最恶之念诞生的“魔”。
那么老僧无疑就是看淡了世间一切悲欢离合的“佛”。
“混账东西!要不是丹辰子在十八年前横插一手,如今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愤恨的咆哮着,魔佛简直恨透了这种与人共用一具身体的感觉,哪怕对方是自己唯一“觉醒”的转世之身也不例外。
按照通常的惯例,修成法相的佛家修行者在经历了轮回转生之后,迟早会在某一世重新恢复前生的记忆。
在这个过程中,或是前者融合后者、或是后者融合前者,根据修行之法的不同,觉醒之后的主导者也有所不同。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法门,觉醒之后的佛家修行者都只能有一个人格。
唯有如此方才能继续走向和谐、统一的天人境界。
然而佛魔在十八年前“觉醒”的时候却出了岔子,不仅没有得到身体的主导权,甚至就连自己的转世之身也依旧存在于体内。
“施主,你我本就是一体的,何必非得又分你我呢?”
微微长叹一声,老僧的声音再次从地藏王菩萨中传来,并且这次还带着浓浓的劝诫之意。
“你这个废物!”
“当初要不是丹辰子绝我成佛之路,毁我宿世道行,你早就成了我的宿世之一,哪还有资格和我平等交流?”
不禁耻笑一声,魔佛对老僧的劝诫嗤之以鼻。
在魔佛看来,自己这个废物转世只是自己成佛之路上的一个“劫”罢了,自己迟早会找到自己摆脱对方的。
“施主,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的话,那就继续和老僧常伴地藏王菩萨吧?”
听到老僧这么说,魔佛刚想反驳两句,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语气骤然大变。
“你这个废物!你在干什么?!”
在魔佛的感应中,老僧十八年前留在慈光寺的那柄禅杖正在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自己留在禅杖中的那份传承。
“你疯了吗?”
“要是没有人修行‘魔佛法相’的话,谁知道我们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的‘觉醒’归来!?”
魔佛当初在慈光寺留下黑色念珠之后,又故意在老僧的禅杖中留下一份传承,就是为了有人能得到自己的修行之法,成为自己转生归来的“道标”。
毕竟一睡千年这样的情况,魔佛可不想在经历一次了。
站在现实的角度来看,魔佛留下的“道标”确实起到了几分作用。
要不然少女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找到魔佛的转世之身,阿枫更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恢复自己的前世记忆。
“慈光寺发生的惨案是我的疏忽,这次老僧可不会让你胡来了。”
面对魔佛的惊怒,回应它的却只是老僧的一声悲叹。
当初仅仅因一念之差留下了念珠与禅杖,老僧这一次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第二十一章 异物成道
“我是韦陀!”
伴随着丫头的一声沉吟,她手中那柄已经完全黑化的禅杖也应声断裂了。
咔嚓……
就好像一根脆弱的柳条,魔佛、老僧留在禅杖中的力量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就被丫头干净利落的给折断了。
随后,丫头牵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真净,漠然的望向了裴文德。
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是看向了裴文德手中的那串象征着“魔佛”的漆黑念珠。
“把念珠给我,我送你离开。”
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娇弱、要强,此刻的丫头眼神中充满了近乎于“神明”的威严。
“抱歉,这可是我找魔佛的唯一线索,暂时还不能交给你。”
果断拒绝了丫头的提议,尽管裴文德不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在找到魔佛的踪迹之前,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开慈光寺,更不会放过这唯一的线索。
“愚蠢的凡人!魔佛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接触的!”
平静的注视着裴文德,丫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轻喝一声便向裴文德冲了过来。
在丫头看来,裴文德的说辞都只是借口罢了。
他其实就是在贪恋念珠的力量,就和那些听说魔佛降世的消息之后,前来打秋风的异类散修没什么区别。
更别说是由于裴文德擅自取出念珠的行为,才导致阿觉没有尽数超度孩子们,就自灭化作魔物报仇雪恨去了。
“姐姐,我来帮你!”
“大家一起上!干掉这个欺负真净和姐姐的外人!”
“可是……觉哥说……”
“呆子,觉哥现在有事,一切姐姐说了算!”
……
见此情形,本来就对裴文德没什么好感的恶鬼们纷纷冲出了自己的房间,齐刷刷的向着裴文德冲来。
“喂!你们这一家子就没一个正常人吗?”
错愕的望着一言不发就要大打出手的丫头和恶鬼们,裴文德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试图和一群疯子、恶鬼讲道理的一天。
砰!砰!砰!
只是眨眼的功夫,裴文德就硬接了丫头的两记重拳。
然后裴文德发现这个自称“韦陀”的丫头,不止表情异常淡漠,就连力气都异常惊人。
仅仅只是一个冲刺,就把同样具备龙虎之力的自己给打退出了房间。
“阿弥陀佛!”
来不及细想太多,被迫退出门外的裴文德一转头便看到了那些向自己蜂拥而至的恶鬼们。
尽管它们的面目异常可憎,但在知晓了一切经过的裴文德眼里,这就是一群被怨愤异化、不知世事的孩子,
裴文德固然没有佛陀菩萨那般“渡尽一切世人”的慈悲心肠。
可要他对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就连“自己死了”都不清楚的孩子们下手,未免有些太超出他的道德底线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好在裴文德也不是那种真正的迂腐之辈,他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办法——往生咒。
顷刻间,裴文德体内的元气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化作无量的金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照在了恶鬼们的身上。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只见裴文德在闪过某只扑上来的恶鬼之后,果断结出往生印,一下子按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汹……
刹那间,本来漆黑、畸形的恶鬼褪去了狰狞的形态,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模样。
“你……”
并非主动化作孩童模样,眼前的这个孩童是被裴文德以“往生印”强制褪去体内的煞气,变回了最初的魂魄状态。
毕竟裴文德可不是阿觉那种半吊子。
他对佛门手印、经文、以及超度之法的了解远不是半路出家的门外汉所能比拟的。
事实上,比起单纯净化怨气、戾气的往生咒,裴文德现在更想直接超度这些孩子们、送他们去轮回转生。
奈何这些孩子们就算生前再这么无辜,如今也是一头头货真价实的恶鬼。
能用“往生咒”配合“往生印”强行净化恶鬼的怨气,已经是裴文德道行高深的证明了。
然而裴文德心里清楚,这种化解恶鬼怨气的方式只是暂时的。
只要孩子们内心的憎恨、怨愤没有得到平息,迟早还会再度化作恶鬼的。
要是时间充裕的话,裴文德或许可以替他们举行一场正儿八经的法事,召来阴神鬼差处理后面的事宜。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裴文德没有时间举行超度仪式,那位自称“韦陀”的丫头就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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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力道从两人交锋的位置传来。
只是这一次后退的不再是裴文德,而是一脸骇然的丫头了。
“如此强横的肉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眼看裴文德如此轻易的就挡下自己和众鬼们的围攻,丫头脸上的那抹充满神性的漠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惊骇。
或许别人不清楚自己刚刚的那一拳蕴含了多大的力量。
但身为当事人的丫头,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呢?
那一拳下去,别说寻常的修行者了,就算是专修金身的佛道高人,都不一定能抗下。
更何况裴文德不仅仅只是抗下了这一拳,甚至还以超越自身的力量,反手一拳逼退了自己。
“异物成道?”
思及至此,丫头忽然想起了裴文德之前显露出地龙特征、差点暴走时的画面——那明显不是正常的人类修行者应有的姿态。
“原来如此,你也是异物成道吗?”
裴文德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成“异物成道”的妖邪了,所以他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
恰恰相反,比起解释误会,裴文德注意到了丫头刚刚在这句话里用了个“也”字。
“异物成道?!”
所谓“异物成道”,即是修行者眼中的“怪”。
并非异类生灵修行而成的“妖”,而是由本来不具备生命的事物变成的“怪”。
裴文德之前遇到的伥鬼、美人首、乃至于飞尸,都可以归于“怪”的范畴。
只不过它们属于“鬼怪”而非“物怪”。
“韦陀?物怪?你是那尊无首韦陀?!”
电光火石之间,裴文德想到了慈光寺门口的那尊韦陀——那尊丢了脑袋的韦陀神像。
熟知少女、阿觉他们的所有事情……
对孩子们化身的恶鬼照顾有加、尽心尽力……
甚至还能帮助阿觉化解、超度亡者的怨念与忿怒……
如果这个自称“韦陀”的丫头,是那尊一直矗立于慈光寺外的那尊韦陀神像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第二十二章 转世轮回、今我非我
“那两尊泥塑居然还在?!”
通过被折断的禅杖,隐藏在大殿内的魔佛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神性”。
作为魔佛刻意留下的传承道具,念珠和禅杖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被损坏的东西。
念珠姑且不说,那根禅杖可是老僧、也就是魔佛转世之身的成道之物,其重要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自己的那串漆黑的念珠。
然而就是这么一根堪称法宝的禅杖,如今却被人轻易的折断了,也难怪魔佛如此的惊讶了。
“死?”
“邪魔不消亡,神佛又怎么会死呢?。”
仿佛亲眼见证了丫头折断禅杖的画面一样,老僧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淡淡的欣慰与遗憾。
“那丫头能有如今这般成就,倒也不枉丹辰子道友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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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几十年前,也就是阿枫“梦中”的少年刚刚出家为僧的时候。
在阿枫的梦中,他的前世是一位衣食无忧、成长于闺中的少爷,却在自己即将成年之际卷入党争之中,由此家道彻底中落。
那时候的他全家被抄、衣食无着,从曾经的富贵公子变成街边的流浪乞儿。
其反差之大,差点没把这位少爷给逼疯了。
恰好正在这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少年幸得当时的慈光寺方丈的收留,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