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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可疑的家伙似乎也意识到了陈路对自己一行人的排斥,并没有继续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举动。
在将那些箱子抬进同庆寺的后院之后,一行人除了日常的吃穿之外,就一直守着那些箱子陷入了长久的等待和境界,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到来一样。
对此,灵祐禅师也好,裴文德也罢,像是早有默契般没有进行任何的打扰和催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周。
直到陈路某天日常整理完寺庙内务,打算等待裴文德或张楚生开门的时候,灵祐禅师居然罕见的来到了前殿门口。
“禅师?您怎么出来了?”
有些惊讶的看着灵祐禅师,在同庆寺呆了这么长时间,陈路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早来到庙门口。
“老友上门; 老僧又如何能不出门迎接呢?”
听到陈路的疑问; 身体依旧枯瘦; 但精神状态却比一年前好了很多的灵祐禅师叹道。
然后就仿佛是在回应灵祐禅师的话一样,原本紧闭的山门竟然被一股微风吹开,恰好将门栓顶开。
站在陈路的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门外那条通往山下的山道。
经过这么些年的修整和扩建,这条山道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简陋了。
石板堆砌而成的台阶一直从山上延伸到山下,期间还有各种扶手、石亭林立,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不过,此刻最引陈路瞩目的还是山道上的人影。
晨间的山道本就不好走,又逢前段时间阴雨连绵,摄人的迷雾早已将整个沩山笼罩,几乎看不见数米开外的光景。
而就是在这朦胧的迷雾之中,十余道人影这一点点的从山下走来。
陈路知道那绝对不可能是上山祈福的香客们。
因为真正的香客不是提前一天就在同庆寺借宿了,就是等待迷雾上去后才会上山。
待到那十余道人影逐渐接近山门,陈路才算是正式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
“邹老爷?阿月?”
在真正看清他们的模样之后,陈路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因为为首的那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曾在同庆寺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邹栖梧父女俩。
而在他们的身后,裴弘搀扶着裴休,在众多仆人的跟随下一点点走出了迷雾。
“阿弥陀佛!”
在看到为首的四人之后,灵祐禅师当即低声诵念了一句佛号。
就仿佛是听到了灵祐禅师的就像佛号一样,距离山门并不算远的众人马上抬起头来,纷纷面露惊喜之色。
“禅师!好久不见了!”
最先打招呼的是年龄最小、性格最为跳脱的阿月。
只见其在注意到山门大开之后,就迅速脱离了队伍,跑到灵祐禅师的面前。
“丫头,好久不见啦!”
笑着揉了揉阿月的脑袋,灵祐禅师就好像好久没见到孙辈的老人一样,毫不掩饰自己对阿月的喜爱和宠溺。
第十四章 最逆天的能力
同庆寺后山,瀑布旁的禅房外。
“终于来了!”
像是感受到了前院发生的事情一样,裴文德只是随手一招,旁边的大锤就仿佛有灵性般自动跳出、捶打起了铁砧上的钢胚。
而旁边燃烧的火炉则自然熄灭,仅留下一点维持在最基础燃点的余烬,似乎随时准备着重燃火焰。
就连裴文德身后那尊利用水力打造的动力锤,都仿佛拥有着自我意志般微微晃动一下; 好像是在对大锤抢走自己的工作表示不满。
嗡嗡嗡……
与此同时,一只展翅悬停的铁蛊悄然落在了裴文德的肩上,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眸时刻警惕着四周。
或者更确切的说,铁蛊是在警惕身边那些锻铁的器具。
作为被这些器具锻打出来的“器灵”,铁蛊对于这些器具们的恶劣性格可是深有体会。
“我要暂时出去一趟,你们都老老实实别捣乱。”
只是轻声的叮嘱了一声; 裴文德便离开了这个专属于他的“锻造区域”。
比起完成日常的锻造和修行任务; 已经来到同庆寺的裴家父子俩,才更值得目前的裴文德花上一些精力。
“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吧!”
只是轻轻的向前迈出几步,裴文德的身影就十分诡异的消失在了后山之中。
这种脚步与行程不符的神异表现,正是裴文德将神足通发掘到极致的一种证明。
神足通到达裴文德这种境界后,早就已经不再局限于强化身体素质、加大脚力速度了。
对如今的裴文德来说,通过微调自己的时感来实现“咫尺天涯”、“缩地成寸”的操作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损耗,裴文德便能够长时间维持这种“咫尺天涯”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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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直到确定裴文德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正在瀑布下打坐的张楚生才轻轻睁开双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缕少见的忧虑。
时至今日,距离张楚生拜师灵祐禅师已然有数年之久了。
早熟的性格再加上这些年的学习,让张楚生的心里年龄远大于他的生理年龄。
所以张楚生非常清楚,自打莲华一行人来到同庆寺开始,这一年来的平静生活就再也无法继续维系下去了。
“青姐,你不打算阻止他吗?”
低头看了一下幽静的潭水,张楚生的脸色略显仿徨。
因为他知道事到如今,只有小青才能够改变裴文德的想法; 阻止这即将破碎的平静日常。
“阻止?”
伴随着一个冷清的声音; 潭水忽然泛起一圈圈涟漪。
紧接着; 就看见一条青色的小蛇冒出头来; 脸上浮现出了人性化的无奈。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能阻止他?”
说道这里的时候,小青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接着说道。
“你师兄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他经常抱怨这、抱怨那的,但实际上这世上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悲天悯人的和尚了。”
“就连那些鬼怪,只要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杀孽,他都不介意让它们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小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想到的是棺材子、是巫燕青、是那块镇压了邪鬼的药师佛护符。
那些本该被当做邪魔诛杀的妖魔鬼怪,却偏偏在裴文德的手中留下了一命,甚至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如今你大师兄既然都已经发出了‘信号’,那傻子不理才不正常呢!”
话及至此,小青再次潜回了水里,久久没再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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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偷偷跟上去吗?”
“感觉好像会发生很有意思的事情……”
“等等,小师傅会生气的吧?”
不知何时从草堆里钻出来的狸猫三兄弟小声的嘟囔着,并且脸上都流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唯有狸猫老大张文鼎,在跃跃欲试的同时又有些许的不安。
只可惜还不等这三只生性顽劣的小狸猫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一群有着虫豸模样的铁蛊便从天而降; 正好落在了它们的面前。
嗡嗡嗡……
高频展翅的声音配合铁蛊们那灵动的眼神,一股无言的威胁顿时浮现了出来。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裴文德临走前故意留下来,防止狸猫三兄弟给自己捣乱的后手之一。
毕竟这三兄弟的性格,没有谁比教导了它们这么长时间的裴文德更清楚了。
爱凑热闹、喜欢捣蛋、稍不留神就会闯下大祸……
对于这样的三个混小子,再怎么谨慎的对待都不为过。
“呿,这就被发现了!”
“别这么盯着我们,我们又没打算干什么!”
“我们不会去捣乱的,我们只是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见此情形,狸猫三兄弟连连摇头表达,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去给裴文德捣乱的。
然而铁蛊们只是在执行裴文德下达的命令,哪会理会狸猫三兄弟的哀嚎,当即便将它们团团围住。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这三兄弟利用自己的变化能力逃脱。
其中一只眼睛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个脑袋的蜻蜓还故意飞到了高处,将周遭的环境变化尽收眼底。
这是裴文德仿造鬼蜻蜓制造出来的铁蛊,除了拥有高速飞行的能力之外,那多达两万八千只小眼组成的复眼也足以形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区域。
其中,裴文德甚至还利用潜望镜、望远镜等光线折射原理,赋予了这些小眼睛一定程度上的千里眼和透视眼。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裴文德在修成明王法相之后,拥有了纳米级的微操能力,他还真没把握打造出这么复杂的眼睛结构。
因为哪怕是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这种级别的微雕能力也只有利用最尖端的工业手段才能够实现。
徒手打造最尖端工业科技才能够制造的精妙结构,这才是修行者最逆天的能力,亦是未来智慧与修行能力的完美结合。
第十五章 姓裴,名文德,字藏器
片刻过后,同庆寺后院的。
当裴文德洗漱一新来到后院之时,灵祐禅师、邹栖梧、裴休这三位多年未见的老友早已边走边聊,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
不过裴文德却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别的情绪,因为他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裴休这位名义上的“生父”。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我要来找你了。”
踱步走到后院的石亭附近,裴文德望着不远处正在赏鱼观花的裴弘说道。
而在裴弘的身边; 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阿月,此刻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翻修一新的后院。
比起阿月离开时那个虽然不算简陋,但也绝对称不上奢华的后院。
现在的后院与其说是寺庙的后院,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精心雕琢的后花园。
亭台楼阁、假山美石、池塘鱼鸟、奇花异草可谓是应有尽有,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翻修前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这些后来的翻新并没有破坏后院原本的风水,反而强化了那种祥和的意味。
要知道; 这间院子本就是灵祐禅师为了安抚裴文德的地龙本性,专门替他量身打造的养生之地。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也许不会升官发财; 却可以潜移默化的收敛自身凶性,达到修身养性的的目的。
现如今,这种风水格局在翻新之后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升华。
哪怕是最凶残的妖魔,在这间院子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身最美好的记忆,进而心生慈悲。
说句实话,如果说之前的那种格局还能归纳到风水相术的范畴。
那么经过裴文德翻新后的院子,已然接近某种“渡化邪魔”的神通法术了。
无论本身是否有向善之心,都可以强行扭转对方的心性,从而实现“导人向善”的最终目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裴文德之所以修改这间后院的风水,仅仅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所学。
因此在意识到扭曲心性的严重后果后,他就果断停止了继续的改造,只保留下“触景生情、回忆美好”的功能。
就像现在的裴弘一样……
“三弟?”
从过往美好的记忆中惊醒,裴弘并没有在意身边一脸好奇的阿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裴文德。
“你来的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 我还以为你好歹会躲上几天呢!”
裴弘的声音略带调侃; 似乎是摸透了裴文德的性格。
“躲?我为什么要躲?”
不屑的撇了撇嘴,裴文德对此表示出了不置可否的态度。
“我从来都不欠你们裴家什么; 要躲也是你们躲我才对。”
自从长沙郡一行之后,裴文德与裴家之间固然还没走到决裂的地步,却也相差不远了。
要不是唐宣宗这次多管闲事,非要让裴休把圣旨带到同庆寺来,裴文德觉得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与裴家扯上关系了。
“不管你怎么否认,血缘之情都是无法斩断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弘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慧儿的事愤愤不平,但我向你保证,裴家从没想过抛弃她。”
“就算她现在躲起来了,就算她未来又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依旧是裴家的二姑娘,是我裴弘的亲妹妹。”
直到今天,裴弘都还不知道裴慧已经身死的消息。
包括裴弘在内大部分的裴家人,都只认为裴慧在长沙郡一役后,因暴露身份而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至于长安城发生的动荡?
除了裴文德这些亲历者之外,没有人把它和早已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