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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再往前一点的记忆,无论裴文德如何的回忆,始终如雾里看花般朦胧。
裴文德知道这不正常,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婴儿,就算大脑发育不完全也绝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就是老和尚一直不愿意教我修行的原因吗?”
“和玄绝口中的‘地龙’有关?”
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太久,反正裴文德早就已经确定自己的身上肯定隐藏某种秘密。
被剑客凶魂附体也好,被山魈精怪盯上也罢……
裴文德觉得灵祐禅师哪天说出自己是天魔降世、魔童转生之类的话,他也一定不会流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裴文德的确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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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抗那不知道存在、亦或是不存在的‘危机’,还是得早做准备才行。”
突然吐出一口浊气,裴文德缓缓在瀑布的冲击下站了起来。
“身体是践行革命的本钱,这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变的真理。”
就和以往的每一次修行一样,当裴文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以一种惊人的协同能力运作的起来。
这是根轮开启之后的外化表现,亦是“裴文德”这个个体的进化能力被重新激活的表现。
“用前世的说法,这应该就是‘百日筑基、脱胎换骨’了吧!”
在以往,裴文德所能做的不过是在瀑布下稳住身形,借助水流的冲击锤炼自己的体魄。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原始,且十分伤身的训练方式。
就算裴文德有灵祐禅师传授的呼吸法门,也很容易留下过多的暗伤。
但是在这一刻,随着空气在自己的肺腑间流转,裴文德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每一个器官的运作。
并且随着瀑布水流的冲击,有一股活跃的生命之力正在主动修复那些损伤的器官,让这具身体时刻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
那是经由生命力提炼出来的元气,亦是被道家修行者称之为“精气”、被佛家修行者称之为“气脉”的东西。
“重塑根基、超凡脱俗……”
“修行者和凡人果然不再是同一个物种的生物了。”
元气的反补再加上强大的水流冲击与压迫,裴文德的体魄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强化着。
或者更确切的说,裴文德的身体正在适应他的意志,蜕变进化成更加强大的形态——似人而非人。
就宛如那些将自己身体锤炼到极致,能够生撕虎豹的武道家。
裴文德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追上、乃至于超越他们几十年的锻炼,进而达到人类体能的巅峰状态。
不过这还不够,因为重启和加速的进化本能,仅仅只是令裴文德在身体素质方面赶超他们。
裴文德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格斗技巧和战斗本能方面也同样超过他们。
“呼!”
就像前文中提过的一样,如果说开悟通慧是让裴文德拥有成为“天才”的基础,是令其拥有“知”这个前提。
那么裴文德接下来对知识的学习和接纳、对体魄的训练和强化,就是他在“知”这个基础上实践的“行”。
灵祐禅师传授的各种秘法……
慧寂大师兄偶尔指点的拳法……
以及裴文德自己前世阅读过的锻炼理论……
这些原本需要他一点点实践、摸索才能够逐渐领悟的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被裴文德消化吸收。
配合上被根轮开启重塑的根骨,令裴文德拥有了能够在短短几个月内,超越那些修行武道十余年的练家子的天赋。
“这简直就像是开了挂一样的……”
默默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元气的涌动,只见裴文德的一手结成金刚印出拳,另一手则结成为伏魔印挥掌。
汹!
恍惚间,若有若无的金光在裴文德的掌间流转,散发出辟易邪魔的光华。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可以拥有的能力,而是裴文德将自身生命元力以法印的方式具现,并融合进自己的格斗技法之中的体现。
简单来说,早就在武道方面打下了坚实基础的裴文德,在这一刻走向了法武同修的道路。
轰!
电光火石之间,双手已然结印的裴文德猛然向前挥出一击。
霎时间,流转的光华瞬间化作一道金色的法印击穿瀑布,溅起无数水花。
——金刚伏魔印·大力金刚掌!
第五章 美人涧
同庆寺内,院墙之中。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不得不佩服那小子的福气呀!”
站在刚刚修建完的美人涧旁,慧寂一脸惊叹的打量着这条横贯大半个沩山水渠。
慧寂知道,自这条水渠建成的那一刻起,哪怕在最缺水的干旱季节,整个同庆寺也不可能再出现缺水的情况。
“美人涧?这个名字倒也取得挺有意味的。”
要知道,这条美人涧可是在慧寂的眼皮子底下修建起来的,前后不过花了两三个月的功夫。
不说其花费和规模,单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成一条如此庞大的水渠,这种魄力和决心就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为官之人。
偏偏就是这么一条在这个时代足以被视为晋升资本的“政绩”,其初衷却只是某位财大气出的贵人为心疼自己的弟弟,耗巨资修建而成的。
除此之外,一同被修建的还有翻新之后的同庆寺。
尽管由于灵祐禅师的坚决态度,某位贵人设想中的“大寺”并没有建成。
可是翻新之后的同庆寺,也同样不再是当初那间简陋的山野破寺了。
最起码,一间寺庙该有的配套设备,如今的同庆寺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最夸张的是,慧寂甚至在某一天看到了一份为官府盖章过的地契和文书——那是连同裴文德的被褥一起被送过来的。
这说明同庆寺的存在已然被官府登记在册,成为了被朝廷承认的正规寺庙,拥有着自己的地契和土地文书。
并且以慧寂对裴慧的了解,那份地契文书上写的名字大概率是裴文德。
“那小子嘴里的‘宠弟狂魔’也不过如此吧?”
嘴上如此小声的嘟囔着,但慧寂脸上的表情却不自觉的迟疑了起来,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裴慧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决心变法的小沙弥,你想让朝廷承认同庆寺的正统地位吗?】
沩山的同庆寺并不是名山大寺,甚至要不是灵祐禅师的到来,这间寺庙至今都还只是一间山野荒寺。
饶是如此,拥有了地契和文书的同庆寺也无甚威名,更不用说被中央朝廷承认了。
哪怕这里的佛法讲义再高深,也不可能得到绝大多数信徒的认可,更不可能得到广泛的传播。
这显然不符合慧寂那“佛经我注、我注佛经”的夙愿,更不符合他变革现有佛法的计划。
因此,慧寂想要实现自己的夙愿,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离开寺庙清修之地,前往庙堂俗世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力”。
这原本就是慧寂将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想要达成这一目的得花多长时间。
然而裴慧临走前的一句话,以及她的这番操作却令慧寂看到了希望。
“如果她与师父的那番对话无误的话,那么‘天子驾崩’就是最好的机会。”
再无之前那种嬉笑的神色,此刻的慧寂显得平静而庄重,就好像那些发下大宏愿、势要逆天而行的佛门大德一样。
“或许,她就是我的‘贵人’。”
慧寂的声音坚定而肃穆,听不出一丁点的迟疑——因为这就是他的毕生夙愿。
精通佛典又怎么样?
术法通神又怎么样?
男子汉大丈夫行走于世,习得一身好本领,却无法一展抱负,就算寿与天齐也不过是一块顽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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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
静坐于正殿之中的灵祐禅师像是听到了慧寂的话一样,突然从入静的状态中惊醒,然后便一脸无奈的望向了美人涧的方向。
“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吗?”
前有自己的师尊——怀海禅师立“百丈清规”。
中有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僧“长安乱法”。
而现在,就连自己的大徒弟慧寂也不甘寂寞,动了“我注佛经、变革佛法”的妄念。
“现在只希望文德能够稍微安静一点了,不然我这连个送葬的人都没了。”
微微叹息一声,灵祐禅师再度闭上了双眼。
只不过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在进入古井不波的入定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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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几乎同一时间,仍旧在瀑布下打拳强化体魄的裴文德忽然打了个喷嚏,吓得他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跌落水潭之中。
“这是谁在念叨我?”
强顶着瀑布的冲击稳住身体,裴文德颇为疑惑的望了一眼同庆寺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上,会念叨裴文德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目前待在同庆寺的灵祐禅师毫无疑问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但是裴文德自问自己这段时间还算老实,没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呀?
“还是说,我感冒了?”
有些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好几年没感冒生病的裴文德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速效药,一个不留神,感冒发烧之类小病就有可能变成危及到生命大病。
事实上,裴文德这些年已经看到过太多类似的例子。
绝大多数在二十一世纪不值一提,只是发烧、闹肚子的小毛病,在这个时代都是会要人命的。
“看来今天是不能再锻炼下去了。”
果断结束了今天的拳法体魄锻炼,裴文德又不是那种小说漫画里的中二小强角色。
劳逸结合、事半功倍的道理,是个正常人都明白。
既然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感冒的症状,裴文德索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结束了这长达三个月的“闭关式入定”的修行。
正好裴文德很长一段时间没下山了,顺便去山下看看也好。
【说起这个,寺庙这段时间的香火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裴文德一边朝着岸边游去,一边思索着这段时间同庆寺的种种变化。
修建美人涧、翻新寺庙之类的也就罢了。
那还能用“有香客贵人看上了慧寂”之类的理由解释一下。
反正唐朝的风俗一贯如此,真要有哪个贵人看上了慧寂这个“小白脸”,裴文德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就连斋菜素食也每天固定的往山上送,这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
再联想到那张写上了自己名字的地契文书,裴文德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裴慧那娇蛮的背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那个便宜姐姐未免也太有钱了点吧?】
第六章 沩山同庆寺
时间往前推移一刻钟,同庆寺山门前的羊肠小道上。
“小娘子,我们终于到了!”
在三、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只见一位身着素衣、脸色发白的少女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了那块写着“同庆寺”三个大字的新匾额。
“这就是……同庆寺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在当初在目莲寺与裴文德、慧寂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嫣然。
“呼……终于到了!”
费力的喘着粗气,李嫣然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从李嫣然目前脸色来看,她的身体显然没有她的心情那么好。
尤其是那张白皙如纸、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蛋儿,看上去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得亏有几个丫鬟轮流搀扶着李嫣然,她这才勉勉强强的站直身体,没有因为到达目的地而彻底昏厥过去。
饶是如此,这也已经是李嫣然的极限了。
“是你?”
伴随着一声诧异的问话,刚刚才从后山绕过来的裴文德一眼就认出了山道上的李嫣然。
“……”
此时此刻的场面,就和当初两人见面时的一般,同样是被三、两个丫鬟搀扶着,同样是尴尬的面面相觑。
只不过这一次尴尬的不再是裴文德,而是满脸羞红的李嫣然。
“你……你……你……”
只见李嫣然那原本惨白的脸上迅速涌上一抹红晕。
羞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指向了裴文德那没有任何衣物遮挡、肌肉块状分明的上半身。
“啊!浪荡子!”
“呸!流氓!色胚!”
“……”
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