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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是在开玩笑的……”
果断认怂的裴文德没敢再继续调侃慧寂,转而把目光投向了旁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的灵祐禅师。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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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裴文德顶着慧寂那时不时投来的眼神杀,终于从灵祐禅师的嘴里得知了李嫣然身上发生的事情。
“难怪她的脸色那么难看。”
恍然的点了点头,裴文德此刻想起的是自己刚见到李嫣然时,对方那脸白如纸的惨淡之色。
“原来她是被恶鬼的邪气给感染、附身了。”
想想三个月前的张家村,仅仅只是被山魈的邪气感染,整个村子的人就都大病了一场。
如果不是裴文德及时出手,以纯阳之血和地藏经替他们驱邪,他们恐怕就不止大病一场那么简单了。
成年壮汉或许能够凭借着自身的血气硬扛过去,但村子里的小孩和妇女肯定是扛不过去的。
饶是如此,张家村依旧遗留着山魈的邪气,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散去的。
可想而知,被更加阴邪的鬼气感染的李嫣然这段时间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不过,那刚刚那声虎啸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裴文德突然又想起了刚刚那声像极了山君的虎啸声。
“难道山君还没死?”
尽管裴文德并没有亲眼见证山君的死亡,但是从目莲寺发生的一切现有迹象来看,那头吊睛白额巨虎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点,当时同在目莲寺的慧寂与圆德和尚都能够证明,根本不存在看走眼的情况。
“山君的确已经死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说话的不是灵祐禅师,而是一直在旁边没有插嘴的慧寂。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象征山君存在的‘事物’都已经消失了。”
山君是山林中的王者,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
慧寂从来都不认为它的影响会给它死后就立马消失,就像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李嫣然被鬼气附身只是一个巧合。
“山君把他的内丹留给了他的‘女儿’。”
慧寂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沉默。
裴文德是惊讶,而灵祐禅师则是早有预料的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慧寂的进一步解释。
“等等,那之前你让我和你一起护送李嫣然回家,也是因为山君的内丹?”
恍然的瞪大了双眼,裴文德这才意识到当初的慧寂护送李嫣然回家的理由,其实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单纯。
“你从那个时候就发现了内丹的存在!”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可裴文德这里却采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当时只是隐约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是真的。”
内丹是修行有成的妖怪才有的东西,其重要程度等同于道家的金丹、佛家的金身。
其性质不仅私密,而且几乎不可能被外人利用。
因此慧寂一开始根本就不敢相信,身为一介凡人的李嫣然居然能够继承山君的内丹,并对自身没有造成一丁点的负面影响。
“那是因为,那只老虎在临死前洗去了自己内丹中的所有妖气……”
“那枚内丹中仅仅只剩下了一股最纯粹的本命元气,所以能够被肉体凡胎的凡人所接纳。”
灵祐禅师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了,见多识广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奥妙。
不过,强行剔除掉自己内丹中的所有妖气,仅仅只留下了最符合李嫣然体质的本命元气,这中间的过程可没有灵祐禅师说的那么轻松。
不说别的,单单山君在这个过程中承受的痛苦,就无异于强行剜出自己的心脏,然后把心脏剁碎切块做成一份食物。
“多亏了这口最纯粹的本命元气,这姑娘才能坚持到现在。”
话及至此,饶是见多了人情世故的灵祐禅师,也忍不住再次向李嫣然投出了惊叹的目光。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让这姑娘来同庆寺的。”
“她但凡晚来个那么几天,就算有那股纯粹的本命元气支撑,她的身体也会因为承受不住两股‘炁’的冲突而崩溃。”
听到灵祐禅师这么说,裴文德和慧寂面面相觑的对视另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圆德和尚!”
“是目莲寺的圆德!”
第九章 嗜赌成性顾老幺
时间转眼便到了下午,昏迷的李嫣然已经被安置在了同庆寺之中。
裴文德虽然对老和尚接下来如何救治她而感到好奇,却并没有因此留在同庆寺。
趁着天还没黑的功夫,裴文德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新康镇,并且在新康镇的药房购买了一些用于治疗伤寒的草药。
得亏自古以来医武不分家,裴文德在跟着灵祐禅师、慧寂和尚习武修行的同时,也学习了一些有关于草药和制剂方面的知识,所以能够针对性的购买药材。
不然的话,裴文德还得先排队去看一趟大夫才行。
饶是如此,等裴文德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太阳也已经西斜,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按照裴文德的脚程,他有足够的时间在黄昏之前赶回同庆寺。
“仔细想想的话,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山了吧!”
自从同庆寺的饮食起居被“贵人”承包了之后,裴文德就没有借口再三天两头的往山下跑了。
这一方面固然方便了裴文德修行,但另一方面也让裴文德感到了久违的茫然。
长达十七年的生活习惯被一朝打破,裴文德在沉迷于修行之余,未免也产生了一种淡淡的物是人非之感。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七年了,如今更是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修行者。
恍惚间,裴文德甚至感觉自己的经历如此的不真实,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也不知道顾长风怎么样了?应该还在改进我给他提供的那些设计图纸吧?”
如此思索着,裴文德没有选择立即回山,而是转身便朝着顾长风的铁匠铺走去。
正好顾长风此前给自己的狗腿刀和复合弓都损坏了,这次顺便去他那补充、升级一下装备。
毕竟常年生活在山野之中,手边上没有一件称手的武器防身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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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康镇的顾家铁匠铺。
自从顾长风从私塾回来之后,顾家铁匠铺就从原本的学徒纯手工制作模式,变成了半流水化生产的商业模式。
这令顾家铁匠铺在短时间内就建立起了巨大的声望,在十里八乡都已经算是比较出名的铁匠铺了。
毕竟没有谁会讨厌品质好、打造速度又快的铁器。
特别是在这个古朴的年代,品质和速度就代表的一切。
不过作为这一切的源头,顾长风却并不满意自家现在的生意。
因为在如今这个年代,铁器并不是消耗品。
无论是作为生产工具的犁、耙、锄、镐、镰。
还是作为生活用品的菜刀、锅铲、刨刀、剪刀。
甚至就连门环、泡钉、门插之类的小物件,都属于那种半永久性的物品。
除非是真的坏到不能用了,不然这个时代的人很少频繁的更换自己手中的铁器。
换言之,新康镇附近的市场已经饱和了,无论顾长风如何强化生产力,在需求不变的情况下都是毫无用武之地。
直到这个时候,顾长风才顿觉自家老爹眼光长远——新康镇并不需要最好的铁匠。
奈何事已至此,顾长风只能换一种解题思路,着手改进、发明一些更加好用的生产工具,希望届时能够推动生产力的变革。
当然了,以上这些话都是裴文德的说辞。
在顾长风看来,自己不过是在他的影响下,对打造一些新奇的事物很感兴趣。
如果这个事物能够取代原先的某些工具,大幅度提高铁匠铺的收入,那就更好不过了。
因此,当顾长风听到裴文德久违的再次下山之后,立马安排自己放假在家的老幺去把对方找过来。
“嗯,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瞎逛的原因?”
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位半大的小屁孩,裴文德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顾家的小儿子,但每一次见到他都无比的头大。
明明和张楚生差不多的年纪,但眼前这小子无论性格还是惹事能力,都比成熟早慧的张楚生差太多了。
“嘿嘿,我这不是在找你吗?”
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赌坊附近被裴文德抓住,顾老幺只得如此开口解释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骗鬼的假话吗?”
其实裴文德只是顺便路过赌坊,但修行之后变得极端敏锐的感官,让他注意到了旁边顾老幺的存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裴文德独自一人在深山修行的时候绝对感受不到的变化。
既像是猎犬般的嗅觉、又好像是五感综合之后的直觉,令裴文德能够一眼就在繁杂人群中辨认出自己的熟人,甚至不需要亲眼看到对方。
裴文德也是通过这次,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修行者会被称为“修行者”。
因为他们从根本上就已经和人类有了某种本质的区别。
就好像精怪之于野兽,修行者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超脱了“人类”这个概念的新物种。
就这还只是裴文德初步体会到的变化,更多也更加细微的变化他还没有体会到。
“裴哥,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事告诉我哥和我爹!”
眼见没办法蒙混过关,顾老幺果断求饶,他可不敢像对其他人一样对裴文德。
对方裴大胆、裴疯子的名声又不是假的,真要威胁或者打起来的话,谁吃亏还真不一定。
“这话你还是自己去和顾长风说罢!”
根本懒得和顾老幺这种滥赌鬼废话,裴文德直接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硬拽着便朝着顾家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裴文德这两辈子的今年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谁的话都能信,唯独滥毒虫、滥赌鬼的话是永远不能信的。
特别是像顾老幺年纪不大却满口谎言的滥赌鬼,如果放任下去的话就算过顾家铁匠铺是用金子打造的,也经不起他这么耗。
“裴哥!裴哥!我知道错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努力的试图想要挣脱裴文德的手,顾老幺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大祸临头了。
如果真的让自家老哥发现自己又开始赌钱,一定会先砍了自己的手的,到时候哪怕是老爹来了都劝不住。
第十章 谋而后定
就和顾老幺预料中的一样,当裴文德拽着他来到顾长风面前,并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看到的情况之后,他的脸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
“哥,我想……我可以解释的。”
顾老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就连语气也变得怯懦了许多。
长兄如父在顾家并不是什么形容词,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事实。
与顾家那不怎么靠谱的老爹相比,顾长风才是顾老幺心中最恐怖的存在,脾气来了的他真的敢把自己给打死。
“这是第几次了?”
强忍住心中的怒气,顾长风并没有在店铺里当着众多学徒的面发飙,而是把两人带到了自己专属的锻造室,这才压低嗓音质问道。
“第一次,而且我也没钱赌,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可怜巴巴的望着顾长风,顾老幺在这个时候才有了一丁点同龄孩子的感觉。
只可惜他这一套也就只有在对付顾老爹的时候有点用,面对怒火中烧的顾长风只会起到反作用。
“说实话!”
双眼骤然一瞪,顾长风顺手就操起了旁边的一根铁条,吓得顾老幺顿时抖如筛糠的颤抖了起来。
“哥!哥!别冲动,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连忙上前抓住顾长风的手,哭丧着脸的顾老幺没敢再有丝毫的隐瞒。
“是上半年在私塾的时候,孙家那小子带我去的赌坊。”
“不过我真没赌,每一次我都只是在旁边看着。”
闻言,顾长风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格外阴森的语气说道。
“是没赌?还是没钱赌?亦或是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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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
在旁边目睹了一切的裴文德遗憾的摇着脑袋,算是看完了顾家兄弟俩的全部互动。
“咳咳,原本是想找你叙叙旧的,结果先让你看了场笑话。”
似乎也意识到现在不是教训自己弟弟的时候,顾长风在勒令对方就地罚站之后,这才略显歉意的转过身来与裴文德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