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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当我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闻言,裴文德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一旁的小青蛇就忍不住吐了吐蛇信子。
“嘶!”
尽管小青蛇并不会口吐人言,但裴文德还是听出了它这是嘶鸣透露出的含义。
“呃,它觉得你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而且它在鄙视你。”
看着张书生那恐惧而又好奇的目光,裴文德只得如此低声的解释道。
“……”
此话一出,场面一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好吧!我的确是个胆小鬼,当时我其实是被那只红衣厉鬼给吓晕了过去。”
无奈的笑了笑,张书生此刻的表情异常的难堪。
被厉鬼吓晕过去、然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了这片鬼域之中,张书生也觉得自己的经历其实挺丢人的。
“那个……其实这并不算太丢人。”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的张书生,裴文德迟疑了一下,只能这样开口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面对恶鬼的。”
“不过,你刚刚说你被囚禁在了这间府邸是什么意思?”
面对裴文德及时岔开话题的做法,张书生决定用事实告诉对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像这样……”
说话间,张书生缓缓将自己的手臂伸向裴文德,脸上随之流露出了痛苦的挣扎之色。
下一秒钟,令裴文德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哧!
伴随着血肉、骨骼消融的异象,张书生那条伸出大门的手臂先是消失,然后又完整的重新出现在了大门之内。
在这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张书生就完美的体会到了一次媲美凌迟的疼痛和再生过程。
“这……”
如此惊人的画面不仅惊呆了裴文德,就连见多识广小青蛇也有些惊诧于这种诡异的邪术之恐怖。
“看到了吧?”
斗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近乎虚脱的张书生用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们仅仅只是受人之托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禁这间宅邸了。”
谁也无法保证张书生现在的情况这是一个个例。
万一裴文德在进入宅邸之后也同样被困在了这里,那他就真的彻底失去了救援的希望了。
而这也是张书生强忍着疼痛,不惜用亲身说法的方式向裴文德展现这一幕的原因。
“我想我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裴文德点头表示自己大概了解对方是个什么状态了。
“你不用担心我,区区的鬼域还困不住我。”
言罢,裴文德一脚就踏入了大门之中,一股诡异的阴风随即由院落吹向了外面。
“南无萨缚怛他……”
似曾相识的诵经之声再次在张书生的耳边回荡了起来。
而这一次,他亲眼看到了一抹琉璃色的佛光在裴文德的身上闪烁即逝,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灵。
“唵三跋啰……”
在裴文德的诵念与佛光之下,宅邸中的灾厉、业障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哪怕是张书生这种看不到“炁”的凡人,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至于小青蛇这种拥有灵视的精怪?
更是亲眼见到那近乎实质化的阴森瘴气中泛起了涟漪,然后以裴文德为中心,迅速向整个宅院扩散开去。
这是以愿力诵念的经文之声,亦是裴文德以自身信念驱使的通灵法咒。
愿力显化,消怨解障。
行檀波罗,增福驱恶。
——施饿鬼食咒!
第二十三章 六神通
涡……涡……涡……
在肉眼不可见的视界中,如漏斗般盘踞在卢府上空的阴气骤然开始汹涌回旋,顷刻间便形成了一道遮天的阴云。
在这股阴云的笼罩之下,就连天上的月亮都仿佛被遮蔽了一样,毫无预兆的就突然隐匿了起来。
“哼!”
裴文德只觉得胸中一股郁闷之气骤然翻涌,便不得不停止了继续诵念带有愿力和法咒之效的经文。
“嘶!”
见状,小青蛇立马警惕的人立而起,顺着衣领就爬到了裴文德的头上。
只是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手,这间鬼域宅邸对裴文德的反抗似乎仅仅只是一种本能。
在月光隐匿之后,并没有更多的异象随之发生,取而代之是一种寂静到有些诡异的平静。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脸懵逼的张书生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裴文德身上那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也就算了,为什么天上的月亮会突然消失?
还有,自己刚刚感受到的那种变化又是什么情况?
“看来这间宅邸的真正主人并没有反对我进来。”
嘴角微微上扬,裴文德深沉的凝视着卢府的院落深处,言辞间透露着自信到近乎自负的狂妄。
“真正的主人?”
尽管张书生知道裴文德说的不是卢家老爷子,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年过半百却仍旧精神抖擞的老头。
“你就真的不怕吗?”
明明是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得多的少年,裴文德此刻的表现却让张书生感到汗颜。
“怕?怕什么?”
“怕鬼?怕死?还是怕什么?”
说完这句话,裴文德也不等张书生回话,就笔直的朝着卢府的庭院走去。
事到如今,随着裴文德正式进入卢府,原本限制张书生的禁锢仿佛也随之消失了。
只要张书生不踏入卢府之外的地界,整个卢府好像都已经没办法限制他的行动了。
最起码,张书生在尝试性的踏入庭院之后,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再被“遣返”了。
这在之前是完全不可想象。
因为在此之前,张书生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己的房间和过道。
凡是这两个区域之外的任何一个地界,张书生一旦踏入都会出现被强制“遣返”的现象,严重一点的甚至会直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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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康镇,目莲寺。
远比裴文德行动更加迅速的慧寂矗立在三世佛前,紧锁的眉头中透露着难以理解的烦闷。
而由赤色狐狸所化的妖娆女子,则战战兢兢的站在他的身后,丝毫敢打扰对方的静思。
这一路上的经历已经让妖娆女子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和尚并不是自己以往遇到的任何一类和尚。
魅惑与幻术对他不起任何作用,在拥有慈悲之心的同时却又拥有雷霆手段……
毫无疑问,慧寂的行为并不能被任何的正邪准则给定义,他是真正在以自身意志践行未知道路的先行者。
“圆德没有回到这里。”
良久的沉默过后,重新开口的慧寂如此遗憾的说道。
“看来他还没有找到那位邪术道士……”
在这里,慧寂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另一个推测,那就是圆德和尚在追踪邪术道士的过程中已经死了。
“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妖娆的女子看着若有所思的慧寂,很识趣的接过话题问道。
“我也不知道。”
果断摇头的表示了否定,慧寂的确不知道圆德和邪术道士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该怎么去找他们。
“不过我能找到他们。”
“六道众生,凡有欲念,必留痕迹。”
轻声的诵念着妖娆女子听不懂的话语,只见慧寂双手合十低喃,他的眉心竟然诡异的蠕动了起来。
紧接着,在妖娆女子震撼的注视下,慧寂眉心的位置倏然裂开,露出了一枚活灵活现的眼珠子。
“六神通?”
并不孤陋寡闻的妖娆女子第一时间便认出了慧寂眉心天目的来历。
那赫然就是佛家流传甚广,却只有寥寥数人能够修行得来的六大神通之一,亦是佛家修行者修行护道的本命神通。
——六神通·天眼通!
以七轮之一的眉心轮为基础,开启能够洞悉万物规律、追溯世间痕迹的“慧眼”,这便是慧寂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比起更进一步照耀三界六道的“法眼”、乃至于传说中无所不能的“佛眼”。
慧寂此刻的慧眼仅仅只比建立在肉眼的“天眼”强上些许。
却已经能够帮助他追溯、还原发生在目莲寺的过往,进而达到某种类似于“宿命通”的神奇效果。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慧寂曾经差点踏破彼岸、获得阿罗汉道果的前提下。
一般的修行者敢学他玩这套,只会被众生那无尽的过往与轮回所吞噬,然后变成一个连凡人都不如的痴呆傻儿。
“找到了!”
双目紧闭、眉心的竖目却灵活的转动着,慧寂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找到了圆德和尚留下的些许蛛丝马迹。
就像慧寂猜测的一样,圆德和尚既然让李嫣然去同庆寺救兵,自然也就考虑到了自己追捕邪术道士失败的下场。
因此,早在圆德和尚追捕邪术道士的同时,他就已经在目莲寺留下了只有慧寂这种级别的修行者才能发现的线索。
毕竟以邪术道士表现出的凶残,如果连自己都遭遇不测的话,其他寻常的修行者来继续追下去的话只是去送死。
唯有像慧寂、灵祐这样的佛门高僧,才有可能真正阻止邪术道士。
事实上,这也是慧寂一开始就让裴文德去长沙县,而自己选择来目莲寺的原因。
以裴文德目前的实力和境界,还不足以应付像邪术道士级别的存在,甚至就连找到对方藏身之地的希望都十分渺茫。
“跟我来,我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再次睁开双眼的慧寂也不管妖娆女子是什么态度,转身便朝着目莲寺外走去。
“啊呸!这该死的臭和尚!”
尽管万般的委屈和不情愿,可是看着慧寂果断离开的背影,妖娆女子还是一咬牙追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人头树
与此同时,长沙县的卢府之内。
裴文德也正式踏入了卢府那座巨大的庭院之中。
就和这个时代所有的富豪乡绅一样,卢府也有一个巨大到令人折舌的庭院。
在这个庭院之中,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带着富不可言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和购置的名贵产品。
除此之外,这座庭院还有荷花池、落叶亭、水上小桥一类配套的设施和建筑,光看着占地就不止五、六百平米。
最夸张的是,在庭院接近祖屋的地方,一颗不知道是移植还是种下的百年榕树巍峨屹立着,尽显气派与繁荣之相。
“啧啧啧,这还真是有钱人的做派呀!”
难得的睁大双眼,裴文德欣赏着这古风古韵的庭院装饰,感觉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些有钱人会享受。
“毕竟是富贵之家,光这一处庭院就价值千金。”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卢府的庭院了,但一旁的张书生还是忍不住接话叹道。
只是单从张书生的表情来看,裴文德根本看不出对方是在感叹如此的奢侈,还是在遗憾自己没有如此富庶的家境。
“院落的确是个好院落,但家人就不一定是好家人了。”
不怀恶意的嘀咕了一句,裴文德可别忘记李嫣然曾经说过,卢家老爷子逼死自己儿媳妇的事情。
邪术道士固然可能是整个事件的幕后元凶,但卢家老爷子和自己儿媳妇之间的矛盾也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说起这个,你对卢家的大娘子有什么印象吗?”
身为传闻中被卢家老爷子逼死的无辜者,死后化作厉鬼也要扰乱卢府的存在……
裴文德有些好奇这位女性在张书生这个外人眼里,到底有着一个怎样的印象?
“卢家大娘子?你是说那个化作红衣厉鬼的女人吗?”
听到裴文乐的问题,张书生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便摇着脑袋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她,因为我来的当晚她就已经死了。”
张先生苦笑的说道,内心深处再一次的感叹了自身的不幸。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美色迷惑,当机立断的离开卢府,估计现在也就不会有这种下场了。
“原来如此。”
裴文德并没有再过多追问什么,转而一点点靠近了那颗异常显眼的榕树。
只是就在裴文德靠近那株榕树的瞬间,他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连带着表情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深邃了几分。
“书生,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乌更夫是怎么死的吗?”
此话一出,张书生立马骇然的睁大了双眼,神色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意味。
“乌更夫死了?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
一年三个问题的问出,充分表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