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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维系这份“夜景”的是那满街的烛火与灯笼,而非裴文德更加熟悉的霓虹灯。
“难道今晚是什么节日?这才会这么热闹?”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附近那热闹的人群与街道,裴文德放眼望去,发现整个景繁镇的灯火好像都是由一处地方蔓延开来的。
那里似乎正在表演着什么节目,周遭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了个水泄不通,像极了后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
“戏曲?诗词?”
离得老远,裴文德都能听到那若有若无的曲调从人群中间传来。
只不过他们唱的不是后世的歌曲,而是现在比较流行的诗词选段。
尤其是其中一些若隐若现的女性唱腔,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沉醉的优雅与空灵。
除此之外,裴文德甚至还听到了类似于说唱捧哏的对口表演,时不时引得周遭的围观者哄堂大笑。
在这种热闹的场面之下,就连小青蛇都被从沉眠中惊醒过来,小心翼翼的从裴文德的领口冒出个头来。
“嘶!”
拥有更加强大视觉能力的小青蛇,比裴文德还要更加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热闹。
这种小青蛇从未见过的热闹场面,令它对那里正在进行的活动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那里是不是有比长沙县更加好吃的美食小吃?
“嘶!”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青蛇再次发出了一声嘶鸣。
“我突然有些后悔把你养出这个‘吃货’属性了,我这次出门可没带多少钱啊!”
明显听懂了小青蛇的嘶鸣声,裴文德无奈的低声嘟囔道。
这次的下山完全是临时决定的行程,裴文德根本没准备多少钱。
如果小青蛇再像长沙时一样,敞开肚皮大吃大喝的话,裴文德觉得自己接下来一个月估计都得在客栈充当店小二抵债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同样有着浓烈好奇心的裴文德还是朝着那个热闹的街口走去。
然后,裴文德就看到了各种各样冲击自己认知的奇术表演。
弄剑、跳丸、倒立、走索、舞巨兽、耍大雀……
马上技艺、车上缘杆、顶竿、车上缘杆、五案、七盘、鱼龙曼延……
顶碗,吞刀、吐火、屠人、截马、耍酒坛、角抵戏、叠罗汉……
无数裴文德知道原理或者不知道原理的“小魔术”正在这里表演着,吸引了整个小镇绝大部分人的欢呼和鼓掌。
“这年头就有‘巡回演出’了吗?”
裴文德觉得,这要是再加点二十一世纪标配的猴戏、跳火圈、胸口碎大石,这妥妥就是一个巡回马戏团的标配了。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之前在长沙的时候不是不喜欢这些的吗?”
不禁低头撇了一眼从自己领口兴致勃勃的蛇头,裴文德倒是没想到一贯高冷的小青蛇会对这种类型的表演感兴趣。
不过看了一眼那些围绕在四周的人群,裴文德倒也能理解这种演出能如此火热的原因了。
毕竟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古代,对人类的的吸引力,和后世的电影游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别说从未见过类似场面的青蛇了,就连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裴文德都对那些表演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宵禁是因为他们才取消的吗?”
四下打量了一番后,裴文德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街口,其实只是偌大一个人潮中的一个小圈子。
在那片汹涌的人潮之后,整整一条小巷都被人群给挤满了,各种不同形式的表演穿插其中,宛如一个热闹的“城中城”。
就是不知道这个热闹的“城中城”是常驻在景繁镇的,还是从别的更加繁盛的地区流浪到这里来的。
反正根据四周这热闹的人群来看,裴文德比较倾向于这样的表演并不常有,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么多人前来围观了。
“走,我们去里面看看。”
思索片刻过后,裴文德绕过这个街口,朝着更深处的街道走去。
一方面是因为裴文德感觉景繁镇今晚的热闹与祸斗脱不开干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之前听到的那些优美的唱腔就是从最里面的街道传来的。
那种优雅而悠长的唱诗之腔,简直比裴文德听到过的所有音乐旋律都还要优美几分。
裴文德突然有些好奇,现在正在唱着这些诗段的女子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祸国殃民、令无数文豪垂怜的名妓优伶。
当然了,裴文德并不指望在这种小镇上,碰上那种能与各种大文豪、大诗人产生交集的名妓优伶。
裴文德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漂亮名妓是否能比得上后世的美女明星。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整容技术……】
【能称得上‘美女’的,那肯定都是各有风情、胶原蛋白充沛的天然的美女。】
第二十一章 长安百艺团
“怎么这么多人?”
当裴文德穿过拥挤的人群、强行挤到街角尽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小瞧这些看热闹的镇民了。
不得已之下,裴文德只得挑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又比较隐秘的宅子。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猛然一跃、跳上了屋顶,这才勉强能够看清这条小巷的全貌。
“就是那里吗?”
仅从布局结构和房屋组成来看,这条小巷和大多数这个时代的木质建筑没什么区别。
都属于那种非常普通的巷街小道,一眼能从街头望到街尾。
然而就是这么一条普普通通的小巷尽头,此时此刻却安置了一群来自于长安都城的“表演团体”。
这倒不是裴文德的猜测,而是因为尽头的那间宅院门口,赫然屹立的一个巨大的匾额——长安百艺团!
如今的唐朝可不比交通便利、思想解放的二十一世纪。
背井离乡无论如何都是不得已之下的最后选择,极端一点的可能宁死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
因为在这个年代,离乡基本上就等同于客死异乡了,子孙后代永远无法落叶归根。
更何况,这群“表演团体”可不只是简单的背井离乡那么简单,他们是从从繁盛的长安都城,不远万里漂泊到这穷乡僻壤的。
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隐情,裴文德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好在裴文德并不在乎这么多,因为他此刻的目光已经全部被小巷里的那些表演给吸引住了。
比起外面那些杂耍的内容,小巷深处表演的节目更加具有艺术含量,给人的感觉也更加的赏心悦目。
从最简单的吟诗清唱,到稍微有点花哨的戏剧曲目,再到需要相当技术含量的舞剑杂耍……
裴文德甚至从那些大开的院落中,看到了近似于后代皮影戏、木偶戏一样的傀儡表演,着实让这辈子没见过世面的他惊叹不已。
“只可惜,还是没有胸口碎大石和猴戏……”
短暂的惊叹过后,裴文德习惯性的自我吐槽了一句。
随即他便把目光转向了人流量最多,同时也是这条街巷最核心、人流最拥堵的那个院落里。
和前街那些唱着莺莺燕燕、春花秋月的优伶艺人不同。
在那间院门大开、守卫森严的院落正中的舞台上,只有一位双眼微闭、面带轻纱的女子安静的盘坐在院落中央。
这位女子不见得比后世的人造美女更美。
但是她身上散出的那种雍容、淡雅的气质,却不是后世那些批量生产的明星所能比拟的。
就宛如传说中昙花一现的昙花仙子一般,那种同时兼具了美丽与脆弱的感觉,令女子由然产生了一种如瓷器般的“易碎感”。
而这位女子四周的观众,显然也不是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普通乡民可比的。
只见那些穿着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围坐在院子之中,整体宁静的氛围和外界那喧嚣的截然不同。
眺目远望,裴文德隐约可以一个身材佝偻的小厮从台下的席间穿过,然后将自己手中的五弦琵琶递到了女子的手中。
“咦?”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文德的错觉,在那位女子接过琵琶的瞬间,裴文德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和谐而微妙的气场。。
就仿佛女子和自己手中的乐器天然就是一个整体,彼此之间缺一不可。
类似的感觉,裴文德迄今为止还只在参禅打坐的灵祐和尚身上看到过。
就连自家那位精通佛理、天赋异禀的慧寂大师兄,在某种程度上也比不上此刻的那名女子。
“人琴一体?以乐入道?”
思索良久,裴文德觉得只有“入道”这个词才能形容这位美丽女子给自己的感觉。
“妾身此番有幸来到贵地……”
“今献上青莲居士一首‘将进酒’,为诸位贵客助兴。”
就在裴文德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的时候,半抱琵琶的女子也终于掀开了自己的面纱,开始弹奏起了今晚的第一首曲子。
在场的人、或者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乡绅贵族都是为了这位女子而来的。
这是一位来自长安的名妓优伶,是曾经为当朝圣上为之叹息的绝美佳人。
如果不是时运所致的话,在场的人恐怕一辈子都难以目睹其优美的容颜和动听的旋律。
如今有机会一睹芳容,这些乡绅贵族们也难得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纷纷颔首、然后举杯畅饮。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悠悠弦动、嗓音婉转,女子的曲调与声线几乎完美贴合,以一种夸张但却并不张扬的语调发出了来自于李太白的感慨之词。
然而下一刻,这种极致的感叹就变成了一种哀调,女子的曲调也随之一变,充分调动了所有倾听者的情绪。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明明是意境相差甚远的两种极端,在女子的曲调和李白的诗句中。
两者却衔接的如此自然、和谐,让裴文德这种不懂乐曲的人都能听懂弹奏者的情绪流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紧接着,哀调还未散去,女子的声线却又再度高昂了起来,和奏起的旋律一同表现出了李白那种洒脱、轻快的人生感悟。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语气没有丝毫的停歇,只是短暂的转停之后,女子忽然间又声情并茂的姿态清唱了起来,就宛如李白复生、饮酒高歌一般。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曲调到此,院落里的听客们纷纷不自觉的开始附和起了女子的旋律,情到浓处甚至还有狂生显贵一同吟唱附和。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当吟唱到最后时刻,女子手中五弦琵琶骤然激昂起律,居然以一人之声压下了台下数十号人的声音。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弦声响遏行云,余音绕梁不绝,伴随着台下传来的疯狂掌声,这一刻的女子就是整个世界当之无愧的中心。
第二十二章 玄门五术
“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妓’吗?”
愣愣的注视着那位哪怕曲闭都没有睁眼的美丽女子,裴文德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
那并不是恋爱的感觉,而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美好景致的欣赏和憧憬。
两世为人的裴文德,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如此能触动人心的旋律。
要说单纯的音乐和旋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裴文德什么大师的曲子没听过。
可关键是女子抚琴清唱时的那种气场,让旁观者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的确无愧于“长安名妓”之名。
“虽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好像已经成了你的粉丝了。”
想到这里,裴文德低头看了一眼同样陶醉于美妙旋律之中的小青蛇,只能感慨这女子的曲调已经跨越了种族的局限。
和听惯了前世各种音乐杰作的裴文德不同。
小青蛇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美妙的旋律和唱调,一时间竟然忘我的沉迷于其中了。
这反倒让裴文德确信了自己之前的推测,眼下这位抚琴的女子的的确确达到了“以琴入道”的境界。
“居然是个入道者,这个马戏团倒是挺卧虎藏龙的。”
修行者不一定是入道者,但入道者一定都有着相当的道行与修为。
也许并不是所有的入道者都擅长战斗,可能够从长安来到潭州,不远处那位闭眼抚琴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联想到可能隐藏在景繁镇的祸斗,裴文德隐约觉得,它或许与眼前这个卧虎藏龙的马戏团脱不开关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