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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手印一旦出现在大雄宝殿的释迦佛身上,就又有另一种说法。
那就是生活在这间寺庙里的僧侣,都是苦修士、苦行僧这类修小乘佛法的僧侣。
因为寺庙中央那尊大佛所结之印,往往象征着本寺的“主营业务”和“流派”。
绝大多数寺庙供奉的三世佛,都是持说法印、降魔印、施无畏印和施愿印等等有着“普渡众生”之用的法印。
如果要是再算上某些秘而不宣的密宗法印。
这些佛家法印的数量之多,甚至有百余之数。
因此,持“禅定印”的释迦佛在如今这个大乘佛法成为主流的时代,简直是小众的不能再小众的一个流派了。
迄今为止,除了自家的同庆寺之外,目莲寺的这尊释迦佛是裴文德见过的第二尊。
第十七章 阿罗汉
“三世佛前、释迦座下,尔等妖邪安敢如此放肆!”
比裴文德想象中的还要火爆,慧寂在确定了老方丈的身份之后,毫不犹豫的一脚就迈进了大雄宝殿。
这如莽夫般的行为,看得裴文德一愣一愣的。
他原以为和这个时代的人相比,自己已经算是胆子大、性格莽撞、想法出人意料的存在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不久前才遇上的年轻和尚居然比自己还要胆大,行事风格也完全出乎正常人的逻辑。
砰!
下一秒钟,之前还静若处子的老方丈猛然发力。
只见其如脱兔般一脚就踩碎脚下的地砖,然后一记腾空飞膝笔直的砸向了慧寂。
嘭!
电光火石之间,慧寂也表现出了与自身不符的凶悍和灵动。
一记侧踹如泥牛出海,不仅成功避开了老方丈的飞膝猛攻,还转守为功,直指目标腾空之际不便闪躲的腰腹部位。
然而,主动发起进攻的老方丈又怎么可能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呢?
早已准备好了双臂直接下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钳制住了慧寂的一条腿。
咔嚓……
旁观的裴文德甚至可以听到一阵清脆的骨骼脱臼声。
毫无疑问,慧寂在这一轮交锋中落入下风,被先发制人的老方丈给重创了。
“该死!”
好在慧寂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意识到不妙的裴文德也来不及埋怨对方的莽撞,伸手搭弓便是一发利箭射出。
崩!
伴随着弓弦的震荡声,远超这个时代所能想象的强弓发挥出了自己最具攻击性的一面。
刚刚还取得短暂上风的老方丈果断松开双臂,一连退后数步,这才勉强闪过了离弦利箭的射击。
“呼……”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站立不动的老方丈就好像一颗百年老松,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那短暂而剧烈的交锋给他带来的任何影响。
——动如雷霆,静若微风。
完美诠释了这个词的老方丈缓缓把目光投向大殿之外的裴文德,眼神中那犀利、狠辣的目光让从没有经历过此种战斗的他倍感压力。
【简直就是怪物!】
能够在如此短的距离内闪避自己射出弓箭,这不是怪物又还能是什么呢?
与之相比,自己此前遇上的那四只伥鬼简直孱弱的像一群兔子,根本没法与之相提并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裴文德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汹!
几乎就在老方丈避让的同时,一阵微弱的琉璃色佛光倏然从慧寂体内涌出。
这道琉璃色的佛光出现的瞬间,便治好了他战斗时所受的创伤,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被老方丈重创的痕迹。
不仅如此,在治愈完慧寂的伤势之后,那抹琉璃色的佛光并没有消失,而是在他脑后形成一道环状光晕,彻底照亮了整个大雄宝殿。
——菩提佛光·常寂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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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汉?!”
这是老方丈登场以来第一次流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
事实上不单单是老方丈,哪怕就是裴文德这种不是修行者的普通人,也能够看出慧寂现在的状态是何等的神圣。
在那菩提佛光的照耀之下,邪祟尽显、妖魔尽除,仿佛世间一切的邪魔歪道都不可能在这道佛光下隐匿自己。
“阿弥陀佛,雕虫小技而已。”
在菩提佛光的照耀下,似乎重新恢复了冷静的慧寂如此说道。
“倒是你,一番‘赤子之心’却沦落至此,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
就好像是在回应慧寂的说辞一样,“老方丈”的面容在裴文德惊讶的注视下,逐渐扭曲、变形、直至消融。
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的老方丈便已消失,取代之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眼神炯亮的青年僧侣。
“圆德,我记得你师父应该是这么称呼你的吧?”
目莲寺的僧众本来就不算多,有一个算一个也不超过五指之数。
恰巧,在慧寂向目莲寺借宿之后,又是圆德替他安排的住宿的房间,所以他自然记得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僧侣。
“你可知,你师父或许是一只食人无数的大妖……”
“你现在每拖延一刻钟,寺院其它僧众和香客的生命或许就多一分危险。”
面对慧寂的劝说,圆德仍旧保持着自己那副沉静的表情。
只是从他那略微上扬的嘴角,裴文德似乎看到了些许嘲讽和不屑的意味。
“看来你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常寂佛光照耀之下,貌似拥有了某种洞察人心能力的慧寂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故意踏进大雄宝殿,不就是想试探这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吗?”
终于,圆德没有再继续保持沉默,而是用那种毫不掩饰的嘲讽语调反问道。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的。”
瞳孔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从圆德话里听出了某些不妙的慧寂刚一回头,便看见原本大开的殿门居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吱呀!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大雄宝殿的殿门就像它打开时那般,又十分突兀的关闭了。
“我就知道这么搞是要出幺蛾子的!”
本能的一脚踹向紧闭的大门,裴文德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这扇门再也没办法打开了。
就好像一个无形的结界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封闭了起来一样,从外面根本没办法打开这个无形的结界。
不,裴文德甚至怀疑从里面也根本没办法打开。
毕竟里面那家伙可比自己要凶残多了,而且这个“陷阱”一开始也是冲着那家伙去的。
“暂时不要管我,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就在裴文德思考该怎么打开这扇大门的时候,慧寂的声音忽然从里面传出。
“你先去后院那些厢房看看,我怀疑老方丈现在应该就在那里。”
“一定要阻止他继续伤人!”
话音未落,大雄宝殿内再次传来了打斗的声响。
并且这一次随着声响传出的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佛光,以及某种近乎于灰黑色的异样光华。
第十八章 尘世俗缘
目莲寺的后院,东厢房最大的一间居室外。
“阿弥陀佛,前尘往事已成过去,女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真正的老方丈此刻就站在庭院的过道上,一脸无奈的朝着居室门口的李家小娘子问道。
“大师您已是出家之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少女面带悲戚的凝视着对面的老人,语气中的怨念和不甘几乎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但您可记得那个被您抛弃的卢家小女儿,她至今都还没有忘记您。”
说到这里,少女的语气稍微停顿一下,脸上的悲戚之色也越发浓郁了。
“爹!我姑且再叫你一声‘爹’……”
“十六年前,你一声不吭、抛家弃子,跑到这鬼地方来当和尚……”
“家里没人怪你,就连娘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但是我不一样,这次如果不是娘病危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来这里找你的!”
“李立富!如果你真的还有点良心的话,明天就跟我回家去见我娘最后一面。”
“在这之后,不管你是想修仙成佛,还是了断尘缘,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当我爹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再也不会来这间破寺烂庙来烦你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少女的音量骤然拔高,语气中的悲戚也瞬间转变成了哀其不幸的幽怨与愤怒。
“嫣然……”
愣神的注视着这位已经长大成人的少女,老方丈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回到了她还是襁褓中的时候。
“原来,你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情不自禁的低声叹息了一句,老方丈至今都还记得当初从产婆手中接过女婴的触感。
那种天然的血脉亲缘,让孑然一身的老方丈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家人。
尤其是那个明明面色苍白,却仍旧笑着向自己炫耀女儿的“妻子”……
老方丈哪怕到了今天,仍旧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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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刚从大雄宝殿方向跑过来,裴文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就听到了老方丈和李嫣然之间那段劲爆的对话。
【老方丈有孩子?那他不是妖怪?】
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裴文德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如果老方丈是人类的话,那么那只吊睛白额巨虎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有这间寺庙表现出的种种诡异,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只女性伥鬼真的骗了自己?
还是说,是隐藏在她背后的那只吊睛白额巨虎正在窥探这间寺庙?
所以想用借刀杀人的手段把自己引来这里?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想下去的话,好像的确能够解释的通。
毕竟慧寂已经说了,大雄宝殿内似乎正在孕育着某种“群邪朝拜”的宝物,引起那只吊睛白额巨虎注意简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她表现出的憎恨并不像是假的呀?”
百思不得其解的裴文德还想继续思考下去,一声怒吼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吼!
宛如狮吼虎啸、又好似恶鬼凶魂……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不仅吓了裴文德一跳,也吸引了正在交谈的老方丈和李嫣然的注意力。
“是你?”
首先说话都不是老方丈,而是一脸错愕的李嫣然。
因为两人不约而同的看见了隐藏在阴影处的裴文德。
只不过老方丈似乎早就注意到了他,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
错愕之下,李嫣然甚至忘记了刚刚那声如狼似虎的咆哮,忍不住大声质问道。
对于自幼就生活母亲庇护下,无论能力还是性格都十分要强的李嫣然来说,被外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抛妻弃子是一件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肯定是不会信的。”
心知自己出现的的确不是时候,裴文德倒也没有和这个明显出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多做计较,转身便朝着咆哮声的方向跑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人!”
“刚刚那声咆哮声……是从那些丫鬟们的厢房附近传来的!”
由于怕外人知道自家的“丑闻”,所以李嫣然再安排厢房住宿的时候,刻意把自家丫鬟安排在了距离自己相对较远的厢房。
这原本就是一个很正常的安排,早就已经猜到了某些隐秘的丫鬟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排斥。
可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这种原本正常的安排却成了一种可怕的“催命符”。
在不确定那声咆哮是不是由吊睛白额巨虎发出的情况下,裴文德生怕自己还没有跑到丫鬟们居住的厢房,她们就已经惨遭毒手了。
“春兰她们……”
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大惊失色的李嫣然本能的就打算跟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老方丈给伸手制止了。
“不要过去……”
就和所有心疼自己闺女的父亲一样,不想李嫣然被危险之中的老方丈,在这一刻表现出了与自己年纪不符的力道。
只是轻轻一摁,老方丈便把一个百、八十斤的少女硬生生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爹?”
李嫣然感觉自己今天吃惊的次数,简直比自己前半生加起来还要多。
不说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年,就说自己眼前这位苍老的老人……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父亲吗?
“它们是冲我来的。”
根本不给李嫣然任何反应的时间,老方丈举目望向了裴文德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是他从未流露过的复杂情绪。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及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