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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一阵清脆的宛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慧寂耳边响起。
当慧寂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眉心的竖目已然流下了一抹金色的血泪,脚下的金莲也随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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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沩山的山脚之下,正在神行千里的老道猛然抬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
“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修得无漏神通?”
就像灵祐禅师此前所说的一样,“漏尽通”乃圣人神通,追求的是自身无漏、智慧通达。
简单来说,修行这种神通的人就宛如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无论从法术、神通、亦或是精神意志等其它方面,都没有任何的缺陷。
任何有逻辑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绝对是不可能存在的。
因此,凡是修炼“漏尽通”的佛家修行者,要么神通自灭、成为凡人,要么化作顽石般的存在、彻底失去自己的意志。
毕竟“自身无漏”就意味着你是真佛的化身,既然是真佛化身,那就自然而然的就不会主动干涉世间因果。
可以说,古往今来修行“漏尽通”的修行者很多,但真正能够修行有成的却寥寥无几。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个意外‘惊喜’。”
喃喃低语的老者再次向前跨出一步,竟然从山脚来到了山顶,出现在了同庆寺的寺庙门口。
然后再是一脚跨出,老道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慧寂和尚与灵祐禅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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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重新恢复正常形态的慧寂当即抬头望去,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师徒二人面前的老道。
在这位老道现身之前,慧寂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常,就好像他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但是慧寂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神通法术,都必然会留下某种痕迹,这是不可避免的。
完全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能说明老道的道行极深,深已经到了能够完全遮掩自身元气波动的程度。
“何方神圣?”
本能的提高了警惕心,慧寂可不相信对方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是一种巧合。
自己前脚刚刚被迫的神通,老道后脚就跟着出现了……
要说这中间没什么猫腻,打死慧寂都不相信。
“贫道丹辰子,归葬一脉的传人。”
嘴角上扬起一抹笑意,老道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慧寂流露出的敌意,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后一脸惊讶的灵祐禅师。
“灵祐师兄,好久不见了。”
此言一出,慧寂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灵祐禅师。
“师兄?”
慧寂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道士师叔,就像他从来没听灵祐禅师提起过丹辰子的存在一样。
“师父,您熟人?”
语气中丝毫没有对老道的敬意,慧寂还是抱着自己之前的观点。
这个自称“丹辰子”的家伙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可能不是什么巧合。
“丹辰子师弟,好久不见了。”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灵祐禅师同样露出了一抹喜悦笑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你师叔。”
然后就像是看穿了慧寂的想法一样,灵祐禅师在与丹辰子打完招呼之后,这才轻声的向他解释道。
“在为师还是小沙弥的时候,就和你师叔相识了。”
“我和你师叔之间虽然不是正式的同门,但情谊却比之亲兄弟也不遑多得。”
听到灵祐禅师这么说,丹辰子也继续笑着点了点头。
“是呀!真要算起来的话,我这一身道法神通,一大半是师兄您教的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丹辰子的语气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把话题转移到慧寂的身上。
“这么多年不见,师兄的模样变了不少,但这为人师的能力倒是没减多少。”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师侄这是修行无漏神通略有小成了吧!”
古井不波的扫了慧寂一眼,丹辰子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哈哈,师弟果然还是这么敏锐!”
灵祐禅师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丹辰子的敏锐。
或者说,如果丹辰子不能洞悉到慧寂的底细,灵祐禅师反而要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了。
【是我想多了吗?】
微微眯起双眼,慧寂看着已经熟络的和自家师父攀谈起来的丹辰子,脑海中却不自觉的闪过“未来”那些修行者的身影。
只是任凭慧寂如何反复的还原那些修行者的形象,都始终如同雾里看花般看不清他们的真实样貌。
因此慧寂亦不敢肯定,那些在“未来”参与围攻同庆寺的修行者中,是否有眼下这个自称“丹辰子”的老道。
【还有师父,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如此思索着,慧寂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灵祐禅师,却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样。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慧寂倒也能理解灵祐禅师现在的心态。
一个十多年不见的老兄弟突然找上门来,但凡是个正常人恐怕都不愿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然而慧寂不是灵祐禅师,他对忽然出现的丹辰子仍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对方能够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底细,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想来就算是在二十年前那个老一辈强者横行的时代,丹辰子应该也有的独属于自己的名号,就好像灵祐禅师的“乱法狂僧”一样。
【那么……他到底会是谁呢?】
第十一章 香火鼎盛的同庆寺
当裴文德结束自己的日常早课,回到同庆寺的山门时,时间已经接近了晌午。
络绎不绝的香客们正进进出出,一幅繁忙热闹的景象,再不复一年前的冷寂。
尽管早就已经习惯了同庆寺这越发旺盛的香火,但裴文德还是选择绕到后门,避开这来来往往的香客。
毕竟裴文德虽然并不看重什么身份,但对自己的基本认知还是有的。
作为灵祐禅师的弟子、慧寂和尚的师弟,裴文德与那些在同庆寺借住的僧侣不同,可以说是这间寺庙嫡传的继承者。
更不用说,裴文德这一年来下山不知道帮香客们解决了多少麻烦,早就在诸多的香客中有了一定的威名。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同庆寺之所以能有今天这鼎盛的香火,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爱管闲事的裴文德。
久而久之,没事殿前烧香拜佛,有事去找慧寂文德……
这几乎成了同庆寺常客的一个共同认知,也是灵祐禅师默认的一个事实。
受人香火,自然要帮人消灾。
灵祐禅师对于这一点有着十分清晰的认知。
而对于慧寂和裴文德这两位弟子所选择的不同道路,灵祐禅师也秉持着一种默默支持的态度。
慧寂想要广传佛法也好,裴文德想要斩业护道也罢……
只要在灵祐禅师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都会倾尽全力支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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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正当裴文德打算悄悄的从后门溜进寺庙时,却突然注意到灵祐禅师的那间禅房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老和……师父?”
本能的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老和尚”,裴文德看着禅房内与灵祐禅师对坐的老道,一时间竟然有些懵了。
在裴文德的印象中,灵祐禅师的禅房算是同庆寺内少有的“禁区”了。
除了灵祐禅师自己之外,也就裴文德和慧寂和尚偶尔送饭的时候会进去一趟,其他时间都属于闲人免入的地点。
因此,这还是裴文德第一次见灵祐禅师在禅房招待客人,而且还是这种辈分、姿态都平等的“对坐”。
“这就是你另一个徒弟?”
就在裴文德愣神之际,老道却像是脑后长眼一般,头也不回的低声问道。
“劣徒裴文德,还让你见笑了。”
笑着摇了摇头,灵祐禅师用一种谦逊但却骄傲的语气介绍道。
“不过这混小子虽然顽劣,但心地倒是挺善良的,在这片地区也薄有善名。”
听着灵祐禅师与老道那熟络的客套,裴文德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长辈们之间聊天的氛围之中。
在长辈们的聊天中,身为晚辈的裴文德仅仅只是充当一个谈资,用各种看似损人的方式向外人夸耀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见过一下你丹辰子师叔!”
见此情形,与慧寂有着相同想法的裴文德也来不及吐槽,为什么自己这个俗家和尚会有一个道士师叔,连忙上前拱手行了个晚辈之礼。
“见过丹辰子师叔,弟子裴文德。”
直到这时,丹辰子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用一种波澜不惊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裴文德。
“看来师兄这些年在沩山还挺清闲的,居然培育出了如此两位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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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同庆寺的大雄宝殿之中。
“丹辰子?”
只见慧寂一边代替灵祐禅师接待诸位到来的香客僧侣,一边若有所思的回忆着那位自称“丹辰子”的道人。
在灵祐禅师退隐前的那个时代,能够与他称兄道弟的僧侣道士可没多少。
尤其是对方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底细,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修行者能够做到的事情。
毕竟“无漏神通”的第一点就是“无漏”,是个人都能看穿自己的底细又怎么能称之为“无漏”呢?
“哎,慧寂师父?”
就在慧寂思考丹辰子的具体身份之时,一个略显不满的声音突然把他从沉思中惊醒。
慧寂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十分保守的女子正坐在他的前面,皱起的脸上写满了不悦的神色。
“慧寂师父,说好的给我解签呢?怎么就走神了呀?”
面对女子那近乎娇嗔的语气,慧寂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赤狐,你这样有意思吗?”
说话间,慧寂已然摊开了自己手中的签条,上面赫然写着“和尚配妖精,绝配”几个大字。
“你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吧?还没玩够吗?”
闻言,对面的女子顿时转嗔为笑,并且顺势一把夺过慧寂手中的那张签条。
“当然还没玩够,在你答应我之前,我会一直玩下去的!”
打扮十分保守的女子说完这句话,忽然再次小声地凑上前去说道。
“不过你既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那我下次再换个更漂亮的模样过来怎么样?”
直截了当的翻了个白眼,慧寂知道自己拿着个脸皮厚的妖精没办法,索性朝着后面其他等待解签的香客喊道。
“下一位,这位女施主还请让个位置吧!”
见状,早就看不惯赤狐霸占着位置不肯让的老者立马上前一步,将这个明显不是正经来解签的女子给挤了下去。
“戚!”
见状,心有不甘的赤狐只能原地狠狠跺了下脚,随即便转身消失在了身后的人群之中。
“……”
默然的望着赤狐离去的背影,慧寂只能悄悄的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了。
慧寂从来都不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所以对于这只一直纠缠着自己的赤狐,他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意的。
奈何就像他曾经对李嫣然丫鬟说的一样,他此身已经许诺给了佛祖,再不可能接受其她世俗女子的心意。
哪怕是像赤狐这种修行有成的妖怪,亦注定不可能走进慧寂的心中。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的这支签,是想问哪方面的事情?”
重新振作精神的慧寂不再思考那么多,保持着自己那惯有的微笑,向身前一脸憔悴的老者问道。
“姻缘?福祸?还是长辈安康?”
闻言,满脸憔悴的老者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用一种泣不成声的语气啜泣道。
“慧寂大师,老朽此次上山实属无奈,还望大师救命!”
第十二章 受人香火、替人还愿
转眼便来到了正午时分,炽热的骄阳高高悬挂在天空。
裴文德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两个长辈之间的交谈,来到大雄宝殿里给自家师兄帮忙。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师兄满脸无奈的坐在解签台上,身前跪着一个泪流满面、神情憔悴的老仆。
“师兄?”
小心翼翼的钻进围观的香客群中,裴文德朝慧寂打了声招呼。
“哎?你来的正好!”
眼看裴文德突然出现,慧寂立马像是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开口说道。
“老人家,您不要再哭了,赶紧起来。”
“我师弟来了,你有什么具体的话可以对他说。”
于是,裴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