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钰无语,“给人家当下人可不是什么好机会,一个做不好就有可能被打被骂,严重的还会被打死。”
晓雨一惊,“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家以前也有丫鬟,随便摔个瓶子,赔上命都不够。”何钰以前就见过一个,摔了他爹的玉树,当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后来赶上发烧,没熬过去死了。
才十几岁而已,正是青春正茂的时候,死了当真可惜。
何钰那时候还小,吓的不敢看,晚上还做了个噩梦。
所以给人当丫鬟并没有那么好,现在也不像现代,现代是法制社会,杀个人能追到天涯海角。
现在杀个人简直太轻松了,尤其是买过卖身契的丫鬟,如果不出所料,梁氏打算把晓雨卖了,赚一大笔钱。
可怜晓雨还被瞒在鼓里,以为好差事被母亲留给了她,其实最不疼的便是她。
其实她的情况跟何钰家有点像,何钰家也是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也是女儿。
最前头那个最受宠,中间随便带带,第三个放养状态,最小的那个最得宠。
所以其实何钰是最被宠的那个,他以前倒是听三姐姐抱怨过,说是父母偏心,给了其他姐弟的东西没有给她,总是叫错她的名字,时不时还会忘了有她。
有一次上山拜佛,突然下了大雨,娘亲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背上还背了一个,唯独把她落下,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少了一个娃。
她数了好几次,一二三,是对的,一二三,对的对的,一二三,咦,好像少了一个。
都说一孕傻三年,娘亲生了四个,怕是要傻一辈子。
“那……”晓雨有些怕,“能不去吗?”
“自然是能的。”何钰理了理她的乱发,“不过你这次不去,下回梁氏还会让你做其它的,想不想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晓雨想了想,一下便答应了,“想。”
“想那就要听哥……姐姐的。”差点又露馅了,何钰总是改不了口。
“姐姐想让晓雨做什么?”晓雨天真问。
“什么都不要做,等姐姐来接便是。”何钰一使劲,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坐着,“姐姐家里有钱,养晓雨不成问题。”
“可晓雨想跟父母在一起。”晓雨孝顺的观念根深蒂固,轻易拔不去。
“那姐姐给晓雨银子也行,晓雨想要什么?想让姐姐养晓雨也行,想要银子养全家也行。”何钰估摸着晓雨会选第二种。
她已经被梁氏洗脑,又或者像顾晏生似的,只有母亲,也许母亲有很多,但他还是只有母亲。
“晓雨想要养全家。”
果然不出所料,晓雨选了第二种。
“可以的,等姐姐回去了就送银子过来好不好?”何钰用的是逗孩子的语气,其实他自己也是孩子,可拥有何玉的记忆,相当于何玉经历过的事他都经历了一遍,说他的灵魂已经到达三十岁也成。
“好。”许是相信他,晓雨居然没拒绝。
“那你现在要干嘛?”
晓雨瞪大了眼,“要干嘛?”
“笨,当然是去跟梁氏说,你不想去了,你要等我认亲成功,发达了送银子回来。”何钰给她洗脑。
“可母亲出门了。”晓雨用额头抵住他的。
“那就去找父亲。”何钰拍了拍她的背,“快去。”
晓雨第一次被人抱,不想下来,“你再抱我一会儿。”
何钰哈哈大笑,“原来是舍不得姐姐。”
他这么一说,晓雨羞涩的底下脑袋,小腿一迈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转身的功夫跑了个没影。
何钰又发掘了自己一个潜力,哄孩子挺有一手。
他喝了口茶,拿了块桌上的点心,边走边吃,上了二楼。
顾晏生还在上面,正在折三人睡乱的床铺。
他一向如此,什么都要整整齐齐,今早儿梁氏催的紧,没来得及折,刚吃完饭,何钰跟晓雨多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偷跑了上去,认认真真的折被子。
那被子缺角,对不起,里头的棉花跑了,顾晏生钻牛角尖似的,非要把跑了的棉花弄回来。
瞧他揉了半天,脑门上一层薄汗。
“尽瞎折腾。”何钰倚在门前。
顾晏生也不回话,觉得被子折歪,又摊开重新折了折,“给人哄好了?”
二楼是个简易的阁楼式,只放了几排木板,勉强撑住,那木板不平,歪歪扭扭露出许多细缝,从二楼往下看,能将一楼看的清清楚楚。
何钰把晓雨抱在腿上,又额对额亲昵的说悄悄话,他全看在眼里。
“嗯。”何钰掰开手里一半的点心问他,“要不要尝一口?”
顾晏生瞥了一眼没动,“脏。”
???
“不脏啊。”何钰瞧了瞧点心,“这一半我没吃过。”
“我不是说点心,我是说你。”顾晏生矮下身子,又开始折他的被子,“去洗洗。”
这是被嫌弃了吗?
何钰眨眨眼,“你当这是哪啊?哪有水洗?”
“想洗哪都是水。”顾晏生一指角落,“我刚打好的水,你去擦擦吧。”
何钰一向叛逆,越是要他怎么做,他越是反着来,“怎么了?嫌我脏了?”
他几步过去,陡然伸出双手插进顾晏生的衣襟里,“逃命时咱俩泥里来,泥里去,也没见你嫌我脏,现在倒是嫌了?”
顾晏生放下被子转身去拉他的手,何钰不肯拿出来,挣扎中一个激动整个将顾晏生推在床上,自己骑在他身上。
“你老实说,我哪脏了?”何钰伸出双手给他看,他刚拿了点心,指头上还有一些碎渣,怕顾晏生说起这个,连忙一口舔掉,又坏心眼似的摸在顾晏生脸上,“脏不脏?”
顾晏生白嫩的脸上一抹口水,“你浑身都脏。”
何钰用力一压,抱紧了顾晏生,末了松手坏笑,“好了,现在你也脏了。”
顾晏生一把推开他,“不要脸。”
他理了理被何钰弄乱的衣襟,起身走到角落,端起水站到用来隔床的木板后,嫌脏一样脱了衣物,沾了水擦自己。
擦到半程那水突然被人拉走,何钰站他身后,中间隔着木板,用他的水也擦身子。
没脱衣服,拧干了粗布从脖子擦起。
顾晏生又将水拉回来,木板不大,最多挡住俩人的身形而已,木桶方才放在木板的边上,所以很容易就被何钰拉走,这回顾晏生往里拉了拉。
他擦了擦肩膀,回头沾水的功夫那水又不见了,自然还是在何钰那边。
何钰擦好了脖子,该擦手臂了,他不擦全身,就擦擦四肢而已。
顾晏生正待将水要回来,何钰把水桶放在木板中间,“一起用,别光顾着自己。”
那水莫名其妙就从个人的,变成了俩人的,顾晏生也没说什么,沾了水继续擦。
木板隔的不严,还是能瞧见里面,何钰撸起衣袖擦身,用的是披帛,本来是挂在手臂上的,硬是被他当成了抹布。
何钰擦的随便,仿佛应付应付一样,随便擦擦便将披帛扔进了水桶里。
指望他洗是不可能的,顾晏生自己擦好,将披帛洗了洗,挂在窗外。
今天太阳正好,他不想闲着,便出去走了走,何钰还没缓过劲,不愿意出去,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可惜了。
他在睡,顾晏生便沿着四周瞧了瞧,这是他的习惯,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先踩点,也许以后能用到。
若是梁氏出卖了他俩,可以在瞬间找到出去的路。
何钰心大,没那种想法,睡醒后发现顾晏生还没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过去找他。
他找了一圈没找到,谁知道顾晏生自己回来了,刚从山上。
山上有一个烧香拜佛的庙,据说很灵,经常会有一些达官贵人不远千里过来。
顾晏生觉得是个机会,也许能认识谁,顺道回去。
孤单两个小姑娘还是不太靠谱,俩人也没有路引,即便京里有亲戚,别人也不会放他俩过去。
进城可不是说进就进的,没有路引便是身份可疑之人,说扣下便能扣下。
俩人思来想去,决定上山碰碰运气,就顾晏生这种姿色,若是被哪个公子少爷的瞧上,直接便可进京,他俩也不用再为这事发愁,多好。
第124章 暖男晏生
上山的路很远,俩人刚从山上下来,也才一天的时间,何钰都有心理阴影,临到头来瞧着长长的阶梯突然打退堂鼓。
这要是万一行不通,最少一天一夜才能下来,再走个一天一夜,腿会废掉。
不行不行,不能去。
何钰自己不去倒也罢了,也不叫顾晏生去。他拉着顾晏生,准备去附近的镇上走走,京城毕竟是大城,附近的镇上也不小,极富之人多得是,没必要专门上山去碰,再说了,即便上香,总要回来吧?
路上瞧见谁的马车好,往前一躺,碰瓷便是,带着顺道进京,一次性搞定。
光靠梁氏总觉得不太靠谱。
他几句话将顾晏生说服,其实是死拉硬拽,不叫顾晏生去,顾晏生无法,只能从了他。
俩人问清了去镇上的路,没有交通工具,步行过去,倒也不远,拐两个弯,再走几柱香时间便到了地方。
比想象中热闹,听大家的意思今天逢集,家里有些存货的百姓们端着东西过来,摆成两排。
有自制的腊肉,也有绣花的帕子,纸扇,衣裳,吃吃喝喝的东西应有尽有。
何钰走到一家制衣铺,瞧着上面的衣裳直走不动路。
他接纳何玉的记忆越久,就会越被何玉影响,何玉对吃吃喝喝美美哒太执着了,执着到都死了还忘不了。
其实也是何钰自己的小心思,被她放大了无数次。
何钰走着走着便不见人影,顾晏生回头找他,街只有这么大,四处都没有,一晃神的功夫便瞧见何钰出现在制衣铺,瞧新鲜似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人家问他买不买,买给自己的,还是给家人的?
他穿着女装,扎两个辫子,精致可爱,这里是男装铺,要买也肯定是给家人买的。
其实他也买不起。
他身上有几个子,顾晏生最清楚不过,花钱没有节制,过于大方,才刚一个开头就将身上的银子全然花光,还没有赚钱的能力,接下来几天怕是要吃苦。
虽然何钰已经让梁氏进京找人,不过他认识的人非富即贵,梁氏只怕连门都进不去,根本指望不上。
想进京,还是要靠自己。
顾晏生等了等,何钰还没出来,他似乎看中了一套,浅蓝色的,内外两层,里衣是白色的,外衣方襟,料子瞧着不错。
店家正在极力推销,“小妹妹真有眼光,这件可是镇店之宝,只此一件。”
他将衣服拿下来,“瞧瞧这料子,波斯进贡而来,再瞧瞧这做工,宫里退休的老嬷嬷亲手缝制,小妹妹若是喜欢,不妨买下,送给家人也好,送给朋友也好,总归讨个便宜,低价卖给你如何?”
何钰摇摇头,“今日来的匆忙,没带银子,改天吧。”
他又摸了摸衣裳,舍不得离去,恋恋不舍似的,走了还回头瞧了好几次。
“喜欢?”顾晏生问他。
何钰耸耸肩,“喜欢也没用。”
第一,他不能穿男装,第二,没有钱。
“既然喜欢那就买吧。”
何钰叹气,“哪有钱啊。”
“没有可以赚。”顾晏生脚步停在一家医馆门口,“等我一下。”
他抬脚进去,何钰跟着进去,店里学徒问他问诊还是出诊?
顾晏生都摇头,他摇头,何钰也摇头,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顾晏生走到问诊处,那里坐了一个白胡子老者,问他看什么病?
顾晏生没说话,只将手伸出来,放在脉诊上。
那老者撸起袖子,两指点在他的脉搏上,半响才道,“没什么大的毛病,脉虚,属阴,多注意不要吃凉的东西。”
顾晏生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他看。
那老者不解,“我脸上有什么?”
“失眠,多梦,虚汗,阵痛,老先生的毛病比我还多。”顾晏生收了手。
那老者瞬间明白,“原来是同行。”
顾晏生实在太小,又穿着女装,实在无法跟医者关联在一起。
“师承何人?”他问。
“子承父业。”顾晏生没有说是从母亲那传来的,改成了父亲。
他不愿细说,老者也不勉强,“你来不单单只是看病的吧?”
这种毛病须得久养,同为医者,人家怎么会不知道。
“我想卖几个方子。”顾晏生道。
“我这里不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