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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东一西放着两个床位,有其主必有其仆,何钰占了靠窗的位置,元宝也占了靠窗的位置。
他俩都喜欢好的东西,好的位置,恰好顾晏生跟无双也是一个性子,对这些外在的东西不看重,不争不抢,让给他们也无妨。
其实是他俩先来的,自古以来讲究先来后到,谁先来,谁先选位置,何钰与元宝得靠窗的位置理所应当。
“最近过得怎么样?”
最近何钰跟顾晏生走的极近,去哪都带着顾晏生,顾晏生不带书童,弄的他也不好带,与元宝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生疏了许多,也忘了关注,这段时间元宝过的如何,有没有被人欺负?
许是出了这事,元宝对他依赖性没有以前那么强,开始自己读书,自己偷学武功。
也有一些是找人请教,比如说高飞,安少爷,少爷的朋友都好相处,只要闲着,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连平时冷言冷语,不爱说话的三殿下,瞧见他练错了把式,也会纠正他。
无双有时候也会刻意放慢练剑的速度,叫他观摩,说是偷学,倒不如说是光明正大的学。
大家对他一个小厮,都挺关照。
其实还是他家少爷面子大,否则谁会理他?
“少爷放心,元宝过的挺好。”元宝尽量不让自己哽咽,突然得到一句关心,险些乱了他的心。
好心酸啊,少爷好长时间没带他出去,不叫他打扫房间,也不叫他送水送菜洗衣裳了,因为三殿下全替他做了。
他做了就显得自己这个小厮多余,偏偏不敢跟三殿下争,万一是什么特殊的小癖好,他毕竟是皇子,跟他争不是嫌命长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又不是生死离别。”其实天天都能见面,只不过是在教堂里,发现元宝跑的更勤快了,跟前跟后的伺候。
偏偏这个时间段的何钰睡瘾很大,睡不醒似的,能一觉睡到中午饭点,吃完饭继续睡,上武夫子的课时,给点面子,精神些,文夫子的课便干脆睡吧。
中间也会穿插一些其它君子六艺,何钰一概不理,势要将天睡塌,将地睡陷,睡到自然醒为止。
其实君子六艺他都有接触,夫子说过,不需要特别精通,但是必须要懂,否则将来想跟人说个话,都谈不到一块去,人家喜欢《凤求凰》,你当是凤‘求’凰,那便尴尬了。
“少爷……”
元宝这一委屈,委屈了好久,何钰也哄了很久,难得细声细语,耐心十足。
莫不是跟顾晏生待了一段时间,心境都变了?
何钰一将他哄好,便占去了人家的床,小床睡不了两个人,元宝打地铺,还打的很开心,很快便睡了个香甜。
何钰先睡的,躺的还是软床,结果等元宝睡好,他翻来覆去还是没睡意。
其实没睡意的不止他一个,顾晏生也没有睡意,他睡不着,便干脆起来看书,这一看,便是大天亮。
第二天何钰没迟到,准时过来睡觉,昨晚元宝打呼噜,吵的他整夜睡不好,便干脆跑来教堂睡。
许是在教堂睡习惯了,又来的早,竟一觉睡到夫子讲课。
他是准时来了,顾晏生反而迟到了。
何钰冷笑。
嘴上说的洒脱,还不是受了影响?
第137章 当真冤家
吵架其实就是互相伤害,何钰受的影响不小,顾晏生更大,他只是内敛,不声不响而已。
就跟在狩猎场逃亡的时候一样,受了伤也不说,顶不住了才告诉何钰。
他那种性子,如果昨天是他晚一步回来,何钰躺在寝室里头,他怕是要露宿街头,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晚上还是何钰自己出来,这回没去元宝那,元宝睡觉太吵,还会打呼,何钰跟他睡整夜睡不着,他去找了安清风,结果发现安清风睡觉也打呼,而且比元宝还要响。
要不还是回去吧,去元宝屋睡。
大半夜的,何钰困的不行,身子直软,不想起来,勉强忍了一夜,第二天三更起来,去了师傅那训练,四更回来。
考虑到表哥不是一个人睡,不好打扰他,便直接去了教堂,几个椅子一对,就那么睡了过去。他来的太早,大家纷纷吃了一惊,连连惊问,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钰只当没听见,继续睡他的觉,反正被喊睡神也不是一天两天,早已习惯。
其实何钰只是闭目养神罢了,这么吵,环境又那么差,真要睡还真睡不好。
为了睡眠质量,他开始寻找一些能睡觉的地方,譬如说屋顶,草坪,白天就去元宝那,晚上随便对付一下,躺浴堂也行,勉强熬了几天,突然想通。
寝室又不是顾晏生一个人的,也有他一半,凭什么他出去找地方睡,顾晏生却好好的睡在寝室,不公平。
于是五天后,何钰自己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床帘一拉,就那么躺了下去。
他的帘子本来就是拉好的,顾晏生大概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晚上燃了灯,坐在床边看书,无双进进出出收拾东西。
边收拾边道,“今个儿何公子没来,元宝也不知道去了哪。”
何钰本来睡的就浅,一下子便清醒了大半。
怎么滴?顾晏生还关心他的死活?
不是嫌他脏吗?
顾晏生没说话,何钰拉了两层帘子,即便有光,也透不进来,只能隐隐约约感觉一道影子半坐着,低头看书,干瘦的指头微动,掀开一页继续看。
这个没良心的,亏得小爷为了照顾他,自个儿在外面睡了四天,他居然半点感动也没有。
何钰自己生着气,气着气着便睡了过去,白天睡的太多,导致晚上睡的极浅,有一点动静便醒了过来。
似乎是顾晏生起夜去茅房,弄出声音惊醒了他。
何钰在床里,顾晏生在床外,明显感觉有人燃了灯,借着灯光穿衣,套了一层又一层,还系了腰带。
上个茅房而已,有那么讲究吗?
何钰总算明白了,还在太医院时司徒骏文为什么要说他穷讲究,现在虽然不穷,不过还是一样讲究。
这是人家的事,他本不该管,可就是经不住好奇心,掀开两层帘子瞧了瞧。
顾晏生穿着整齐,还戴了项圈,项圈上挂着百命锁。
现在上个茅房已经精致到这种地步了?
不,他不是上茅房,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本着有秘密不听王八蛋的精神,何钰还是跟了上去。
他只简单披了一件披风,远远吊在顾晏生身后,顾晏生手里提着灯笼,瞧着不像偷见什么人,然后说秘密话。
如果真的是见什么特殊的人,必然会蒙着脸,不拿灯笼,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这更像光明正大的出去。
何钰是从两点判断的,第一,他穿着整齐,第二,他没有偷偷摸摸走暗路,走的都是熟悉的路线。
先去了教堂,然后是浴堂,最后停在庭院,遥望对面的夫子楼。
吹了蜡烛,静静站在廊下,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钰心中隐隐有些想法,可又不确定。
顾晏生去的地方太巧了,恰好就是这几天他轮流睡的地方。
他这两天偶尔睡教堂,偶尔睡浴堂,开始睡教堂,半夜太冷了,睡不着便跑去了浴堂,发现池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他躺在旁边倒是不冷,但是瓷砖太硬,没睡两天何钰又跑了。
尝试在夫子的密室睡,被夫子几个暗器赶走,又回到地面上,赖皮似的,睡夫子的床。
夫子那边有两张床,但夫子喜欢突然袭击他,半夜睡着睡着,意识还没醒,便是几把小刀射来,几次之后吓的何钰再也不敢。
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回去睡的,谁知道有人好好的床不睡,大半夜出来找他。
何钰抬头看天,三更天还是一片漆黑,这个时候除了他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出来,顾晏生是个例外。
顾晏生是出来找他的,如果不找他,怕是也不会出来。
顾晏生站了很长时间,夜风徐徐,何钰就是不出来。
他趴在屋顶上,好歹有个靠的地方,顾晏生没有,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累死他得了。
谁料廊下的顾晏生似是站烦了,竟然点了蜡烛离开。
何钰无语,有没有这么不靠谱,好歹再等一会儿啊!
他俩怎么说都共患难了那么久,感情竟然这么薄弱,不值钱,只让顾晏生站了两柱香的时间而已。
何钰气的不行,恨不得掀了瓦,砸死他一了百了。
屋顶的何钰气到吐血,廊下的顾晏生嘴角勾起,他微微歪头,月光下,地上映出一道人影,半趴在屋顶上,只露出大半个身子,所以影子也是半个。
但是这身形,这模样,是他无疑。
何钰情绪激动,没怎么注意,也只有顾晏生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
他等顾晏生走了,去了夫子房间底下的密室,被夫子狠狠骂了一顿,将来晚的时间补上,还多练了一个钟头。
第二天何钰没去听讲,直接回房睡到中午,赶着午饭过来。
没有顾晏生的无形束缚,何钰课上的越发任性,不过他还没到堕落的地步,该学的还是会学,只不过是一个人躺在寝室里学。
躺着学比坐着学悠哉,何钰记得很快,赶上应试竟然考了个前三名。
还要多亏了何玉的记忆,让他理解了更多的东西,很多字光是一看,便能明白意思。
其它差不多都是死记硬背,偶尔遇到课外题也不怕,胡蒙乱写,竟然对了七成,何钰都怀疑是不是文夫子给他放了水。
不过他刚进学便逃课,半夜翻出书苑,败光了夫子们的好感,经常缺课到门门夫子都恨不得逮住他打一顿的地步,偏偏何钰特别气人,不学也能考个中上游,比人家认真学的考得分数还要高。
这不是告诉人家,不用学也没关系吗?
夫子们自然不待见他,这分数还是给低了,要不然能得第二。
第一是顾晏生,不可能超过顾晏生,分数拉的太大,第一第三足足差了十分左右。
何钰也没指望能超过他,有这个成绩已经是意外惊喜,大抵是被顾晏生逼的,每天早上喊他,何钰前段时间去的很勤,基本没缺过一天,尽管去了就睡觉,不过还是有些效果,比平时高了一二十分。
他跟顾晏生还是在闹别扭,见面不说话,有时候实在避不开了便冷哼一声。
为什么闹成这样何钰心中也渐渐有了数。
顾晏生看不惯他而已。
嫌他三心二意,勾搭这个勾搭那个,男的女的都调戏,花花公子作态。
但这就是何钰的本性,天生喜欢跟人打成一片,原先只是为了抹黑自己,谁知得了何玉的记忆,越发往花花公子的方向去,现在已经不挑对象,男的女的只要长的好看都喜欢。
如果只有他自己的思想,肯定是喜欢女孩子多一些,偏偏接纳了何玉的记忆,何玉喜欢的是美男,执念太深,何钰受了她的影响,现在对好看的男子也多了几分兴趣。
他跟何玉,每天都在变成一个整体,不知道谁影响谁更多一些,至少活下来的是何钰。
何钰知道有人半夜也睡不好,这心居然奇迹一般安宁下来,晚上没回寝室,去了别的地方。
——————
晚饭过后周浩然与许修竹坐在院内下了会儿棋,谈话三句不离何钰。
本来在说皇上中毒的事,说着说着扯到顾晏生,有了顾晏生,何钰自然跑不了,被他带着提了两句。
许修竹知道他一提起何钰便上火,赶忙转移话题,说到中毒的事上。
虽然皇上中毒的过程封锁的很严,不过那日几位贵妃皇后都在,怎么中毒的,中了什么毒,他们都知道。
不敢大声讨论,小声些说还是可以的。
“皇上这毒只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听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周浩然感叹道,“如果他真的……”
许修竹连忙捂住他的嘴,“周兄,话可不能乱说。”
尤其是这种不吉利的话,若是被人偷听到,是杀头的大罪。
周浩然不以为然,张了张嘴,遇到许修竹警告的眼神,只能憋着。
憋不住了便甩袖离去,“不玩了。”
许修竹追上去,“去哪?”
“睡觉。”
周浩然先一步进屋,许修竹在外头收拾棋局,半响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何钰!你有病,跑我床上做甚?”
第138章 何钰的床
床帘后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何钰伸个懒腰,稳稳躺在他床上,“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