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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艺馨不肯,何钰还想如法炮制,跟他娘不愿离开的做法一样,将人打晕,但是朱艺馨也聪明,赶在他动手之前跑了。
何钰再去找已经来不及,侍卫班领得了诺大好处,起了贪欲,还想得他爹留下的家产,如今正在到处打听何钰的下落。
何钰不敢久待,带着人分几波离开,长安见。
他这一趟跑来京城,林林总总收拢了一百五十多人,一百五十多人也算一波不小的势力了,齐聚一堂搞不好被人一窝端,也有可能吸引各方势力。
何钰还未成长起来,如今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只带了二十人回来。
都是功夫不错的那种,最差的也比来福强,应付一些流寇难民绰绰有余。
新势力要新的培养方式,何钰先从领头的开始,四个管事都带在身边,分别是上江,下南,左清,右河。
他爹起名字也是挺简单的,拆开来就是上下左右,江南清河。
他们底下还有五个小领头,对于五行,金木水火土,辛金,乙木,癸水,丁火,己木,都挺好记,何钰为了与他们培养感情,全部带在身边。
一个组织无纪律,无组织不行,何钰特意将管事的都带走,叫死士们自己找来长安,看看有多少人能跟上。
跟不上的说明玩心大,心中不愿臣服于他,与其日后出毛病,不如现在筛选一场,看看能留下的还有多少个?
这些留下的人,便是他以后的元老,要好好对待。
何钰打着自己的算盘,没与任何人说,遗风提醒他这样做不妥,没有领头的带着,底下的人就跟玩浪的孩子似的,撒丫子跑了,追都追不回来。
然而何钰打定了主意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最后还是这样定了,何钰自己一帮人离开,其他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之所以要他们三三两两,是怕到时候一个人打不过,被外头的人欺负,三五个人一队,既磨练了团体合作,又保证不会有什么损失。
朱翟还在觊觎他继承的‘家产’,不停的找他,何钰先陪他周旋了一段时间,又借用这段时间去找孟建中,孟建中还在他爹手底下做事,不知道被他爹洗脑了还是如何,竟也不肯走。
说要留下来帮丞相,他爹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竟然能让人誓死跟随。
说实话,何钰做不到,谁肯放弃自己的生命,全心全意帮别人做事,除非这件事对自己也有利。
他爹给孟建中画了个大饼,孟建中相信了,还写了一封书信,叫何钰送给妹妹婉莲。
姑娘们都在他手底下,他问过,愿意走的走,不愿意走的继续待在京城。
有一部分愿意走,有一部分不愿意,左右京城现在安全,何钰只安排了十几个人护送她们离开。
其中还有一个名姝,是前任内阁大学士的女儿,与前任皇后长的极为相像,孟建中叫他细心培养,若是培养的好,说不定日后能吹个耳旁风。
何钰明白,当即将人带走,安排人送上去,等他的人都走了自己才坐上崖边的电梯。
二十个人一起,上头的人拉的有些辛苦,断断续续,花了好长时间也没将人拉上去。
在京城这段时间,何钰惦记着电梯的事,经常会突然想个改良的法子,叫人送过去,几次更改,如今分为四帮人,一帮十人,四十个人拉他们二十人也这么吃力?
还是说上头的人偷懒了,只用了二十人拉?
没道理啊,今日回来,早便打好了招呼,他是东家,亲自坐电梯,别说是四十人,就是整个团队拉他都不为过。
小厮怕东家,就像本能似的,怎么可能会玩忽职守?
那电梯拉到中间,突然降了一段,二十人没有防备,顿时摔成一片,遗风扶何钰起来,“好像不对劲。”
何钰也感觉到了,与他对视一眼,半响将人拉下来,小声吩咐。
悬崖下有雾,常年积累,稍稍站的远些,便瞧不见踪影,那电梯缓缓往上,穿过云层,终于到了山崖边,有人站在建好的云梯前,将笼子固定,抬头发现不对劲。
“笼子里没人!”他一声大喝,引来数人围观。
“笼子这么重,怎么可能没人?”
他们一起将笼子拉上来,足足花了三四十人,不可能没人。“难道他们半路跑了?”那些人立马看向在这里做劳力的人,“说,崖下是不是还有其它通道?”
苦力们摇头,有些面面相嘘,显然并不了解。
“笨吗?”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接话,“这是悬崖,怎么可能还有另外的通道。”
“谁?”那声音来的突然,众人四处张望,也没瞧出是谁在说话。
“你大爷我。”固定在崖边的笼子突然摇晃了起来,何钰与其他人一道,从笼子底部爬上来。
那笼子底下铺了几块木板,最下面还是铁笼,他们抓着木板下的铁笼,稳稳潜伏了起来。
如果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或许不会露头。
“无双,你家主子呢?”
何钰踩着笼子边缘,一跃跳上悬崖,身后数人一一跟上。
无双低头行了一礼,“见过何公子,我家太子为了找您,劳累过度刚去休息了。”
何钰分几波人上来,全被顾晏生抓住,连姑娘们都没有幸免,他一批五个人,一批五个人,正好栽在顾晏生手里,不肯说实话,也不肯明说是谁的人,全被顾晏生捆起来,喝了迷·药丢去一边。
还好第一批里有个何家的门客,顾晏生认出了他的身份,将他拉出来点名逼问,那门客为了保命,放狠话说自己是何家的人,如果他敢乱用刑,新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他云云。
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说,不过顾晏生知道了一些事,第一,他们都是何家的人,第二,何家换了新家主,无疑就是何钰,第三,何钰叫人分批上来,说明下面的事已经处理完,过不了多久也会上来。
他便一直等,一直等,从早等到晚,来一批被他抓住一批,威逼利诱,帮何钰试探里头有没有不忠的人。
有几个门客出卖何钰,已经被他处决。
这种墙头草不要也罢,何钰表面坏,其实心地善良,必然下不去手,这个坏人便让他做了吧。
顾晏生自从中途休息了半天之后,便一直未曾休息,一口气赶到了这里,又焦急等了一天,何钰一直不来,他自己反倒先撑不住,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无双将他劝走,在不远处驻扎下来歇息,刚进帐篷没有一柱香时间,想着心事,睡不着,便拿了一本书看,那书也就看了两页的样子,便见帐篷外站了一个人。
“谁?”顾晏生本能要站起来,何钰叫住他,“别动。”
他的声音顾晏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即便有些沙哑失真,他依旧认了出来,就是何钰。
“后背借我靠靠。”何钰走过去,吹了灯,让帐篷内陷入一片黑暗,瞧人不太真切才坐在顾晏生身边。
“我找到爹娘了。”
顾晏生略一出神的功夫,后背突然一重,何钰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背靠背,压的顾晏生身子前倾了些。
“但是他们不肯跟我回来。”
难怪要吹灯,原来是碰到了伤心事,怕自己哭出来,露出脆弱的一面。
正赶上晚饭时间,其实天色不黑,不过顾晏生搭了帐篷,帐篷恰好是黑色的,将光遮了个彻底,所以他才点灯,不过被何钰吹灭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也有自己的天伦乐,留在京城是他们的选择,咱们尊重便是。”顾晏生难得安慰起了何钰。
其实他早便知道,何钰这一趟可能无功而返,因为有太尉的前车之鉴,不过怕何钰多心,没有说出来,况且即便他说出来,何钰还是会去,他那么执着的人,不撞南墙不死心。
也是担心丞相的情况并非如此,如果他说出来,何钰信他,不去了,结果发现他爹正好需要帮忙,又怎么办?
左右都是为难,不如叫他自己决择。
“他们不肯回来,我也不可能强逼着他们。”何钰试过了,被他娘发现。
“不说这个了。”这个话题容易勾起顾晏生的回忆,何钰另起了一个,“有个好消息。”
“你当上何家的家主了?”顾晏生替他把话说完。
何钰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百多号人全都撞我手里了。”顾晏生其实带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人,但是恰好何钰分成几批几批的过来,最多一批也就十几人,轻轻松松被镇压。
何钰哭笑不得,“我还特意叫他们分开,就是怕被人一窝端,没成想还是被你一窝端了。”
真是赶巧了,也幸好是顾晏生,如果是其他人守在这里,说不准何钰刚崛起的势力便没了,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他自己也有点险。
“有几个出卖了你,已经被我处决。”顾晏生实话实说。
何钰没有负担,“该杀,投靠我之前便说过,可以丢下我不管,但是不能出卖我,出卖的我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你不杀,我也要杀。”
既然吃他的饭,就该听他的话,守他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死有余辜。
“你那边怎么样?”何钰问顾晏生。
“还行。”如果不是还行,他根本走不开,更何况来找何钰。
何钰明白,“明月没有来找?”
何钰自己在书苑里待了两天,观摩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目测就明月毕竟难搞定,其它都不是问题。
周浩然偶尔会过来挑衅两下,只是他爹没有回来,跟在身边的人少了大半,书苑本就是小社会,你失利了,谁还会看中你?所以威胁力降低,也是个战斗力五渣。
许修竹会不会看破不好说,不过他那个脾气,即便看破也不会说破。
“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何钰更放松,他一放松,全身的重量便在顾晏生身上,顾晏生也很累,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挺到半夜,何钰自己翻身,从他背上掉下来,他才有一息喘息时间,躺在何钰身边。
最近几天总是做梦,睡不安稳,有时候梦见何钰遭遇不策,浑身是血,有时候是他母妃,也有时候是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一个个走马灯似的,从他眼前一一晃过,死状可恐,可何钰一回来,竟睡的那么香,半点梦也没做,一觉便是大天亮。
何钰身上的气息,搁了这么久闻,还是那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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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夏以何钰的名义,请假五天安置家人和丫鬟家丁,如今期限以至,他不得不继续扮演何钰,替何钰隐瞒。
‘何钰’嗜睡的越发厉害,堂上睡觉,堂下不见人,有时候明月实在忍不住,会在堂上叫醒他,给他扔纸条,提一些往事,叫齐夏回答。
她说的都是细节,齐夏怎么可能知道,何钰倒是跟他说过大致经历,但是没有细节,对不上,没奈何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但是他越是如此,越被明月怀疑。
一个人逮不住他,明月便叫上好几个人,‘何钰’发现时已经晚了,前面没路,后面有人,左右都有人。
明月步子小,加上没有习武,跑的慢,气喘吁吁才跟上。
她站在‘何钰’不远处,抱胸质问,“你老实告诉我,我们第一次逛街,你都送了我什么?”
处在中央的‘何钰’迟迟未回答,他助跑两步,嗖了一声跳过碍事的墙头离开,围着他的明月帮手正打算去追,突听身后有人说话。
“是我送的吗?我怎么记得是你非要要,我抢来的?”
第212章 还在发愁
那日的场景何钰还记得,明月想要人家结亲抛的绣球,何钰还调戏了她一番,最后还是如了她的愿,将绣球弄了回来。
那也算是他送的礼物吧。
“绣球还在不在?”何钰半倚在墙上,手里拿着一颗枣子,擦了擦咬上一口,如今正是冬枣的季节,甜甜的,味道还行。
明月面上一喜,“原来你是真的。”
那日的情况实在诡异,明月可以说很肯定的看到,铜镜里的脸的的确确不是何钰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人假冒他。
她担心何钰被人杀害,有人冒名顶替,挂着他的脸,打着他的名号做事,如果她不拆穿,何钰死了都没人知道,所以冒着风险也一定要确认何钰的身份。
一般人是不知道他俩第一次逛街的情况,明月从没对别人说过,何钰也不会那么八卦,如果对不上来,就一定是假冒的。
她心思单纯,没想到是何钰自己找人顶替的,只纯粹担心何钰,又怕连累别人,往常都是一个人,今日是想彻底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