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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知道后自作主张,给他帮忙,以身为诱,设下圈套,自己也险些被拖下水。
“放心吧,要是被我发现真的涉及人命,无恶不作,我早便将人杀了,亲手接管,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便如姓谢的一样,虽然有人求情,不过他还是没放过,直接将人弄死。
“小心使得万年船,下次不许再这么做。”这事是在顾晏生开始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只是查到了记原头上,发现记原跟何钰有来往,过来跟他说一声,记原很有可能涉及私吞赈灾款的事,叫他尽量断了联系,别被人拖下了水。
何钰知道后嘴上说明白,暗地里帮他,将人引诱过来,全盘托出。
这是有风险的,不过何钰确实不知道记原私吞赈灾款的事,他只以为记原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商人,没往深处想。
没想到这小子深藏不露,胆子大到跑去跟一群官员讨钱花。
那可能吗?他就是个替罪羊而已。
一条罪已经是死罪,再加一条还是死罪,不如让他将私卖粮食的罪也一并背了。
他若是知趣,便会将所有罪尽数自己揽下,只当家人不知道,都是他一人所为,也没敢再提何钰,毕竟他还有家人,万一何钰暴露,杀了他的家人又怎么办?
其它官员已经被他出卖,全说了出来,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指望何钰有点良心,太子能稍稍照顾一下他的家人,不让那些官员的属下找他全家报仇便是。
记原必死无疑,这是他能为家人做的唯一事了,也不枉亲人一场。
“嗯嗯,知道了,我很惜命的。”
何钰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不以为然,依旧该帮照帮,顾晏生穿着官服,带着官兵不好查,但是他的人混迹大街小巷,对生意上的事,民间的事都略有耳闻,消息灵通,比顾晏生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他俩这么尽职尽责并非没有好处,那些官员落网,他们的位置便成了空缺,用自己的人补上,以后他们的势力才会更壮大一些。
这回是户部侍郎,下回有可能是兵部侍郎,礼部尚书云云,反正空一个出来,便能多安插一个人进去,如此徐徐图之,慢慢将手伸向朝廷。
何钰往商业发展,顾晏生往官场上,俩人配合默契,一个有钱,一个有权。
想坐上皇位钱和权缺一不可,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达到的,俩人预留了三年。
三年便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也就几个春夏交替而已,何钰看到了他的外甥女出生,从一个只能躺着的娃娃,长成会说话,会走路的漂亮女孩。
真幸运,她是个女孩子。
何钰与顾晏生也因为她的存在,感情更好,何钰有时不能进宫,都是顾晏生过去看娃。
他笨手笨脚抱娃的时候,意外可爱。
孩子叫文君,有点男性化的名字,但是姐姐说了,想叫孩子将来能文能武,像男孩子似的。
文君是小名,大名叫顾晏尹,与明月似的,不方便叫大名,明月大名叫顾晏婵,婵有明月的意思,但是平常人叫她,不好喊晏婵,所以需要个小名。
文君这名字喊着喊着也上口,特别怕顾晏生,许是顾晏生常板着脸,又带着一股子寒气,不苟言笑惯了,瞧见他就怕的躲到别人身后,但是顾晏生一走,他又哭,闹着要顾晏生抱。
问原因,磕磕绊绊说好看。
这么小就不得了了,喜欢漂亮的,好看的,还有眼光,谁都看不上,就瞧中了顾晏生。
三年啊,足以让一个人成长,这三年来顾晏生个子抽长,五官也越发立体俊俏,若非常年板着一张脸,威严庄重,搞不好会被人认成女孩子。
跟他同样境界的还有何钰,何钰长大了,女性特征越发明显,譬如他没有喉结,这个好解决,齐夏摸索出了一种叫做面皮泥的东西,往脖子上一黏,像模像样,一般人看不出。
说话更不用担心,他从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开始就在练变音,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随心所欲的变。
胸部因为常年裹住,本来就不大,裹的太紧,发育更不良,再加上确实瘦,表面看去平平如野,不正面摸上,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个子没有如预期那样,长到一米八五,但是也有一米七八,他再制作一双五厘米的厚跟鞋,勉强一米八三,也不算矮了,况且还小,才十六岁,还有机会长。
比较让何钰得意的是顾晏生没—有—他—高。
不知道不是男孩子发育晚,顾晏生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十六岁正是女孩子长个的时候,何钰十八岁就会停止生长,但是男孩子能到二十一二。
换句话说顾晏生还会长,何钰已经后期,长不动了,就这样也不错,穿上厚跟鞋可以俯视顾晏生,不穿也可以俯视。
想想顾晏生每天跟他说话,需要仰着头,瞬间便觉得自己高大上了。
顾晏生对身高这事抱着随缘的态度,不管不顾,任由何钰炫耀上天,依旧淡然处之,他这人无趣的紧,而且越发深不可测,至少从表情上看,是不可能看出他的想法。
一起住了三五年,何钰对他不可谓不了解,本来何钰两年前就该走出书苑,另寻师门,不过顾晏生能量大,硬生生在旁边又建了一所书苑,他俩又住在了一起。
跟一个人同住五年,他的生活习惯,性格如何,知道的清清楚楚,相对的顾晏生也了解他。
何钰敢说是最了解顾晏生的,唯有一点何钰想不通,都是大佬爷们了为何一定要住一起?
顾晏生借口还不少,说不住一起感情会变质,拿皇上和丞相打比方,他俩确实是出了书苑之后没多久就掰的,顾晏生不想他俩也掰,思考良久,决定还是住一起了。
说句实话,他有诺大的东宫不住,非要跑过来挤小房子,只为了维持友情不变,何钰也是蛮佩服他的。
他这人大大咧咧惯了,很少会维护这个,基本都是顾晏生维护。
顾晏生主动找他,主动帮他带小外甥女,何钰帮他……,算了,不提也罢。
跟他住一起其实也不错,衣物顾晏生洗,房间顾晏生打扫,花花草草顾晏生浇水,鱼啊鸟啊顾晏生喂,何钰带个人就好,但是有一点不方便。
何钰是女孩子,会来大姨妈,还不是一年一次,是一个月一次。
为了躲大姨妈,每个月月初何钰都会跑去青楼,美名其曰对账,因为这青楼是他开的,三年时间他的生意已经遍布,当年用了婉莲的两间青楼早已还给了她,还另外赠了两间。
怕走了京城的老路,不敢一个篮子里放鸡蛋,别处何钰也有生意,没有何晓的那笔钱,他自己有人也有底子,靠山也是够的,很快便能东山再起,将生意做的红火,光每个月对账,都需要好几天。
这段时间被何钰拿来当借口,只要一来大姨妈便过来,青楼女人多,他用过之后半夜丢进女茅房便是,不会有人怀疑。
这里的胭脂味极重,正好可以掩盖他身上的血腥味,如此三年操作下来,从未出错。
何钰本以为这回也是如此,元宝在房里替他看账,他自己去听名姝的弹琴。
名姝年龄越大,与上任皇后越像,毕竟都留着同一种血脉。
他培养名姝,也没安好心,想将名姝送进宫去,一来帮他吹耳边风,二来帮姐姐,一举两得,可惜名姝琴棋书画,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只有那张脸好看。
在皇宫里只有一张脸,几乎必死无疑,所以他有些犹豫,这两天闲来无事,亲自指导名姝弹琴。
名姝弹,他听着,有不对的指出来,其实细听没什么大毛病,只是不出采而已,不出采便意味着平庸,根本送不进去。
何钰差不多已经打消了念头,站起来正打算出去,门外突然涌进来一群官兵。
“官家子弟寻花问柳,一律关进大牢,听候处置。”
何钰一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后的弟弟,当今国舅。”
“抓的就是你。”那群人丝毫不为所动,秉公执法,将他也带了回去。
何钰在青楼待了三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起了好奇心。
谁这么厉害?连当今国舅都敢抓,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太子,其他人没这么闲,皇上公务繁忙,顾及不到这些,那只有一个人了。
顾晏生。
他真是闲着蛋疼,连上青楼听听曲都管。
第224章 要开始了
一个时辰前,顾晏生刚下朝,走在出宫的路上,无意间听人讨论,说民间尽是传闻,丞相之子荒废学业,整日流连花柳之地,拿银子砸楼里的姑娘,大把大把的往外撒。
如今国难当头,仗打的响亮,处处等着用钱,他居然将钱花在青楼里,太不像话了。
想那丞相当年也是个枭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十个里头有七个怕他,如今竟生了个这样的儿子,没出息不说,还尽败家。
“我前段时间抓捕一个躲在青楼的罪犯,亲眼瞧见这厮与数名女子搂搂抱抱,甚是亲密。”刑部侍郎添了一把火,“那些女子舞骚弄姿,尺寸极大,几人进屋去做伤风败俗的事了。”
“当真是世风日下,不将王法放在眼里。”
“大尚王法好像并没有规定官家弟子不可以逛青楼吧。”
大尚王法确实规定了为官之人不可再上青楼,即便以前有过这样的行为,被翻出来也是一大污点,但是为官者的儿孙还未入朝为官,相当于只是普通百姓,王法涉及不到普通百姓。
如果真的连普通百姓都不可以逛青楼的话,那青楼开不下去,朝廷也会损失大片的商税,关键那么多姑娘无法安置,弄不好会引起大乱。
况且一个大家族,整个抄家流放,或者满门抄斩,留下的丫头,家丁,小妾,全部都是家主的私人财产,女的通通卖去青楼,男的有些充军,有些流放,有些也会卖掉,这些都是钱,真的禁了青楼,卖给谁?
只有青楼给的价格最高,运气好会被哪哪的大户人家收入府上,运气不好流入青楼,卖个十几年,直到将债还清,为自己赎身为止。
“官家的子弟有哪个以后不为官……参见太子。”户部侍郎本想反驳,一瞧见顾晏生,当即改口。
他没有料到太子今个儿竟然走的这么早,平时都是留在殿内,等大家走完了才走,今个儿跟中邪了似的,刚好他们几个有兴致,瞎聊了几句,转头就瞧见了太子,还全程听着。
“是不是手里没活了?”顾晏生瞥他一眼,“这么闲,有空嚼别人舌根?”
太子与何钰是好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虽然表面看来他俩背驰两边,实际上私底下关系好着呢,来者不善。
“下官知错,还请太子责罚。”刑部侍郎当即掀开衣摆跪了下来。
旁边有人替他说话,说侍郎只是恨铁不成钢,原来侍郎十分崇拜丞相,专门为了丞相考取功名,现在丞相不见了,儿子又成了这副样子,他着急。
说的有鼻子有眼,顾晏生只能作罢,“起来吧。”
侍郎连忙谢过太子,起身问太子还有没有其它事要交代,如果没有的话他先回去了。
顾晏生点点头放他离开,他自己拐回去,去养心殿找父皇,一进门便直奔主题,“近日民间传言,经常瞧见官家弟子与皇亲国戚寻花问柳,国难当头,他们与国家息息相关,不以身作则倒也罢了,竟还时常流连于青柳之地,实属不该,儿臣以为理应受罚。”
何钰如今的身份比较尴尬,说他是官家子弟,他何家却没有一个当官的,原来的丞相也生死不明,至少在外界大家是这么以为的。
还好他与皇后是姐弟关系,也是当今国舅,沾了一个皇亲国戚名额,顾晏生特意改了说辞,便是要将何钰纳入其中。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近日事多,奏折压了一批又一批,不抓紧批完,明天只会积累更多,“皇儿觉得该如何罚?”
“小惩而大诫,关个十天半月,亦或者交钱来赎,如此一举双得,既得到了教训,也能填充国库。”皇上的毛笔顿了顿,半响点头,“如此甚好。”
这事理所当然的,交给了顾晏生做,毕竟是他的主意,皇上通常下命令随心,尤其喜欢谁过来找他,便将事情交给谁,根本不管合不合适,能不能办好。
他只要这事有人负责就行,况且这三年里顾晏生充分证明了自己成熟可靠,事交给他,没有一件办的不是漂漂亮亮的,尤其是关于钱的事,交给他可以十足十的放心。
通常再清的清官,多少也会收一些东西,亦或者贪一点点,贪多贪少的区别,但是顾晏生真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