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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奏折上的事,他自己能不清楚?该是没有多大的事,所以才有闲情跑来这边喝茶聊天。
难道是漏了什么细节?
其实太监来的那一刻,何钰有点担心是叫他的,大晚上的,叫他进宫议事,加上皇上对他娘的觊觎,搞不好给他下个药,就把他宠幸了。
还好叫的是顾晏生。
等等,顾晏生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被宠幸的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顾晏生是皇上的种,亲生的,皇上怎么可能这般禽兽。
但喜欢他爹,却害的他爹家破人亡,只余孑然一身,现在又将人留在京城,真正的爱是这样的吗?
他怕是变态吧,亦或者手抖的毛病治好,不需要他爹了,再或者说,他就爱这口,得不到就毁了他爹?
顾筝喜欢何文斐,这是很明显的事,一眼看穿,真正的兄弟情不可能这样,何钰不是不懂,是不能懂。
懂了就会发现他与顾晏生也有点微妙,偏偏他俩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丞相,是不能有爱的,有了爱,怕是连兄弟都做不成,所以俩人睁眼瞎似的,强行立了个界限,觉得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是纯纯洁洁的兄弟情。
他俩都不蠢,还是一点就通的那种人,怎么可能看不透,其实不仅看透了,还偷偷的达成了共识,何钰觉得做兄弟最好,顾晏生也是这般,所以即便皇上表现的那么明显,俩人依旧强行扯到兄弟情上。
皇上变态,拿他当替身,每次都透过他看别人,在他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
不止是他,也从别人身上找过。
姐姐身上,先皇后身上,顾晏生的母妃身上,能找的他都找了。
似乎在慢慢拼凑那个人,他的后宫,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个人的影子,刚开始觉得像,越看越不像,于是就不爱了。
姐姐如此,顾晏生的母妃也是如此,先皇后早死,也许还没看够,所以觉得惋惜,也许是先皇后与那个人最像,所以她死了,舍不得。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离不开那个人。他根本不爱先皇后,也不爱后宫的每一个女子,娶回来纯粹是因为她们跟那个人像。
但要说最像的,不是何钰,也不是先皇后,是顾晏生,一样喜欢看书,一样喜静,一样公平公正,秉公执法。
顾晏生和年轻时的何文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一次见面时何钰就有这种感觉,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宛如死水,没得半点波澜,与他爹类似,只不过他爹是经历的事情太多,返璞归真,顾晏生是对世间的绝望。
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一种心如死灰的东西,就像黑潭似的,往里头丢个东西,都听不到回响。
如果再给何钰一次机会,何钰不一定有勇气再去冷宫,将他从淤泥里拉出来。
许是因为顾晏生与皇上之间有血缘关系,所以何钰刚开始猜是要害他,怎么也关系不到强上的事上。
后来想了想自己才猜到的,如果他猜不到,顾晏生会不会也猜不到?
何钰太警惕了,从他第一次入朝为官,被那股炙·热的视线盯上以后,就开始各种防备皇上,只要单独去找皇上,一定先叫人告诉顾晏生,要不然他姐姐,时候一到他还没出来,就去找他,闹得皇上没机会下手。
但是顾晏生就不一定了,何钰上朝,因为过份相像的五官激起了皇上另类的想法,无法对他下手,便对顾晏生下手。
顾晏生绝对想不到,他对皇上或许会有防备,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也许只是相差了一点,就有可能叫他失利。
他这一失利,就是**的下场,本身又是男的,不会出现怀孕之类的麻烦事,加上不会防备皇上,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何钰是发现了那股子视线才去调查皇上的,那顾晏生呢?
他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查起了皇上?搞不好也是感觉到了那股子炙·热的视线,也盯到了他头上。
这些年也确实奇怪,按照他俩的猜想,皇上应该忌惮顾晏生才对,毕竟他将顾晏生打入冷宫,又各种刺杀,好几次险些成功,顾晏生其实都知道,他那时候才十二岁,即便隐藏的再好,那股子恨意还是若有若无的出现,不像现在似的浑然天成。
皇上那么精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既然看出来了,却还留着顾晏生,说不通啊。
因为顾晏生跟何文斐像,太像了,以至于治好了他手抖的毛病。
他太依赖何文斐,二十多年全靠何文斐才将手疾藏下,叫人看不出毛病,但是何文斐一走,他的手疾又发作了,他那么早就叫顾晏生旁听上朝,其实就是拿顾晏生当替身,继续治他的手疾。
每次什么事都安排顾晏生做,也是刻意培养顾晏生,叫顾晏生跟何文斐更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顾晏生就危险了。
可何钰又觉得猜想胡闹,虽然各方面都解释的通,但顾晏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啊,谁会那么畜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手?
这个时代消息不发达,即便出了丑闻也是藏着掖着,大家不知道,也许真有类似的事,但是藏的太隐秘,不为人所知,在另一个时代何玉的记忆里,何钰倒是知道,这种事三天两头上新闻。
尤其是有权利,能随心所欲的人,皇上要是给顾晏生下个药,不是毒·药,顾晏生的身体没有免疫,他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即便身体难受,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说出去谁会信?
一次如此,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顾晏生以后就会从太子,变成皇上的男宠。
这种滋味光是想想就难受,何钰当机立断,进宫去找皇上。
第248章 有人救吗
那脚刚踏出去,又收了回来,觉得有古怪,皇上喊他进宫下棋聊天也有一段时间,每次何钰都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了,结果每次都安全无恙,在时间内让他回来,一直没惊动顾晏生和姐姐,这次不会也这样吧?
他以为皇上会对顾晏生下手,其实不会?
可要是不下手,为什么这么晚召他进宫?不嫌麻烦似的,宫门都关了。
皇上人虽然坏,但严格来说还算痴情,这么久以来始终只喜欢一个人,应该不是乱来的人。
但是他已经宠幸了前皇后,姐姐,还有后宫其他好些个嫔妃,再宠幸一个顾晏生也不多。
况且顾晏生有苦说不出,被强了也只能自己忍着。
何钰那脚走走停停,不小心就到了门口,手刚放在门上,又缩了回来。
皇上要真想对顾晏生做什么,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喊顾晏生?
趁顾晏生在东宫,或是一个人的时候多好,不会出现救援,他当着何钰的面,何钰万一想歪了,可不就像现在这样,准备急忙忙去救顾晏生?
感觉更像故意做给他看的一样。
难道这是个圈套?
何钰在这边纠纠结结,那边顾晏生已经到了皇宫,见过父皇。
“父皇找我来有何要事?”
皇上一个人坐在庭院里,自己跟自己下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顾晏生微顿,抬眼瞧了瞧自顾自下棋的人,又低下头去。
“你自己看吧。”皇上将手边的奏折推到桌边。
顾晏生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来,掀开从头到尾瞧了一遍,半响道,“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这奏折是户部递交的清单,顾晏生一一算过,没毛病。
“错了一个字。”皇上提醒他,“第二页第三行。”
顾晏生循着提示往下看,果然发现了一个错字。
“儿臣粗心大意,请父皇惩罚。”
他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不小心漏过了一个错字,顾晏生单膝跪在地上,诚恳道。
“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算了。”皇上挥挥手叫他起来,“过来,陪我下盘棋。”
顾晏生顿了顿,起身走过去,撩起衣摆,规规矩矩坐在桌前的石凳上。
皇上将桌上的白棋收起来,又示意他也收,“昨天有心事?”
顾晏生去捡黑棋,“没有。”
其实有,因为皇后娘娘跟何钰说的那一番话,叫他失了眠,总在想她话里的含义。
大概是想的太入神,才会出差错。
“放轻松。”皇上能看出顾晏生有些拘束,“就当是父子间的谈心吧。”
顾晏生颌首没说话。
“昨天我跟丞相也谈了,他应该都告诉了你。”皇上晃了晃棋罐,将里面凹凸不平的棋子摇匀。
顾晏生点头。
他跟何钰关系这么好,特意去找何钰,一待这么长时间,足够将所有故事都讲完。
况且父皇既然告诉了何钰,就说明没打算隐瞒,因为知道何钰肯定会告诉他,他实话实说,父皇也不会怎么样他。
“都是一些过去的往事,有时候想起来,总想找个人说说话。”许是年龄大了,受不住孤单,忍不住就想找找身边的人,“昨天谈了何文斐为我做的事,今天谈谈我为何文斐做的事吧。”
“兄弟就是有来有回,互相帮助。”他陷入回忆,“每次都是他帮我,我也想帮他的忙……”
可惜何文斐不需要帮忙,他样样出彩精通,有什么需要自己就能解决。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帮自己,久而久之,顾筝心里觉得不好意思,来找他的次数也少了。
何文斐似乎发现了,不过他太忙,忙着看书,忙着钓鱼,忙着应酬。
人一旦出名,应酬也就多了,有些你不去,会得罪人,何文斐不得已经常参加宴席,有一次他出去后很长时间还没回来。
本就是一场小聚会,不该这么久不回来才是,许是被人灌酒了,喝醉了。
起初顾筝没在意,朋友之间喝醉了留宿很正常,但搁在何文斐身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何文斐不喜欢喝酒,自己也有分寸,从来不贪杯,就连参加大皇子的宴会都会准时回来,没道理参加一场小聚会回不来。
顾筝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经常跟何文斐在一起,便有人打他的主意,想让他捎信给何文斐,就连他妹妹都喜欢何文斐,几次求他将何文斐约出来。
如果约他出去喝酒的人也有妹妹,也求他约何文斐出来,给俩人制造机会,趁机对何文斐下手怎么办?
顾筝能拒绝,那人不一定拒绝的了,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何文斐不答应也要答应。
他长得那么好看,很容易让人动歪念,别说是女子,就他这个男子都有些心动。
脑海里时不时会想,如果何文斐是女孩子该多好?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是女孩子,俩人也不会接触,更不会同一个书苑读书。
顾筝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何文斐现下搞不好已经被人强行做了,当然也有可能还在强撑,他如果不去,明早何文斐就成了别人的丈夫,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就有了媳妇,将来还会有娃。
不行,要去救他。
他打定了主意,当即找人问了问何文斐的去向,怕被发现,翻墙进去的,屋里静悄悄的,说明聚会已经结束,何文斐不知道在哪个屋里歇息。
他先掳来丫鬟问了问何文斐的去向,那丫鬟说在少爷房里。
顾筝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少爷房里,说明没被家里姐妹说动,挪去姐妹的闺房。
他将掳来的丫鬟打晕,正准备观察观察后路再去找何文斐,脑海里不知道是抽了还是如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想对他下手的不是小姐,是少爷呢?
都是男子,何文斐文弱书生一个,加上喝了酒,又在别人的地盘上,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脚下也没停留,立马往丫鬟指的房间跑去,人还没到,果然听到那宅院里有人说话。
露头一看,何文斐持剑跟另一帮人对峙,但他状态不好,手抖的剑都拿不稳,一下就被制服,拖进了屋里。
顾筝的乌鸦嘴应验,何文斐果然被人下了药,想强·上他,还不是女孩子,是同样的男儿之身。
要真被那人得逞,以后他还活不活?
顾筝当机立断冲过去,从背后偷袭,先将外头的几人打晕,又拐回去,轻手轻脚进门。
里头的人正在脱何文斐的衣物,何文斐毕竟习武,他废了好大功夫才将人制服,衣裳刚脱到一半,便被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不由气愤道,“滚出去,没看到少爷正在办事吗?”
以为是家里的奴才,头都没回,谁料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似乎就在身后似的,“没眼力见的东西,听不懂……”
那人说着说着回头,瞧见顾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