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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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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没有用钱说不动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钱太少了,动力不够,不足以叫他们冒险,况且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同意一个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葬礼而已。

    何钰先是叫人以捐款人的身份,像户部捐了十万两黄金,户部尚书管钱,这个钱是各方面的,有收捐款而来,有贴封条而来,也有开铺子而来,反正怎么赚钱怎么来。

    突然得了一笔巨资,户部尚书当即反水,第二天支持起了何钰,要给皇后办皇后规模的葬礼,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能说得上话的,说不上的,都开始支持,一时间朝廷七成以上的命官全选择了同意,加上户部尚书汇报了那笔捐款,数额巨大,何钰虽然没亲自去,也没说银子是他捐的,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他捐的,用来应对皇后的丧礼,还能剩下很多。

    虽然这种疑似公然收买,拿钱砸人的做法很让人不耻,也有一种侮辱人的感觉,可皇上居然不声不响,答应了下来。

    倒叫何钰吃了一惊,当然他能答应下来,那是最好不过,丧礼拖了几天,终于如期举行,何钰没赶上她风风光光出嫁,倒赶上了给她风风光光办丧礼,他在前头举着引魂旗,不知为何,心中竟一片平静。

    许是姐姐在亲吻他的额头,亦或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抚平了他内心的急躁,不安,变得越发的沉稳。

    还是不够啊,实力相差太大,今日护不住姐姐,他日就有可能护不住文君。

    何钰脑海里迸发出一个念头,强烈到叫他忽视不了的地步。

    再强一点,再强一点儿,让今天的悲剧不再重演。

    ——————————

    下葬后有一场白席,所有亲朋好友分坐几百桌用膳,顾晏生也在,他竟没在人群里瞧见何钰,心中一惊,连忙起身。

    无双以为什么事,赶忙追上,“主子,怎么了?”

    “何钰不见了!”顾晏生脚下匆匆,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已经离开了白席,带着无双四处找人。

    先去了长安宫,皇后生前居住的地方,长安宫白绫飘飘,地上尽是纸钱,空中飘着烧过的烟灰,一股子难闻的炭味充斥鼻孔,顾晏生顾不上难受,一间一间的将门打开,搜寻何钰的下落。

    他不光自己找,还派出了所有人去各宫各院打听,有没有看到何钰的行踪?如果有,马上过来禀报,重重有赏。

    可惜他将大半个行宫翻遍,也没找到何钰,会去哪呢?

    顾晏生跟他最熟,对他十分了解,把他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全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直到有个小太监火燎火燎跑过来,说何钰就在他东宫。

    “不知是不是皇后娘娘的死对何侍郎打击太大,何侍郎想不开了,非要翻上楼顶找风筝,太子,您快回去看看吧。”那太监着急道。

    顾晏生比他还着急,“还不快前头带路。”

    那小太监明白,赶忙跑在他前头,顾晏生怕出意外,甩开他突然翻墙直奔东宫而去。

    行宫很大,为了隔开不必要的见面,会设很多面墙,一个个绕过去要费很多时间,顾晏生担心何钰,不敢拖时间,他翻墙之后效率倒是快了很多,没多久到了地方,果然瞧见正在爬楼的何钰。

    他东宫是除了皇上的养心殿,最高的一栋楼,有三四层之高,何钰若是一个脚滑掉了下来,摔不死也会残疾。

    怕吓着他,没敢吭声,只吩咐人找棉被过来,几个人撑住,务必要接住何钰,不叫他摔在地上。他自己正想上去,何钰似乎发现了他似的,低头朝下看,脸上还带着笑意,“顾兄,我取个风筝而已,怎么还惊动你了?”

    顾晏生气急败坏,“何钰,快下来,别乱来。”

    “什么?”何钰手放在耳朵旁边,“风太大,我没听清楚,不用担心我,我取完风筝就下来。”

    他已经到了四楼,绕到了后方,顾晏生连忙叫人去接,抬头间发现那顶上竟真的有一只风筝。

    何钰拿到手后也依言小心翼翼下来,丝毫没有寻短见的意思。

    顶上有些时日没有打扫,积了些灰,全沾在何钰身上,何钰单手拿风筝,单手拍了拍衣摆,“顾兄,刚刚说什么?上面风好大,什么都听不见。”

    顾晏生倒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何钰没听清,但是猜到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自寻短见吧?”

    第266章 大驾光临

    顾晏生脸上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想,还带着来不及收回去的紧张和关心。

    何钰哈哈大笑,“顾兄,你怎么会认为我想自杀呢?”

    他俩一路走来,顾晏生还不了解他?是个为了活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想自杀,我也不可能。”何钰认真告诉他,“所以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会被打倒的人,我只会越战越勇。”

    “那你方才为何离席?”皇后对何钰何其重要,除了刚开始在宫里,没有召见不方便去看望皇后之外,其他全是亲力亲为。

    身为皇后的弟弟,皇上对他竟也意外宽容,没有说他越轨之类的话,任由他收买人心,自己添钱给皇后办葬礼。

    这其实等于侮辱皇室,显得皇上没钱似的,我女人的葬礼,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出钱?难道我皇家没钱了?

    大抵是这个意思,可皇上竟也没怪罪他,顾晏生知道,皇上想留住他,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叫何钰藏在暗处。

    何钰故意犯错,想罢官休养,藏在暗处对付他,皇上偏不放人,就将他困在朝廷上。

    朝廷三品的大官才有上朝的资格,何钰好死不死,就是正三品,卡在上朝的边缘。

    “刚刚我在席上瞧见晚霞,说是文君的风筝掉在楼顶,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怎么哄都哄不好,临时做又来不及,我便想着爬上去,将她的风筝摘回,高是高了点,不过我自幼习武,这点高度不在话下。”

    长安宫办丧事,不吉利,加上文君老是想叫娘亲抱抱,叫娘亲哄哄,找不到娘亲就哭的厉害,扰了宾客,所以将他暂时安置在东宫。

    小孩子最喜欢的还是玩,有了玩具可以自个儿玩好久不闹,姐姐似乎也放心不下她似的,临走之前给他做了好多小玩意儿,偏偏文君就喜欢玩风筝,结果卡着了屋顶。

    “方才还哭的厉害呢,我这刚上到一半,她就哭累睡着了。”何钰苦笑不得。

    “真的没事?”顾晏生眉头蹙紧,还是有些担心他。

    “瞎操心。”何钰突然伸手,掐断了他一朵花。

    那花是顾晏生养了许久的,四季常开,但有开有败,花期极短,须得好好照料,勤修剪它才能长得好,好不容易开了这么大一朵,一下就被何钰手贱摘了去,顾晏生张张嘴,正待说什么,何钰蓦地靠近,将那花别在他耳朵上,末了评价道,“好看,好看。”

    顾晏生黑了脸,“何兄别闹。”

    他伸手要摘下来,被何钰按住,“真的好看,我都忍不住要亲你了。”

    何钰作势要亲过去,离的近了,气息也近,身上那股子熏香与他的混合,不知催出了什么,竟叫他全身僵住,心脏砰砰直跳。

    顾晏生不动也不拒绝,何钰便越发得寸进尺,按住他的肩头,整个人靠近,越来越近,再近,最后关头蓦地退回,“还好我忍住了。”

    顾晏生翻个白眼,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无力的感觉。

    “顾兄,你要是女孩子该多好,我肯定娶你。”前提是他是男孩子,这样俩人才能在一起。

    其实这样也能在一起,他是女孩子,顾晏生是男孩子,正好凑了一对,可何钰就是喜欢欺负顾晏生的那种感觉,如果现在在一起,就变成了顾晏生欺负他,还是算了算了。

    “何兄要是女孩子,我也娶你。”顾晏生不假思索回答。

    何钰瞬间心虚起来,“看来咱俩注定有缘无分了。”

    “是吗?”顾晏生表情若有所思。

    何钰心里更虚,急忙找借口道,“我去将风筝还给文君,你在这等我。”

    顾晏生点头,“你去吧。”

    何钰逃命似的飞快溜走,徒留下顾晏生一个人站在花间,耳朵上别了一朵淡桔色的花。

    那花颜色亮丽,在冬季里宛如万花之王,一眼瞧见,十分明显。

    他将花拿在手里,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何钰方才靠近的举动,近到他似乎看到了何钰脸上的绒毛,呼气时热气喷到他脸上,带着何钰的味道,陡然充斥鼻孔。

    如果真的亲上,那他俩……

    顾晏生回头瞧了瞧何钰的背影,修长高挑,走路时袍下的衣摆来回晃动,说不出的悠哉。

    如果真是爱情,绝不会受性别阻碍,父皇的悲剧只是单纯因为他做的不够,不会在他身上重演,因为他得到了支持。

    何钰的姐姐,皇后娘娘临死前曾将何钰托付给他,也从那天起,何钰便打上了他的烙印,洗都洗不掉。

    在何钰需要帮助的时候只有他肯帮忙。

    不顾麻烦处理皇后凶礼的人也是他。

    将文君当成自己的儿子,尽心尽力照顾的还是他。

    文君的身份在他把脉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小儿的脉搏弱,很难分出男女,顾晏生只是面有狐疑之色,一闪而过,便将念头压了下去,后来皇后娘娘主动告诉了他,文君就是男孩。

    她不指望文君能称王称帝,只希望将来老皇帝死后,如果是他登基,便念在她除掉了他最大的敌人份上,保文君一条活路。

    没有用何钰的名义,用的是自己的,她是真正为何钰考虑,怕过于麻烦他,他与何钰之间会产生隔阂。

    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俩之间的感情比皇后想的还要深,可以为了双方去死,何钰来找他,他非但不会觉得麻烦,反而乐在其中,何钰同样如此吧。

    何钰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搁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拿着。

    顾晏生接过来看了看,是一份名单。

    “原来我总想靠实力说话,后来才发现钱比实力管用多了。”何钰双手抄在袖子里,“这是给姐姐办凶礼时受贿的官员,也许对你有用。”

    大多数人以为他塞大把银子给那些官员只是为了给姐姐办凶礼,其实不然,这就是敲门砖,一次松动,就有可能松动第二次,第三次。

    顾晏生要当皇上,还要靠他们支持,钱财顾晏生可能拿不出来,但是他可以,他的就是顾晏生的,不分彼此。

    俩人一个占着权,一个占着钱,原来何钰总想靠真本事,现在琢磨着还是钱好使,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说服一个官员,大家嘴上攀交情,说什么老丞相以前对他多好多好,他也很想为老丞相分忧,叫皇后风风光光大葬,但这事他很为难啊,毕竟皇后彻底得罪了皇上,他如果公然为皇后说情,皇上那里不好交谈。

    几次之后何钰算是看明白了,这帮老狐狸无利不起早,塞了钱,态度再诚恳一些,当即保证尽力而为,和原来为难的模样完全两样。

    所以还是钱好使。

    “我先收着吧。”这东西对他确实有用,他折了几番,塞进口袋里。

    “何钰。”顾晏生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

    “怎么了?”何钰问。

    “不要有负担,多去长安宫走走吧。”

    他突然这么说,何钰倒是一愣,又被顾晏生看出来了,他利用了姐姐的凶礼,试探哪些官员可以收买,哪些不能,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姐姐,离席也不单单是为了给文君取风筝,关键还是被那种沉重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受不住跑了出来,恰好遇到晚霞而已。

    晚霞不敢打扰他们,当时躲在小花园里哄文君,很隐秘的假山后,如果不是他主动走出去,是不会发现的,要不然顾晏生肯定也看到了晚霞,听到了文君的哭声。

    “知道了。”

    何钰笑了笑,心中可没有表面那么轻松,不过他还是依言,散了白席后与其他人一道,打扫长安宫。

    长安宫的主子没了,宫女和太监们也走了大半,晚霞带着文君跟在他身边,一边搭手,一边抱怨,“这帮狗奴才,平时娘娘对他们可好了,你看看现在,只稍稍落魄了些,便一个个投奔了别的主子,跑的比谁都快,连给娘娘送丧都懒得送。”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正常,不怪他们。”何钰心态佛系。

    “少爷,您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如今娘娘不在,晚霞便听何钰的。

    “走了才好,省得以后轻易被人收买,反过来害你们。”何钰瞧见姐姐的画像上落了一个黑点,叫人搬来椅子,亲自上去,用手帕抚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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