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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快些去见顾晏生,娘明确表示不会让他回去,怕他再卷入其中,英年早逝。
姐姐死了,娘体验过有亲人不能相聚的日子,整整三年,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何钰明白她那种心情,但他已经成年,自己的事能自己做主,以男人的身份在朝堂上谈论大事,与顾晏生把酒言欢是他的爱好,就像娘喜欢绣花似的,她几日不绣便会手痒,何钰躺上几天,便浑身不得劲,闲那么几日,比叫他干农活还累。
无聊啊,太无聊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想顾晏生,每时每刻都在想,一晃神顾晏生就会出现,中了毒似的,满脑子都是他。
也不知男狐狸精没有他,半夜有没有哭鼻子?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顾晏生怕黑,他是游走在黑暗边缘的毒蛇,幽灵似的,说他怕黑,鬼都不信,但他确实怕,他需要有个人看着他,那个人不在,就必须带着那个人的东西。
他娘死后他就有了这个毛病,跟他娘一起同吃同睡,是不敢一个人,到了书苑后找的各种理由,其实全是借口,真相就是他不敢一个人睡。
他其实很脆弱,比平常人还脆弱。
偷偷藏了他娘的牌位在床底下,一旦拿走,他肯定会失眠,后来何钰跟他熟了,顾晏生的依赖变成了他,不放他娘的牌位,他也能睡的很香。
都说顾晏生了解他,他心大,不了解顾晏生,其实并非如此,何钰心大只能表面的,实际上只比顾晏生粗了一点点而已,顾晏生的心比女孩子还细腻,何钰就是正常女孩子的程度,加上天长日久,自然发现了顾晏生的小秘密。
他小秘密可不少,藏的深,没人知道而已。
何钰在府上养了七天的伤,越发觉得自己有古怪,他昏睡的时候太久了,久到不正常,加上母亲不希望他回去找顾晏生,何钰心里便起了怀疑,还没来得及验证,母亲突然说要带他拜佛。
何钰不信鬼神,对这些敬而远之,死活不拜,母亲便妥协道,说要带他去别处放松放松,不能整日躺在家里。
何钰何其聪明,立马明白了,家里出了事,母亲又想把他引开。
她越是这样,何钰便越是违背她的意愿,偷偷的一个人回去了。
刚到家便后悔了,他看到父亲在与一个人说话,那人年轻俊美,身形挺拔,离的远没瞧见他,加上何钰躲的及时,那人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不能让他看到女装模样,腿脚还不利索,刚刚是骑马过来的,若是被他瞧见,该担心了。
最少要等伤养好了再见面。
何钰替自己的怂找了个好理由,便也心安理得的藏在暗处,远远瞧着那人。
当了皇上的人就是不一样,越发显得庄重威严,气势逼人,与他父亲站在一道,丝毫不弱下风。
顾晏生不知道对父亲说了什么,竟抛下父亲,一个人去了别处,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何钰找了找没找着,正打算回去换上男装,谁料刚到自己的小院,便见顾晏生抬脚跨入里屋。
他跑这里做甚?
不知道这边住的都是女眷?
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顾晏生确实发现了什么,他方才路过院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熏香味,暗自记在心里,应付了何文斐后便一个人跑来了这里。
里面没人,他也就横冲直撞,走了进去,出乎意料,竟是女孩子的房间,床帘和窗帘都是粉红色的,被子和被罩也都是粉色的。
桌子上有一面很大的铜镜,上头搁了许多胭脂水粉,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风格。
许是用了同一种熏香吧。
顾晏生正打算出去,突然瞧见那枕头下露出一个东西,扁平的,瞧着像什么动物的尾巴。
他突然想起无双说的话。
虎符还在何公子手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何公子一定会带在身上,没有带就说明不是他。
这玩意儿瞧着似乎就是虎符的尾巴。
顾晏生坐在床边,正打算去拿,背后突然一重,有人躺在他背上,伸出手肘,反着挽住他的。
啪!
被他抬起的枕头掉了下来,再次挡住底下的东西,不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背上的人。
“何钰……”那声音颤抖,带着压抑的情绪。
“晏生哥哥,是我啊。”文君转头看他。
顾晏生当即愣住,半响闭上眼,苦笑道,“文君啊。”
“嗯。”文君松开他,绕到他正面,挤进他怀里,“晏生哥哥,我好想你。”
顾晏生一直对他很好,是个很称职的哥哥。
顾晏生勉强扯起嘴角,“我也想你。”
顿了顿,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找我的狗狗,我养了一只狗狗,你看到了吗?”文君想起狗狗,精神一震。
“没有。”顾晏生摇头,这屋里就这么大,一目了然。
“那我要继续找我的狗狗了,哥哥再见。”文君说风就是雨,连礼都没行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顾晏生失笑,“还真是个孩子。”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登时站了起来。
文君怎么会知道他与何钰之间的秘密,那个姿势,只有他与何钰知道。
当时做的时候正是何钰难过的时候,他怕自己哭,所以选了背后抱,这样就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么糗的事他绝对不会跟文君说,为什么文君知道?
文君还小,记忆力差,他只能记住最近几天的事,能记住这事,是不是说明何钰是最近几天告诉他的?
那枕头下——
他蓦地拉开枕头瞧了瞧,底下果然是个老旧的铜器,老虎的模样,真的是虎符。
顾晏生闭上眼,“我就知道,通往京城外的路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往山上跑,原来是早有预谋。”
何钰没有死,而且就藏在这里。
他当即出去寻找,因为出来的突然,正打算过去瞧瞧他干什么的何钰没有准备,险些被抓了个正着,他连忙转身,稳住脚步走的缓慢,还是上午,影子拉的老长,何钰明显觉得顾晏生的影子在接近他。
他吓了一跳,连忙猛跑起来。
“何钰!”
身后有人喊他,何钰被那一嗓子喊的分心,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再抬头时发现顾晏生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也才一个月没见而已,怎么突然长了这么大的胸?”
第285章 两个选一
他站着,何钰趴着,这个角度瞧不见其它,就胸口鼓鼓,格外显眼。
穿女装可以说是避人耳目,毕竟何钰现在是朝廷钦犯,到处都是他的画像,他本身也长的俊俏,以男儿的身份出现,必然引人注意,女儿身的装扮方便许多,但是扮女装就扮女装,为何突然长了这么大的胸?
以往扮女装也没发现他胸这么大。
“假的。”何钰伸手怀中,掏出一个很厚的布垫子,“我娘非让我演戏演全套。”
那垫子掏出来,胸口登时扁了下去,只另一边依旧傲然挺秀。
“噗。”顾晏生笑了,“看来何兄最近过得也不怎么样。”
何钰翻个白眼,“可不是吗?自从被全国通缉,娘都不让我出门,还让我整日以女装示人,少爷变成了小姐,哎呀,我那个别扭的。”
他本不想被顾晏生瞧见穿女装的样子,不过既然已经瞧见了,也没办法,索性大大方方又将垫子塞回去,开玩笑道,“自从我换上女装,院里小伙子眼神都亮多了,也不枉我这般委屈,被娘和姐姐们打扮了好多天。”
说罢要起身,因为刚刚摔了腿,磕到了膝盖,一时没爬起来,再想努力时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何钰瞧了瞧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是那般修长好看,指甲修剪圆润,干净白皙,瞧着就十分有食欲。
秀色可餐嘛,好些日子没见顾晏生,原来没发现,现在才注意到,这厮好看的地方可真多,尤其是凸现线条的地方,比如说手腕,脚腕,脖子,肩头。
穿了衣裳好看,不穿……
“不想起来吗?”
那手似乎有缩回去的意思,何钰当机立断握上,他伤了膝盖,即便有人拉,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便坏心眼的想拉顾晏生一起躺下,那手刚一用力,就被顾晏生发现,陡然使力,将何钰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何钰是头朝下趴着,脚撑不住,起来了,他自己不站着,又往下摔,情急之下顾晏生手臂一挽,环抱住他,那手好巧不巧,摁在何钰的假胸上。
“手感不错吧。”何钰一双眼笑成了月牙。“不要脸。”
顾晏生将他带起来,便撒手不管,自己走到一旁的凉亭下,找了个位置坐下。
何钰一瘸一拐跟上,就坐在他旁边。
“腿怎么了?”刚刚他就注意到了,奔跑中的何钰腿脚不利索,走路极慢,还不稳。
“跳崖的时候闪着腿了,后来一躺大半个月,人都躺废了,好险年轻,大夫说多走动走动就能恢复。”何钰实话实说。
他还是老样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两条腿架在凉亭中间的石凳上,大爷似的,虽穿着一身女装,还垫了那么高的胸,可本性难移,男子就是男子,瞧着丝毫没有半点女气。
也难怪安夫人会让他垫胸,何钰身形修长高挺,比寻常男子还要高些,即便穿了女装,依旧英气逼人,难掩他花花公子一般的作态,加上行为举止大大方方,没有半点女子的姿态,若是胸前再平摊一片,非但起不到掩人耳目的效果,反而更加惹人怀疑。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来找我?”顾晏生坐的端正,与他形成强烈反差。
一条腿突然架到他的腿上,何钰指了指,抱怨道,“我倒是想,我也得行啊,自从跳崖之后受伤太重,一躺就是半个月,好不容易醒了,还被我娘下药,每天卯辰去睡,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刚吃完饭又犯困,忍都忍不住,这一觉又睡到下午,也就傍晚一点时间醒着,还被我娘拉去活动筋骨。”
“她是故意的,不想让咱俩碰面,今个儿一大早拉我起来去拜佛,我一试探,果然是故意支开我。”何钰说不想拜佛,只想睡觉,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娘不会勉强他,但是今早上强行将他带去别处玩,还跑的老远,他便什么都知道了,“我趁她去买东西的功夫解开马栓,自己骑马回来的。”
“那刚刚为什么躲我?”顾晏生又问。
何钰无语,“我穿成这样,就算你想看,我还不想给你看呢。”
他扶了扶要滑下来的胸,“小爷一世英名,可不想就这么毁在女儿妆上。”
说起女儿妆,何钰坏笑起来,“顾兄,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要再摸一下?手感很好的。”
顾晏生淡淡瞥了他一眼,“流氓。”
何钰这个‘流氓’的名声已经坐实,也不怕再流氓些,“顾兄,把手给我。”
顾晏生疑惑,“做甚?”
他这么说,人倒是很听话,将手伸到何钰面前给何钰看。
何钰一只手握住,一只手撸起袖子,瞧了瞧他的手腕,“顾兄,你这都当了皇上了,本该好吃好喝的供着,怎么才一个月没见而已,便瘦成了这样?”
手腕上一点肉都没有,就一层皮裹住骨头,再往上撸了撸,依旧如此。
何钰抬起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肘,来回晃动了一下,顾晏生也不反抗,任由他把玩着。
“我都怕动作大了,把你的手给折了。”何钰说的是实话,顾晏生确实瘦,又不好好吃饭,这一个月来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腹肌睡没了,人倒是胖了,顾晏生与他恰恰相反,越发的瘦,身形单薄。
他现在这个身高,一米八出头,体重一百三四十才正常,顾晏生有没有一百二都是问题。
顾晏生将手抽回来,藏进袖子里,“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他低垂下眼,没看何钰,目光停留在凉亭外的花园里,何钰一看就知道了,“有心事?”
他以为是母亲不让他去找顾晏生,顾晏生伤心了。
虽然两情相悦,但是架不住外界阻力。
“其实母亲是为了我好,你刚上任,朝廷百官明着顺从,私底下肯定会搞小动作,母亲怕我涉险,她已经失去了姐姐,不想再失去我。”何钰解释,“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很像当年的我爹和你爹,我娘不想让我重蹈覆辙,所以阻止我去找你,实属人之常情,你不要怪她,更不能像顾筝似的,加害于她。”
何钰提前把话说明白了,“当年顾筝喜欢我爹,是单方面的,但是我不是,我喜欢你,而且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因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