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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镇是呆不下了,三人收拾了东西准备进京。蓝星又去当了一包纸巾,这次价格降到十三两,因为当铺的掌柜经常来照顾蓝星的生意,对蓝星的遭遇洒了几滴鳄鱼的泪,洒得在悲伤中的蓝星一激动少要了一两银子。
掌柜的高兴阿,上次那包纸巾叶赫公子听说掌柜的是花了二十两银子当来得,二话没说就给他掌柜二十两,还说若是以后蓝星再来当东西,她开多少就给多少,回头他来付银子,这样的好事,掌柜的怎会拒绝?
“蓝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好些天没见到的叶赫永吉慌张的跑进陈氏店里,看着装的整整齐齐的东西,大吃一惊。他阿玛前几天让他去了一趟唐山亲戚家,在那儿呆了几天,今天刚回来。
蓝星冷眼道:“叶赫公子,请回吧。我们马上要走了,以后你多保重。”蓝星其实早猜到这事应该跟他没关系,电视里放烂掉的情节,公子爷的老爹出面棒打鸳鸯,只可惜,蓝星并不曾想和叶赫永吉做鸳鸯,既然他老爹都出面,肯定是他那方面透露了什么,终是过路客,还是死心吧。
“蓝星,怎么好好的就要走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叶赫永吉很聪明,看着店里平时不少东西都没了,或破了,再加上回府后旁人的窃窃私语以及老父严禁他来陈氏,立即想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你本来也知道,我到石门镇不过是暂时的,我们要走了,去大城市。”
“大城市?哪里?”永吉大叫,似乎不能承受这突来的打击,眼里满是泪花。
蓝星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老爹说的话和自己的未来,不愿再纠缠不清。“京城。”
“你要去找十三爷?”永吉想起老父说的她攀上高枝了。
“不是,京城大,人多,生意肯定好做。我不想卖一辈子豆腐。”蓝星冷酷的看着门外,不敢看他,怕他的泪水会软化她刚刚坚强起来的心。
“在这里你也可以不用卖豆腐啊!”永吉说完,脸红了起来,陈老汉上来拉了蓝星到身后,说:“永吉少爷,咱蓝星虽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可我这当爹的宝贝的紧,咱这一辈子就希望给她找个老实点的,疼她的人家嫁了,咱死也不去给人家做小。”
陈老汉说的义正言辞,陈大婶上前点头,在陈大婶想来,去了京城攀上十三爷,当小又何妨?比你这叶赫府强了不知多少。
叶赫永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三个,半晌才说:“我这就回去禀明阿玛,我要娶陈蓝星为正室。”转身就走,蓝色长袍忽的就到了门口。
“站住!”蓝星喊道,蓝色身影停了下来,回身带着痛楚看着她。
“你若是想看着我死,就去。不想我死,就别去。”
“为什…么???”
“没有原因,唯一的原因是…。,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也从没喜欢过你。你对我的帮助,大恩大德,来世有机会再报。”蓝星说完,屈下那高贵的双膝,给叶赫永吉磕了个头。电视上看来的,电影里学的,看得轻松,做得痛苦。蓝星委屈的泪水像斗大的珠子落满了一地,这双腿第一次下跪,跪的是带给自己短暂的幸福和永久的耻辱的人。
他的父亲,那样深深地羞辱了她,羞得她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永吉被吓住了,转身带着惊慌逃离。蓝星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别有事没事就下跪,我这双腿打小还没跪过谁。当时的永吉很奇怪,她爹娘不用跪吗?蓝星说爹娘疼她,加上小时候退受过伤从不要她下跪,可是…今天,她竟然毫不预兆的就跪了下去。
叶赫永吉再回到陈氏豆腐店时,看到自家的奴才正在打扫,忙抓了一个问了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三人都离开了,是叶赫老爷派人来赶走的。永吉这才想起来,这房子是他叶赫家的祖屋。
“呵呵…呵呵”,真好笑,他都以为这屋子就是陈家的了,早已习惯这屋子上方挂着陈氏豆腐四个字,早已习惯把这里当成蓝星的家,他叶赫永吉散心的地方。
走吧,走的远远的,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阿玛,你怎么能这么心狠?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忤逆过你,可是今天我要忤逆一次,休想让我娶表妹。我也要进京,我要考取功名利禄,耀祖扬威!
叶赫永吉留了一封信,踏上求学之路。
急死了叶赫府的人,追到路上硬是拉不回少爷,少爷说了不能光宗耀祖绝不回来,说得铿锵有力,大义凛然,说得下人们惭愧的回府,说得叶赫老爷骂完又夸,只要不是娶那个女人为妻,考取功名利禄又是好事,孩子,放心的去吧。
可是有一个人却是真的着急,谁阿?当铺的展柜哪,第二包纸巾还没来得及给叶赫公子,这公子就离开石门镇了,这银子该跟谁要去阿!!!
京城十四少
北京紫禁城乾清宫。
十三阿哥跪在乾清宫向康熙皇帝一一禀告了第一次单独办差的经过,康熙听后不停的点头,时不时的称赞一句,看着这个虎头虎脑性子直爽的儿子,康熙满眼怜爱。“老十三啊,这次辛苦啦。”
十三爷大义凛然的一笑:“回皇阿玛,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的荣誉。”
康熙再点头称赞,“快起吧,去瞧瞧你德额娘,前几日你十四弟病了一场,可急坏你德额娘了。”
十三爷到了永和宫“德额娘,儿子胤祥来给您请安了。”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
德妃正坐在贵妃塌上愁着心肝宝贝胤祯的病,一听见十三嚷嚷得声音脸上浮上了一点笑意。
“好儿子,快给德额娘瞧瞧。呦,这小脸瘦的可是吃的差?”十三挨她脚边的脚板上坐下,德妃怜爱的摸着他的脸。
十三摇摇头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给德妃听,也不知怎么了,就是隐瞒了蓝星的事儿。说完见德妃仍有些愁眉不展的忙问:“德额娘,可是担心十四弟的病?”
德妃缓缓点头,问:“你都知道了?”
十三摇头,说:“皇阿玛说十四弟病了,要儿子过来瞧瞧德额娘。十四弟的病打不打紧?”
德妃叹了口气,说:“你走的那日,你十四弟不是去送你的吗?回头贪玩,骑马跑出去。谁知惊了马摔下马来,身上没受伤,可这里受了伤。”德妃指了指头,“醒来后,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只说头痛,忘记了,想不起来,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说着德妃的眼睛红了泪水也流了出来,十三忙拿了她的帕子替她轻轻地擦去。待德妃情绪平定下来,十三去看十四弟了。还没出永和宫,就见到他四哥,京城有名的冷面贝勒爷四阿哥胤禛。
十三爷一蹦一跳的到了四阿哥跟前,“四哥!”也不请安见礼,就这么直呼呼的叫了一声。
冷面贝勒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突然的就温和起来,“十三弟,刚才还听得皇阿玛说你在永和宫,四哥这就急急得赶过来了。可是要回去?”
“四哥,我去瞧瞧十四弟,你也一起去吧,正好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十三满面春风抓着他四哥的衣袖,一点都不像个威风八岭的阿哥,倒像个撒娇的孩子。
四阿哥还真是宠他,满脸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在这等我,四哥给额娘说一声就陪你去。”
十三很乖巧的立在那里等他四哥,没一会儿,四阿哥就折回来,和十三并肩走着,听他说着清东陵祭拜的事儿,也如康熙一样不时点头评论一两句。
正事儿说完了,十三想了想说:“四哥,弟弟这次去还遇见了个人,一个姑娘,可有趣了。”
四阿哥仍温和的笑问如何有趣,十三回想蓝星的模样,眉开眼笑起来,“可有趣拉,一个姑娘家撑起家中的重担卖豆腐,那小曲唱得可真是动听,像黄鹂鸟。我给你学学啊。”
回头瞧瞧就他和四哥的贴身太监跟在不远处,憋着嗓子唱起来:“卖豆腐,卖豆腐,卖豆腐来,卖豆腐…。”公鸭嗓子般的低吼惹得四阿哥格格直笑,他可从没见过十三弟这模样的,这调子还真有趣,乐和着呢。
十三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四阿哥见他十三弟如此,心里头有些怪怪的感觉,当听说那姑娘不愿跟着来北京时方才松了口气。
“四哥,我跟那姑娘约好了,让她来京城找我。我给她留了你府上的地址,若是哪天她来了,一定要帮我留下来啊。”十三还有些不好意思,四阿哥虽点头心里却暗想,一个姑娘家,哪能那么容易就到京城来?再说,等她来了,你也早忘了人家。
两人不知不觉地到了阿哥所,十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见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了,忙迎了进去。“爷,四爷和十三爷来瞧您了。”
“十三哥来了?快请快请!”声音没变,却带着无比激动的颤音,十三看了他四哥一眼,这十四弟怎么这么激动?四阿哥笑笑,带头走进屋里。
一个身影冲过来,一把抓住十三,“你就是十三哥?”十三点头,细细瞧他,老样子,可又觉得哪里和平日不同。
“爷,见了四爷和十三爷该行礼。”十四的贴身太监曾勇在一旁小声提醒十四,十四恍然大悟一拍自个儿脑门,道:“唉呀,又忘了。弟弟见过四哥和十三哥。”
十三爷瞧着有趣,忙拉过十四的手问:“十四弟,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嗯。呜呜…。”十四竟然干嚎起来,“十三哥…。你可知…弟弟心里怕呀,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可怎么办呢?好在,四哥跟小曾子经常提醒我,就当自己是三岁小孩,一切从头开始咯。”十四说完,黯然神伤的坐下,不理他们二人,用手撑住下巴,看着屋外愁眉不展。
“十四弟,可别伤心了,十三哥会帮你的。”十三忽觉很难过,一个人忘记了过往该是多么痛苦啊。
“真的?”十四语气是非常的惊奇,可神情是非常的平淡,十三点点头。
“十三哥,听皇…皇阿玛说你去遵化了?”对于宫外的事情,十四还是很感兴趣的。
自打落马忘了以往的事情,康熙和德妃即禁止他离开皇宫半步。自打他落马昏迷醒来后,所到之处就是皇宫。偌大的皇宫早被跑遍了,连冷宫都悄悄的跑去看了一眼,看到一些憔悴苍老的红颜,行尸走肉般的呼吸空气,差点没大叫“鬼啊”而落荒而逃。
这十四爷,正是那日撞车的杜晓波。
当他醒来后发现成了一个小男孩时,有了第一次穿越的经验倒也没害怕。可当他知道他竟然是赫赫有名康熙皇帝的十四儿子时,吓得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醒悟过来后吵着要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个13岁的小男孩后将镜子扔了。
当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杜晓波荡然无存,镜子里只有一个十三岁的娃儿圆圆的脸,双目炯炯有神,脸上洋溢着…。飞扬跋扈的嚣张气焰,像一头难以驾驭桀骜不驯的狮子。
杜晓波不乐意自己是这模样,于是看到谁都主动打招呼来一句:“你好,你是谁?我是爱新觉罗*胤祯。”他爷爷的,杜晓波想起来上次莫名的穿越,那所谓的娘也是喊他“祯儿。”怎么我跟祯这么有缘?我老爸怎么不给我去名杜晓祯的呢?
十三爷说了外出经过,听得十四眼直直的,直嚷怎么不让我也去阿。说完,看着四爷和十三爷,小心翼翼的询问:“四哥,十三哥,能否带小弟出去玩一趟?我…小弟可是憋坏了。整天看到的不是太监就是宫女,烦都烦死了。”
十三爷看了他四哥一眼,“四哥?”
四爷想了一下,对十四爷说:“十四弟,四哥替你说情去。只是你可得老实些,不能再出乱子,不然我和十三弟可担不起。”
“额耶,四哥、十三哥,我保证我会听话,很听话很听话。”十四差点没喊出四哥万岁十三哥万岁,差点没把自个儿的脑袋喊没了。
只是,就这一句不太正常的话,让十三爷稍稍愣了一下,看四爷的眼神带着询问,四爷一个眼神飞过去,“就是这些让人莫名其妙的。”
四爷说情去了,十四笑眯眯的看着四哥离去的背影。老天啊,您老终于听到他的祈求了,今天能让他去看看大清的样子。那么改天,您老是否能让他见到蓝星呢?
两人正说着闲话,四爷回来了,说已经征的皇阿玛同意,早去早回。
额耶,杜晓波在心里欢呼了一下,没敢表现出来。那天无意中跟一太监说了一句:“thank you。”那小太监的下巴惊的快掉到地上,过了三天后才合上。杜晓波打这之后,再也不敢随意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的一切一切。
人的忍耐都有个限度,人总在得意见忘乎所以,人也总在高兴时原形毕露。杜晓波就是这样的人。
四爷和十三爷不敢再让十四骑马,三人一同乘了马车出去。杜晓波上了马车才知道,阿哥的马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真不是一般的舒服。
好奇心让他趁他们二人不备时,偷偷的这里摸摸,那里瞧瞧。想问不敢问,想说不敢说,憋得好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