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叶胆子可真大啊,就不怕被人识破以后酿酿就没了爹吗?
鹿青崖这会儿清醒过来了,道:“封骨师不是说被一个出巡的狗官抓到京城去了吗?这么大的人物,栽在个小官儿手里,也不嫌招人笑话。来我青帝山做什么?”
陆狗官刚刚对鹿青崖产生的那么一点好感又被残忍地怼了回去,面无表情道:“若是不方便,改日也行。”
“改什么日,就今日,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哥哥是真的喜欢小鸟儿
但小鸟儿……她真的是个狗官啊!!!
……
诚如大家所言,我们家仙女儿的良心已经在官场中腐烂了。
第58章 大忽悠
“……老夫膝下有二子; 大儿乃亲生,体弱多病,承了他娘的性子; 寨中弟兄都觉得不像老夫。反而是那义子; 性情豪爽,对老夫十分尽心; 各分堂堂主也大多服他而不服老夫大儿。如今老夫年事已高; 打拼半生留下这般基业; 若是给了大儿; 怕他镇不住; 给了义子,又怕他坐得名不正言不顺。先生乃易门中人,有洞彻世事之能,可否相教?”
一枯蜡; 两盏茶; 青帝寨里少有的安静对谈,到天明时; 才从朝廷局势谈到继位之争。
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 继承人的事总是最烦心的那一茬。叶扶摇听惯了这一套; 晓得鹿獠这种在江湖上混得久了的人; 捧谁谁倒霉,嘴和心一样,看着都红; 芯子里是黑的。
“鹿盟主有所不知,在下在京中暂歇了数月,偶有所闻朝中夺嫡之争,一旦失妥,便会动摇根基。为人父,为人君,总要今早抉择才是。”
为人父,为人君……
鹿獠沉默片刻,道:“听闻皇帝宠庶子,让庶子听政,致嫡子抑郁而终,可有此事?”
叶扶摇笑道:“看来鹿盟主心中已有计较。”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道清朗声音——
“义父,我把人家的八字带来了,您找人帮我相一相吧。”
鹿青崖兴冲冲地抓着陆栖鸾的胳膊把她带进来时,一眼便看见一个青衫人坐在与他义父相当的位置上,面上浮出疑惑之色,道:“义父在忙?”
“不忙,只是和贵客聊得久了,耽误了些时间。这丫头便是……”
——果然是老叶,谁都不服就服你个大忽悠,龙潭虎穴你丫是真敢来啊。
叶扶摇见鹿獠的准儿媳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换了个坐姿,伸出四根手指轻轻敲着耳侧,眼里那笑意怎么看怎么气人。
——第四个了是吧,你笑我是吧?再笑本官回去抢你的酿酿给我酱酱做压府猫媳!
在陆栖鸾的表情变得狰狞之前,鹿青崖扯了扯她的袖子:“小鸟儿姑娘,义父叫你呢。”
“哦。”陆栖鸾整理了一下神色,道,“小女遂州人氏,见过鹿盟主。”
鹿獠也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接过那八字,转而对叶扶摇道——
“老夫平生无所愿,待义子胜于亲儿,闻易门玄术通神,还请先生为吾儿看一看八字。”
陆栖鸾眼里老叶是个很谜的人,说是个大夫,从没见他看医书,总是听其他军医说这人治过的动物比人多,平日里躺在摇椅上要么是在撸猫要么是在打盹,活似个快要作古的老年人一样。
陆栖鸾总觉得这等尸位素餐的人养在府里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但你问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即便是跟他一点不沾边的东西,也都难不住他。
果然他看了不到片刻,开口就一串一串的八字排盘,一会儿“佛灯火”、“剑锋金“,一会儿“破军星君通火气”、“六疏远亲立权衡”,云里雾里地忽悠了一阵,最后以“命中遇贵人必有转折”为结尾,说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王师,说了这么多,您还没说另一个呢,她怎么样?”
“不急不急。”叶扶摇把陆栖鸾给的八字儿拿远些眯着眼看了看,道:“……从八字上看倒是个老实孩子,勤勉刻苦,乐天知命。但再看这位姑娘面相,倒是与这八字不太合,唇薄眼媚,命中天生桃花煞,若叫我说,少主还是考虑考虑吧。”
鹿青崖当即就不太高兴,正想说些什么,鹿獠忽然开口道——
“玄易之说终究是冥冥天命,如王师所言,天命之来去并非凡人可捉摸,若真是劫难,也不是毁了这一桩婚就能避得过的。吾辈绿林中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况区区小劫。”
“鹿盟主豁达。”叶扶摇暗笑若是寻常人家,稍稍上心的父母,谁不是忠言逆耳,反倒是这人,倒真是父子情深……
显然鹿青崖对鹿獠的崇拜又更上一层,道了声谢义父成全,便开开心心地拉着陆栖鸾出了门。
陆栖鸾回头看了一眼正堂,心里古怪,跟在鹿青崖身后试探道:“你就真不怕我是个不祥之人吗?”
“那都是他们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义父通达洒脱,你嫁、嫁过来后也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发帖子请南武林的朋友,想请你认识认识。”
“为什么?”
“这乱世女子难安身,多认识一个朋友就多半条命。”话题说不到两句又严肃了,鹿青崖话风一转,道,“我看你这两天菜花吃腻了,你还喜欢什么?我找来给你。”
“我不需……”陆栖鸾刚说到一半,忽然眯起眼看向墙头上滴溜溜跑过一条白色影子,叼着一块火腿,后面跟着两三个绿林,拿着菜刀追在墙下。
“快、快!竟敢偷吃老子的火腿,看老子不活拔了你的皮做红烧狗肉锅!”
一把狗粮一把毒糖奶大的狗,陆栖鸾哪能不认得,在鹿青崖疑惑的目光下啊了一声,墙头的酱酱耳朵瞬间竖起来,摇着尾巴便顺着墙边跑过来跳到了陆栖鸾怀里。
“这狗是谁的?”
鹿青崖回头一问,后面气喘吁吁追来的伙夫道:“二爷见笑,这条死狗不止偷了我的火腿,还咬烂了笼子、放了后厨的一笼子山鸡,小的一时怒极,就追到这儿来了。”
“那确实不像话,小鸟儿——”
鹿青崖刚一看向陆栖鸾,就见她抬起头泫然欲泣道——
“狗、狗狗那么可爱,竟然红烧……不,竟然吃狗狗!”
鹿青崖:“……”
鹿青崖:“听见没,以后寨子里都不准吃狗肉!让我看见了,小心我拿他下锅!”
伙夫一脸懵逼,愣愣地回去了。
“小鸟儿姑娘,你这是……”
陆栖鸾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正色道:“我见这狗与我有缘,能养它吗?”
“能,能能能,你想养多少都行。对了,这狗儿四处乱窜,我怕它去过后面的瘟井了,带它去找大夫弄点药汤喂一喂防疫吧。”
“瘟井?”
想到这个,鹿青崖脸色微冷,道:“在东侧那边那座荒山后,有一个深谷是养瘟奴的,这些人是从流民里收拢来的,关在一起,左右也治不好了,就在他们死前给好吃好喝的,有送命的事便让他们去做。”
……难怪,官军要那么多军医和药材,是吃了这儿的苦头。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如果战乱再平不下来,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想到这儿,陆栖鸾也不再追问,随着他去了后面的医寨。
先前与她在一起的军医们一个也没少,都被安排到里面救治伤患了,见她安好,稍稍松了口气,趁鹿青崖与外面的人说话时,一边给陆栖鸾找药,一边低声道——
“陆大人,听贼寨里的风声,你当真要委身给贼人?”
陆栖鸾捋着酱酱的毛,低声道:“贼寨的形势比我想得复杂,可能和官军叛徒有勾连,总而言之先周旋着,你们保护好自己,切莫暴露枭卫身份。昨天我已经和雁云卫取得了联系,一有机会脱身,我定会带你们出去。”
第53节
“陆大人今日牺牲,卑职等人铭记于心,待出去之后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
……不不不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栖鸾正想解释一下,忽然看见后面一个病人从榻上一下翻起来,抓起旁边为病患削病肉的尖刀就朝着鹿青崖的后心刺去——
“纳命来!!!”
病人来得快,但到底躺了多日,鹿青崖立时反应过来,侧身闪过病人的攻击,随即便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只听一声惨叫声,那人的骨头已经被彻底扭断。
“不是说抓到的官兵都埋了吗?怎么还救了一个?”
旁边的其他人连忙过来按住那人,道:“二爷恕罪,是大公子救的,说是哪个官儿的亲戚,想救回来套些情报。”
“套情报?是留着恶心我吧。”
鹿青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听那被按在地上的官军俘虏怒红着眼睛喊道——
“叛军贼子!我就是化作鬼,也要生啖你肉,为我兄弟报仇啊!!”
他刚喊完,便让人拿了个药包堵住了嘴。
“二爷,这人是送回大公子那儿,还是——”
“杀了吧。”
陆栖鸾屏住呼吸看到这儿,一咬牙正要站起来,被旁边的军医狠狠按了下去。
“陆大人,忍住……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不然就全完了。”
——你以为这是哪儿?这是叛军敌营,你活着,其他人都还能活,你死了,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直到口中咬出了血腥味,陆栖鸾这才冷静下来,低下头掩住眼里的悲怒,待到鹿青崖来问她时,再一抬头,眼地又是一副寻常之态。
“抱歉,吓着你了,你这脸色。”
“没事,那官兵,真的要杀?”
“没办法,怕染疫病,三天就要杀一次俘虏。”说罢,鹿青崖见她脸色有些苍白,道,“是不是……不太舒服?”
旁边的军医连忙道:“这位姑娘好像是受过惊吓,气虚血亏,需要多休养休养。”
鹿青崖一听她到底还是受惊吓了忙道:“寨子里这两天乱的很,你还是去休息吧,我有个朋友今天正好要过来,晚点再去找你好吗?”
“……嗯。”
送走了陆栖鸾后,鹿青崖也便折往山门口,身边的随从不禁好奇道:“二爷,咱们准二夫人真的是遂州乡下来的吗?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她像个官家小姐似的。”
“说什么傻话,你去找个官家小姐伺候伤患去,不吵破天才怪呢。”
随从连忙奉承未来准夫人貌比天仙云云,听得鹿青崖一阵受用,直到见到寨子门口一个乌衣游侠儿,这才神色一扬,喜道——
“殷战好兄弟!两年不见,今日你来的可是时候!”
与他招手的那人,一身落拓扮相,眉眼却十分精神,远远地就喊道——
“青崖,在门口就听见人家说你要娶亲了,我还当你要跟我一起抗十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红颜祸水泼到你身上了,苍天有眼啊!还不带出来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打野的太子。
太子:“……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基友都一个一个干掉?”
陆小鸟儿:“天意弄人,真不怪我。”
第59章 看破红尘陆大人
陆栖鸾一路一言不发; 回了鹿青崖的院子后,带着酱酱进到房里,关上门窗; 蹲下来把酱酱脖子上的项圈解开; 从项圈的夹层里抽出一张乍一看平平无奇的细绢布。
四卫间传递密信有自己的法子,重要的信息用特别的东西写上; 碰到水或者火就会显影。陆栖鸾帮着收发密信也有段日子了; 闻了闻绢布上的气味; 便了然了个中奥秘; 拿了房间里的冷酒浇在绢布上; 不多时便显出青蓝色的字样。
——监军于尧、录事贾炳,私挪军饷,疑与贼通,月旬攻山; 伺机脱身。
月旬……就是后天了吧。
如果查明真的是剿匪官军中的监军与贼私通; 按照官制,要等将领拿到十足的证据后; 上呈都察院,由都察院过审后; 派特使持调令来梧州; 经查实后方可撤销监军之权。在边关; 将在外,君令亦可有所不受。而剿匪的军队不比边军,权力制衡复杂; 监军有着几乎和主帅一样的调兵权力,等到走完流程,战事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除非,是枭卫。
枭卫可以随时随地办案,五品以上的枭卫可以越过三司直接下令捉拿百官,区区一个监军也不例外。
换言之,南岭这儿只有她一个枭卫,她得回去了。
想到这儿,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可以看见外面的人抬着系着红绫的喜酒,一脸笑意地从门前走过。
三日后,就是拜堂的日子了。
鹿青崖是真心实意的,与之前的那几个带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