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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贵客。”听说对方不选曲目,沈宛的眼睛一亮。洪天耀本打算选几首时兴的小曲,结果听刘磊让她自己唱,也只好憋了回去。
沈宛坐到搬来的凳子上,接过侍女递来的琵琶,略一沉思双手瞬间附上琴弦。手指如流水般滑过,一道动听的曲调如从天边倾泻而下,瞬间流转在众人耳边。
沈宛轻启贝齿,张口缓缓唱了起来:“黄昏后,打窗风雨停还骤。不寐乃眠久,渐渐寒侵锦被,细细香消金兽。添段新愁和感旧,拚却红颜瘦。……”
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只有刘磊却在低头深思,他感觉这词很熟,曲子更熟。片刻后他恍然大悟:“这不是《辉煌》?你怎么知道这个曲子?”
沈宛顿时停下了弹奏,惊讶得看着刘磊:“这位贵客好耳力,居然听得出此曲。此乃我一个福州姐妹传来,据说是当初一位青年才俊在席间所作,她觉得好听就记了下来。小女自习得之后,从未与人弹起,不知贵客如何得知?”
刘磊确是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首曲子我当然知道,因为就是我作的。”刘磊很无耻得将这首神曲的创作权划为己有,反正这首曲子的作者还没出生,又不可能来和自己打官司,他索性就认定是自己创作了。
沈宛听得眼前一亮:“却然?原来贵客就是那位才俊,沈宛有眼不识泰山了。未知贵客是否有新作?”沈宛对音乐有着无限痴迷,说话间不自觉得向前踏出一步,结果却让卫士们紧张了起来,卫队长张志诚大喝一声:“切莫靠近王爷,否则格杀勿论。”
“王爷?”沈宛顿时惊呆,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如今能在浙江被称为王爷,又如此年轻的人除了刘磊还有谁。她连忙垂首下拜:“不知千岁在此,民女万死。”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刘磊笑着挥挥手:“新作是没有的,不过可以在席间新作一首。”刘磊抄袭有些上瘾,尤其是在如此美女面前,他很愿意表现一番,这大概是年轻男子的通病吧。
“王爷片刻既能成佳作?”沈宛的眼中分明闪烁着追星族般的闪光,这种闪光令刘磊心中大为受用:“我试试看吧。”
蒋璷见机很快,立刻命人送上文房四宝。刘磊填饱了笔略一思索,毛笔顿时在纸面上刷刷点点写了起来。此曲刘磊非常熟悉,写得自然是一气呵成,不但是按照古法写出曲谱,还连带着将歌词也写了出来。
刘磊拿起写满了两张纸的曲子,由卫士交到了沈宛手中。沈宛结果略微看了几眼,脸上顿时写满惊色:“发如雪?才不过一炷香时间,王爷竟然谱曲又填词,实乃天下大才。”
“沈大家,可否演奏一曲?”洪天耀看了半天,也被勾起了瘾头,见到沈宛如此肯定,也忍不住出声询问。他害怕刘磊不悦,说话间还看了对面一眼,不过看到这位王爷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让他胆子大了些。
第508章 唱功惊人
沈宛确是笑着摇摇头:“小女子才疏学浅,需要先熟悉一下才行,何况此曲该不是琵琶曲,而是用古筝弹奏。小女子要让侍女回天清院取古筝来,还请诸位贵客稍座。”
“不妨事,你慢慢熟悉吧。”刘磊知道新曲需要熟悉,对方有把握在心中默记后就能弹奏,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沈宛点点侧身坐下,看着曲谱研究起来,刘磊则与众人继续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几个商人也看出来了,刘磊十分平易近人,丝毫没有普通上位者的傲慢和架子。只要他们不太过份,还是能相当随便的。洪天耀也是相当喜欢音乐的人,说起刚才的辉煌,自然是赞不绝口,众人也随声附和,夸赞得此曲天上少有,更是将刘磊攒的好似伯牙在世,师旷复生了。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众人夸赞间,随着古筝琴声流转,一道婉转如莺啼般的歌声陡然而发,令所有人顿时失声。
事实上就连刘磊也被震惊了,他没想到沈宛的音乐天赋如此之高,竟然能够短时间内熟悉曲谱和歌词,并演绎得如此动听。更令他惊讶的是沈宛那清脆悦耳的歌喉,让他体会到了另一种版本的发如雪。
如杜鹃泣血,似独雁哀鸣,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叹息,表达着歌者对命运的无可奈何。沈宛仿佛全身心得投入其中,将自己的所有感情融入到这首曲调温婉哀怨的发如雪。仿佛她已经成了那憔悴的伊人,那未老先逝的红颜,在述说着天道的不公与心中的眷恋。
唱到情深处,在场众人无不闭目叹息,仿佛内心也跟着歌词中的意境跌宕起伏,尽情挥发着记忆深处那道不可触碰的隐痛。当刘磊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沈宛早已泪流满面。她再次对着刘磊盈盈下拜,却怎么也忍不住内心波动,扔下古筝掩面而去。
“这……还请王爷息怒,沈大家虽有失礼之处,却也情有可原。”请沈宛来献艺的洪天耀脸色大变,生怕刘磊会因为沈宛的失礼而怪罪于他。
“不妨事,是我的这首曲子引动沈大家的伤心事了,该是我道歉才对。”刘磊摆摆手,他能听得出沈宛之所以将《发如雪》演绎得如此传神,应该是全身心投入的结果。
刘磊对音乐也有研究,知道当一名歌手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将会引动何种感情,所以他也表示了解。刘磊可以从专业的角度去理解沈宛,但这些话落在洪天耀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同时看向了对面的虞志丰,发现对方也是若有所思,他心中立刻有了把握。
正在这时,张志诚再次走了进来,对着刘磊施礼道:“启禀王爷,福州传来消息,天使大人已经转回,还请您尽快返回。”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刘磊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立刻准备车马,我们回福州去。”
“遵命。”张志诚转身离开,去准备离开的车马了。
刘磊转头笑道:“本王还有些事情,就不在这里逗留了。至于组建浙江商人联合会事情,还要四位多多费心。”
“义不容辞。”四名富商连忙拱手答应着。
刘磊又说道:“至于开办工厂的时候,我会派人过来接洽的。机器不成问题,但土地和人员的调派,还要蒋府尹多多配合。”
“属下定当竭尽所能。”蒋璷连忙俯身答应着。
刘磊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罢他摆摆手,大步离开的此地,见到刘磊离开,蒋璷也很快离开了,只留下四位富商站在那里。
虞志丰首先上前对着童自海和朱天佑拱手道:“两位老板,过去我宁波商帮有不当之处,还请两位见谅。日后我们组建起商业联合会,就要一致对外合作赚钱。”
“虞老板过谦了,我们龙游商帮也有不对的地方。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钱大家赚,和气生财嘛。”童自海笑了起来。
朱天佑也在旁边帮腔:“日后我浙江商人联起手来,还有何人可以阻挡?就算福建商业联合会也要靠边站了。”
“自然,自然。”众人都笑着附和。
旁边的洪天耀上前道:“不过福建商业联合会建立较早,与王爷的关系也更加密切,我们要超越恐怕不简单啊。这其中并非只靠金钱,还要靠关系的。”
“哦?洪兄弟有何见解?”童自海立刻听出了其中颇有深意。
洪天耀呵呵笑道:“刚才在席间,诸位难道没看见吗?王爷似乎对沈大家多有维护,甚至肯在席间亲自为其写曲,其中含义恐怕不简单啊。”
“哦?”朱天佑的眼睛一亮:“洪兄弟的意思是……王爷有意。”
“嘘,切莫高声。”虞志丰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沈大家毕竟出身贱籍,若传扬出去于王爷声明有碍。”
虞志丰这么一说,另外三人顿时肃然。朱天佑摆手道:“我看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传出去才好。”
“朱兄所想的确稳妥,但要与王爷拉上关系,就需非常手段。”洪天耀咬着牙答道。
“洪兄弟有何见解?”童自海问道。
洪天耀微微一笑:“诸位可知尚书台民曹左丞孙大人正在推动一事?”
“何事?”童自海问道。
洪天耀指了指依旧摆在桌上的古筝:“民曹在报纸上登了告示,要提高戏子的地位,将他们从贱籍中提升上来,作为宣传华夏思想与传统文化的艺术家?”
“漳州日报?最近几天没看,不曾见过。”朱天佑摇摇头。
“我看过了,只是这与王爷有何关系?”童自海反问道。
洪天耀眼中却是满含深意:“此事乃冒天下之大不违,相信不少老夫子都会攻讦的。若无王爷示下,孙大人敢做这种事情,不怕被人诟病吗?”
“你的意思是王爷支持此事?”童自海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朱天佑依旧有些迷糊:“可是就算戏子地位提高,与我们所说有关吗?”
第509章 切削膛线
“当然有关。”虞志丰笑了起来:“洪兄弟是打算给沈大家赎身,再将她变成浙江省,乃至整个华夏的名角?”
“不错。”洪天耀笑了起来:“王爷给戏子提升地位,我们就让沈大家成为华夏名角,如此身份自然配得上王爷了。只要我们给王爷一个金屋藏娇的理由,这关系不就拉上了?”
“洪兄弟心思机敏,非我等能及,我提议这个商业联合会的理事长就由洪兄弟担任如何?”童自海听得心中大喜,竟是主动提出让洪天耀担任理事长。对于这种要求,虞志丰当然不会反对,朱天佑唯童自海马首是瞻,尽管心中不快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同样点头答应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四人算是达成了合作协议,开始埋首于浙江商业联合会的初创工作。当然洪天耀也没有忘记他的计划,沈宛很快被赎身出来,开始由专人设计造型编练曲谱,为了给她一个施展的舞台,浙江商业联合会的第一个项目,甚至变成了在苏州城内建造规模庞大的苏州大戏院。
一切工作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洪天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全世界职业化包装明星的潮流,会从他为始。而他这位一心与刘磊拉关系的富商,竟然因此而载入华夏娱乐业的史册,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当然就算到了后世,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在同一时刻,另一项划时代的科研成果正在佛耳山军工厂展现出它的辉煌,以至于改变了日后的战争模式。
就在一架精钢打造的车床前,陆奎勋、方中履和三名工匠正小心操作着。这是一台全新制造的刀架车床,其首次使用了精密的导螺杆和变速齿轮,让机械加工变得更加便捷和精确,也让他们终于开始了新的尝试。
方中履亲自动手操作,将一根高碳钢拉丝刀塞入固定好的枪管内。刺耳的金属切削声不断传来,五个人却充耳不闻,他们屏住呼吸将全部精力都注意到那根小小的枪管上。拉丝刀在一寸一寸的前进,切削下来的金属丝扭曲着不断被吐出,掉落在平整的车床台面上,很快积起了一小堆。
“慢一点,慢一点。”陆奎勋低声提醒着,方中履却没有丝毫反应,仍旧在不断的将拉丝刀推入枪管中。咔吧一声脆响,紧接着导螺杆便开始了空转,方中履摇摇头将车刀退了出来:“唉,拉丝刀又断了,这是第几次了?”
“第十二次。”旁边一个工匠显然记得这个数字。
“王爷要求的这个膛线太难了,简直不是人干的。”方中履叹气道。
陆奎勋却将固定的枪管拿了下来,对着窗户不停的照:“也不算失败,已经刻出来的螺纹应该足够一根左轮手枪的枪管了。”
“只够一根手枪枪管吗?这样的操作太难了,而且耗费太高,这么好的高碳钢车刀,每刻一根枪管都要断一根啊。”方中履一个劲摇头。
“这是我们挑战的难度太高了,如果用生铁甚至是熟铁枪管,应该快得多。”旁边一名铁匠皱眉道。
“那怎么行?生铁管太脆,熟铁管太软,那样能承受多大膛压?有膛线的情况下,膛压一定提升不小,我们必须用钢制枪管。”方中履认定了必须使用钢制枪管。
陆奎勋皱眉道:“或许我们还可以改进些,水力驱动的力量忽大忽小,这对车刀的伤害很大,不如重新改为畜力或者人力,应该能让车刀的寿命更长些。”
“我们可以先切膛线,然后在做枪管的硬化,甚至将枪管烧红了再切,应该能软些。”另外一位工匠也被启发了思路。
陆奎勋点点头:“我们还要在车刀上下些功夫,高碳钢车刀已经越来越不够用了。锰钢似乎更硬,钨钢更耐高温,我们可以从这两方面想想办法。”
“切膛线的事情慢慢改进,我们先用这根枪管试制左轮手枪吧。”方中履提议道,几名工匠都点头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