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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服是绝无仅有的,果然是只有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官小,真是至理名言啊。
熟人实在太多,耿聚忠有些吃不消,他只好拉着刘磊赶快离开了。为了避免再遇到熟人,耿聚忠干脆带着刘磊往西走,过了隆宗门转而向南,沿着内务府的外墙往南走,过了断虹桥再从东便门进去,这才绕道午门外等候。
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吃过早饭的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午门外。所有人都围成各自的小圈子说着话,不时有新来的官员相互施礼打着仟,融入到一个个圈子里,场面显得十分热闹。以刘磊的估计,这次大朝会汇聚过来的官员已经超过千人了,他甚至在恶意得想如果朝会时突然有人用机枪扫射,京城附近的所有行政体系会不会直接瘫痪掉。
当然这样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随着天边开始蒙蒙亮的时候,忽然有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议论声顿时停止了,官员们迅速按照品级排列好队伍,分列在午门两旁躬身站立,刘磊按照昨天学到的礼节,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定。
康熙皇帝终于走入了午门城楼,在众多小太监的簇拥下坐在了他那把龙椅上。在场超过三千名官员齐刷刷跪倒山呼万岁,刘磊也只好跟着跪了下去。
看到广场上山呼万岁的百官,早已见怪不怪的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着旁边的太监梁久功一挥手,对方顿时高声喊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再次叩谢这才站起分列两旁。
康熙扫视着官员队伍高声道:“耿昭忠,耿聚忠两位额驸何在?”
“臣在。”刚起身的耿昭忠和耿聚忠连忙再次出班跪倒。
康熙满意得点了点头:“两位额驸不远千里返回福建尽了孝道也是应该,可惜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朝廷之事还需要多多仰仗两位。”
康熙这些话看似冠冕堂皇,却是在睁眼说瞎话。耿氏兄弟虽然身为和硕额驸,却根本没有官职在身,什么多多仰仗都是屁话,明眼人看得出来康熙分明将他们两个当成了人质筹码。
两人就算再有怨气也说不出来,还要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倒山呼万岁才行。看到两个老老实实的额驸,康熙再次满意得点了点头。让两位额驸退下,康熙又开始点名了:“漳州府知府刘磊何在?”
刘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自己了,听到康熙叫他,连忙出班跪倒:“臣刘磊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康熙一挥手,让刘磊站了起来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皇上这样的要求可谓恩赐,因为在清代所有官员上朝都是低着头的,任何人敢抬头看皇上那叫仰面视君企图刺王杀驾的罪名,分分钟菜市口开刀问斩。除非有皇上的特别允许,才有可能抬头,而且还需要特殊的程序。
昨日刘磊学过这个流程,连忙磕头回答:“臣有罪,不敢抬头。”
“恕你无罪。”康熙一挥手道。刘磊这才敢抬起头来,却仍旧不敢直视康熙,免得让对方反感。就算是这么别扭的仰头看,已经是难得恩赐了,刘磊不禁感叹封建社会真麻烦。
刘磊抬起头来,两人虽未四目相对,却都看清了各自长相。说实话康熙的长相令刘磊很失望,一张圆盘脸,两只细眼还满脸麻子,扔到后世虽不算是丑星至少也不英俊,这与电视剧里的情况实在相去甚远。
反观康熙见到刘磊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子英气非常喜欢。更见到他甚合礼数,康熙的脸顿时露出了微笑:“刘爱卿,是你查出前漳州府知府王得善为郑军细作的?”
“臣不敢居功。”刘磊吓了一跳,他知道康熙询问是彰显他功劳的好意,但在来之前郭简已经叮嘱过他了,千万不要宣扬此事。因为在官场上,揭发其他官员是犯了忌讳的。如果被官员们将他划在为了升官不择手段残害同僚的那一类,他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所以现在康熙提起,他必须将事情推诿过去。
“前漳州知府王得善当日失踪,臣等非常着急,立刻派出捕快全城搜索。然而查了三日仍旧不见踪影,为找寻线索,臣被迫与漳州府通判郭简大人一起,带着捕快衙役进入王得善府中寻找线索,结果无意间发现了其通敌证据。臣等不敢稍有耽搁,立刻急送闽浙总督范大人手上,事后臣等经过仔细盘查,发现王得善此事做得隐秘,而且经常更换下人仆役,其府上下人根本毫不知情,还请皇上开恩放过他们。”刘磊将此事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只是巧合,自己只是进了本分而已。最后他还为那些仆役请求宽恕,这等于是再告诉其他人此事迫于无奈,不过他希望牵连得人越少越好,这也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刘磊这一通说法,却是让康熙连连点头:“好啊,难得你年纪轻轻却不居功自傲,实乃大清栋梁之才。既然你为那些仆役求情,他们也确不知情,朕就赦免了他们死罪。只是大清法纪不得轻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将他们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吧。”
“皇上仁德。”众人皆跪倒山呼万岁,刘磊却是心中哀叹,这群仆役可谓祸从天降了,南方人去黑龙江那么冷的地方,冻也冻死了。
第129章 撤藩之议
康熙命众人平身后又说道:“刘爱卿,你上表奏请自出银钱在漳州府扩大官学又是为何?”
刘磊心想当然是为了自保还有反叛用了,不过他要是真的敢这么说,恐怕当时就要在这午门外开刀问斩了。既然自己身在京城,可谓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先糊弄过去了。刘磊装作惶恐得俯身道:“回禀皇上,臣到漳州赴任以来,见到商人横行只知捞取银钱,百姓自顾小利尔无信义更不通孔孟之道,实在令人痛心。为漳州百姓能恭顺谦和,多出几个栋梁之才,臣决定散尽家财为国家办学育才。”
刘磊搜肠刮肚得把自己知道的古文中的好词全都用上了,说出得话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太假了。不过在这个世道,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也只能这样说。此时刘磊却是能够体会到,那些大臣们整天虚情假意的苦楚了。
对于刘磊这番话,康熙感到非常满意,虽然他认为刘磊办学的初衷还是为了自保,但根据周培公所说在没有了王得善威胁之后,刘磊非但没有撤回办学的想法,也没有敷衍了事,反而是决定加大投入。在自家商铺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将招生范围从福建扩大到了整个江南,可谓官员之中的表率了。
对于伏在下面的刘磊,康熙是越看越喜欢,一个如此年轻又能干的官员,非常能赚钱又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肯散尽家财为国家育才,不但没有丝毫怨言还不肯居功。这样一个不贪财能干且年轻的官员,才是他最希望留在身边的。
康熙也想培植忠于自己的势力,最好就是从年轻人提拔,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今后才好忠心为自己办事,刘磊就是他看好的第一个人。想到这里康熙看看左右那群大臣说道:“朕以为刘磊恭谨谦和又是个能吏,放在漳州府实在太过屈才了,不如入京为官,领太仆寺卿如何?”
这句话可把刘磊吓坏了,如果他的入朝为官,在康熙眼皮子底下还发展了球啊。不仅这段时间在漳州府发展的势力荡然无存,还要时刻担心被靖南王耿精忠卖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怎么过。
幸好不等刘磊反对,大臣中却有人出班启奏了:“啊哈启奏吾主万岁,按照大清规制,年未及弱冠不得入朝,还请皇上三思。”说话的正是图海,他身为礼部尚书和弘文院大学士,上奏反对这种有违礼制的情况是他份内的事情。至于他口中那句啊哈是满洲话,意思就是奴才。在清帝国历史上,能对皇上口称奴才的必须是旗人才行,这自称奴才居然还是个荣耀,也算是大清国奇葩之一了。
“是吗?”康熙略一犹豫问道:“刘爱卿,你如今青春几何?”
“臣年方十七。”图海的话让刘磊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年纪不够,否则还真是麻烦大了。尽管担任太仆寺卿那是从三品的官职,也算是升了半级,不过刘磊可不是为了做官来的,他还有远大的理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保。
“还差三年?”康熙皱着眉头低语道,不能将刘磊放入中枢加以培养,令他有些为难,更何况他如今正在三藩地盘上任职,若三藩真的作乱该如何是好?
康熙转眼有了个注意,如果让刘磊在三藩的问题上说出什么错漏来,自己就能借故将其调走。最好是调到直隶附近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康熙随即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然如此,便等刘爱卿年及弱冠再说吧。”这句话让不少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在那些满洲亲贵看来,皇上亲近华夏大臣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皇上毕竟只有十九岁,还是少年心性最不稳定的时候。如果让皇上在这个年纪受到刘磊这些华臣的影响,将来肯定会出事的,但如果阻挠刘磊入京几年,说不得皇上的兴头过去这件事也就放下了,便不会有什么危险。
图海退了回去,康熙又看向了刘磊:“刘爱卿,朕有一事问你。”他指了指午门以外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多流言蜚语,造谣说朕要撤藩,殊为可恨。不过此事虽无,却也要多多计较免得临时慌乱,刘爱卿认为该当如何?”
这句话一出,在场大臣们皆是面面相觑,三藩撤还是不撤,这历来是朝会上的禁忌。就算每次康熙问话,也基本上没人敢回答,就算被问到也大多敷衍了事,纳兰明珠便是个中好手。如今当着三千朝臣的面康熙重提此事,而且是针对刘磊直接问出的,如何回答可就麻烦了。
大臣中间各怀鬼胎,部分华臣是为刘磊着急的,毕竟有华臣被皇帝看上,他们也能沾些光。一旦刘磊受到重用,其他华臣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若刘磊回答不好惹怒龙颜,满清权贵们必定落井下石,华臣们都要跟着倒霉。
满清权贵们却是心中冷笑,刘磊这个毛头小子被问到如此敏感的话题,看来他是要倒霉了。一旦刘磊话语间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满清权贵们已经想着该如何打压了,他们历来认为必须压制华臣,还能让满人的江山永固,为此这些人绝不放弃任何机会,哪怕刘磊从未招惹过他们。
至于那些骑墙派则是在看热闹,这样敏感的问题在这个敏感时期问出,绝对是很棘手的。让刘磊在前面趟雷,他们也好看皇上的反应确定自己的立场,这要比自己被首先问到安全得多。
刘磊同样很为难,如果是按照他对康熙的理解,自己只要力主撤藩越强硬越好,必定引得龙颜大悦。关键是吴三桂世子吴应熊,耿精忠的二弟耿昭忠和自己的结义大哥耿聚忠都在场,如果自己这样说后遗症太大了。
吴三桂那边刘磊当然不担心,反正他又管不到自己,得罪也就得罪了,但耿氏就不一样了。自己的根基毕竟是在福建,如果今天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诋毁耿精忠,相信过不了一个月自己在福建的产业就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第130章 赐婚公主
刘磊隐蔽发展的那些工厂和军队耿精忠当然不知道,但那些店铺和漳州商业联合会就肯定倒霉了。如今刘磊扩充势力的保障,就是那些店铺给他送来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一旦资金链断裂,不说那些工厂只能停工,就连训练的几千士兵也没饭吃了。
如何在让康熙认为自己无异心的情况下,还不得罪耿氏,这就要考较刘磊回答的水平了。他考虑片刻拱手上奏:“回禀皇上,臣以为当按照实际出发,不可说不撤,也不可说全撤。”
“哦?细细讲来。”对于三藩的争论,朝堂上历来只有两个声音,力主撤藩和不同意撤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不同的看法,当然要听一听了。
刘磊思虑片刻回答道:“臣以为需按照实情分别对待,老人家总是希望落叶归根的,平南王与平西王皆以老迈,皇上体恤下臣,若其愿撤藩归乡便可应允。靖南王如今正值年富力强,且福建与他处不同。大清西南边疆早已平定,缅甸暹罗等国皆来朝拜可谓兵无大事,两藩撤也就撤了。但福建与夷州岛隔海而拒,如今尚有郑氏在旁虎视眈眈,正是靖南王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有王爷守护东南可保大清无辜,自然不可撤。”
这番话一出口,刘磊就感觉有道阴毒的目光射了过来,他不用抬头也知道,看他的人肯定是吴应熊。不过刘磊现在不是很在乎吴三桂,对于吴应熊这个活不过两年的死鬼更是没心思理睬。
康熙闻言一愣,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他只是语调平淡得点点头:“刘爱卿此言果然大有新意。”康熙本打算找个刘磊的错漏,把他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