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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自悠然-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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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的了!”

    傅清溪听了直笑。

    絮絮叨叨说着就到了青桑院,越蕊把傅清溪让到了后院里,笑道:“今儿我哥哥不在,一会儿咱们烤栗子吃吧。”

    傅清溪笑道:“都由你。”

    越蕊笑着道:“就是傅姐姐好,我哥的话不定又要编什么话来埋汰我呢。”

    说着话,忽然有丫头端了温桶上来,傅清溪一愣:“这是怎么的?还要喝酒?”

    越蕊笑道:“光吃栗子自然不至于吃酒,还有别的呢。”

    一边招呼底下人,一边笑道:“上两回吃螃蟹,你不是都没去?柳姐姐说你如今都不吃嫌麻烦的东西,最好就整天冬瓜豆腐嚼都不要嚼的才好呢!”说了捂嘴乐一会子,又道,“这回啊,舅舅那边送了样不费劲的螃蟹吃食来。我还想着怎么给你送去呢。又怕叫人看见了说出什么话来。刚好你今天有空,真是太好了!”

    一会儿就有两个丫头捧着大捧盒来了,打开来,一个里头是一盘蟹斗,另一个里头是几碟小点心。

    丫头们伺候好碗筷蘸碟,越蕊就都叫她们下去了,等人走了,她笑着道:“这东西可没法子一口一个,有人看着吃不爽快。”

    傅清溪失笑,越蕊赶着给傅清溪夹了一个蟹斗,傅清溪执壶给两人都倒上一杯热酒,这就算开席了。

    蟹斗里头填塞的蟹肉,这原是常见的做法,难得的是这蟹斗都是软壳蟹的,整个吃来一点不麻烦。蟹味经了热油越发香浓。傅清溪笑道:“这个果然是省事的螃蟹。”

    那点心里是蟹黄烧麦、蟹饺儿、蟹松卷饼,也是一色的螃蟹身上来的。

    越蕊一样样说给傅清溪,怎么做的,有什么讲究,好在何处。可惜傅清溪实在在这上头没甚天分,吃着觉着好吃,要她细说就说不出个什么来了。

    又说那里谢翼同王常英把正事说完了,回头找人,又不见了!

    柳彦姝正同王常安几个说话,哪里想到还有怎么一出,等谢翼问过来,她也无语了,心道:“好容易把人给你叫出来了,结果一眨眼又叫她跑了!就算这会子我帮你,难道我还帮你看一辈子了?!”

    心里嘀咕着,到底还帮他问了,听下人回说跟七姑娘一起走的,便道:“那就对了。七妹妹最喜欢同清溪一块儿的,这阵子她忙得人也不见,想是今天好容易见她出来走动了,就拉去她们那里玩儿去了。”

    谢翼心里有苦说不出,你说才说了几句话,你就不能在那里等我一会子?我这是正事,说完了自然还回头找你的,你这就跑了,可真是……

    柳彦姝笑道:“你要找她,我这就让人叫她去。”

    谢翼摇头道:“算了,我也差不多得告辞了。她既忙,就叫她忙吧。”

    他心里也有两分赌气的意思了,柳彦姝瞧着只替这俩人着急。从前一门心思要把两人往一处凑的,这会儿倒有些迟疑起来。

    青桑院里,二老爷回来了,往里走的时候见里头挺热闹似得,便问道:“太太不是出去做客了么,里头这是做什么呢?太太回来了?”

    一个仆妇上来道:“太太去舅老爷家了,要用了晚饭才回来。方才姑娘带了傅姑娘在后院里烤栗子吃,因要用炭火,进出伺候的人才多了几个。”

    越湛迟听了缓了脚步,笑道:“得了,她们好容易凑一起玩会子,我这当长辈的进去了她们反拘束起来。也不用告诉她们,嗯,一会儿把晚饭给我送书房去吧。”

    这里答应着,他就又回身往外头去了。

    里面玩得正高兴的姐儿俩甚事不知,正分一个烤好的栗子,傅清溪道:“这没破一刀的还真炸啊,这又是什么道理。”

    越蕊道:“不晓得,幸好只那一个。要不然不得崩着我们啊!傅姐姐你尝尝,这油栗子就得烤着吃,真香。”又吩咐那边,“有核桃没?拿来我们烤桃仁儿吃!”

    这么玩到晚饭时候,俩人一块儿用了饭,傅清溪才告辞回去。

    柳彦姝给她讲什么谢翼如何的话,她只听说不打搅自己了,就当没有要紧事,便放到一边了。心里想的都是今日在青桑院的事。从前日日游来荡去的,也不觉得那些东西如何好玩。有时候还觉得什么都挺没趣的,没个可玩可乐的。如今日日读书用功,冷不丁这么玩半日,只觉着说不出的高兴。原来这有事可忙,不止在这个“有事”上逐日涨了能耐,连那些“无事”都增了滋味,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柳彦姝见她听了自己传达的谢翼的原话,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只好心里替谢翼哀叹一声。

    第104章 有苦难言

    等柳彦姝一走,傅清溪往桌前一坐,抄起书看起来,还回到之前的节奏里了。

    如此,她一边为联考准备不歇,另一边也没耽误了米契交易的事。等了这许久,终于叫她等着两个机会,赶紧给董九枢留的地址捎了信去。董九枢人在城外书院,城里早安排好了人手,就等傅清溪动作了。如今他只想瞧瞧这个为了一个米契交易能活活研究一两年的人,到底能做出个什么来。

    他这条线上全是董家商行里的精干人手,傅清溪这里捎了消息出去,没出半个时辰,米契交易市场里董九枢之前开下的户头已经按着傅清溪所言,买下了四张米契。之后傅清溪说的价格还持续了两天,又陆续收了几张,等到半个月之后一出手,净赚四百余两。董九枢得了消息,在天峦书院大课上仰天大笑,叫教习从课堂上给赶了出去。

    等他这回回到京里,先跑去找了自家老爹,密谈了半日,董老爹把两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请进了府里。之后傅清溪传出来的消息,不是去了香粉铺,就是去了文房斋,同董家米契买卖是半分干系也扯不上的。

    另一边,云来苑从京外请了三个大厨还有一个厨娘子,东西南北菜系联开,同时从国朝各地运来名酒好酒,光各色酒牌就挂了满满一面墙。这云来苑忽然成了京中一处饮宴圣地。前厅后房,醉了也不怕没地方舒坦去。其他几家类似大客店看了自然也有心效仿,奈何董家走在了太前头,如今学起来也只好亦步亦趋,只算不落伍,却没什么大的胜算了。董九枢自然又跟着出了一回风头。连上门谈及婚事的人家都多了许多。

    财源滚滚,时日悠悠。商场得意的人,眼看就要进考场了。

    联考在即,柳彦姝如今日日同傅清溪一处读书用功,只早上她实在起不来,就只好作罢。为了不耽误白日里的课,茶水也喝上了,酸丁子也吃上了,真是从没吃过的苦。

    傅清溪劝她:“等这回考过去了,你就踏实从基础开始,勤奋一年,自然比如今有底多了。反正我们又不用管加恩令的五年时效,哪怕来年还不成,再多复习一年,总也有两分把握的。”

    柳彦姝苦着张脸道:“如今是都不晓得各人如何,我若不拼一把只怕到时候太难看。等看了结果再说吧。只是别再说再如此一年两年了话了,我听着真是活都不想活了。若是活着就得这样,还不如死了呢……”



    第60节

    

傅清溪失笑,摇摇头只好由她去了。

    考前一天,大太太亲自带着管家们给安排好了车,又专有一批根据生肖流年岁运挑出来的嬷嬷,负责跟着姑娘哥儿们去考试。考场里也不能进伺候的人,丫头们自然不用跟着去了。又把各人的履历资格对过一遍,确认无误后交由各人的嬷嬷们保管。定好第二天出门的时辰,说了许多宽慰众人的话,才叫她们去了。

    之前傅清溪只管自己读书用功,实在没有关心过这具体考试的事儿。

    如今一看,才发觉其中许多令人惊异处。这联考一下子多了许多的人,居然早就有现成的考场预备好了。除了从前就用于春考的几处,另几处明显是最近新建的。且众姐妹们一对,连考试的地方竟也不在一处。想上年她们可是在一个屋子里考的,今年给分得七七八八。

    除了原本不想参考的越蕊跟傅清溪在一处,旁的都是各在各的。越苭运气最差点,就数她最远,还在城外。虽气恨恨了半日,可也没有法子。

    等到了地方,里头查对履历的,定点监考的,各处巡查的,连随侍人的休息之所都有妥当安排,傅清溪心里不禁怀疑,——这新制到底准备了多久了。更叫她心里不安的是,这样大事,自己从前竟未听闻丁点风声。当日新制一出,连书院的先生们也觉措手不及,可如今看来,这事儿可绝非一朝一夕。

    于自己关系极大的一件事,要发生一个极大的变化,而自己却一无所知。想到这个,傅清溪心里都有些发颤。真是生如浮舟,谁晓得外头哪里会来风,又会有多大的浪。

    到了考试的时候,又不同了。当日在天峦书院附学里参考,不过一张卷子。这次却分作两场,头一场是通科考试,二一场专科,在傅清溪就是数术。

    两科考试分别是一个时辰和一个半时辰的时限,考完都过了午时,只是大家都被惊得顾不上饿不饿的话儿了。

    等考完出来,随侍嬷嬷立时过来引了傅清溪上了自家的车,越蕊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了傅清溪就扑上来道:“傅姐姐,太吓人了!这都什么考试啊!我下回再不来了,你帮我同我娘求求情可好?”

    傅清溪不禁莞尔:“七妹妹你选的专科是什么?我们那一屋子都是考数术的。”

    越蕊道:“我又没得可选,就选的古仪……”

    傅清溪笑道:“那可难为你了。”

    越蕊一路上给她说那题目如何刁钻古怪,如何不可理喻,逗得傅清溪笑了一路。

    晚间在颐庆堂聚齐了,老太□□慰众人道:“这是头一回施行新制,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心里都没什么底。不管是考得好还是不好,如今都过去了,往后看,下回再努力才是正经。现在就都先放下吧,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了。”

    这回越栐谦、越栐贤和越栐信也去考了的,这会儿也在,只三个人都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同站在另一边的众姐妹们一比,大有置身事外之感。

    三太太便问二太太:“栐信这模样,想是心里极有底的。”

    二太太笑道:“他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副模样!”

    三太太听了也笑,又叹道:“我倒盼着我那俩脸上有点怕也好悔也好的,这么滚刀肉一般,好似要考试的不是他们!瞧着叫我生气。”

    二太太道:“你可千万别,一会儿气出两道纹来,更不知道怎么好了。”

    三太太赶紧深吸口气,换了笑脸道:“嗯,心宽是福,心宽是福……”

    把二太太逗得笑起来。

    因之前人人都提着一口气拼了命读书用功,这会子考完了,心里一松,立时都懒散起来。可女学那里可没打算这么早放假呢,更何况今年还有几个小爷都要考春考的。是以不过歇了一日,仍旧照常上课读书。一时怨声四起。

    傅清溪因之后还跟着个寒数会,之前胡芽儿给她写了保荐书,她附上了自己的履历,已经报了名了。再过不了半个月,就该考这场数试去。是以本也没有松劲的打算,照旧读书做事。更何况,她心里打算着,这回的春考自己还不成,但下一趟是必要下场的。眼看着不过一年多的时候,奔着五大书院去,自己如今这能耐可还不成,哪里敢有丝毫松懈!

    可这府里姐妹们如今一个个都不在调子上似的,独她一个还孜孜不倦,反显得她奇怪了。

    这日越萦越芃来落萍院找她,说这说那的,她嫌耽误功夫又不好轰人,索性禀过大太太,带了人往文星巷小院去了。

    老伯见她来了挺高兴,老少二人又在小暖阁里坐着说话。老伯问起傅清溪这回联考的事,傅清溪好容易碰着个人可以细说这个的,便把自觉察的事情细细说了,又道:“这么要紧的事儿,我们事先竟分毫不知的。有时候想想,人许多时候岂不是同瞎子差不多!”

    老伯笑道:“人的心一多半在往后,另一半在从前,不是在妄想或担心往后如何如何,就是在得意和懊悔从前如何如何,是以反而当下眼前的东西,却看不明白喽。再说了,这联考既是考,这或者也是一考哩。”

    老伯说这“考”,傅清溪就想起前阵子越栐信“考校”自己的事儿来,因不远处还站着随侍的人,也不好太细说,只含糊说了,叹道:“后来想想,四哥哥不晓得从前还有多少事情在暗暗考校我,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老伯一笑:“做人难不就难在这里?多少人,什么人事到了跟前了,想不通!怎么那人就这么对我呢,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实则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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