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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汉强就苦笑摇头,“官军的名声已经狼藉到了如此地步,这个大明难道就这样完蛋了吗”
“其实也不怪百姓,也不怪官军。”赵梓站在吕汉强的身边,也是一脸无奈。
“大明从洪武爷开始施行屯田卫所制度,当初洪武爷曾经自豪的说,他不靡费朝廷一粒粮食就可以养兵百万,可时间延长,制度靡费,各地卫所已经烂到了根子,他们当初的屯田是按照当初的人口安排分配的,但每家都要开枝散叶,三百年下来,原本五口的土地怎么能养活上百子孙”
其实不用赵梓解说,吕汉强早就知道现在卫所已经烂到了什么地步,其实情况严重的比这个赵梓说的还要重,现在的卫所都成了要饭花子了,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出外剿匪,第一多少能弄点粮食,吃顿饱饭,第二就是他们可以搜刮地方,因此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状况。
要想改善现在百姓对官军,不是,是对自己这支队伍的观感,用两个女孩子劝说是不行的了,就从今天看来,说不定劝说没成,自己的两个女孩子还有被好心的百姓拐走的可能,那时候可就成了笑话了。
“王大哥,传令下去,命令我们的兄弟放下刀枪,没有必要事情的人全部出营。”
赵梓和王大壮被这个大逆反的军令弄愣住了,这时候不应该是全体不许出营吗
吕汉强笑着道:“我们要在这里常驻,不能总是让我们的兄弟都不出营吧,那我们的兄弟岂不成了囚犯这对士气不好,因此,我就要求大家出营,让百姓看看我们这支军队的与众不同。”
王公公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让百姓第一时间看到我们的军纪军风是有必要的,先入为主吗,只要第一时间让百姓放心,才是好办法。”
“但出营的兄弟必须以小队为伍,不能单独行动,告诉兄弟们,这次出去,不是要他们逛街的,而是要他们帮助百姓做事去的,要我们的兄弟看到百姓来不及收拢的鸡鸭牛羊,要想办法寻到主人,没有主人的,就要就近寻找院子给予圈起,收拢街上遗失的东西,同时为百姓关好门窗,为百姓打扫大街,院落,要给百姓家挑水,对了,还有,一定要对沿途没有跑的百姓要微笑,微笑懂吗,这很重要。”吕汉强微笑着说着当年红军的做法,但转而神色一整“陈亮,你的亲卫队就做督战队,严格要求所有的出行的士兵不得动百姓一针一线,即便是大街上看到散落的银子,也不许动一动,这次谁要是违反了军纪,我不再打他们的鞭子,我会真的砍他们的头,并且严格规定连坐法,一人扰民,”
随着吕汉强严苛的军法,一队队以小队为单位的军队开始开出军营,走向附近的村庄,开始严格执行吕汉强的亲民计划。
看着一队队队伍出去,吕汉强转身笑着对王公公道:“现在,请王大哥随我一起进城拜会这里的土地爷吧。”
王公公笑着道:“这是当然。”
平陆县城本来不大,又深处大明腹地,战事离着他太过遥远,因此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修葺起来的城墙风蚀斑驳的厉害,没有护城河不说,放眼看去,本来就不高的城墙还有几处崩塌,在崩塌的地方都有了大路的迹象,想来是平时城里城外的人贪图方便直接出入。但可能是最近几年杆子流寇太多,县令才组织了人手,在崩塌的地方从新整补起来,但新旧对比,就好像一块块癞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过吕汉强还是点点头,表示了赞许,毕竟是修补了,看来这个县令还是办些事情的。
吕汉强与王公公边走边评论,结果一行来到县城前,却真的吃了一个闭门羹,原本终年不关闭的城门,这次关的是严严实实,城上却只有几个身影晃动。
吕汉强苦笑摇头,于是打发一个随从去城门前喊话,说明自己的来意,但城门上却没有人搭理,正郁闷的时候,好半天从城上竟然晃晃悠悠的坠下一个箩筐,仔细看去,却是一个老头穿着官服,坐在里面。
这样的情形简直让吕汉强哭笑不得,这是防盗吗可惜自己不是强盗,如果是,就这低矮破败的城墙,城上那三两只小猫,自己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拿下来,至于这样吗
等那箩筐到了地上,那老倌出来,身子倒是挺的笔直,直接走到吕汉强的面前,看看吕汉强胸前的补子,确认了品级之后,深施一礼道:“下官平陆县县丞,不知道哪位将军驾临小县,请宽恕我们迎接不及。”那神情,却根本就没有一点请罪的觉悟,然后也不等吕汉强说话,自顾自的道“平陆,下县也,本就贫瘠,贵军过境,不能请贵军入城,现本县县尊正召集本县士绅商贾,筹集犒劳大军之需,本县愿奉上精米五十石,猪羊个十头,以及一部分菜蔬,还请上官不要嫌弃。”说完便将手背起,一副你爱要不要就这么多的架势。
吕汉强与王公公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这是下了逐客令了,看样人家是真的按照打发贼寇的标准来打发自己了。
没奈何,吕汉强走上一步,给这位硬气的县丞施礼,那县丞对这个五品大官给自己的施礼,却是爱答不理的,反倒是将脖子梗了一梗,干脆就摆出要杀要剐随便你的神情。
不过这个样子倒是更加获得了吕汉强的好感,从这点上,这位老县丞是有担当的,更说明他们这县里的官员还算爱民的,因为他宁可得罪上官也不愿让官军进城扰民,岂不正是这个注解
吕汉强就再次施礼,笑着道:“这位老大人,本官吕汉强这厢有礼。”
“吕汉强请恕下官孤陋寡闻。”这县丞就拿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请大人回转您的大营,约束您的部属不要滋扰百姓,下县所承诺的犒劳一定如数送到,那道所需,还请大人带队早早上路的好。”
吕汉强忙解释道:“贵县丞,本官这次来是打算常驻,不想走了。”
吕汉强这么一说,那老县丞当时一愣,转而面色苍白,在转而血红。
面色苍白是他认为这下平陆有难了,因为你无论如何县城不能老关闭城门吧,那百姓也不堪,而一旦县城打开,那官兵就会如蝗虫一般蜂拥而入,在加上自己这次与他会面,所作所为是将这个大官彻底的得罪的狠了,恼羞成怒的报复是避免不了了的。
但转而血红,是因为他要拼上一拼,为平陆百姓拼上一拼。
当时整衣昂首“对不起,我没有接到上峰有司衙门传来的公文说要有大军常驻本县,既然这样,国朝自有法度,我虽然没有直接上奏皇上弹劾你的权利,但我依旧要拼上一拼,上府城,上太远,请有司弹劾你擅自更改训令的大罪。”
吕汉强就感觉自己的头上瀑布一般的汗水在流,这倔老头怎么就一定要认为自己是混蛋的官军,前来扰民来了呢,这还越解释越不清楚了。
没奈何,只得再报家门:“本官,奉旨钦差,来平陆公干,还请老大人开城,让我们与贵县县尊相见接旨。”
这下这个老县丞算是彻底的傻眼了,奉旨钦差来到平陆,这是古往今来的第一次,其他好说,这拒绝钦差入城便是借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啊,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候吕汉强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拉过来身边看热闹的王公公。
王公公正看吕汉强尴尬过瘾,没想到一项暴脾气的吕汉强吃瘪吃到这种程度,竟然依旧温言细语,这要是搁在往日,拳脚上去拿是必然,看来吕汉强这兄弟还是讲道理的,不错,不错。
“老大人,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宫中的王公公,是张皇后身边总管,这次随本官前来,他是做为监军的身份来的。”
那老县丞闻听张皇后三个字,当时眼睛一亮,因为在这大明,张皇后的贤德名声是如日中天,大明百姓对张皇后的爱戴甚至比当朝两代皇上还要高,吕汉强打的就是这张牌。
同时报出王公公是自己监军的职务,更是有其含义。
在这个时代,百姓还是信任皇上的,一切的害民乱国的政令,大家都愿意算在各级官员的头上,他们都愿意相信,这主要是下面的奸佞蒙蔽了皇上才出现的,一旦这样的事情上达天听,那一切就都会得到改正,那些奸佞就会受到法办,大明就会中兴,因此即便是在魏忠贤当政的时候,大家在内心里也对监军太监抱有希望好感的。
那老县丞赶紧趋前一步,盯着王公公追问道:“这位王公公,您真的是张皇后身边总管您真的是监军”
王公公没想到吕汉强用这个办法来为自己解套,但自己既然出来了,那只好如实答应。“咱家的确是张皇后娘娘身边亲随,这次随吕大人来,也是向了解下民情”
“小臣平陆主簿王焕,恭请皇后娘娘圣安。”还没等王公公说完,那个老县丞已经咕咚跪倒,冲着王公公施行三拜九叩大礼,虽然身子单薄,又在这城外,却做的一丝不苟,那种恭敬是发自内心的。
王公公忙肃容站立,朗声回答:“娘娘圣安。”
老主簿再次站起,再次整顿衣冠,再次拜倒:“下臣恭听圣训。”
王公公再次回答:“克勤克谨。”
老主簿再次站起,再次正冠再次跪倒:“愿服永寿。”
王公公再次回答:“国泰民安。”
这是一套娘娘懿旨的对答程序,两个人就在这荒郊野外做的一丝不苟,可见张皇后在百姓官员心中的威望地位。
一套礼仪结束,那老主簿躬身延请:“下官能得娘娘天彦消息,诚惶诚恐,还请公公如城,让合城父老得闻娘娘教诲,请。”
王公公将拂尘一甩冲老主簿微笑点头:“老大人请。”然后二人欢天喜地的就往城门处走去,当时吕汉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来:“啊不对啊,我是主角啊。”
t1706231537:
第305章 以工代赈
平陆县令也姓吕,叫吕焕之,人长得干练精廋,没有常见的官员那种对上谄媚,对下虎狼之气,倒是有股书生的超然,这的确在官场上很少见。
互相见礼,盘问姓氏,当时两人大喜,按照天下吕姓是一家的本源,吕汉强主动与他序了家谱,竟然还真的有些渊源,因此吕汉强就要按照家谱上的排序,称呼这位四十五岁的县令一声叔叔。结果这位叔叔说什么也不敢答应。因为按照品级职位,吕汉强是五品,还是双料钦差,而这位县令现在是一个下县的官,官职是七品,算起来整整差了四级两品,按照官场上的规矩,见到吕汉强这个年轻的大侄子,是要下跪问安的。
于是两人争论一番之后就以大人相称,省去了不少尴尬。
既然是一家子,又有王公公这个张皇后心腹为监军,看来军队扰民的情况不会发生,尤其都是天到这般时候,也不见一个百姓申诉,吕县令稍微的放下心来,按照规矩走完了接旨的程序,这位吕本家也不忙着招待,就那么在县衙有点没的闲话,直到自己派出刑名师爷急匆匆赶回来,趴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半天,吕焕之才长出一口气,冲着吕汉强拱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所带官军不扰民,还为百姓做事,真仁义之师也。”
吕汉强就微笑点头:“军民鱼水吗,本是应当。”
“好个军民鱼水,当成经典。”然后站起身,对着门外探头探脑的衙役大声吩咐:“开城门,任由百姓进出。”就这一声,立刻就换来衙门外一阵欢呼。
吕焕之没有半点尴尬之情,转身正容,延请吕汉强和王公公到自己的衙门后的花厅。这时候吕汉强才算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这考试算是过关了,自己这才算是真正在平陆站稳了脚跟。
吕焕之在简陋的县衙后花厅里摆下家宴,为吕汉强接风洗尘。
所谓家宴,也不过是四菜一汤,这和后世招待乡长的规格相当,在席前,吕焕之喊出内人出来相见,这也再次表现吕焕之认了吕汉强这个侄子,吕汉强忙上前称呼婶子,看到婶子身边一个彬彬有礼的十一二岁的小小童子,吕汉强忙问了姓名,这是吕焕之唯一的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吕汉强就问了这个弟弟读了什么书,做了什么文,孩子也中规中矩的回答,吕汉强就在腰间撤下一块佩玉,算做是见面礼。
在千恩万谢里,婶子和弟弟回到了里面,家宴正式开始。
既然是本家好办事,在吕焕之的家宴上,吕汉强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差遣任务。
当时吕焕之闻听吕汉强是奉皇命前来赈灾,不但没有感动的涕泪交流,反倒是凄苦的快哭出来了,原因无他,现在天灾人祸,平陆挨着黄河,多少还能有点收成,因此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