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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汉强就笑了:“正该如此,大哥。”
其他人自认官场的,便是大人,自认是私人的便叫声先生,当然子涵如云的称呼算是例外,这个谁也不能说什么。
于是总算是将这个称呼问题落到了统一,这样也是变相的让吕汉强再次坐稳了这新兴势力的第一把交椅。实现了事权统一。
不过下一个议题就非常沉重了,那就是粮食的问题。
现在平陆新区已经开建两个月了,赈灾的消息也已经向四面传开,大量的流民开始如潮水一般向平陆,向新区涌来,随着人群的激增,粮食的问题就快速的凸显了出来,缺粮已经成为了吕汉强最头疼的问题,现在,由于按照规定,第二月吕汉强不再给工人们发放粮食,而是直接发放银子,这下虽然让平陆畸形的繁荣起来,但也彻底的抬高了粮食的价格,现在平陆的粮食已经达到了每石一两五钱,即便这样还有时候供不应求,而那些大粮商也开始黑了心的囤积居奇,这不得不让吕焕之带着衙役展开强硬的手段,但即便这样也难以缓解,因为平陆以及运城周边的粮食,几乎都被买空了。
随着粮食的短缺,刚刚开始的那种欣欣向荣的气象,已经开始被不稳定的人心所取代,每个人见面的时候都要先问一句:“买到粮食了吗”
而这个月情况更甚,吕汉强不得不削减了乡勇和自己带来的队伍的口粮配额,吕焕之也在吕汉强支援的人手帮助下,对县城里的百姓施行粮食配给制度,这样虽然延长了粮食的供应时间,但却更加剧了百姓人心的慌乱。已经有当地人抱怨,都是外地流民涌入才弄成现在自己吃不饱,更有的干脆开始对吕汉强展开抱怨乃至谩骂,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吕汉强到平陆的赈灾行为所致,至于对平陆的建设,他们就当然的忽略。
最近一个月已经在大街上出了多起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虽然经过乡勇与衙役的弹压暂时平稳下来,但内里依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吕焕之紧急去运城府里求援,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吕汉强也曾经行文太原,请巡抚胡庭宴拨付一批粮食应急,结果胡庭宴身为东林在山西的首领,正在为吕汉强的焦头烂额而弹冠相庆,不但不给与吕汉强以支援,而且还以备边为借口,下令山西不得私自买卖粮食,一经查获立刻扣押。就在昨天,吕汉强辛辛苦苦收购的不足百石的粮食,就被巡抚衙门的人扣押,无论吕汉强如何交涉,胡庭宴就是不松口放粮。
这就是落井下石,而且还是整个山西文官集团集体抱着石头往井里丢,眼看着就要将这个井填满了。
赵梓气愤的要求吕汉强具折参他,但吕汉强苦笑着摇头,即便自己参了胡庭宴,事情也绝对会在朝堂上扯皮的个没完没了,现在东林巴不得吕汉强就这样困死在平陆。
“看样子我们只能再次降低我们内部的口粮配额了,将省下来的粮食分发给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吧。”
“但这不是法子。”王大壮低着头痛苦的说道:“筑路建房等等人员吃不饱,工程的进度就更慢,如此简直就是白养着他们。”想了下,踌躇的抬起头建议:“要不我们先解散了他们吧。”
吕焕之闻听吓的脸色惨白,呼的站起身对着吕汉强拱手:“大人,千万不能解散了这些人啊,一旦解散了他们,几千青壮一旦流入社会,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啊。”
吕汉强也知道那的确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解散的,但不解散就要粮食,粮食啊粮食,难道我吕汉强这个聪明人,就这样被东林,被粮食打倒吗
正这时候,负责新码头安全守护的陆千总跟头把式的跑了进来,对着站在地中间的吕汉强磕磕巴巴的大吼:“姑爷,姑爷,船,江南的粮船进港啦。”
大家一片哀嚎:“得,这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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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黑 真黑啊
粮船到来的消息立刻轰动了整个新区,无数的人争先恐后的向码头奔去,一时间万人空巷,将整个新建的码头塞的是满满当当。
吕汉强激动的站在大厅的门口,眺望远处如带的黄河,那里正有一溜的大船正在缓慢的向码头驶来,粗略估计竟然有二百艘之多,帆樯林立,几乎将那段黄河彻底的覆盖,场面及其壮观。
每艘船上都堆满了粮包,每个高高的粮包垛顶上都插着一面巨大的暗黄色的大旗,在强劲的南风里呼啦啦舒卷,这是皇家驿递商行特有的颜色,这是皇家驿递商行车马行特有的旗子。
“是我们的商行,是我们的粮食。”吕汉强哆嗦着嘴唇,再也难以矜持自己的心情,眼眶不由湿润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粮船,总算是来了。
王公公看着那巨大的船队,不由得对着东方高高的拱手向天,声音颤抖的狂吼:“皇上啊,粮船来啦,粮船来啦。”
应和着他激动的呐喊,是码头上无数百姓如醉如痴的呼喊:“粮船来啦,粮船来啦。”
这就是希望,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吕汉强提着袍角疾步向码头上走去,先是用走,后来是跑,再后来是狂奔,就连一项稳重的县令吕焕之都加入到了狂奔的行列,他们太需要这些粮食了,他们太需要这个希望啦。粮食到了,民心就稳了,粮荒就解决了,无数的人就可以活下去了。
“大人来啦,大人来啦,快给大人让路。”不知道谁了下回头,看见满头大汗的吕汉强等正在拼命的往码头方向挤,于是就喊了一嗓子。
就这一嗓子,将前面的一些人喊醒,他们纷纷转过头,然后以一种膜拜的心情向吕汉强躬身施礼,所有的人都在激动的大吼:“大人,粮船,大人,粮船。”然后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这样的呼声就如滚滚海浪一般向前,向前不断的延展,那闪开的道路也如劈波斩浪般向前延伸,延伸。
站在新建的码头最前面,吕汉强看到管理码头的人正乘坐小船急切的冲出了河湾,前去领航,毕竟船太多了,现在的码头一次是容纳不下这么多大船的。
那小船在航道中央确定了来船的身份目的,然后指引着先批二十艘开进内河,缓慢的停靠在了码头上,船刚系好缆绳,第一条船上还不等跳板搭稳,便有三个人急冲冲走下船来,为首的一个壮汉疾步走到吕汉强的面前深施一礼:“协办大人辛苦,赵良拜见。”
吕汉强大惊,扶起此人,不是赵良还是哪个当时看着他已经黝黑的脸庞却是又惊又喜:“怎么是你,你怎么来啦”
赵良一笑却道:“说来话长,且等属下为您引荐这次运粮过来的商行老板。”说着,闪开身冲着后面的两个人一引。
“这是正当,带我见过义商。”说完,随着赵良向来人走去,双方见面,吕汉强率先拱手见礼:“下官奉旨钦差吕汉强见过两位义商。”吕汉强主动上前拱手相见,这绝对不符合官场规矩,本来士农工商,商人在末,见了官那是要跪下磕头的,吕汉强这个绝对让那两位见多识广的商人戳在那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赵良哈哈一笑上前解围:“二位先生,我家大人最是平易近人,不喜别人拜见,既然大家都是豪爽人,那就以平辈论交吧。”然后也不等那二人多说,就给吕汉强介绍道:“这位。”一指站在前面三十几岁一身儒雅气质的商人道:“湖州李氏望族,做过一任仓漕,最近辞官归家经营李氏家业,李之秋李先生。”
“幸会幸会。”怪不得这位看着如此与众不同,感情人家也曾经是官,而且还是江南望族,修养上是绝对没的说的。
然后一指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人,这人与他年纪相仿,却明显没有李之秋的气度,但也与其他商贾不同:“这位,乃是李家后起之秀,名叫李常有。”
吕汉强再次对这个大了自己不少,面对自己却显得略微局促的李公子拱手:“望族多俊杰,果然如此,幸会幸会。”
被吕汉强这般平和见面,李之秋叔侄也变得坦然起来,规规矩矩的给吕汉强施礼之后,说出了吕汉强最关心的事情:“大人,草民闻听山陕大旱连年颗粒无收,更闻大人秉承皇意,不辞辛劳奔赴山陕赈济灾民,特运十万一千石粮食而来,其中一千石作为我李氏宗族向山陕百姓的捐输,以襄助大人悲天悯人的一片苦心。”
一千两银子对吕汉强来说根本不多,而一千石的粮食,在现在吕汉强焦头烂额的时候,却绝对是一个盛情,当时就拉近了吕汉强与李之秋的距离,让吕汉强对他的好感大增,当时拉住李之秋的手连连摇动:“多谢多谢仁兄义举,我带山陕百姓谢谢你了。”
“不敢称大人谢,不过是附大人尾翼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这时候码头上已经人山人海,无数苦力已经拿起扁担等待卸船。
“李年兄,是不是可以交割粮食啦”吕汉强急切的问道。
“灾情紧急,正该如此。”李之秋爽朗的答道。
于是吕汉强立刻命令赵梓带领一批雇来的文书开始与十五郎李常有交接。而县尊吕焕之更是亲自动手,抄起一份账簿,忙的是热火朝天。
十五郎立刻转身对着船上大吼一声:“开仓卸货。”
人群再次在他的一声吼里骚动欢呼起来,无数的民夫开始登船,将一包包粮食运向仓库。
“李兄,这里交割开始,请李兄到我的官厅代茶。”
“叨扰,大人请。”
众人再次回到议事厅,当李之秋走入的时候,不由得为寒酸的大厅所震惊,堂堂钦差驻跸属衙,竟然如此简陋,这与当时大明其他官员的做派真是天壤之别,心中对吕汉强的印象也更加好起来。
双方落座,王建就在大厅一角升起焦炭炉子,开始在炉子上烧水,准备沏茶,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李之秋留了心。
因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烧水都是要在外面,要不就会弄的满屋子灰尘浓烟,而这里却是特殊,竟然就在厅内烧水,而且炉子也不大,只见那小斯不过是放进两块灰色的东西,也不见烟火,却只在两人寒暄的短短时间里,茶壶就已经嘶嘶的冒出了蒸汽,转眼间便已经烧开,这不得不说非常神奇,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煤精吗
还就让李之秋说对了,这就是焦炭,这个举动还就是吕汉强刻意安排的,这也算是一种营销方式,十万石粮食,按照自己给出的价格,那就要现银十二万两啊,经过两个月的建设开发,现在吕汉强的口袋里也就剩下几个铜板了,根本就拿不出现银交付,因此,特为南方制造的煤精也就是焦炭必须要让他们买去。
茶端上来了,李之秋轻轻的喝了一口,当时差点吐出去,这是什么茶叶啊,简直连自己家下人喝的都不如,偷眼看去,吕汉强却喝的甘之如饴,而赵良根本就不懂茶叶的好坏,对于他来说,口渴了,弄碗凉水最直接,喝茶这是一件熬人的事。
再次偷眼看那烧水的地方,那小厮又座了一壶水,也不见添加煤精,也不见扇火,然后就站在吕汉强身后随时准备召唤。
“这的确是一个神奇的东西,这绝对是南方一个难得的商机,看来自己第一个赶来是对了。”
吕汉强就笑道:“王建,正所谓客来主人福,你去厨房安排些饭食,这次粮食来了,一定要好好的做顿米饭。”
“是,先生。”王建答应就要抬步,吕汉强点手叫住:“对了,你告诉厨房,今日有贵客到来,杀只。”
“是,先生。”王建答应,施礼后这才出去安排。
李之秋不由再次心中一震,堂堂一个钦差,竟然混到吃只鸡也要等到有客人才成,看来吕汉强的确是个好官。”心中的感佩不由更甚。
寒暄过后放下茶盏,吕汉强探身笑着问道:“李兄当初在什么地方为官却又为何弃官不做”
李之秋苦笑一下,轻轻摇头:“草民愚钝,十年寒窗才得进举,被安置在杭州漕运做个仓曹,但不识时务,便弃官回家,打理家族粮行产业。”
说着简单,却看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但若是在钦差面前说官坏,那就是指着和尚骂秃子,这绝对不是一件让人谈话愉快的话题。
于是李之秋拱手道:“大人善举的确悲天悯人,我在码头看时候,单单这一地便养活了不下七万百姓,可见大人高明。”
吕汉强皱眉道:“百姓困顿,我不过是让他们尽量的自食其力,将原本是个过场的赈灾变成他们长久的生计,因此希望能安定一方。”
这时候,赵良探出身子冲吕汉强拱手,吕汉强轻轻点头。
“启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