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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篱叹息一声,抬头看去,再次望了望这繁华落下的长安,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他微微忐忑,如果可以,请让她在那里,他曾在那里错过了她,如今可不可以再挽留住她。
灵隐坡上冷风希希,霍东篱看了看那泛着微微黄光的木房子,心中又悲又喜,漆黑的夜,是谁的灯照亮着自己的整个世界,暗淡的人生,又是谁照亮了她冰封的心灵。
推门而入,霍东篱恍惚又似见着了那年冬季的景象般,她畏畏缩缩的蜷在那一次,眼神中的流光异彩在看清是自己之后的暗淡无光。
霍东篱心中一痛,向屋内看去,那女子好好的坐在桌旁,双手却在细细的雕刻着什么东西。
霍东篱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和上门,走上前去,看着女子略微生涩的手似在削一柄小木剑,他看了看那女子投入的眼神,满脸平静又祥和,他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花爻却微微笑了笑:“你來干什么?怕我又跑了!”
霍东篱被她逗笑了,弯了弯嘴角,看着她,反问道:“不是么,你不预备跑!”
花爻剜了他一眼,手中的活计却也不停歇,她故意叹息一声:“是啊!谁让某头犟牛不肯包庇我这个逃犯呢?”
霍东篱笑着指着她,笑容缓缓却凝固了下來:“我辞官了!”
花爻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接着笑着继续雕琢,说道:“好啊!霍大头找到什么前途好的事了,也带上我啊!”
“我,跟家里也决裂了!”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如果那算家!”
花爻放下手中的活,转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人。
“我,我想带你走,阿爻,我们一起走吧!”
花爻抿着唇不说话,微微低下头,似在思索。
霍东篱有些紧张又有些焦急:“你可以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是?阿爻,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如今都这样了,你还回到这里干嘛?你上次劝我之后便不辞而别,我想你走了也好,至少为了家族我还是可以在那官场好死不死的呆着也不用顾忌什么?可是?你又回來了,你白天那样真的吓坏我了,阿爻,我们走吧!就当结伴同游,看遍这为之疯狂,为之奋斗过的山河,好么!”
花爻抬头看向他,这个男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下了那一身的骄傲如此平和的同自己讲话,是不是大家都要痛过之后才知晓,原來能在一起真的好不容易。
霍东篱忐忑的看着她,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霍东篱依旧执着的看着她,缓缓花爻,开口说道:“好!”她笑了笑:“后天,我们就跟欧阳叔叔一起走,离开这,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笑容真的是有感染力,可以传播的呢?
霍东篱跟着傻笑起來,花爻继续雕琢着手中的木头,屋内,昏黄的灯光不甚明亮,可是真的照亮了这二人的心房。
………………………………
第二十九章 恩怨了
次日霍东篱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经射入了屋内,他对着阳光笑了笑,坐起身來,不知何时身上盖着的棉被也滑了下來,他微微诧异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棉被,起身将它捡起,屋内空荡荡的,他心中突然腾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将棉被丢在床上,疾步朝床上走去,却哪里还能见着那个人的身影。
“好!”她笑了笑:“后天,我们就跟欧阳叔叔一起走,离开这,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霍东篱看了看眼前人去楼空的房间,屋内阳光满满,金光灿烂,他坐在凳子上,扯了扯嘴角,艰难的笑了笑。
他怎么就会相信那个人,怎么就会认为她说的是真话,她知道了那些事昨天那样的表情行为原本就平静得很奇怪,他竟然被她表面的假象给蒙蔽了,被她所设下的承诺给蒙骗了。
他起身,自嘲的看了看陈设依旧的房间,这十几年不变的陈设只为了心中那个虚构的幻想,到底什么可以让人用这么长的时间來记忆,什么值得,什么又该放弃。
他微微摇了摇头,还是想不出。
走出屋外,刺眼的阳光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有些恍惚,脑袋中产生的幻觉却突然让他神智清明了起來。
那样的画面,他再也不想见第二次。
霍东篱恨恨的咬牙,攥紧了拳头。
澹台花爻,你还要再蠢下去么,你个蠢女人,大笨蛋,你真以为你可以杀了他,你扪心问问,你舍得么。
那画面中如此逼真的对峙,白衣染血,血珠飞散竟形成一道凄美的虹,那是谁的血……
霍东篱低吼一声:“该死!”抬头看了看已经到了中天的太阳,她竟然给他下**。
霍东篱加快脚程,心急如焚的朝大将军府奔去,澹台花爻,你不可以出事,绝对不可以的,你答应过明天跟我走的。
人烟开始泛起的长安街,行人匆匆而过,而这人群之中却有一女子身着白衣,头发微微盘起,耳畔却带有一朵小百花,她如一朵不染尘埃的莲花缓慢而清幽的行走在这凡尘之中,那脸上的遗世之态清冷而孤傲,却又带着让人不忍挪目的心疼之意。
到底是怎样的伤痛会让这样的女子浑身绕着悲伤的气息,到底又是怎样的坚强会让这样的女子将那份伤痛紧紧的隐藏在心底。
路人皆侧目,商量好般的给那女子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大将军府,护卫见了这女子前來,交换了下神色,上前喝问那女子所來为何。
那女子缓缓抬头,眼神迷离的看了看这雕栏画栋的门面,微微有些失神,那样火红的绸缎,喜庆的灯笼曾经照耀着这里通红通红。
可如今,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定睛看向那几人,淡淡的说道:“我要见你们的大将军!”
“大将军,,哼,大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能……”一护卫上前指着那女子怒喝道,可话还未说完却无端的往后躺了过去。
“啊……”众人皆惊,持枪荷棒严阵以待。
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因为刚才挥袖染上的尘沙,冷冷的说道:“告诉他,白面修罗來访!”
“啊!”
“啊!白,白面,白面……”
“白面修罗……!”
众人皆张大了嘴惊讶得合不上,这个称呼虽然淡出了他们的视野许多年,可至今听闻仍让人不由得心中发杵,而这样处于传说级别的人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样的冲击力带來的震撼是无法描述得清的。
花爻微微皱眉,自顾自的往府内走去,严阵以待的护卫也情不自禁的让出了道。
花爻如入无人之境般往内院走去,而那些将矛头对准她的人却无一敢上前挑战,将军府的防护在此刻竟成了一个笑话,成了这个女子玩乐的棋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花爻扫视一周,开口问道:“他人呢?”
人群又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好大的胆子!”
花爻不用回头也知道來者是何人,她还是这样自大呢?将她的骄傲维护得完美无瑕呢?她勾了勾唇角,缓缓转过身,抱胸挑眉挑衅般的看着那女子。
既然今天是來了断的,那就以不输于任何人的姿态來面对,來结束吧!
“是你!”刘诺不悦的皱皱眉:“你來干什么?”
花爻耸耸肩,说道:“來找你家男人的麻烦,如果他是你的话!”她说完冷笑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为何当年初见她时会那么的心中烦闷,想起她曾经对阿娘做过的事,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不招人喜欢呢?
刘诺脸色微变,在属下面前,花爻竟敢如此恣意的说出这番轻佻的话,实在是对她权威的挑战,她甩甩衣袖,意图让姿态更加精准无误的仪态万千。
“青今天不见任何人,何况你一个被通缉的要犯凭什么说见就见!”
听着那人故意说出的昵称,花爻只是觉得好笑,她讽刺的看向她,说道:“当年我告诫过你,让你对他好,可是你真是死性不改呢?”她笑了笑,用口型说道:“你真可悲!”
刘诺气得浑身颤抖,当年对于张青她确实无所谓,故而可以任由这个女子在属于她的新婚夜从那人的房间走出,可如今她竟敢如此挑战她的底线,以一个施恩者的身份告诉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來源于她的让与。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个妖女拿下!”
苏恒已经赶來,刘诺此话正是对他发布的命令,花爻也看向苏恒,心中更是鄙夷于此人,她以更加惬意的姿态觑着他,开口说道:“对呵,我都忘啦!苏管家,你现在应该是姓刘了吧!啧啧,好端端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当她的一条狗!”
刘诺闻言,眼中的怒火更是鼎盛,她看向那不知死活的女子:“今日你是自己找死的!”
花爻微微低头,轻声笑了笑,妩媚的看向她,说道:“好可惜,我只是來找麻烦的!”
刘诺冷笑着看着她,转头对苏恒说道:“苏恒,你看着办吧!”
苏恒恭谨的点点头,看了看园中的女子,朝护卫队队长点点头,本是成包围圈姿态的护卫纷纷亮出长枪紧逼那女子,花爻微微摇头,还不待那些长枪刺來,飞身一点地,便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待众人再回过神來找寻那女子踪影时,却听见那女子微微不耐烦的说道:“别让我说第三次,我要见他!”
“射箭,射死她,快,射死她!”刘诺有些张狂的看着那女子冲那些人吼道。
而身后却缓缓传來脚步沉沉的声音,待那人现身于人墙中时,四周皆静了下來。
花爻以为她再见他时,一定会恨他恨得要死,一定会二话不说直接取他的性命,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杀了他,可是?她看着那人,从树上将目光投向地上的那人,投向看上去这许多年除了增加他的成熟,沧桑感之外却无另外缺陷滋生的男子,她张了张嘴,似有万语千言,却说不出任何话。
张青看着树上似站立,似垂坐的那女子,脑袋突然似被一声惊雷给炸了一下般,重重谍影堆在一起,形成一个似清晰又模糊不清的人影。
他有些恼怒的皱皱眉,花爻却将他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她自嘲了一下,站起身,说道:“张青,你不是很想杀我么,今天我们就來个了结!”
张青注意到她耳畔的小白花,猜出了几分她的來历,他挥挥手,让那些侍从退下。
“老爷!”刘诺见状,出声阻止。
“这是我的事,公主,如果不想陛下对我有更大的非议,还是让这些人退下吧!”他说的委婉,却又不容置疑的拒绝了刘诺的建议。
刘诺握了握手,转身离开,苏恒见状,也召回了护卫。
园中,只剩他二人。
张青上前一步,说道:“我失手杀了你的儿子,你理当报仇,只是,若你今日败下阵來,我还是会不留情面的将你缚上朝堂!”
花爻大笑起來,她本是瘦弱的身体在那树枝上笑得浑身发抖,显得更加单薄:“你不知道么!”
她张开双手,突然向下坠落,张青心中一惊,条件性的便想伸手去接,这样习惯性的动作让他吃了一惊,而花爻也因为低头从怀中拿东西而根本洠Э醇
她拿出昨天削好的木剑,看了看,说道:“他不止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她勾勾唇,笑得媚态万千:“在你迎娶长公主的那天,有了他,可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他呵!”
张青微微眯眼看向那女子,花爻却不管他心中是信还是不信,她依旧的说道:“哦,你还不止,青姨,香川,都是你杀的吧!薛胜呢?独孤先生呢?会不会也是你哦,原來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也擅长这些呵!”她手中玩转着那木剑,似自语般的说道。
“谁说的!”
花爻抬头看向那人,本是嬉笑的面上,笑容淡却,呈现出悲悯的色调:“谁说的,你知道了又预备怎样,杀人灭口么,张青啊张青,我竟不知你原來变成了这样呵!”她举起手中的木剑:“长恭下一个生日的愿望就是希望得到一柄木剑,由父亲雕刻的木剑,可惜,他实现不了呵!”她挽个剑花,对着张青道:“恭儿,我让这个万恶不赦的人下去给你赔罪可好!”
说完便猛厉的向张青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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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恩义绝
第三十章 恩义绝
那女子冷傲的面容越來越近,闪着寒光的冷剑倒影着张青不知为何有些错愕的脸,细碎的画面纷纷犹如日光叠着暗影交错的袭向他,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心中也莫名的悲愤起來。(w w w 。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