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为什么?”刘诺突然大声问道,她猛厉的撕扯着裙摆,鲜血喷涌更甚。
张青将剑掷入土中,微微抬头:“你可以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我却不能容忍你在我背后多此一举!”他扫了一眼她的腹部,冷冷的笑了笑:“甚至是它!”
刘诺双眼中的惊愕转为愕然,继而是深深的哀伤,她眼中的情愫似乎在宫装染尘的那一刻也尽数崩塌瓦解得彻彻底底,她放声大笑起來,那样嘲讽的笑,那样肆虐的笑。
她缓缓站起身,形如鬼魅般的靠近张青,脸上却带着柔情妩媚的神色,张青木然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女人在他眼前上演的戏码太多了,他简直可以无视却能知道下一刻她要做什么?
可是刘诺只是伸出手,软软的柔荑,带着点点血渍,触目惊心,猛然她用力将张青手中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腹部,二人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了好多好多。
张青虽有些诧异,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想推开,刘诺的手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她似咒怨,似悲戚,恶毒而怨恨的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那晚,那晚陪着你的人是我,你知道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是你的!”
张青皱眉盯着她,刘诺却嗤嗤的笑道:“若不是我,我爱你,你以为你能任凭风雨而不倒,呵呵呵呵,刘家人果然是中了毒的,情这个东西,不,不能,不能碰!”她说着说着紧抓着张青的手也渐渐无力了下去,身子随之也缓缓倒了下去。
张青有些茫然的接住她,愣了半晌,偏头,却看见花爻正看着自己,他紧了紧拳头,出声说道:“还不快滚!”
花爻愤恨的看着只露着侧脸给她看的人,搀着霍东篱便往大门口离开了。
院中茫然而不知所措的侍卫纷纷互看,却不敢上前询问,张青低垂着头,怀中抱着刘诺,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望向那二人离开的地方,眼中的神情无人能看清,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这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什么?他又为什么杀死刘诺,放走了他们。
霍东篱的鲜血溅上他面颊时,就如同堵塞了许久的通路突然被猛的刺激下打开了一样,他记了起來,知道过去,以前,以及现在,甚至也明了未來留给他的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些苦痛的折磨已经让他们挣扎了那么久,那些磨难已经纠缠了她那么久,自己带给她那样多的伤害,自己对东篱又做了那么多的事。
他又有什么理由以一句我失忆了而统统带过呢?
他回不去了,也不想回,不能回……
过去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就代表知道了他清醒之后的无力有多深,他宁愿她恨他一辈子,怨他一辈子,甚至下次再來杀掉自己,也不要再看她困于选择之间,困于舍弃还是维护之间,困于她自己对亲朋的爱以及对他之间。
东篱说的对,以后,不会再有舅舅了。
就当他早死了吧!
张青缓缓抬头,开口说道:“通禀陛下,霍东篱勾结敌国细作,刺杀长公主!”
………………………………
第三十二章 离长安
花爻扶着霍东篱,踉跄不断的往城门口走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花爻看着霍东篱越來越惨白的脸色,心中焦急不安,她也根本不知道霍东篱所中的到底是何毒,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这个偌大的长安深深的背弃了她,她完全不属于这,原來喜欢一座城池只因为恋上了属于这城中的人。
阿娘当年对长安的恋恋不忘不也是因为欧阳叔叔么。
“对,我们去找欧阳叔叔!”想起了她同欧阳路的约定,她便决定去灵隐坡。
霍东篱却摇头制止了,他费力的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对花爻说道:“出城直走,霍祛在官道上!”
花爻也來不及多问,想着去灵隐坡坐车也要便捷些便扶着他出了城门。
霍祛的马车早在这等候许久,这个从小便跟着霍东篱一起长大的孩子在霍东篱离开那个家之后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再留在那个家,于是便找來了,而当他匆匆赶到灵隐坡时霍东篱却从山上奔了下來,待看清了是霍祛之后,他只是匆匆交代备好马车在官道上等他,霍祛洠芪是寤舳樵缇拖У脹'影了,他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去置办好车马,等候在此。
“少,少爷!”霍祛远远看见行來的二人,本來的激动兴奋之情待看清了他浑身的血渍时惊愕得不行,他连忙赶过來,扶住霍东篱的另一边:“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啊!好多血……”他惶恐的看看他又看向花爻:“花爻姑娘,少爷他……”
花爻愧疚的看看他,欲开口说话,霍东篱却打断道:“你好吵,马车上有止血的药膏么!”
霍祛恍然大悟过來,连忙将霍东篱扶上马车,花爻待霍东篱安置好,便起身欲去找欧阳路,却被霍东篱拉住。
“别走……”
花爻微微笑笑:“我去找欧阳先生,指不准他还不在灵隐坡,我们兵分两路好快些给你治伤!”
霍东篱仍是不松手,他摇摇头,说道:“别回城,回不去了!”
花爻疑惑的抬头,霍东篱淡笑着说道:“傻瓜,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走,又怎么会那么肆无忌惮的杀死长公主!”
花爻呆呆的坐下,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霍东篱说道:“他可真狠!”
霍东篱反手握住她的手,暖暖的笑着:“洠Ч叵担凑乙彩且肟模
花爻凝神看着他,低头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怨他!”
霍东篱眼光看着车顶,过了一会缓缓说道:“不怨了,他给过我那样值得珍惜的童年,青年,在我的人生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如今怎样,未來又怎样,又有什么关系!”他捏了捏花爻的手背,笑着继续说道:“放下过往,放下仇恨,才能重新开始!”
花爻抬头同他对视着,缓缓露出了笑颜。
霍东篱也咧开了嘴,冲仍然有些痴傻的霍祛说道:“还愣着干嘛?我们去江南!”
霍祛担忧的看着他的伤势:“可是少爷,您的伤……”
“洠拢阒还芨虾贸稻褪橇耍堑梦疑丝谕戳耍⌒哪愕钠ぃ 彼首髑崴傻乃底牛綮钐а劭聪蚧ㄘ常ㄘ骋辔⑿ψ徘崆岬愕阃贰
虽然她也担忧他所中的毒,可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测,她相信他也是宁愿在一个远离长安的地方倒下,因为那个人,此刻或许正集结着大量人力打着清除叛党的名头來追捕着他们,而这才是他最不想直视的。
他说的不怨,放下都是假的吧!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选择让自己开心的方式來继续剩下的生命,那便够了。
花爻不动声色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沿路这么多的风景又何必辜负时光。
马车平稳而快速的向着南方驶去,身后那巍峨的城楼渐渐远去,层层烟云渐渐拢上來,那经过岁月洗礼的城楼也似乎渐渐变得淡却了威严,变得有些阴森的冷漠,花爻缓缓放下车帘,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真的要离开了吧!可是?花爻看了看昏睡过去的霍东篱,算了,忘了仇恨,过自己的生活吧!
“吁!”奔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來,花爻立即看了看昏睡过去的霍东篱,霍东篱昏睡中却仍被这突然的颠簸而弄得不安的皱皱眉,继而更深的睡去。
花爻见他确实入睡,然后掀帘而出。
霍祛还未反应过來花爻已经跳下了马车:“欧阳叔叔!”
她欣喜的看着马上之人飞快的跑过去:“叔叔,你可以骑马了么!”
子归跟着后面一脸不屑的看着花爻,冷哼不语:“哎哟!”子归愤怒的扭回头,却在见着身后之人时如同吃瘪一般又闷闷的转回了身:“有病!”他小声的嘀咕道。
花爻笑出了声,子归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俏皮的脑袋,她伸出马鞭捅了捅子归,问道:“说谁有病呢?你才有病呢?”
花爻看着这二人,回头再次看向欧阳路,她惊笑得说不出话了,欧阳路淡笑着下马:“你这丫头,不是约好的么,怎么,想一个人独逃!”
花爻摆摆手,扶着他的手,说道:“怎么会呢?叔叔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欧阳路看了看霍祛,略微怪罪道:“城里已经四处在捉拿你们了,我若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儿,那长盟不经营也罢!”
花爻无奈的笑了笑:“洠氲接忠榉呈迨辶耍悄诨夭蝗チ耍颐侵缓酶贤乱桓龀浅匮扒蟠蠓颍樗卸玖耍
欧阳路微微愣了愣,说道:“还好那天你进宫之后我后來又打听了下消息,薛胜我给带來了!”
花爻喜出望外,这才意识到稍微远点的地方薛胜独自一人骑马等候在树下,看着他,花爻莫名的又觉得心中懊悔,继而腾升出对张青更深的恨意。
欧阳路似了然般的看着她,说道:“香川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所以……”
“我知道!”花爻看着那人,想起平安城内,薛胜同香川相聚的欢愉时光,那时她们都在憧憬着未來,等待着皆大欢喜的结局,她好像如今才明白,当初香川执意回到长安其实是为了自己吧!她孤身于宫中辗转打探消息时,而自己却一次次的执迷不悟,为那人冲锋陷阵,可是?最后呢?最后呢?“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花爻咬着下唇,哭泣着说不出了声。
欧阳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先让他给东篱看病吧!那个地方,我们不再去想,不再去管,都,忘了吧!”
花爻垂泪点头,这里腥风血雨,这里让人颠沛流离,这里让人为之疯狂,人性沦丧。
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
第三十三章 姐弟绝
元武十五年秋末,霍东篱伙同敌国细作叛逃出国,却被长公主极力阻止,霍东篱野性大发,杀死了长公主刘诺逃窜离京。
这属于政治上的阴谋在百姓看來却不过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而接着元武十六年春,太子妃以及陈美人先后诞下皇子,这两大喜讯也让举国上下欢腾不已,可在百姓明明白白高兴,单单纯纯为之庆贺的同时,朝堂因为霍东篱的叛逃所带來的局势混乱之后又重新有了次洗盘的机会,而张家因为霍家的一蹶不振之后所导致的轻微损伤也复苏起來,犹如冬日之后恰逢暖春的藤蔓一样疯狂的蔓延向朝堂的各个角落。
百姓仍旧安泰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而那些不安的人也在这局势之前隐隐躁动起來。
凤阳殿内张少儿端坐在正殿内,素素紧张的看着殿中的二人,冷汗淋漓,空荡荡的大殿,三个人在,却连一丝声响都听不见。
半晌,还是张少儿开口了,她叹口气,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张青:“青儿,你这是怎么了?从去年开始你就处处表现异常,如今,肥儿内忧外患的,你这做舅舅的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他呢?”
张青抬头看向她,轻佻的笑了一下:“帮,皇后娘娘如此深谋远虑,还需要臣的帮助么!”
张少儿一听脸色一变,这话,他曾经也对她说过,她微微眯了眯眼,是什么时候呢?对,当年李皇后被废打入冷宫之后,他曾跑來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从那之后他远赴战场,与她离别了两年之久,张少儿吸了吸气,示意素素离去,她缓缓起身,降阶而下走到他跟前。
张少儿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肩,柔声问道:“青儿,姐姐难道哪里又做得不对了!”她叹了口气,哀怨的说道:“这深宫中又有几人是干净的呢?可我这么那么做不都是为了你们好么,何况!”她自嘲的笑了笑:“何况,这宫中如今都是那个女人呼风唤雨,我又岂能还有什么作为!”
张青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仍旧是冷冷的,他站起身,后退两步:“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站住!”张少儿厉声喝止道。
张青顿足:“娘娘所担忧的事情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太子兢兢业业,皇长孙也健康茁壮,这世上还有什么不符合你的意的,是不是不符合你意的人都要死,人人都该按照你的操控來过自己的一生!”
张少儿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些话,身形有些不稳:“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么!”张青缓缓转过身,你眼神中的失望,悲伤甚至是怨恨深深的灼伤了张少儿,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即便当年他一声不响的离去,他也不曾这般看过她的啊!
张青步步紧逼,脸上的肌肉也因为一直以來的压抑而显得格外紧绷:“李皇后挡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