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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带着吧!毕竟是个女子。等她醒来再撵走就是。”
“哎,也是可怜,遇上这样的事,不过,那姑娘的身手还真不错。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霍东篱心怔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是么?”
“对了,那大夫叮嘱了隔三个时辰上一次药,少爷你看……”
“给我。”
“在车内呢。”
“我是说马鞭,你去给她上药。”
“啊?少爷!我是有媳妇的啊!你让范范知道了,我不得被她骂死啊!”
“混账,你不说我不说不就得了,何况就让你上药又没让你做其他的!她伤口大多都在手臂上,你紧张什么!”
“那,那后边那个不也是!”
“哟呵,小子……”
霍祛脸色一红,又往旁边挪了挪:“那,那还不是少爷你叫我带上她的时候看见的。不管,我不去。”
“瞧你,怕媳妇怕成这样。没胆子!”说完一掀车帘进去了。
“嘿嘿!那我还不是要看看少爷你到底,是不是,咳咳,某些不方便啊。”霍祛小声嘀咕着。没办法,如今霍东篱都快20 的人了,家中竟然无一侍妾,战场杀敌本就是血气方刚的事,哪个没在闲暇时分消遣消遣。可他家少爷倒好,端端正正的竟然是一个圣人了。哎,这样下去,少爷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家族难不成要就此断后?
霍东篱当然无法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是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摸摸鼻子,他找出那药瓶,叹口气,坐在那女子身侧。他小心的在那伤口上倒着粉末,神情只专注在那小小的伤口上。
“嗯……”榻上那人忍不住嘤咛的叫唤了一声,霍东篱方才意识到她已经醒了。
“醒了?那你自己上吧。”
敏敏苍白的面容突然红了红:“哎……”她见他要走竟忘了自己身上有伤想伸手去阻止,后背的伤口扯得她冷汗直冒。
霍东篱扶着她的双肩,慢慢的将她放平:“大夫说你都说皮外伤,但鞭伤却也是不容易好的。”
敏敏听话的点点头,霍东篱无法,继续给她擦拭,上药。
“那个!”霍东篱看了她一眼:“你后背还有伤。”
敏敏脸色更红了,霍东篱一看,心中不觉异常无奈:“你别误会,我只是给你上药。”
敏敏摇摇头:“劳烦扶我起来吧。”霍东篱慢慢的将她扶正,拿起榻上的药瓶,正想问她自己能否上药,结果被她一句话堵住:“有劳了。”
“得罪了。”张东篱轻轻的剥开她身上的层层衣服,香肩顿时漏了出来,他将她的头发拨到胸前,认真而小心的上着药。
“好了。”张东篱收拾好药瓶,心里却把霍祛骂了个通透彻底。
“多谢公子。”自己将他披上的衣服一一扣好。
张东篱本就是一个不喜多说话的人,敏敏也不知从何开口,车内一下子静默了下来。
“明日进城我派人送你回家。”
敏敏转了转眼珠,突然眼珠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公子,我……我没家可回了。”
张东篱皱皱眉。
“家父娶了一房妾室容我不得,想尽千方百计的整治我。无奈家父竟听信谗言,终于逐我出来,还断绝了父女之情!我……公子你,你行行好,收留我吧!”
“我留你不得,到了前方城池我自会给你找户好人家,生活该不是问题。瞧你的手上功夫倒是不赖,心思也缜密,若非着了那人的道,你也不会沦落至此。”
“公子若是嫌我是个包袱又何必如此。蝼蚁尚且偷生,即便再困难也得要挣扎着努力活着。敏敏给你带来诸多不变还望见谅。”说完挣扎着就要出去。
“你这人!”张东篱扣住她的肩,忿忿的说道:“你这女子脾气倒还犟!”
“你既然难得做,何苦为难,我没能稀里糊涂的死在那胡同巷里心里是感激着的,如今谢也谢了,还望你能高抬贵手,任我生死。”
张东篱盯着她坚毅的脸庞,突然笑了出声:“开始听你公子长公子短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姐,呵呵,也对,下手那么狠是该配得上这样的性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敏敏瞥她一眼:“公子你三番几次的说我出手狠毒绝再不是欣赏我吧。”
张东篱哈哈大笑,坐了下来:“错了,绝对是欣赏。姑娘,我是行军打仗之人,所以不方便留你。”
敏敏气极,跟他费这么多话,结果还是这样一句,抬腿便走。
“哎!”他打量了一下她,笑道:“可我方便收留一个出手快,准,狠的军人。”
“啊?”敏敏吃惊的回头:“什么?”
张东篱探探衣摆的褶皱,闲适的说道:“你就跟着我,当我的贴身侍卫吧。”
敏敏看了他一眼,脸颊突然不自觉的红了红,自己方才胡诌的那些身世背景无外乎就是想留在他身边呵。
“你叫什么名字。”
“敏敏,没姓,既已断绝父女情分何来姓氏之说。”敏敏昂扬着头颅冷冰冰的说道:“公子你呢?”
“我啊!霍东篱,以后人前叫我少将军便是。”
“那人后呢?”敏敏竟然脱口而出问出此言,顿觉懊悔不已。天知道她听见她的名字之时是如何的震惊,以至于忘了思考便说出这样的话。
“人后?随便吧!都行。”霍东篱想想,突然笑着说道:“你若随我去军营,这名字还是改一下吧!你就叫阿蛮吧。”
见他不怪罪,敏敏松了一口气。“哦。”斜躺在软榻上,她突然又很感谢那两个恶毒的人,感谢自己此次出逃行动,因为自己才遇见了他。霍东篱,霍东篱。奇怪,他明明是乌智的死对头,自己为何却一点也不讨厌他呢?他不像哥哥那般眼神中藏着很多情绪,他的眼睛明亮有神,如同深褐色的玛瑙一样,干净,纯粹,透亮!他这样神一样的人竟然却是如此的小孩儿心性,不拘小节,洒脱大度。敏敏细细的回味着她所见到的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情,小小的脑袋不自觉的被那稀少的画面充斥得满满当当。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再叫你。”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马车虽颠簸得有些厉害,但因药效加上她确实有些惊恐过度,故而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没有边塞的萧索之感,秋季的长安梧桐遍地,少了肃杀之意平添很多宜人的风情。凤阳宫内,一女子微微的低着头细细的纺着纱,机器发出咯咯的声响,在这座偌大的宫殿内清冷异常。女子面色平静,眉目浅淡,静静的放佛就如在农家小院一般做着自己手上的伙计,维持着一家人的生存般。
“太子殿下。”
“母妃!”一少年旋风似的跑了进来,看见静静在那里纺纱的女子,眉头轻轻皱皱,缓了缓步子,似收到感染一般也静静的走了过去,他轻轻的再次唤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女子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手上却仍不停住。“下学了?”
“恩。”少年闷闷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太子?”女子似感觉到少年有些阴郁的心情,放下了手中的活,执起少年的手走向了蒲团:“素素,去做点太子喜爱的点心。”
“诺。”一宫女躬身出去,偌大的凤阳宫只剩这母子二人。
“肥儿,怎么了?课业太重了?”
少年摇摇头,咬咬嘴唇:“没什么?儿臣只是觉得,这宫门真冷。”
女子将少年的头轻轻揽过放在自己膝上,白皙的手因操劳变得不是很滑腻,却让人心生温暖之意。她轻轻的帮他梳理着发丝,眉眼淡淡的笑意似在帮他驱散心中的愤懑之情。“怎么说呢?这天上只一个太阳,地上总会有些地方是享受不到他的润泽的,所以即便没有太阳的温暖,只要我们心存温暖不也会不觉得么?”
少年叹口气,坐直了身子:“母妃总是这般温婉,那妖妃都要欺到您堂堂皇后的头上了!”少年眼中的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张少儿愣了一下,这眉眼,可真像他啊。心中低叹一下,自己是有多久没见着他了呢?一个月,还是三个月,还是有半年了?她突然笑了一下,却丝毫感觉不到心中的欢愉,只让少年觉得心中更加堵得慌。
少年突然捉住女子的手,他痴痴的抬头望着女子:“就是这样,母妃,舅舅说的没错,您这样的笑真的让人觉得好心疼。儿臣知道您心中苦闷,可是为何,为何还要强作笑颜呢?您若不高兴,让父皇罢了那妖妃也不是不可啊!”
张少儿微笑着理了理被少年弄皱的裙摆:“我哪有不高兴,作为女子,我有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作为一个母亲,我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孩子,作为一个姐姐,我有那么优秀的弟弟。肥儿,天下可没谁能如我这般幸福了。”
“那您作为您自己呢?您自己呢?您高兴么?您是觉得幸福还是幸运?”
“肥儿。”女子声音拔高了点,似意识到这点,女子叹口气,无奈道:“肥儿,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是太子,当以国事为重,母妃自有主张。”
少年腾的起身,大步跨了出去:“太子太子,皇后皇后,呵呵,除了这两个最尊荣的地位,他还给了我们什么!”少年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空空的凤阳宫让人无端觉得寂寥异常,似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瓦解了一样,女子耷拉下眉眼,喃喃自语道:“可是?如果不算爱,这也是最好的保护啊。”
太子刘肥大踏步的直接一鼓作气出了宫门,贴身小厮苦苦哀求,却被太子一脚踹开,疼得只在地上蜷缩着。
望着那一直知礼廉孝的孩子,今日也有这样暴躁的行为,站在飞桥上的女子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拢了拢发髻,女子摆摆手,身后的婢女立即示意高呼:“摆驾椒房殿!”
袅袅婷婷如仙人之姿般的女子褪去了当年的纯洁,娇羞,变得妩媚动人,她走得缓慢而自信,微波盈盈的眸子里缱绻着很多惊涛骇浪的东西,却霎时转为一汪清潭。“臣妾参加陛下。”
“爱妃今日心情很好?”刘澈轻扶她起身,温柔的对着眼前美丽的女子说道。他褪去了朝堂上威严狠戾的神色,眉眼之间全是平常百姓中夫君可亲之色。
“恩,今日天气晴好,心情也跟着不错。”
“是么?”刘澈挽着她修长的胳膊,携了她一起走:“那陪我去狩猎吧。”
陈美人倏地怔住了,她看着身前一步的男子,心中突然似有什么地方,裂开了一条缝一般。他说的是“我”,不是朕……
“怎么了?”刘澈回转过神,用宽厚的手试试她的额头:“不舒服?”
女子怔怔的看了他很久很久,半晌微微合上眼帘:“没事,臣妾只是突然想起上次陛下想吃臣妾做的桂花糕,昨日臣妾已然采摘了新鲜的丹桂,今日做好了等着陛下品尝呢。”
“呵呵,无妨,朕才下朝,先去换件方便的衣服,你去取了来就当你犒赏朕的战利品吧!”说完大步走开了。
陈美人望着那男子离去的背影,眼神突然盈满了雾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这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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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外
宽敞的长安街头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城内最大的酒楼“风雨阁”门前络绎不绝的游客不单单是因为这家酒楼历史悠久,菜色齐全,更因这里说书人说的可是任何地方都听不着的消息,虽说无关政治痛痒,无关皇室掩面,总之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内容,但仍是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选择此处歇息就餐。
阁分三层,说书人的位置即设在二层,及腰高的桌子,铺着鲜红的锦布,桌上只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一块听堂木。
“呔!各位听官你猜这太子如何说?”
“如何?”
“呵呵,谁人不知当今天子雄才伟略,志向远大,收复乌智一统山河那是毕生所愿啊。”那说书人听见了下方的疑问也不急着解答。
“是啊!那太子为何阻止举国征收马匹,男丁呢?这不是跟他老子对着干么?!”有人憋不住急躁躁的就说了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完觉得失口了,便缩回了脑袋闭上了嘴。
那说书人一开折扇,优哉游哉的扇了起来:“说也奇怪,这太子生于尚武之家,却不主张武力治国平天下,更崇尚文帝的无为之治。”
“那不是屁话么!文帝的无为不是弄来了七国之乱么!”
“是呀,是呀,行不通行不通……”底下的人闹嚷嚷起来。那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