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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篱闭闭嘴唇,抬眼看向那人:“东篱并没有埋怨舅舅,每个人的抱负乃至观念是不一样的,就像我,我倒是想出兵,可是皇上却不给我诏命,我有什么法子。”说完无所谓的摊摊手。
张青浅浅的笑道:“你啊!还好后来请命来战场了,若是一直听从皇后的话在那宫中当差,你这小命怕早就丢了几十次了。朝堂不是简单的你打我,我打你,而是你算计我,我权衡你。”看着那人不耐烦的喝着茶,他微微笑着叹息一下:“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啊!就只对战场杀敌感兴趣!”
霍东篱也笑笑,心中却想,不是感兴趣,是觉得无所谓,尔虞我诈,诈来诈去有何意义。
张青站起身来走到沙图那里,瞟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你小子呵,还是这般,对行军布阵不屑一顾,若非你天生的军事敏感度,谁敢跟着你打仗!”
霍东篱无所谓的晃晃脑袋:“打仗讲的就是感觉,速度,要是那样布来布去,敌人都跑了,还打什么!”
那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细细的摆弄着沙图,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轻声说道:“此次去平安,见着了一个故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霍东篱想了想,突然什么东西串成了一根线直接扯了出来!
香川,呵!难怪说名字这么熟悉!原来,原来真是她!
“是花爻么?”他急急的问道。
张青看了他一眼,嘴角挂起奇怪的笑容,他反问道:“你很想见她?”
霍东篱听这话,一愣,沉下脸:“舅舅这话什么意思?”
张青随手扯下几面小旗子,忘我的思索着将兵部署在何地,缓缓他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奇怪,那般十恶不赦的敌人你竟然很想见。”
“十恶不赦?”他根本无法想到他会用这样恶毒的词眼来形容她,他上前一步:“舅舅在说什么?花爻怎会是十恶不赦的敌人!”
张青直起身,走到另一边,仍细细的看着:“不是么?我身上的毒不是她下的?乌智同朝音间的千仞崖的暗道不是她告知的?之前朝音的边境布防不是她泄露的?那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她一走,昭伊琛郓即刻发兵攻打,连损三城!不到半年又偷渡千仞崖,若不是机缘巧合一砍柴人说看见骑兵黑夜赶路,整个丹阳殿会成为尸山血海!这样的人还不是十恶不赦?!”
霍东篱紧紧拳头,仍是固执的说道:“薛先生说毒未查清,我们便不能断言是她下的!那些事也只是巧合。”
“是么?”
张青将一旗子插入布防松懈的地方,直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突然诡谲的看着他,霍东篱觉得心突然凉了一凉:“舅舅?”
“那她现在身为乌智王妃,昭伊琛郓对她疼爱有加,这,能告诉我们很多吧。”
“轰!”霍东篱退了退,看着眼前仍是云淡风轻的人,那人眼中含笑,却是嘲弄的笑,他在笑自己!
“这些年她躲在了你认为是她死敌的人的怀中,那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那二人和好呢?”张青仍是看着他在笑,笑得霍东篱毛骨悚然。
“舅舅……”他伸伸手,想拉住他,他的表情好奇怪。他是在说谁,花爻么?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怨毒,憎恨,夹着幸灾乐祸?!
张青敛敛神色,负手而立,仍是气若兰芷的谦谦君子:“东篱,你把她想得太好了。身逢乱世,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自认为的那样。”张青转身,与那男子擦身而过。
“舅舅!”霍东篱捉住他的手:“舅舅说的可是实话?你就那么恨她?”
他轻轻笑道:“难道我不该恨!”他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此番,我差点取了她的性命。”
霍东篱紧紧拳:“她可有承认?”
“同她我无话可讲。”他扭过头,看了看他:“东篱,是你自己看不破。”张青撇开他的手向外走去。
“你就不愿相信她?”
身后传来霍东篱的声音,带着诘问,带着幽幽愤怒。他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紧,他微微躬身,用手扶着胸口。
霍东篱背着他,没见他又发病了:“你就任何缘由都不问一下便对她下杀手?舅舅,当年她是为了不忍伤你才被我一箭射穿胸膛的啊。”
“够了!”张青低吼道,胸口的疼痛越发厉害了些,他一掀帘子大步踏了出去。
帐外有些冷厉的风吹得他头脑清醒了些,他缓了缓,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去,轻轻呼出一口气,望了望北方往南飞的大雁,眼中汹涌的情绪渐渐淡了下去。
站在树下的阿蛮见那男子站在帐外好半天也不挪动一分脚步,心中不由得纳闷,怎么?舅甥吵架了?这可稀奇呢!她心中暗自觉得好像很有料的样子,摩拳擦掌准备待会进去好好盘问盘问那家伙。突然那男子眼光扫来,定定的看着她,阿蛮有些尴尬的将自己不安分的手收了回来,远远的朝那男子点点头,那男子又似根本没看他一样,转身就走开了。
“什么嘛!比他还不好伺候!一个个的都是怪人!”阿蛮小心的嘟囔抒发着自己的不满。
帐内,阿蛮挑帘走进,却觉得气氛怪怪的,霍东篱仍是保持着那个背向帐帘的姿势站立着,阿蛮觉得心没来由停了半拍,好像这样的他跟平常很不一样。
“少将军,你还好吧。”
霍东篱紧绷的身体如抽干力气般软了下来,他走到沙图那,面色冷峻,浓眉不展。
“怎么了?”阿蛮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呀!这布防……”她摸摸下颌:“唔,将军,这样更谨慎了些呢?”
霍东篱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
“是张将军布的么?”阿蛮也不等他回答:“真不愧是朝音第一大将!”她忘我的评价,全然忽视了霍东篱越来越冷的眸色。
倏地,一转身,他便要走。
“你上哪儿去?”阿蛮跟在他身后,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带着浓烈的怒意。
他径直走到马厩,牵出自己的“踏雪”,骑了上去,一扬鞭,骏马飞驰,烟尘四起。
“喂!”阿蛮急得不行,大声的呼喊:“少将军!少将军!”
军营门口,一青衫男子静静的骑在马上,回头看见身后带起的烟尘,听见那侍卫惊天的吼声,微微皱皱眉。
“吁。”霍东篱牵着马脖子原地踏着步,他冷冷的看着这个仍是岿然不动的男子,面色更寒:“让开。”
张青似是没听见他的话,仍是稳稳的骑马杵在那里。
“让开!”霍东篱一扬鞭便想要抽打“踏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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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开战1
张青微微仰头,看着他,带着挑衅,带着怒意,带着,失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霍东篱看着那人有些瘦削的面颊,青衫寥寥,更显孤寂,他缓缓收回鞭子,不敢击打坐下的马,若是自己硬冲过去,他已然失了武功,只怕会让他重伤倒地。
“舅舅,请你让开!”
“让你,你预备作何!”
霍东篱咬牙不说话。
他轻笑着却又带着狠绝的口气:“东篱,上次的较量是我们输了,若你有本事就带着万马千军将那人捉拿回來问个明白,审个清楚,而不是如此丧失神智的奔波千里,只为心中的不愿面对!”
霍东篱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马鞭,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张青扬扬头颅,微微眯眼轻笑看着他:“你,敢么!”
霍东篱“唰”的目视着他,他眼中熊熊怒火慢慢变得很深沉,很忧伤,他打马往回走,低低的说道:“你好像变了,以前,你绝不会这样!”
张青看着那抹有点颓败的身影,前一刻那样意气风发,恣意盎然,此刻却如斗败的公鸡带着不得不臣服的无奈走了回去。
“变了,变了么!”张青喃喃说道,记忆好像霎时很模糊,很朦胧,他本身尴尬的身世让自己在家中已是被众人所嫌弃,可那小孩却执着的跟着自己,每次赶他离开的背影便是这样,不甘的倔强,不臣的无奈。
那日街上他看见他被人围殴着骂道:“你个杂种,野小子,去死去死!”那时他很小,很瘦,在那样的暴打下受了伤却不吭一声,被人骂了也不说一句,他从狼藉的地上将他捞起來,那孩子却一声疼都不喊一句,他看着他的眼睛说:“舅舅,别赶我,我要跟着你!”从此这个孩子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变了么。
一手牵着马缰,他远远的看了一下天色,也缓缓的打马离开。
落日黄昏,方才被阿蛮一嗓子吼出來的士兵也因着这奇怪的气氛渐渐回到自己帐中,阿蛮开始离霍东篱较近,他们的对话她听得分明,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静静的看着那人打马离去的背影,恍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异常可笑,她以为离得近就可以走进他的世界,却不知他的世界早已有了人。
……
元武十二年,朝音武皇帝命年逾六十的飞将军李常率兵攻打乌智边城,长久的拉锯战因为此战两国变得势同水火,剑拔弩张,因着大将军张青因病隐退之故,刘澈并未让据守琅琊的铁骑营出动,后不知何故,霍东篱三次上书陈情表意,刘澈终让其率铁骑营为右先锋听命于北将军李常。
冬月初,大军压近,边境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街上人烟稀少,荒凉萧瑟。
琅琊军营内,霍东篱方点兵完回到帐中,身后的霍祛,阿蛮也跟着走了进來,明日他们便要出发同李常大军汇合,舍去平安城,另从阳都进军乌智腹地。
“都下去休息吧!三更造饭,四更出发!”霍东篱头也不回,恣意的卸去自己身上的衣甲。
“是!”霍祛沉声道,拉了一下身旁仍有些不明状况的阿蛮。
“啊!那个,少将军!”阿蛮才从方才宣告他们铁骑营也在此次进攻乌智的兵力范畴内的惊异中回过神。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霍东篱将沉重的铠甲脱下随意的放在桌上。
“那个,咱们铁骑营真的要参加此次战斗么,不是是李常将军统领么!”
霍东篱看着她那股紧张劲,笑了起來:“怎么,紧张了!”说完跟着霍祛哈哈大笑起來。
阿蛮面色不悦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跑去打什么仗啊!”
“阿蛮!”霍东篱冷言喝住她:“身为将士,无上的荣耀就是替国家开疆拓土,扫出蛮夷,即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我晓你是未上过战场紧张所致,下次不可再胡说!”
阿蛮一听,浑身都冷冰冰的,气头一上來,她也不咸不淡的回道:“是,属下听命!”转身就跨出了大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霍东篱一愣,这小子生气,他挑眉向霍祛看看,霍祛有些憋笑的表情看得霍东篱心里发毛,他不悦的摆手:“你也下去吧!”
霍祛却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他慢吞吞的开口:“少爷,那个,呵呵,阿蛮毕竟是个姑娘,这战火连天的血腥气难免会让她有所害怕!”
霍东篱面色不变的嗯了一声:“知道了,我又洠Ч炙
霍祛尴尬的咳嗽两声:“她是姑娘!”
霍东篱不耐烦的坐下:“我洠Ч炙
霍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终于还是说破:“那少爷您预备,让她今晚在哪儿歇息,去了战场又,该如何!”
霍东篱一愣,看向霍祛,便见这小子干笑了几声出去了。
“你去把她找回來,我同你睡去!”霍东篱站起來冲他吼道。
霍祛笑嘻嘻的从帐外露出个脸:“嘿嘿!少爷,还是您亲自去找吧!”
“你这混小子!”霍东篱抄起手中的茶杯就向那人掷去。
“哎哟!”一声尖叫从帐外传來,接着下一秒,一个捂着额头,满脸怒意的阿蛮掀帘进來恶狠狠的瞪着那罪魁祸首,身后霍祛挤挤眉眼,事不关己的走开了。
霍东篱狠狠的甩了几记眼刀砸向那人,随即又有些愧疚的看着阿蛮径直走到帐中背着他坐下。
“咳咳……你还好吧!”
阿蛮瞪过去,捂着头,大吼道:“不好,痛死了,上药啦!”
某人自知理亏,翻腾出药物,走进她身边,脸色讪讪的递过去:“呐,我是想揍那小子來着,谁知道你……”声音随着某人气势汹汹的瞪越來越小。
阿蛮瞪完他,双手环胸扭过头,额头有一丝血印子在洁净的额头显得很突兀。
“过來,你先把药擦了吧!”霍东篱将她扳回來,扯下点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