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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们可不是马三娘、邓奉、朱佑和严光,早就将命运跟自己联系在一起。他们出来押送粗盐,更不是为了获取进身之阶和免除赋税劳役资格!
他们是被官府强征而来服兵役的老卒,从十六岁到五十岁,年复一年,没完没了。他们心中,既没有责任感,也没有任何自尊,所求不过一日两餐,混完了这趟苦差还有机会活着回家!
“把马车后面的男人全杀光,一个不留!”车阵外,山贼大头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同山里的北风,吹得人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杀光他们,给刘校尉报仇!”
“报仇!”
“杀光,杀光,杀光!”自称为铜马军的山贼们,七嘴八舌地响应。骑兵驱赶着战马,步卒迈动双腿,喊着口号,向车阵缓缓迫近。
“那个女的留下,给老子暖床!”山贼大头目将手里的盾牌向下压了压,继续大声叫嚣。
“女的留下,给大司马做小老婆!”
“女的留下,给大司马做小!”
“女的……”
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后的情景,群贼扯开嗓子,叫喊的如醉如痴。
“狗贼,老娘先宰了你们!”马三娘被气得两眼冒火,抓过一匹无主的战马,就朝鞍子上跳。
朱佑在旁边看得真切,赶紧上前拉住了战马缰绳,“三姐,咱们这边人太少!只能先用盐车为城,凭城而守,然后……”
虽然已经彻底对马三娘死了心,他却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后者飞蛾扑火。正搜肠刮肚寻找理由,耳畔却忽然传来了刘秀的声音,“仲先,松手,三姐的选择对!”
“啊!”朱佑大吃一惊,拉着马缰绳的手,顿时抓得更紧。
马三娘也以为刘秀是在说反话,立刻红了脸,凤目圆睁,“刘三儿,我不是冲动。对方人马太多,我先出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你和严光两个在后面想办法带着大伙脱身!”
“我不是说你冲动!”刘秀抬头看了看她,目光里充满了赞赏,“你的选择对,只是需要稍等片刻!”
说罢,不顾马三娘和朱佑两人困惑的目光,又迅速将眼睛转向了老周、老宋和所有留下来的士兵,“事到如今,刘某也不能瞒着你们。刘某的确有办法杀了对面那个山贼头目,将其余贼人全都吓跑。但是,需要尔等配合刘某……”
“均输老爷,该怎么做,您赶紧说吧!这都啥时候了?!”
“是啊,均输老爷,都啥时候了,您还跟我等如此客气!”
老周,老宋抬头看了一眼如海浪般压过来的贼军,跺着脚大声催促。
其他十四名兵卒虽然心情紧张,但是看到两位队正都相信刘秀会法术,也纷纷开口表态,愿意服从均输老爷的任何安排。
见士气尚可一用,刘秀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抬头迅速计算了一下敌军推进的速度,然后大声吩咐,“周队正,宋队正,你们俩带领大伙埋伏在盐车之后,每人准备两杆投矛,听严均输的号令!”
“是!”见刘秀终于答应施展“法术”,老周和老宋二人大喜,答应了一声,立刻带领弟兄们抄起家伙,快速藏身于盐车之后。
“子陵,等贼军靠近到二十步之内,你负责给贼人迎头一击!”刘秀没功夫仔细看命令的具体实施情况,迅速把头转向严光,大声吩咐。
“明白!”严光反应机敏,瞬间猜出了刘秀的打算。抓起角弓,快步追向了老宋身侧。
“仲先,士载,上马!找一个缺口,咱们主动冲出去,杀贼人一个措手不及!”刘秀冲着朱佑和邓奉二人喊了一句,附身捡起两支投矛,抓在手里,然后飞身跳上一匹无主的坐骑。
隔着盐车,他已经能看清楚贼军的一举一动。汲取了上次轻敌大意的教训,这一次,山贼们不再急于求成,而是主动控制了进攻节奏,骑兵在前,步卒在后,以相同的速度,缓缓向前推进。队伍最后,还隐藏了近百名弓箭手,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张粗大的木弓,随时准备向车阵内发起致命一击。
“不能让他们从容放箭,否则,老宋等人根本捱不过第二轮!”刘秀心中暗吃一惊,果断决定调整布署。扭身跟邓奉、朱佑、马三娘等人打了个手势,他迅速将投矛插在了身旁的盐车上。紧跟着,拔出环首刀,开始切割羁绊牲口的绳索。
邓奉、朱佑和马三娘,跟他心有灵犀。也以最快速度,将距离自己最近几辆马车上挽绳,一一割断。将拉车的挽马尽可能地调转身体,头颅向外,屁股朝内。
“去!”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准备,刘秀挥刀轻轻抹向面前三头挽马的屁股。一股红色的血光,顿时从挽马身后冲天而起、原本就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挽马吃痛不过,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撒开四蹄,从车阵的缺口处狂奔而出。
“唏嘘嘘嘘——”
“唏嘘嘘嘘——”
“唏嘘嘘嘘——”
……
朱佑、邓奉、马三娘见样学样,也忍痛用兵器划过挽马的屁股。刹那间,十多匹受惊的挽马惨叫着从车阵内狂奔而出,紧跟在第一批受惊的挽马身后,化作一股愤怒的猛兽。”放马!”
“放马!”
“放马!”
“放马踩死他们!”
危急关头,人心反而变得简单。根本不用严光吩咐,老周,老宋和士兵们,就丢下投矛,争先恐后将各自附近的挽马当做武器放了出去,每一匹马的屁股,都被刺得鲜血淋漓。
受到惊吓的挽马根本不懂得辨别方向,只是凭着群居动物的本能,主动去追随前方同伴。而最前方的同伴,则是刘秀率先放出去的三匹,仔细做过安排,头颅最开始就冲着敌军队伍正中央。
短短两三个弹指之间,从车阵内冲出去的挽马,就汇聚成了一道洪流。速度没有战马快,马蹄扬起的烟尘,却铺天盖地。
正在谋划以骑兵和步卒配合,走到近距离向车阵发起致命一击的山贼大当家孙登,被冲了个猝不及防。连忙命令弓箭手放箭阻截惊马。然而,哪里还来得及?原本一心想要朝车阵之内做覆盖性射击的弓箭手们,匆匆改变目标,射出的羽箭根本保证不了任何准头!
挽马跑得再慢,也是马,百余步距离也用不了五个呼吸。
没等弓箭手发出第二轮羽箭,惊马就已经冲进了山贼队伍。不管前方是骑兵还是步卒,也不管前方那个人高矮胖瘦,手里拿的是钢刀还是长枪,皆一头撞翻在地,然后踏上数只偌大的马蹄!
山贼们精心布置起来的军阵,四分五裂。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卒,都没时间再考虑如何维护阵型齐整,都竭尽各自所能地去躲避惊马。自封为太行铜马军大司马的强盗头子孙登,被气得口鼻生烟,丢下盾牌,挥刀先砍翻了两匹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的挽马,然后扯开嗓子大声命令,“杀,杀马,杀了这群畜生吃肉。牛齐,李志,你们两个带人绕路冲过去,别让那群官兵走掉一个!”
没有任何人对他的命令做出回应。除了凄厉的挽马悲鸣,就是被挽马踩伤者痛苦的叫喊。太行铜马军大司马孙登挥动钢刀,再度杀死一匹脚步已经慢下来的惊马,然后举起血淋淋的刀锋,继续大声咆哮,“牛齐,李志,你们两个混账,跟畜生较什么劲儿!赶紧去绕路冲过去,别让姓刘的和那小娘们跑了!”
“大司马,没,没跑!”这次,他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领命,而是惊声尖叫,“那,那姓刘的和那小娘们,杀,杀过来了!”
“啊——!”孙登大吃一惊,抬头再看。只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跟在惊马之后,闪电般冲进了自家队伍。双刀齐挥,泼出层层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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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五)
“结阵,速速结阵,结阵挡住他们两个!”刹那间,孙登就明白了对手释放惊马的意图,不是想趁机溜走,而是想利用惊马撞破他的阵脚,然后打铜马军一个措手不及!
“结阵,结阵,大司马吩咐结阵!”
“结阵挡住他们,别让他们冲起速度来!”
“结阵,结……”
唯恐喽啰们理解不了孙登的本意,十几个大嗓门儿亲兵用足全身力气,将他的命令一遍遍重复。
这个命令无疑非常正确,然而,此刻联袂冲过来的,却是马三娘和刘秀。只见二人各持一柄环手刀,左劈右剁,宛若两头下山的猛虎。所过之处,“铜马好汉”们要么转身闪避,要么当场被砍落于地,竟无一人能支撑到战马错镫!
“娼妇受死!”孙登麾下爱将,铜马军左军校尉牛齐怒不可遏,策动坐骑撞开七八名已经胆寒的自家弟兄,挥槊直取马三娘小腹。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没指望一招毙敌于马下,却坚信自家可以凭借武器的长度优势,逼对方主动放慢冲击速度。谁料,长槊距离马三娘还有半丈多远,与他斜对面的刘秀忽然猛地挥动了一下左臂,紧跟着,一杆投矛带着冰冷的寒光呼啸而至。
“呀!”铜马左军校尉牛齐连忙侧身闪避,刺向马三娘胸前的长槊立刻偏离目标,在距离后者的右臂两尺远处急掠而过。
若是眼睁睁地放弃如此好的进攻机会,马三娘就不配被叫做勾魂貔貅?只见她,猛地将身体一侧,环手刀凌空泼出一道雪浪,不偏不倚,正砍中牛齐的左肩。
“咔嚓!”一条胳膊应声而落,左军校尉牛齐疼得眼前发黑,凄声惨叫。马三娘恨他先前骂得脏,在战马交错的瞬间,反手又是一刀,“咔嚓”,将牛齐后背从肩胛到后腰,斜着砍开了一道两尺多长的伤口。
血光如瀑,牛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紧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山贼吓得魂飞魄散,各自主动拉紧缰绳,让出去路。刘秀和马三娘二人却根本不领情,环手刀再度高高举起,借助战马的冲击速度各自向左向右斜扫,瞬间扫落两颗偌大的头颅。
“不想死的让开!”朱佑和邓奉大吼着跟了上来,一人衔在刘秀的战马后左斜,一人衔在马三娘的坐骑之后右偏,与刘秀和马三娘两个,恰恰组成了一个简单的雁阵。
一名山贼恰好被刘秀磕飞了兵器,空着两手不知所措。朱佑将手中长槊迅速度向前一递,将此人轻松挑落于马下。另外一名山贼的坐骑被马三娘砍死,人也从马背上摔下来,头晕脑胀。邓奉果断策动战马从此人身体上踩了过去,马蹄下窜起了大股血浆。
“弟兄们不要怕,跟我上!”铜马军后军校尉胡双无法忍受一千余人被四个人压着打的屈辱,挥舞着一双大铁锏上前拼命。刘秀迎面一刀被他用铁锏磕开,立刻将身体侧倾,抢先一步,避开了另外一只大铁锏的反击。随即,双腿和腰部同时发力,身体恢复原位。手中钢刀如行云流水一般,再度劈向此人的肩胛。
“当啷!”环手刀再度被胡双的铁锏挡住,火星四射,金铁交鸣。刘秀迅速回臂,反腕,在敌我双方的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砍出了第三刀,神龙摆尾!然后看都不看,催动坐骑冲向对手带过来的喽啰!
“当啷!”胡双不得不扭身向后,两只大铁锏同时竖起,挡住了刘秀的必杀一击。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心脏狂跳得几乎冲出嗓子眼儿。还没等他来得及松一口气,朱佑的长槊已经刺到。贴着战马的脖颈,以无比诡异的角度,刺中了他的后腰!
“啊——”胡双惨叫着落马,死不瞑目。另外一名山贼骨干恰恰被邓奉刺下了坐骑,手捂胸口,在他的尸体旁来回翻滚。
“别恋战,擒贼擒王!”刘秀大声提醒了一句,与马三娘并辔冲杀,在数十名山贼队伍中央,硬生生冲出了一道缺口。
“尽管去,后面有我!”朱佑和邓奉大声回应着,双槊齐挥,将缺口瞬间加宽到半丈。
四年来在孔家庄园的勤学苦练,终于现出了效果。此刻虽然是以寡击众,他们却势如破竹。
而反观众山贼,虽然人数逾千,却东一簇,西一堆,挤成了数团。武艺有高有低,参差不齐,彼此之间的配合,也谈不上任何默契。而先前光顾着阻挡惊马,他们胯下的坐骑跑得横七竖八,要阵型没阵型,要速度没速度。忽然间以慢对快,以不备对有心,以生疏对熟练,以各怀肚肠对兄弟协力……,不被砍得七零八落,才怪!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快放箭!”眼看着四个杀神直奔自己而来,太行铜马军“大司马”孙登,急中生智,猛地从亲兵背上拔出一根红色的令旗,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奋力摇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