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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拜堂完毕,顾采薇被引到榻上坐下,一群宾客们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催促杜隽清:“新郎官快快念却扇诗,让我们看看一下新嫁娘的容颜啊!”
杜隽清当即从命。他从小熟读诗书,念诗作文不在话下。因此他飞快的念出了几首却扇诗,愣是让原本打算好好刁难他一番的女傧相林家姐妹们都没了脾气。
“新郎官好文采。既然如此,现在新娘子交给你了!”她们笑呵呵的说道,主动朝两旁让了开去。
顾采薇也才慢慢垂下手,将遮挡住她面容的羽扇放了下来。
“哇!”
马上,人群里又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新娘子真漂亮!”
杜隽清一眼看过去,他也惊呆了——只见眼前的这小娘子盛装打扮过后,姿容端庄秀美,尤其一双翦翦水瞳之中情意流转。当对上他的目光,她忍不住眨眨眼,眼底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欢喜又羞怯的笑来。
杜隽清见状,他也唇角微勾,微微的笑了起来。
他今天也打扮得潇洒出众,更兼一张脸本身就长得不错。现在再这样柔情款款的笑起来,简直让围观女眷的心都要化了!
一对姿容出众的小儿女,现在两个人一坐一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眼中都只看得到对方,四周围那么多宾客,却早已经入不了他们的眼。两个人的四道目光在半空痴痴缠缠,久久不舍得移开,又看得宾客们大笑不止。
齐氏和顾程风远远站在外头,看着屋子里头的情形,齐氏早已经红了眼圈。“我的女儿,她终于出嫁了,以后她就是杜家人了,我想想真是舍不得……”
顾程风扶着她的肩膀。“没事的,她选夫婿的标准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成亲了,她也不会断了和咱们家的来往。咱们的女儿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还是伤心。”齐氏哽咽说道,“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以后就要去给别人生儿育女了。说句心里话,我真不想让她和我当初一般承受孕育之苦。”
顾程风闻言顿了顿,才又低声安慰她:“这种事情是作为女子所必须经历的。而且阿薇她自己就懂医术,她知道怎么办的。”
“我阿爹当初也懂医术啊,他还是神医呢!可到头来,他不一样没法治好我阿娘,也没让我好过多少?”齐氏又忍不住呛了他一句,“对了,还有你!要不是你让我怀上孩子,我又哪里会吃那些苦头?”
稀里糊涂的,就又自己给自己招了一堆骂,顾程风无力干笑。“可要不是吃那些苦头,咱们又怎么会又阿薇和阿元两个孩子?多谢夫人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却给我带来两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孩子,为夫感激不尽。”
齐氏这才低哼了声,就连忙转开头。“好了,咱们走吧!这里就让他们小儿女自己亲热去好了。”
接下来的画面,她不想再看了,反正越看越伤心。
顾程风连忙点头,就拉着她去前头吃饭了。
此时,又经过一连串繁杂的礼仪过后,这个亲才算是彻底成了。
这还是在自家里转了一圈呢,顾采薇都累得骨头都软了。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真的按照规矩正儿八经的男方上门迎娶,再接回来拜堂成亲,那又会有多折腾。
好容易等宾客们都退了出去,顾采薇就已经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榻上。
林无名见状,她忍不住轻笑:“你可真是的,才刚成亲呢,就在新婚夫婿跟前犯懒,你就不怕你夫婿见了你这副模样,当场就嚷嚷着要退婚?”
“他才不会呢!”顾采薇懒洋洋的说道。
看看杜隽清,他果然只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她:“要是累了你就躺下歇会,不过躺下之前还是先把钗环给卸了,脸上的妆也不用留着。对了,你饿不饿?吃饭了没有?要不我让杜仁悄悄给你准备一点饭菜送过来?”
林晓芳顿时噗嗤一笑。
“长宁侯你就不用这么小心谨慎了。这里是她的家,她哪里能让自己饿死?你还是赶紧出去招待宾客吧,这里有我们呢!我们自会好生照顾她,不会让她渴着饿着的。”
顾采薇也点头。“你去忙你的吧!我和大娘二娘还有好多话要说,没空理你。”
杜隽清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舍。“那我先出去了。”
等他走了,林家姐妹俩又忍不住掩唇笑:“七娘你选的这个夫婿倒还真不错。从他看你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真心喜爱你的。”
“那还用说?他要是不喜欢我,我又干嘛还要嫁?”顾采薇得意点头。
两姐妹又一阵哄笑,她们赶紧坐在顾采薇身边:“快快快,你好好跟我们说说,你和他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有你这张脸……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方才她们刚来就被人拉着当女傧相,又是换衣服又是重新梳头,根本就没空和顾采薇说上几句话。现在好容易有了空闲,她们当然不肯放过顾采薇。
“这个啊,那真可以说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顾采薇想了想,她就含笑开口。
在她们几个小娘子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杜隽清刚出青庐就已经被人给拉到前头去陪客了。
今天过来的宾客数目不下百人,而且各个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大家上门来吃喜酒,全都随身带了厚礼来,好些礼物把杜隽清都给吓了一大跳!只不过嘛……既然带了礼物,现在又看到了新郎官的模样,现在酒菜送上来,大家自然就忍不住开始折腾起新郎官来。
可怜杜隽清一个斯文人,却被这群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团团围攻,你一杯酒我一杯酒,愣是把他给灌翻了!
迷迷糊糊中,杜隽清记得有一张陌生的面孔来到他跟前,也冲他举起酒杯:“这一杯我敬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杜隽清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他早已经被灌得头脑迟钝,又加上今天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他根本没办法把每个人的名字都记下来。所以,既然对方朝他举杯,他自然也将手里的杯子高高举起,两个人酒杯对碰一下,而后杜隽清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但是,等他喝完了自己的那一杯,却见面前的人依然端着自己的那一杯一动不动,那双眼也直勾勾的盯着他,半天都没有转开。
杜隽清心头的疑惑就更重了。
“你也是她的未婚夫之一吗?”他突然问道。
对方脸上就露出一抹笑。“又被你给发现了。”
现在已经将顾采薇娶进了门,杜隽清心中大定,所以再面对这些情敌,他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他忙又交代小厮给他将酒杯填满,然后对着对方一举:“我半路出击,抢走了你的心上人,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说罢,他又一饮而尽。
对方见状,他才慢慢的将自己的那一杯喝了。
杜隽清早已经头晕眼花。接连两杯酒下肚,他眼前又一阵晕眩,赶紧扶着桌子闭上眼调整了好一会。然后等他睁开眼时,他赫然发现那个刚才还和他喝酒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四处看看,依然没有看到那个人。
他连忙抓住小厮问:“方才和我喝酒的那个人呢?他去哪里了?”
“侯爷,属下不知。刚才他喝了酒后,放下杯子一个转身,属下就发现他的身影消失了。刚才属下也在找呢!却一直没有找到!”
杜隽清顿时皱皱眉。“他到底是谁?”
他却不知,此时此刻,顾采薇早已经梳洗完毕,换了寝衣正一身舒爽的躺在榻上。
正打算抓紧机会好好睡上一觉,结果突然她听到头顶上叮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碰撞上了?
赶紧抬起头,她就看到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从头顶上落下。
她连忙伸出手,就将盒子给接住了。
这个盒子是用乌木做的,通体漆黑,上头没有任何装饰,盒子上头只挂了一把小锁,但钥匙却稳稳的插在锁上。
顾采薇抓住钥匙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再打开盒子,顾采薇就见到盒子里头放着的是一缕乌发。细细长长的一缕头发团成一团,用一根桃红色的丝带扎起来,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头。
见到这个东西,顾采薇立马脸色微变。她赶紧抬起头看看头顶上,可头顶上铺着厚厚一层毡布,根本一点缝隙都没有,就更别说容下一个人了。
顾采薇寻找了一圈无果,最终只得低下头去,一手攥紧了手里的盒子。
当杜隽清醉醺醺的被人给拖回去青庐里的时候,这个盒子依然还在她手里。
“这是什么?”醺然在她身边坐下,杜隽清顺势靠在她肩上,双眼自然也看到了这个盒子。
顾采薇将盒子递给他,杜隽清打开看到了里头的发丝。“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顾采薇回答,“确切点说,应该是我原本的身体的。还有这一根缎带,也是我临死那一天扎在头发上的。”
杜隽清顿时精神一振,满身的酒气一下去了大半。
“这是司马桓送来的?”他忙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顾采薇无奈笑道,“在别人高高兴兴的时候过来触霉头,这就是他最爱干的事情。而且,把我的头发送来给我,他这也是故意在恶心我、提醒我不要忘记他的存在呢!这个人真是可恶!”
杜隽清闻言,他不禁又想到了方才在外头酒席上的那一幕。
“我想,我刚才已经见过他了。”他低声说道。
顾采薇听他说完,她就颔首:“肯定是他。那家伙最擅长易容术了,江湖上的人也大都认识他,大家看在他兄长的面子上也要卖给他一个面子,自然都无声的给他打掩护。”
所以,那家伙才能来无影去无踪,故意给他们来了这一手!
“这么看来,应当是他还被少主管束着,所以才不敢露出真容,只能私底下这么恶心恶心我们。不然,以他的脾气,他怎么可能不把这个酒席给闹得天翻地覆?”杜隽清说道,旋即他又唇角一勾,“所以,他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只能来恶心我们,故意想让我们大喜的日子心情不好。不过,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要开开心心的,不然不就是中了他的计了?”
说罢,他将盒子扣上扔到一边,就连忙张开双臂将顾采薇给搂进怀里。
“现在,我终于把你娶进门了!以后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想和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担心别人的阻拦。我太开心了!”
说着,他就捧起顾采薇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顾采薇却嫌弃的推开他。“你先去洗个澡,喝一碗醒酒汤。一身的酒臭味,熏死人了!”
“醒酒汤我早和了,洗澡一会再说。反正马上还要流汗的,那又何必还浪费水?”杜隽清振振有词的说道,不由分说将薄唇覆上来,封住了她的唇。
然后,他的双手也开始作妖,在她后背上四处游移起来。
顾采薇眼见自己挣脱不了,也就只能也慢慢伸出手去抱住了他,慢慢配合起他的动作。
新婚之夜,一对小儿女自然免不了好一通柔情缱绻,痴痴缠绵。
但就在他们浑然忘我的投入到这份浓烈的感情当中的时候,就在别院外墙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坐在上头。
任凭晚风轻轻拂过,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一块石雕一般,稳稳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郎君好雅兴,你是在这里看月亮吗?”突然间,一个人头从墙里冒了出来,顾程风笑呵呵和对方打招呼。
听到说话声,这个身影才慢慢回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看他的衣着容貌,赫然正是方才和杜隽清喝酒的那个人!
但现在眼看着顾程风往上爬,他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又扭过头去继续装雕像。
顾程风见状也不生气,而是又沿着梯子爬上来在墙头上坐下,然后将手里的两壶酒放下。“今晚月色真好,真是个迎亲纳娶的好日子呢!二郎君你说是不是?”
那个人后背猛地一僵,周身立马迸发出一股冷意。
“毒王月白,你别以为有我阿兄在上头压着,我就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顾程风立马摇头。“在下不敢!二郎君您的本事在下早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我哪敢对您的本领存疑?”
不过顿一顿,他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可不管怎么说,小女已经出嫁了,这个消息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而你,今天过来不也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
“谁说我是来让自己死心的?”谁料,司马桓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