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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隽清自己心虚得厉害,只能小声的劝她。
可顾采薇本来就因为身体不舒服,心里也跟着难受。所以现在,不管踮起脚怎么小心的讨好,她都不理他。晓芳儿在一旁看着,她都忍不住为杜隽清捏了把冷汗。
不过当琉璃办完了事情走过来,她就直接把晓芳儿给拉了出去。
“阿姐,你拉我踹干什么呀?你看夫人和侯爷闹得这么厉害,你也不去劝劝?”
“有什么好劝的?夫人生小娘子痛苦了那么久,现在肯定还难受着,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侯爷,那她对侯爷发泄一下没毛病。你没看侯爷根本就没生气吗?所以,他们这俩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咱们就只要在一旁看热闹就好了。等夫人发泄够了,她自然心情也就好了。”琉璃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拉着她往前走。
“哦,这样啊!”晓芳儿点点头,马上又忍不住问:“阿姐,你这是带我去哪?”
“去看小娘子啊!”琉璃立马回答。
后来,顾采薇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个小娘子的确长得粉妆玉琢,一天比一天出脱得更漂亮。等到满月后,小娃娃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又大又圆,小脸也肉嘟嘟的,仿佛一个雪捏的娃娃,可爱得不得了。
顾采薇看在眼里,她都喜欢得不行。
那就难怪齐氏、顾程风、杜隽清还有府上那些人都喜欢她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就想把她抱在怀里逗弄了。
坐月子的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小娘子就满月了。杜隽清当然在侯府为他的宝贝女儿举办了一场满月宴。
原本杜隽清只是打算请几个亲近的朋友过来吃个饭,热闹热闹。结果却没想到,这场满月宴最终却变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盛宴——
在举办满月宴的当天,一大早开始,太平公主就高调的给长宁侯府送来了一份厚厚的贺礼,然后是狄阁老、张相爷,还有和狄阁老一系的官员们。不过,这些人位高权重,不过只是命家奴送来了贺礼,人并没有过来。
紧接着,武崇烈、武崇训、武延基等人也各自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虽说这些礼物里明显带着几分炫耀的味道,但好歹武家人有钱,他们出手阔绰,所以这些礼物也很是不菲。
到了下午,宾客们纷纷上门了。除了秦家的人,竟然还有朝中许多老牌世家,他们都派人过来了!
虽然派来的都是家族中的年轻人,可这也足以证明这些人对杜隽清的认可。
紧接着,兵部户部也各派了一个侍郎过来坐了坐。这是他们对杜隽清在永兴县做出的成绩的肯定。
然后,十二卫中也各自派了人来。这些人的目的就不那么单纯了——他们过来之后,就抓住机会将杜隽清拉到一边,悄声和他商量从永兴县那边调送一批兵器过来。至于价钱嘛,那个好商量!
再等到傍晚时分,就在满月宴开席前不久,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看似容貌平凡、却步伐稳健的青年男子。他们到了门口,直接对门房自报家门——
“在下北庭都护府校尉萧朗,特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恭贺长宁侯喜得爱女。”
“在下关内道按察使副将,奉按察使之命宫前来恭贺长宁侯喜得千金。”
“在下江南道……”
“在下安西都护府……”
这些来的可都是在各地掌握兵权的人身边的左右手!
那么,他们打着给小娘子庆贺满月的名号,真正的目的如何,不言自明。
其实这些天,杜隽清借口在家中陪顾采薇,实际上他也并没有闲着。有瀚海军首领帮他牵线搭桥,去年年底他就已经和许多军中将领联系上了。只不过大都是书信来往,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动作这么积极,居然这么快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这可就忙死他了。
今天他又要招待宾客,又要小心的和这些人周旋。好容易等到酒席散了,他也已经累得爬都爬不起来了。
倒在床上睡上一觉,第二天他就又开始和这些人坐下来商谈起关于给将永兴县里产出的兵器如何分配给他们、每个地方又分配多少的事情来。
不同的人代表了不同的利益,大家都想多要东西,因而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但就算这样,也没人拂袖离去,原因无他——实在是从永兴县送出去的兵器的确好用。甚至连杜隽洪带着人去庭州瀚海军那边,将武家那些作废的箭头融了之后重新打造出来的箭头,也好用得很!
虽然这个功劳最终是落在了武家头上,可内行人谁又不知道,这其实是杜隽清手下的人厉害?当然,永兴县里出产的铁矿质量也着实比阳新县那边的要略高上一筹。拿着这些兵器,瀚海军打胜仗的次数可比往年多多了!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也纷纷盯上了杜隽清。只可惜杜隽清并不喜欢和外人来往,现在顾采薇生孩子,他更是闭门不出。大家好容易才抓住这个他给小娘子庆贺满月的机会,自然全都赶过来了。
当然了,这种事情杜隽清一个人做不了主。虽说矿山是在他名下,但如何分配兵器,那是要朝廷做主的。这些人一边极力和兵部交涉,一边也没有放过杜隽清,抓紧机会和他打交道,可把杜隽清给烦的不行。他一天到晚的忙着处理这些事情,就连回家陪顾采薇、抱女儿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月,直到小娘子百岁前后,一切才终于尘埃落定。
在杜隽清和兵部户部官员的一起努力下,所有人终于都得到了一个勉强满意的答复,他们才各自散去了。
杜隽清回家之后,就倒在顾采薇怀里不肯起来了。
“累死我了!你说这些人之前一个都不来,现在却一股脑的全都找过来了,还每天来找我的就好几个,多的时候五六七八个!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和姓武的一伙的,就等着把我给活活折磨死,然后好把铁矿抢过去,自己为所欲为!”他把脸埋在顾采薇的颈窝里,咬牙切齿的控诉。
顾采薇被他这故作柔弱的模样逗得好笑得不行。
她在他头顶上揉了一把。“这些人肯定一开始都是持观望态度的。结果突然间,眼看着别人采取行动了,他们心里难免慌张。毕竟铁矿就那么一个,里头能挖出来的资源有限,别人多分一点,他们能分到的就少了。那么,他们自然也匆忙的采取行动,然后就赶到一起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的人之常情,却折磨死我了!”杜隽清心里依然很是不满,“而且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明明是来找我的,可新安郡王还是又在里头横插了一脚,又抢过去了一半的人手。还有十二卫,右骁卫是我带领的,那么大家的兵器自然我都包了。其他几卫,除了太子亲自统辖的左右卫都是用的阳新县铁矿里打造出来的兵器外,其他九卫其实也都是倾向于用永新县的兵器的,结果这些人又都被他给抢走了!”
顾采薇掏掏耳朵。“我怎么只从你的语气里听到了不满,却没有听出愤怒来?其实说句实在话,现在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对吧?”
杜隽清无奈抬起头。“看破不说破,这是一种美德。”
顾采薇顿时扑哧一声。“你呀,明明就等着姓武的过来蹦跶,然后你再用永兴县的兵器直接将他们阳新县的打倒,这样才好让咱们永兴县的兵器名声更加响亮。有了对比,才能更凸显出咱们东西的好来。尤其那些都护府那里更不用说,武家的兵器现在打造方法已经改进了许多,断得没那么厉害了。可他们终究没有扶风子和欧神子这样的大师在身边把关,因而还是比不上我们的。他们现在又一口气揽下这么多事情,接下来质量怕是又要下降。然后……就又该咱们的人登场了。”
想一想,其实他们的前途也挺光明的呢!
她都已经把他的计划说得那么清楚了,杜隽清不禁咬咬牙。“我怎么发现,这些日子我没在家里,你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来来来,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唇舌是不是又尖利了不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厚着脸皮覆上了顾采薇的红唇,开始用自己的唇舌来检查她的唇舌。
然后……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不言而喻。
亲热过后,杜隽清才算去死你很闲的放松下来,只是双手依然紧紧抱住顾采薇不放。
顾采薇也顺势靠在他胸前,一手抓住他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着,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杜隽清沉声问。
“放心,我不是笑你。”顾采薇摇摇头,“我只是想到这两天洛阳城里发生的事情,觉得很好笑。”
杜隽清眉梢一挑。“发生什么事了?”
“不就是义安郡主么?她去年下嫁河东裴氏的子弟裴巽,两个人本来就感情不和,日子貌合神离。而且裴巽在婚前身边就有一个红颜知己,得知自己要尚公主后,裴巽唯恐心上人被公主欺凌,就悄悄的在外头置了一个别院把心上人给安置在了那里。然而此事还是很快被郡主知道,郡主直接将这个美婢捉了过来,强迫驸马和美婢一起跪在自己面前,当众割了美婢的鼻子耳朵,剥下她的脸皮覆在驸马脸上。”顾采薇慢悠悠的说道。
杜隽清听到这话,他不由眉头紧皱。“义安郡主好歹也是太子之女,她至于如此暴戾吗?”
“还不止呢!”顾采薇又笑道,“处置完了这个美婢,她又转头将驸马的头发给割了,然后拖着这对男女招摇过市,最后竟然将人带到了宫门口。正好当时文武百官刚下朝,然后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一盛况。这还不够,郡主她还当众逼着别人评理,非要人承认驸马背着她在外头养了个小娘子是滔天大罪。”
听完了这些,杜隽清已经连眉头都不皱了。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又蠢又疯!”他低喝,“如果真不喜驸马纳妾,她直说就是。再不济,这种事情也该两个人关起门来商量。结果她又是剥皮又是游街示众,甚至还把驸马的头发割了……她这无异于要了驸马半条命,也要了河东裴氏半条命!河东裴氏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们又哪里还能在朝中立足?”
顾采薇无奈点头。“可不是吗?我原本还说,这个驸马她要是不喜欢,两个人又不能和离的话,那大不了自己多找几个面首,各过各的好了。结果她却一边自己找面首,一边阻止驸马宠幸别人,这样就过分了。女皇陛下得知情况后也大怒,再加上御史上述弹劾,现在郡主已经被降为县主,逐出洛阳去。驸马也因为太过软弱无能,也被裴氏放弃,贬官外放了。”
说到这里,她一手勾起杜隽清的下巴。“怎么样?看到别人家的妒妇,再看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还挺好的?”
“你一直很好。”杜隽清定定点头,“自从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找别的女人。这辈子,我只和你一起过。”
顾采薇的心肝儿都被麻翻了。
她连忙抽回手。“你这个人怎么也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那你要不要也来惩罚我一下?”男人顿时双眼闪闪发亮。
顾采薇眉梢一挑。“有何不可?”
于是,她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再一手拉过被子将两个人一起盖在了下头。
短暂的欢愉过后,杜隽清就继续又投入到了更加繁忙的工作中去。
虽说给各处提供兵器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但接下来铸造兵器、运往各个边关,这些具体的行动才是重中之重,杜隽清一刻都不敢马虎。
他免不了又忙得焦头烂额。
这个时候,莱国公又找上门来了。
是的,莱国公,但不是杜隽清的阿爹,而是杜隽清的兄长杜隽泽,新任莱国公。自打将国公的爵位传给杜隽泽后,老莱国公就带着夫人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去了。外头的那些事情他一概不再多管。
而杜隽泽,他眼睁睁看着杜隽清果然在永兴县将铸造兵器的事业做得有声有色,甚至家里兄弟们都瞧不上眼的老五杜隽洪在巴结上杜隽清后,一度在永兴县成了个小掌事的。再过上一年,他居然就被派到了庭州,专管瀚海军的兵器铸造、还有和永兴县那边对接一事。因为这个,瀚海军从上到下都对他敬重有加。年初时候瀚海军将领回朝述职,还特地帮他带了一份厚礼回来莱国公府。那份礼物里头全是外族的奇珍异宝,许多东西他们都没见过。
再听听瀚海军中人的语气,对杜隽洪也是恭敬有加。其他的兄弟们见状,他们心里都很不是个滋味。莱国公杜隽泽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其实现在他也就只有一个莱国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