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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义正辞严的教训,生生将来人的脸都训黑了。
他身后马车里的人也受不了,主动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原来时隔这么久,长宁侯夫人你对我还有这么深的误会。”
这个人赫然就是张昌宗了。
在他之后,又一个年轻俊美的郎君走了出来。他一手扶着张昌宗的肩膀,掩唇笑得幸灾乐祸:“六郎,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不给你颜面的小娘子啊?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太过孟浪把人给吓到了?要不,让为兄去试试吧?”
说罢,他就主动朝顾采薇跟前走过来,斯斯文文的冲他一礼:“长宁侯夫人,在下张易之,上次皇宫里惊鸿一瞥,我对你印象深刻,后来一直想要再见你一面,结果谁知阴错阳差之下,却一直等到现在。你是不知,我这几年做梦都梦到了你好些次呢!”
这个人长得斯文俊美,一袭天青色圆领长袍穿在他身上,更凸显出几分俊美儒雅的气度。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顾采薇都忍不住要赞上一句——好一个俊俏的好儿郎!
然而这对兄弟在宫里倒行逆施,做过的好事她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而见到这个人假惺惺的在自己跟前装模作样,她只觉得恶心。
“黑风,给我上!”她一挥手,原本坐在车上的黑风立马跳下来,嘴里咆哮着直冲张易之飞扑过去。
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二人顿时都装不出来翩翩风度了。他们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去,嘴里还在慌张的大喊:“快快快,快把这条狗给我打死!它这事要吃人了啊!”
顾采薇见状冷笑不止。
“你们之前不还想了一招,把狗的四只爪子都绑上,然后放出鹞子,任由鹞子吞吃狗肉,狗却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嚎叫至死吗?我还以为你们都杀了那么多狗了,现在早已经不怕狗了呢!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太高看你们了。你们就是一群仗势欺人的畜生!”
说完,她见张昌宗兄弟的护卫已经拿出刀剑来,但顾采薇并不怕,因为黑风就在他们靠拢过来的时候,黑风已经身形敏捷的从他们身边闪避了过去。而且在闪避的时候,它还一爪子拍在护卫身上,直接把人给拍倒在地。
围着马车跑了一圈,这些人就全都被拍得七歪八倒。
“我的天!这条狗……它成精了它!”张昌宗见状,他惊恐的低叫。
张易之也一脸惨白。“它它它……它该不是那些死狗的冤魂上身,特地回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肯定是的!”
“阿兄,我怕!”
“咱们赶紧跑!”
……
顾采薇都没来得及说话呢,这兄弟了就已经自顾自的把事情给脑补了个够。然后他们也不敢再恋战,赶紧叫车夫调转车头,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至于那些被黑风扑倒的护卫,他们也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赶走了他们,黑风赶紧摇着尾巴回到顾采薇身边。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她身上蹭一蹭,黑黑的嘴筒子张得大大的,哈哈的吐着气,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顾采薇揉揉它的脑袋:“黑风,干得好!”
赶车的杜仁见状也对黑风竖起大拇指。“黑风可真厉害。看来这些年陪着世子还有舅老爷玩耍练功什么的没白练啊!就一个它,都能抵上两个护卫了!”
“那是当然。黑风可是我从小调教到大,好吃好喝的没断过。这世上的狗,我可以说能被这么精心培育的不超过十条!就算是在这十条里头,他也必然是个中翘楚!”顾采薇得意的点头。
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把黑风当狗养,而是直接当人养的!因此黑风才会这么通人性。
“不过也是幸好张氏兄弟这次出门没有带多少随从。不然,他们要是真想打死黑风,黑风怕是也难道一劫。”杜仁又不禁说道。
顾采薇就眉心一拧。“那也等他们能碰到黑风再说吧!我的狗,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接近的。”
说着,她对黑风一招手。“黑风上车,咱们回家了!”
黑风连忙欢快的跳上车。这一次,路上终于没有了任何阻碍。
接下来两天,平安无事。
到了定好的启程的日子,他们一家人立马赶着车马出了洛阳城。在城外,他们略略等上一会,薛二郎君薛崇简就也赶来了。
不过,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赫然就是临淄王李隆基。
顾采薇一家子见状,他们连忙下马行礼。薛崇简和李隆基纷纷摆手:“长宁侯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快快免礼,起来吧!”
薛崇简连忙上前将杜隽清扶起来,李隆基也笑道:“上次得长宁侯您赠送宝剑,本王还没来得及道谢呢!这次本王过来送二郎一程,也是顺便来向长宁侯你道个谢。我大周朝还有你这样肯干实事的人在,那么国家就一定还有希望!”
杜隽清淡然道:“这其实也不过只是我保命的手段罢了。”
“可是,就算是为了保命,有的人不惜出卖良心,对着那些蝇营狗苟之辈逢迎拍马,坏事做尽;有的人趋炎附势,见谁得势讨好谁。而你却在眼下这一股乱流里挺直了脊背,用货真价实的功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让陛下都要对你钦佩三分,这就不止是保命那么简单了。你对这个国家还是有感情的。”李隆基却道。
别看他年纪小小,讲起道理来却一板一眼的,颇有几分小学究的架势。
他话音落下,薛崇简也连忙点头:“三郎说得对!长宁侯你们夫妻虽说惹了许多事,却从不主动生事。阿娘私底下也夸过你们许多回,不然他如何会同意让我跟你们走?这次出门前他可还交代过我,让我务必要听你们话,在你们身边多听多看多想,切不可骄纵任性。她说,你们是要干大事的人,我跟着你们绝对能学到东西。阿爹对此也是赞同的。”
呀,原来他们一家在大众心里的评价已经这么高了吗?
顾采薇简直受宠若惊。
看看杜隽清,他则是一脸淡然。“那我也只是在保命之余,再做了一些别的罢了。”
李隆基和薛崇简闻言都心领神会的一笑,就转移了话题。
大家简单几句话互相道别,李隆基骑在马背上,眼看着薛崇简汇入顾采薇他们的车队里,和杜逸、顾天元并排着骑着马朝前走去,几个年纪相仿的小郎君还一路有说有笑的,快乐得不得了,他眼中也不由浮现出几分向往。
“离开神都,游历天下,这可真好呢!儿郎这次可算是得偿所愿了。”他低声叹道。
“王爷,张氏兄弟对武家做的那件事,您怎么没告诉长宁侯他们?”身边的人小声问。
李隆基回转头。“有什么可说的?那不是武氏和张氏之间的龃龉吗?”
“可是,这次张氏兄弟分明是因为再长宁侯夫人手上吃了亏,才会去对付武家的。”
“那又如何?如今长宁侯凭借着那个矿山、还有矿山里出产的兵器,和军方要员都成了朋友,陛下也对他十分看重。张氏兄弟尚且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只敢私底下找他们的事,现在明面上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上次他们被长宁侯夫人的狗吓得屁滚尿流,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他们必然不敢声张。以这兄弟俩睚眦必报的德行,他们只能私底下找补。可长宁侯一家这就去永兴县了,他们也没法再找人报复,就只能报复到武家头上。毕竟谁叫武家如今和长宁侯合作上了?武家现在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张氏兄弟不欺负他们欺负谁?武家既然想要从长宁侯身上占便宜,那就要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李隆基慢条斯理的说道。
说完了,他才策马转身。“走吧,回城了!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对于张氏兄弟欺负武家的事情,顾采薇他们一直等到了永兴县才有所耳闻。
不过,武氏和张氏最近一直闹得很不愉快,所以顾采薇他们也根本没有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
再加上,等到了永兴县,杜隽清就一头扎进了铁矿里头。他又要将人手召集起来,做出今年的计划,还得把去年欠各个军营里的兵器都给补上。如今他手下还多出了阳新县的铁矿、长莱县那个小铁矿,手头的事情纷繁复杂,他只恨不能把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来用。
这次他们来永兴县,扶风子和欧神子并没有跟随。
用扶风子的话说:“吃你几顿饭,我们付出了三年的精力,如今大家两清了。我们得到了想要的铁矿石,也该去找个清净的地方继续钻研技艺了。”
不过,他们人虽然走了,却还是又送了几个徒弟过来。
这些徒弟比杜逸他们入门早得多,所以杜逸和顾天元跟着这几个师兄继续学习炼铁的方法也足够了。
而且自从被从地宫里救出来后,在洛阳的时候还好。可等出了洛阳,他们一路来到永兴县,中间也大大小小经历了几次埋伏。但好在他们早有准备,都勉强躲过了。
但这些事情还是给了杜逸极大的刺激,他下定决心——“我一定要炼制出这世上最精锐的兵器,也练成这世上最强健的体魄!我要让那些想伤害我的人根本不敢对我下手!”
所以一等到了永兴县,他就一头扎进铸剑室里,除非吃饭睡觉几乎都不出来。
他这么积极,顾天元哪能放松?薛崇简见状,他也热血沸腾。于是乎,三个小家伙开始你追我赶,互别苗头,倒也进步神速。
至于顾采薇……现在家里光是两个娃娃就已经够让她头疼了。
所以他们一家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因而神都那边发生的种种事情,只要和他们没多少关系,他们根本懒得多管。
至于什么安乐郡主风风光光下嫁武崇训,大婚后不到六个月就产下一个足月的男婴这一类消息,他们也不过听听就过去了。
一晃,时间就进了十月。
此时山里的天气渐渐转凉,眼看又要冬休了。
各个军中的人也都在侯府齐聚一堂,等着将今年的兵器拉走。
杜隽清忙着协调他们这些事,忙得简直脚不沾地。
但这个时候,薛崇简却要回去了。
出来玩耍了大半年,他是必定要回家去过年的。
这半年来,薛崇简可以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他和杜逸他们在铸剑室里挥汗如雨,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山间奔跑,追鸟捉鱼的,玩得不亦乐乎。
大半年的时间下来,他人黑了,瘦了,却更精壮了。那个头更是蹭蹭蹭的往上长,半年时间就拔高了一个头。
正当玩得快活的时候,神都那边的太平公主却派了人来接他回家。看到家里派来的人,薛崇简的脸都垮了下去。
“我能不回去吗?”他小声咕哝。
“二郎君,不可。您和梁王府上的小娘子早就定亲了,如今你们年岁都到了,陛下明言该准备婚事了。”来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更何况,公主对此也是持赞同态度的。”
一面说着,来人一面递给了他一封信。
薛崇简一脸怏怏的接过来。但才拆开看了一眼,他就猛地脸色大变,身体也随之狠狠一抖。
“怎么会这样?外祖母她……”
“怎么了?”看他情况不对,杜逸和顾天元连忙凑过来。
然后,他们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顿时两个人也都面色大变。
薛崇简一目十行的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他就立即点头。“好,我这就回去!”
说罢,他竟一改刚才磨磨蹭蹭的性子,赶紧回去收拾好了东西,就和来接他的人一道走了。
顾采薇和杜隽清得知消息赶过来,也就只来得及送他离开永兴县。
“怎么回事?二郎他怎么这么着急的就走了?”顾采薇一头雾水。
虽说薛崇简身上有郢国公的封号,不过大家相处的时间长了,顾采薇一直把他和杜逸和顾天元一般对待,所以也就亲切的管他叫二郎。薛崇简对此十分满意,也直接关顾采薇叫姨娘。
那么,以这个孩子和他们的亲密程度,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不辞而别的事?
除非……神都里头发生什么大事了!
马上,杜逸的说辞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刚才我看到儿郎的兄长给他信了,信上说,就在上个月,昭王同永泰郡主夫妻私底下谈论起张氏兄弟入宫做面首的事宜,消息为张氏兄弟听闻,他们告到陛下耳边,也不知道添油加醋的都说了些什么东西,竟然惹得陛下大怒,当即传下口谕,命他们自尽。”
马上顾天元又补充一句:“而且,永泰郡主临死时还怀有身孕。”
顾采薇立马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黑,她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