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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看到他们两个人手拉着手出现在饭厅的时候,杜隽清冷冷的目光只往儿子身上扫了眼,就转开目光。“吃饭吧!”
大家各自落座,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无声。
吃完了饭,杜逸就要去上早课了。顾采薇正打算回房去补个觉,却见管家匆忙走了进来。
“侯爷,夫人,太平公主府上又来人了,说是要请夫人过去说说话!”
“又来?”听到这话,顾采薇都不禁轻笑,“侯爷您说,今天过来请我的到底是不是太平公主本人?”
“应该不会假了。”杜隽清道。
“这么说,我还真的去一趟了。”顾采薇闻言很是无奈。
杜隽清看看她。“本侯陪你一起。”
啊?
本来顾采薇只是随口抱怨一下。可现在听到杜隽清主动开口,她差点被吓一跳!
“侯爷,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杜隽清道,“昨天的事情本侯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所以以后你出门,本侯都会陪着。”
顾采薇忍不住扶额。“不至于这样吧?明明昨天我好好的,就算没有你我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那只是你运气好。”杜隽清冷声说道,“而且失败第一次后,你觉得他会就此罢手,而不是变本加厉吗?”
好吧,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她也不指望说服他改变主意。那就带上他一起去好了,正好身边还多个人多一份保障,她也的确是能放心点。
眼见顾采薇不再和他争执,杜隽清就立刻吩咐人去准备车马,堂而皇之的和她一同出行。
这次他们去的依然是太平公主的别院,但并没有出城,就在城东一个坊里。
顾采薇和杜隽清两个人到了地方下车,被引到内院,就见太平公主正懒洋洋的躺在一张放在一棵大柳树下的榻上合眼假寐。
在她四周围依然围绕着好几个面容不俗的小郎君,但其中还是以素有莲花六郎之称的张昌宗最为光彩夺目。
见到这一幕,杜隽清眉头紧皱。
顾采薇早习惯了,她只施施然上前行个礼。
太平公主却并没有如上次一般爽快的让她起身,而是继续闭着眼睡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睁开眼。“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长宁侯夫人来了?哟,长宁侯也来了?你们可来得真是时候,我记得我的人都已经出去请了你们一个时辰了!”
她这就属于没事找事了。她这个宅子和长宁侯府之间的距离可不短,就算乘车也得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再加上大早上的街上人来人往,路不好走,顾采薇得知消息后还要梳妆打扮等等等等,一个时辰之内他们能赶过来就很不错了。
顾采薇直接避过这个话题:“因为公主您召唤得急,我都没来得及做糕点,现在只能两手空空的来了。”
“你觉得,本公主还稀罕你的一点糕点么?”太平公主闻言,她声音又一冷。
顾采薇皱皱眉,就猛地听到太平公主身边的女官一声怒喝:“大胆狂徒,你们还不给公主跪下!”
顾采薇闻言胸口狠狠一震,却并没有跪下,而是主动抬起头看向太平公主:“还请公主明示,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就让公主您给气成这样?”
太平公主懒洋洋的又闭上眼,一旁的女官呵斥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数么?昨天六郎惊慌失措的从外头回来,昨晚上噩梦连连,直到现在还惊魂未定。长宁侯夫人,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哦哦,原来是张昌宗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所以现在太平公主要为他的男宠出头了?
顾采薇看看正坐在榻上供出双腿给太平公主做枕头的张昌宗,张昌宗立马也扭过头来和她目光交汇,他还冲她露齿一笑,杀气十足。
顾采薇又扯扯嘴角。“我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和公主您说这件事的?”
太平公主这才开口。“六郎,既然长宁侯夫人想听你的说法,你就给她说一遍吧!”
“是。”张昌宗赶紧点头,就哽咽的控诉起来,“我见公主您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身体十分难受的样子,就想去城外的庙里给您祈个福。结果谁曾想,我刚骑马走到城外十里路的地方,就遇上了出外踏青的长宁侯夫人。长宁侯夫人见我孤身一人在外,就死活要让我上她的马车,说是许久不见要和我叙旧。我不同意,她竟然就让人把我往她那边拉扯,强行逼我就范!我再反抗,她居然就亮出了刀子,说我再闹的话,她就划花了我的脸,让我永远不能再回公主您身边伺候!”
“可我是公主的人,心里只有公主您一个。就算她再怎么强迫我,我也宁死不屈。于是她恼羞成怒,竟然想对我……还好我身边两个护卫忠心护主,想尽办法的和他们拼命,最终却落得一个一死一伤的下场。也是靠着他们,我才勉强全身而退,可是、可是……只要想到昨天的画面,我就依然吓得浑身发凉,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一个大男人,却跟个小孩子似的哭哭闹闹的,他恶心不恶心?
虽说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好,而且不管是装柔弱还是扮妩媚,他都自有一股风情在,看着一点都不违和。但是,在听到他如此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之后,顾采薇还是被深深的恶心到了。
张昌宗在哭诉之后,就抹抹眼泪,可怜巴巴的看向太平公主:“还请公主为我做主!”
太平公主就看向顾采薇。“长宁侯夫人,对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顾采薇撇唇。“公主您是个聪明人,之前每次我对张六郎君的态度您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对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会在外头遇到他的时候死活要占他的便宜?这事根本就说不通。那就更别说我不顾公主您的颜面,死活要强迫他就范了。就为了一个男人,我至于得罪公主您吗?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你之前就是故意装作对他不感兴趣的呢?只是因为你知道他是我的爱宠,所以当着我的面不敢乱来。可昨天我不在,你们孤男寡女的,你自然胆子就大起来了。”太平公主冷声道。
顾采薇一声冷笑。
太平公主眼神一暗。“你笑什么?”
“她在笑,她又不是没有男人,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起心思?”杜隽清的声音突然响起。顾采薇没有回头,她就察觉到这个男人已经来到她身边站定了。
有他在身边,顾采薇莫名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她连忙点头。“公主明鉴。我并非没有夫婿的人,在我看来,我的夫婿无论是样貌还是出身、乃至才学都远远高过张六郎君。我们夫妻成婚也才一年多,但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三个月。我都还没把我的夫婿的温柔给享受够呢,哪还有心思去管外头的男人?夫君你说是不是?”
听到她的话,杜隽清看了她一眼,才点头。“我们夫妻感情极好,她不可能做出背着本侯去找别的男人这种事。”
“那长宁侯你肯定就被她给骗了!”张昌宗见状,他赶紧低叫,“你的夫人她一直不安于室。早在嫁给你之前,她就和她妹夫一起鬼混过了。嫁给你后,你一出门就是一年,这一年期间她是如何排遣寂寞的,你可知道?”
“本侯的夫人,岂是你一个男宠有权评价的!”
杜隽清当即面色一沉,冷声呵斥。
张昌宗顿时被吓得一愣,立马闭嘴。
杜隽清才又转向太平公主那边。“公主您并非糊涂之辈,我不相信您会不明白昨天那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我夫人一个柔弱女子,平白无故的被人给骗出府,还被带到城外郊区,一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心里的悲苦可有谁能理解?可怜她拼死一搏,也只让一个护卫殒命,罪魁祸首做了坏事后逃之夭夭,我们全府上下为了找她,整整一个下午不得安宁。好容易她安然归家,我们也才放松了一个晚上,结果现在您的男宠却反咬一口,把责任都归到了她头上?您觉得,以她的出身、以我们长宁侯府的资质,我们敢做这种事吗?我们又哪来的那么大的本事和公主府对着干?”
听到这话,太平公主眉心一拧,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昌宗却又大叫:“公主您别听他胡说!这个顾氏才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和她那个婢女,两个人联起手来能打倒一个男人!”
“你也说了,是两个人联手,才能对付一个男人。昨天她们就主仆二人出门,你却带着两个护卫,还从公主府借走了一个丫鬟一个车夫。你们这么多人,对阵她们两个人,你觉得她们能把你身边的人都给打跑,然后把你抢走?那除非她们手中有什么令人望而生畏的神兵利器,否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杜隽清又掷地有声的道。
“她们就是有神兵利器!那一把匕首……”张昌宗忙道。
“一把匕首?”听到这话,太平公主都不禁插话,“六郎,你不会想说,她们两个弱女子,就靠着一把匕首就把你的人弄得一死一伤,还让你落荒而逃?”
张昌宗脸一白,但还是点头。“回公主,正是!”
“呵呵。”
闻言,太平公主都忍不住轻笑了好几声。
张昌宗嘴皮一抖。“公主,我说的都是真的,您千万要相信我啊!”
“哎!”太平公主轻叹一声,“六郎,原本我已经给了你好几次机会了,可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肯珍惜?”
张昌宗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公主,您这话什么意思?”
太平公主此时脸色早已阴沉下来,只是现在她阴沉的对象是张昌宗,却并非顾采薇和杜隽清两个人。
“六郎,你虽然跟我的时间不长,但你是什么性子,我早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这个人不就是仗着自己皮相好,恨不能让这世上所有女人都对你心醉神迷么?一次两次被你迷不到的,你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撩拨她,一直到把人弄上手为止。以前你就已经背着我出去做过许多次了,但鉴于你们你情我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了。可是这一次,你的确太过分了。”
“公主,我没有!”张昌宗嘴皮子哆嗦着,他小声喊冤,只是底气全无。
太平公主则是冷冷看着他。“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长宁侯夫妇心里清楚,我心里也一样清楚得很。这件事就是你勾搭长宁侯夫人不成反被揍后,故意过来我这里诬告,妄图利用我的手来教训她。”
说到这里,她不止脸色,就连声音都变得阴沉沉的。“平时你仗着我的权势在外头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在你竟然大胆包天到还想编瞎话来驱使我为你所用?你好大的胆子!”
张昌宗立马扑通一声跪下了。
“公主明鉴,小的没有这个意思!小的……”
“你就是这个意思。”太平公主冷声道。
张昌宗顿时说不出话。
太平公主又叹口气。“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给你机会,一直到刚才,我都等着你说这不过随你随口开的一个玩笑,那事情自然就揭过去了。结果你却不依不饶,死活要从长宁侯夫人身上找回面子,还妄图撺掇我对她动手!六郎,你的心思可真是越来越毒辣了啊!”
张昌宗此时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平公主轻叹口气,而后摆手。“罢了,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自然要给长宁侯夫妻一个交代。来人,将六郎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贬为三等男宠!”
“公主,不要啊!”一听这话,张昌宗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尽,他赶紧抬头低喊。
然而太平公主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他,径自看着人来把他给拖走,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
很快,张昌宗就被打完拖了下去。太平公主也摆摆手:“好了,你们多余的人都退下吧,让我好好和长宁侯夫妻说说话。”
四周围的人,连同男宠大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女官在太平公主身边侍奉。
太平公主才又抬眼冲顾采薇笑笑。“该不会,一开始你是不是真被吓到了吧?”
“没有。”顾采薇摇头,“我知道公主您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尤其一个男宠的哭诉,还不至于让你乱了分寸。”
太平公主颔首。“那是自然。皮相长得好的小郎君这世上多得是,又不缺他一个。我之前纵着他,只是因为他嘴巴甜会说话,床上又会来事,的确哄得我高兴,那我自然乐意给他一点脸面。只不过,男宠这东西,就是个玩意,我愿意宠着他那是我的事,可他要真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