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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嫁出去算了,管那么多还不讨好。”
牛氏现在对老夫人存有太大的不满。尽管老夫人是好心,她可能也会想偏了,唐枚叹口气,“老夫人也真是太操劳了。”
“可不是。要我说,他们不满的话还不如分出去过,省得天天说老夫人偏心呢。”冯氏眼睛一转。
唐枚微微愣了愣。
分出去的话,二房三房可是一点儿都不划算,现在他们有多少事是仗着武阳侯这三个字才能办成的?他们才不傻呢!
她淡淡道,“二婶岂会肯?”
冯氏拿扇子往嘴边一靠,“她今儿自己说出来的。说不如自个儿单过,好过在府里受气。”
“祖母也听见了?”唐枚讶然。
“自然不是在老夫人面前说的,是出气的时候跟几个丫环说的。”冯氏冷笑道,“那秀水可是要生孩子了,她因为老夫人下手不得,苦着呢,要不是因为这个爵位,恐怕早就想出去了。现在四丫头这事儿,又被老夫人阻拦,她更是气了。”
倘若二房三房都分了单过。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也就不用提防这个提防那个了,可分家历来都是大事,不是想就成的,唐枚默默无语,手指在桌面上一敲一敲。
冯氏站起来拉了一下裙角,拍两拍,“现在说这个还早,等你孩子生下来再商议不迟。”
唐枚就笑了笑。
冯氏走后,她也倦了。用了些饭食早早就上了床。
因昨日回去的途中就吩咐了刘妈妈去娘家一趟,刘妈妈今儿下午就把事情办妥了,只是看起来情况不在预想之中。
“太太说,是有人来送过礼,老爷倒是没有沾手,只是……”她说着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
唐枚挑眉道。“怎的?妈妈倒是快说呢。”
“好像是扬州来了一房远亲,也是隔了几层关系的了,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倒是托人送了封信来,提到那家的小姐年方十三,生的花容月貌,举止端庄,父亲是个六品通判……”刘妈妈声音压低了,“太太说老爷是有意列到名册上去。”
不管是年龄,还是背景都符合冯氏的猜测,唐枚不由瞪大了眼睛,看来唐士宁铁定是知晓皇太后大概的意向的,这是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要是成了,他功劳很大,那家人就是欠了天大的人情,要是不成,反正也不是什么近亲,怎么想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刘妈妈道,“太太说少夫人也不用担心,这人就算列了,未必就选得上。”
“这话又是怎么说?”唐枚忙问道。
“一来,那姑娘长得太美了,历来选妻选德,更何况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二来,太太觉得那家太小家子气,信里言辞又谄媚,失了品性,那姑娘就算选上去,也最多当个妃子,只怕皇太后还不喜呢,那又是后话了。”
唐枚放了心,“那就罢了,想来礼部也不是父亲只手遮天,还得丁大人过目的吧?这件事也不算违规。”
刘妈妈点点头,“是啊,老爷如今顺风顺水的,也没必要弄些龌蹉的手段。”
“那大姐这事呢?王管事可还有后续?父亲母亲可有什么反应?”
刘妈妈又露出惯有鄙夷的颜色,“大姑奶奶是中了邪了,老爷知道之后气的不得了,叫人去把姑奶奶叫回来,结果姑奶奶竟然不听,不肯来。老爷难道还能去街上那铺子里管教她?也不可能去郑家的,只好把姑爷叫来狠狠骂了一顿。要说这姑爷也可怜啊,一心袒护大姑奶奶,说家里困顿,大姑奶奶都是被他拖累了才要亲自去管理铺子,老爷本是想叫他好好管束大姑奶奶的,谁料到姑爷会这么说,气得就不管了,说反正不丢他的脸,丢的是郑家的脸面。”
唐枚听得目瞪口呆。
这郑荣非一般人也,都被自家娘子踩到头顶上了,居然还能维护她!
“可那铺子应该赚得很的,她怎么还想着四处弄钱呢?”唐枚一拍手道,“你明儿再传话给王管事,叫他仔细查查那刘元华!他既然没考上进士,做起生意来了,在这圈子必定要结识人的,多多打听去。”
刘妈妈应了一声。
最近老夫人为三个孙女的事着实觉得头疼,苏若琳先不说,还没相看那刘家二公子呢,可苏若瑾却怎么也得先定下来,按两人年龄大小,那排行第二的肯定要先嫁出去的。
老夫人歪在玉石榻上,心事重重。
这婚事原本是该同三儿媳杨氏商量一下的,可她却一心要把女儿嫁入武王府从而迷了心,老夫人又不太愿意,眼下倒有两个合适的人选,也不知选哪一个。
天气炎热,冯氏睡了个午觉起来,叫丫环捧上厨房新作的西瓜汁就来了老夫人这儿。
自然是要带上苏炎的。
“炎儿喜欢喝这个,说娘也爱,硬是要来给娘尝尝,说一起喝才美呢。”冯氏笑着给老夫人端上来。
老夫人瞧着这红艳艳的果汁,倒真觉得渴了,摸着苏炎的头,一边就啜了几口。
冯氏拿了雪梨手上的美人捶给老夫人敲腿。
她话向来不多,从不呱噪的。
不若杨氏,却是爱好讨老夫人喜欢,话挺多。
老夫人同苏炎闲聊,问了他今儿学了些什么,又讲看书久了要多休息,不然眼睛会不舒服。
苏炎乖巧的点头,没有一句不听的。
老夫人说了会儿,就看了看冯氏,说道,“威远侯府那三夫人你见过的。”
冯氏眼睛微微一张,点点头,“那三夫人行事泼辣,很容易让人记住。”
“倒是看上二丫头呢。”老夫人淡淡道。
冯氏露出惊讶的神色,“二丫头不是要嫁去……”她说着猛的闭上了嘴,像做错事一般道,“儿媳妇多嘴了,只是觉得太突然,若瑾那么出挑,叫人找不到任何一点瑕疵的,那三公子可是个庶子呀。”言下之意是觉得那公子配不上苏若瑾。
老夫人微微叹口气,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按照原先的打算进行了。
他们府原本是要同武王府联姻的,可苏豫抵死不肯苏若琳嫁过去,而武王却又看不上苏若瑾,把局都搅乱了,能奈何?苏若瑶又还小呢,再说,老王妃也不中意这五丫头,那边已经好久没有动静,还能再等下去不成?
也只好再重新挑选合适的。
冯氏见状,小声问道,“没有更好的人选么,总觉得依若瑾这样的,什么样的人家不行?”
老夫人正好没人商量,对冯氏又是信任的,当下便道,“还有通政使张大人家的四公子。”
那四公子是个嫡子,冯氏在侯府也那么多年了,往日里来过几回的夫人都是有些印象的,就笑起来,“张夫人性子是很温和的,跟那三夫人全不相同,只可惜那两个公子没见过,只听说过张家四公子好似很有才学,写的一篇时文被视为天下学子所学习的典范呢。”
老夫人也听过此事,“我也记得,那年那张四公子好似就被选进了翰林院,当初张家摆了酒席宴请四方的。”
“是啊,咱们也去的。”冯氏笑道,“只是没见着人,那张四公子潇洒不羁,说去游历了没有回。”
听到这一句,老夫人神色顿时一滞,扶额暗想,这人是有才华不错,可性子要是不好,带了那些文人骚客的臭毛病,那也绝对不行!
第231章 示好
炎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被阳光照了一整天的花木好似也都蔫了,花瓣叶子微微蜷缩,待到傍晚才又精神起来。
苏若瑾立在窗外,看着浇水的丫环,神色变幻不定。
这段时间,她过得有些难熬,每日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时总要遇到苏若瑶,一贯端庄大方的她,为了保持仪态,只有更加多的忍耐从心底里爆发出来的怨愤!
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只晓得自己的喜怒哀乐,何尝顾忌过别人?只当旁人同她一样,从出生就能受到母亲的疼爱吗?
不,至少她没有。
她的生母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杨氏从一开始可没有对她那样的好过,一个女人要对不是自己的孩子掏心掏肺,那是需要漫长的过程的,到最后,也未必就会真心接纳。她要不学着处处迎合,学着做一个乖巧听话,做一个能让杨氏觉得骄傲的女儿,她不会有今日的所得。
只可惜……
苏若瑾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那个梦到底还是碎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拿起箱笼里的一双鞋子,默不作声的做起针线活来。
碧水看得难过,想起之前探听来的消息,忙劝慰道,“小姐,你要看开些,那武王府不成,老夫人也必定还会给小姐寻个很好的夫家的,奴婢听说有几家来提亲的,其中一个便是张家呢,好像说的就是张家的四公子。”
苏若瑾的手不由顿了顿。
她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也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她能好好的生活下来,从头至尾也只是贯彻“现实”二字。
假使梦想已经破灭,她不会再留恋。
见苏若瑾在听的样子,碧水又说了几点细节。“老夫人好似挺满意的,别家来的都只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张家足足有两盏茶的时间呢。要不是看好那张四公子,能这样?”
碧瑶也欢喜不已,拍手道,“是不是那个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的张子青?”
“是啊,是啊,就是他!”碧水连连点头。
碧瑶赞叹道,“小姐就是不一般啊。那张四公子是眼高于顶的罢?那一年……哦,对了,他好似才十三岁就考上了进士,被选入翰林院,如今算算年纪。有十九了。碧水姐姐,那张公子是在京中为官么?”
碧水摇摇头,“后来被派去了外头的,不然那些小姐还不得趋之若鹜?”
碧瑶就更高兴了,“这么说来,是才一回京,张家就来提亲了不成?”
苏若瑾却渐渐听出了不对,慢慢沉下脸来,如此年轻才俊。可以称得上惊才绝艳的一个人,怎么到十九岁才想到婚姻大事呢,照理说,家里应该早就有所打算了,什么样的小姐不好找,莫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地方?
她甩了手上的鞋子。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小姐,怎么了?”碧瑶莫名其妙的问,“这不是很好的一门亲事么?”
还是碧水聪敏些,想了想道,“指不定那张公子同侯爷一般,都是性子有些……不同与常人,但未必不好,小姐,你看侯爷待大少夫人不是很体贴么,那张公子想来是年岁大了,也是该要成家的时候。”
苏若瑾沉吟半响,又拿起鞋子做出来,一边淡淡道,“父亲与冬香如何了?”
杨氏去别苑并没有带走冬香,碧水微微红了脸,低声道,“老爷每晚都叫了冬香去……”
碧瑶在旁撇撇嘴道,“最近衣着越发光鲜了,看她那头上的首饰戴的比小姐还华丽些。”
越是这样越是好了,说明父亲很是疼爱这个通房,如今杨氏一走,冬香日日伺寝,通房的身份是落实了,只等着哪日可以扶了做姨娘。
苏若瑾剪了丝线,把手里的鞋子拿给那二人看,“如何,父亲可会合脚呢?”
“精致的很,没有比小姐做得更好的了。”碧瑶连连称赞。
苏若瑾一笑,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低头把一个雕刻了荷花图案的描金匣子打开来。
里面好几十样首饰,有老夫人赏的,有杨氏花钱特特叫人打造的,也有那些夫人来侯府做客送的,她挑了一对米黄色的珍珠耳环出来。
碧瑶还当她要自己戴,伸手就等着接。
结果苏若瑾对碧水道,“送去给冬香。”
碧瑶啊的一声惊呼道,“为什么要把这耳环送给冬香?她不过是个奴婢!小姐要吩咐什么,她难道还敢拒绝了不成?”
冬香是杨氏的人,可如今杨氏不在府里了,虽说她留下冬香也是一种控制苏宗成的手段。可人心会变,谁知道冬香的心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没有好处的事她未必愿意做,不过是对耳环,送了就送了,只要冬香明白什么意思就好,苏若瑾暗叹一口气,人有时候就得学会示好,哪怕是对一个奴婢呢。
碧水没有碧瑶多话,接了耳环就走了。
夏日里缺少的永远都是清凉。
唐枚嫌屋子里不够凉快,索性叫几个婆子把一张竹子做的长榻搬去了那蔷薇花丛与青竹林间的小道上。
那里微风习习,颇合人意,就是蚊虫有些多。
红玉就叫人拿来香炉,燃了驱虫的香。
唐枚四处看看,很满意,一时歪在榻上笑嘻嘻的道,“你们也别做活了,弄个竹席铺在地上,玩玩牌可不是好?”
绿翠笑道,“正当值呢,这怎么成,夫人又不玩的,就咱们几个玩,要被人瞧见了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是啊,奴婢们还是老老实实做针线罢,以后这孩子生下来了,光尿布都得好些呢,这才做了十几摞,不够用的。”红玉道,一边就低头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