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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就预备好的一处偏殿厢房,那些戏子们换衣服的换衣服,准备物什的准备物什,哪里有空来看别的,唐枚趁机就夹着带来的包裹去了一处地方换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俨然是个宫女,就是头发梳理的有些糟糕,但此时天色已黑,也不会引起多少注意。
她大概知道长春宫在什么地方,离这里不远,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没人的时候就跑得快些,有人就放慢脚步。
路上也遇到问的,她就说自己是负责今日戏班子事宜的宫女,倒也没有人怀疑。
远远就看见了长春宫,走过去,发现有好几个宫女在门口,有的在扫落叶,有的在整理花盆,有的在擦拭鸟笼,倒是真的不好接近主屋。
她想了想,走过去道,“几位妹妹,能帮我去同皇后娘娘通报一声吗?”
听到这话,其中领头的宫女走了出来,上下看她一眼,问,“你是打哪儿来的?还是六局的人?”
唐枚并不答,轻声道,“皇后娘娘的娘家刚才托人传了个消息于我,我得尽快见到娘娘。”
那宫女皱起了眉,好似不信。
“是很要紧的事,我可不敢撒谎,要是晚了······怕皇后娘娘责怪。”她又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要是说假话,到时尽管让皇后娘娘赐死。”
见她说出这么严重的话,那宫女不敢怠慢,忙就去里头了。
很快里面就出来了另一位宫女,把唐枚领进去。
陈英慧坐在离她很远的凤椅上。
她一开始听到娘家传消息也是觉得奇怪,因为一般不是通过这个方式的。可现在形势不稳,她身为皇后,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皇太后,也是夹心饼一般煎熬,所以这种时候,她比较谨慎·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先看一看。
结果却发现来的竟然是唐枚,陈英慧大吃一惊。
她先不动声色,叫人都退了出去,这才问唐枚,“你怎么会来?”
“没有办法,皇上要动手处置周公公了·我得来同皇太后说一声。”
“什么?”陈英慧惊讶道,“昨儿我才听说母后带着周公公去了皇上那里,好像是要办了富公公,怎的才一天功夫······”
“皇上已经叫张世保抓了周公公的人了!”唐枚道,“咱们再晚一点,等周公公出宫门,只怕就……”她顿一顿,着急道·“周公公不会已经出去了罢?”
“还没有,周公公爱听戏,这戏班子就是他介绍的·一会儿还得来看一看呢。”陈英慧说着嘴唇一抿,露出为难的神色,“皇上也说今日要陪我听戏的。”
唐枚知道陈英慧有些犹豫,她到底是皇帝的妻子,要她背着皇帝去禀告皇太后,可能还得加一味猛料。
“周公公是皇太后最信任的人,如今皇上要办他,皇后您看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英慧神色一变,皇上这是开始要忤逆皇太后了。
“当初皇太后专门叫周公公接了祖母与我来宫里,完全是瞒着皇上的·皇上若是知道,心里又会怎么想?”
“走,我带你去见母后!”陈英慧确认了自己是皇太后阵营的一方,当机立断的道。
若是皇上哪日真的完全不把皇太后放在眼里了,那她这个皇太后亲自指认的皇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皇上一定会废了她的!
陈英慧匆匆得带着唐枚去了皇太后那里。
皇太后还笑着问陈英慧,“怎么没听戏呢·突然来我这里?”
陈英慧就轻声上去说了几句。
皇太后一惊,叫身边服侍的人先退下去。
“你来说。”她指一指唐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世保张大人派人抓了周公公的人,看外头的布置,像是就等着周公公出宫门,然后把他一举拿下。”她没有直接说皇上,说的是张世保。
那张世保,皇太后是知道的,他才叫户部拨了十万两银子给皇上的金库充数,可把皇上高兴的,当日就召见了他。
真是个只会拍马屁,啥事都不会干的东西!
皇太后当初就很不满皇上叫张世保接任首辅,只最后还是给儿子一点面子,没有干涉,如今看来,自己就是没有看走眼。那张世保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就晓得四处讨好,大楚朝在他这个首辅的掌管下,还能有什么进展?
唐枚又说道,“妾身其实还有一事不明,刚才听皇后娘娘说,周公公还要来听一听戏呢,怎的张大人那么笃定周公公一定会出宫呢?”
这要是听得晚了,歇在宫里也是常有的事。
皇太后眉心一拧,脸色沉痛。
那抓周公公的主意肯定不是张世保这样胆子的人能想出来的。
在宫里,可以叫周公公早些出去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她对这个儿子真有些失望了!
周公公可是陪伴他长大的人,十几年的感情,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只会逢迎,出坏主意,甚至怂恿主子不思进取的富炳?
为了保住富炳,他竟然要办了周公公,不惜违背她的意思?
皇太后越想越是恼怒,叫了两个小太监进来分别吩咐道,“去看看皇上如今在哪儿,叫周公公速速过来!”
两个小太监立即领命去了。
过不到一会儿,一个就来回禀,“皇上正前往长春宫。”
皇太后便看了陈英慧一眼“你速回去,稳住皇上。”
陈英慧心领神会,转身回长春宫去了。
周公公这时满头大汗的跑了来。
“奴才见过皇太后。”他跪下来行礼,心里很是疑惑,不知皇太后怎么会突然召见。
他当然没有想到一张大网已经打开在他的头顶,随时等着落下来,因为皇帝下了决定,所以周公公的亲信要么被抓要么不得进宫,故而周公公一点都不知晓。
“你知道富炳家住哪里吗?”皇太后问。
“…···离奴才的住处不远。”他们这种宦官一旦有了不小的权限,这手里的银子少不了,在京中购置几间大宅不在话下。
“叫王统领即可带人去抓捕富炳!”皇太后下令。
那王统领是锦衣卫一个分支的头领效忠于皇太后。
皇帝年幼时,先帝就因浸淫女色,身体孱弱,常年不上朝,皇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政治。这些年来,她的势力有增无减,只是身为一个母亲她知道自己的任务,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当个好皇帝。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当年就选中了顾逢年当太子的老师。
结果事与愿违,她没想到顾逢年会那么年轻就去世了,她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变得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渐渐有了像先帝的势头。
周公公听到皇后要抓富炳当然很高兴,可也觉得奇怪,这富炳的事昨儿皇上不是答应办理了嘛?就询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外头怎么了?”皇太后看一眼唐枚,“要不是武阳侯夫人告知只怕哀家都救不了你!”
周公公惊出一身冷汗。
“快去罢,等王统领出发了,你再回来。”皇太后摆摆手。
周公公应一声,脚不沾地的走了。
皇太后这才又同唐枚说话。
“一会儿哀家派人送你出去,记住了,同你相公与唐大人说,今日的事当做不知道,散了回家去,只专做一件事,明儿上折子来。”
那件事定是要收拾张世保。
如今张世保与富炳已经成为了皇帝的左右手,只有把他们都斩掉了,皇帝才会孤立无援,到时候他便会重新活在皇太后的羽翼之下。
可要对付自己的儿子并不容易,唐枚忍不住抬眼看了皇太后一眼。
她面上有悲伤,有无奈有失望,也有深深的决心。
这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
唐枚忽然发现,比起不成熟,任性的皇帝来,皇太后远比他更合适当皇帝。
只可惜了,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不然皇太后当天子多好呢?
当然,也不排查有例外的可能。
唐朝的武则天不就是如此么。
她点点头,“妾身记住了,请太后娘娘放心”
皇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这次事出紧急,你能这般,以后若再如此,那是要治罪的,你可知道?”
“妾身知道。”唐枚忙躬身回答。
“去吧。”皇太后一摆手,用眼神示意一个宫女送她出去。
唐枚便跟着那宫女走了。
直到离开宫门,她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这次算是勉强完成任务,幸好皇太后是个果决的人,当即就派人去抓了富炳,这里面,只要她一犹豫,或者对皇帝存有强烈的母爱之情,周公公只怕就要遭殃了。
马车到了小瓦巷停下来,苏豫正等在那里。
见到她出来,他快步上前握住她肩膀,上上下下仔细瞧了她一眼,才放下心来。
“如何了?”他问。
“已经叫人去富炳家里了,还有,皇太后叫你与父亲都当做不知道此事,立即回去。”
苏豫点点头,既然富炳被抓,那么周公公肯定是安全了。
“还有一事……”唐枚轻声同他说话。
两人边就进去那小茶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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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归宿鹣岛(10:48)
富炳本是等着看周公公的好戏的,结果没料到自己却被抓
那锦衣卫不止抓人,顺便还把他的家给彻彻底底翻了一遍。
至于周公公,那是一晚上都没有出宫门,张世保自然没能抓到他,反而第二天早朝,被好几位官员一同弹劾,折子一道道的呈了上来,全是他作奸犯科的罪状。
少年皇帝的计划一夜流产。
他原想瞒着皇太后铲除周公公,原想保住富炳,原想重用张世保,可惜全都失败了。
这次的打击似乎特别大皇帝一下子就病倒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上朝。
后来就算病愈了,也是恹恹的,全无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皇太后就做主让他多休息,听说还经常替他批阅奏章。
一开始有些大臣还颇有异议,但自从礼部尚书丁大人上折子,意有所指,被皇太后直接撤职之后,就再无一人敢再议论此事了。
那丁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循吏,此生功绩昭然,也是顾逢年所看好的一名官员。
然,皇太后却毫不留情面。
朝野皆知,大楚国的历史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红玉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出生了。
那是个白胖的男孩儿。
唐枚准备了不少礼物前去相看。
姚妈妈满面笑容,在门口迎接着亲朋好友。
看到她与苏若琳前来,却不由哽咽,唐枚倒也罢了,是个福慧双全的,可自家小姐到现在还没有许人,自己却都有了孙子了!
“老奴对不住小姐啊!”她握住苏若琳的手。
苏若琳笑道,“妈妈说什么呀,看我现在过得多好,全是妈妈的功劳·今日可是个大喜日子,不作兴哭的。”
唐枚也来相劝。
姚妈妈才抹着眼睛没有说了。
回去后,唐枚说道,“姚妈妈也没有说错·你这亲事是该定下来了。”
苏若琳经历过家中那么多事,越发觉得淡然了,一点儿也不着急。
看她这样,唐枚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其实苏若琳年纪不大,也就才十七岁,在她那个年代·那还在上高中呢,结什么婚?
可她这是幻想了,毕竟人还是得活在现实中。
“如今时局也稳了,你看来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也不知怎么就没挑到个合适的?”唐枚叹口气。
这不是瞎话,如今皇太后掌事,他们几家可谓如日中天,不知道多少人家想巴结呢!
苏若琳看她烦恼·不由笑道,“顺其自然么,大嫂你和离之后尚且还有大哥这样的好相公等着呢·我怕什么?大不了年纪大一些,我只想学学大嫂的聪敏,学学怎么管家,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潜移默化中,她知道了为人最应该看中的是本身的才华与能力,所谓明珠自会发光,这样不管身处何方,都不用觉得彷徨了。
唐枚听得她这么说,又觉得欣慰。
是啊,人最应该靠的就是自己·只有自己优秀了,前途才会更加敞亮。
“你说得对,咱们也别急了,就等着天上掉个好相公罢!”她笑着搂住苏若琳的肩膀,“走,去妙-凤的工坊看看·听说她又研制出了好几样新品呢,咱们去试验试验。”
两人笑着就走了。
如今老夫人也不太管事,全交予唐枚,冯氏与邱蓉打理,这出门就方便多了。
过了一个时辰,二人才回来,脸上抹了时兴的胭脂水粉,娇艳动
回到院子,就见晓月奔了上来,“正要去找少夫人您呢,刚才太太差人来,见少夫人不在,就交代了几句。”
“怎么了?”唐枚忙问。
“说大小姐不知怎么的,要去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