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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妈妈不过是个下人,陈氏虽说是个庶女,如今做人姨娘,可好歹也是陈家的三姑奶奶,竟被骂的狗血淋头“天地良心,我为了他们处处讨好夫人,央求相公照顾娘家的兄弟,他们倒是来落井下石”陈氏把手里的帕子一揪,瞪大眼睛道,“我如今娘家不得靠了,老爷只听夫人的,竟然也没有为我说句话,若是丹云再过得不好,我活着都没有意思”
钟妈妈忙道,“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夫人一时生气,过段时间总会想到你的好的。”
陈氏摇着头,“不好等了,丹云年纪已经不小,拖不得的,咱们绝不能给唐家拖累了,既然唐家老爷拿了把柄……”她目露凶光,“妈妈,你把那样东西给我找出来”
钟妈妈白了脸色,压低声音道,“姨娘,这怎么使得,这要被人发现,是要掉脑袋的啊”
“哪儿管得了这么多,再说,这东西世上少有,就算是御医也都看不出来的,我娘一生钻研此道,就留了两颗给我。”陈氏叹一声道,“可惜她去世的早,不然教我这门手艺,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
钟妈妈没法子,只好去开箱子,取出一个精巧的青铜盒。
陈氏接了打开来,往里一看,发出一声惊呼,“怎的只剩下一颗了?妈妈,是你拿走的不成?”
“怎么可能,老奴要它作甚”钟妈妈连忙否认,也探头来看。
陈氏盯着她,“真的不是妈妈你拿的?”
钟妈妈把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又到处摸一遍,但仍是没有找到另外一颗,忙道,“老奴敢发誓,老奴绝对没有拿“可这盒子,只有妈妈知道啊。”陈氏看着盒中那颗白色的药丸,心里又惊又怕,“莫不是出来的时候落在地上了?这要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不可能,这盒子都有锁的,岂会掉出来?”钟妈妈道,“这不可能,姨娘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自个儿拿了?”
此事非比寻常,陈氏想了好一会儿,但仍是想不出来,“真是怪事好好的还能凭空不见了”
“会不会是巧珍?”钟妈妈小声道。
“巧珍胆子那么小怎么敢?再说,她也不知。”陈氏心里头有些发憷,“莫不是屋里头闹鬼了?”但很快就硬下心肠,“就算有鬼我也豁出去了,这药丸怎么也得派一次用场妈妈,你看看我统共还有多少银子,雇个人够不够?”
“姨娘你再想想”钟妈妈劝道。
“没什么好想的,唐家老爷若没了,唐家夫人是个心慈的,必定不会不依不饶,只连累妈妈要替我做这些事,将来若是被发现,只管推到我身上好了。”
“哎,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怎的不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吃进肚子就行。”陈氏站起来道,“妈妈推三阻四,看来也只得我自个儿去张罗了。”
“罢了,罢了,老奴拼出一条命也给姨娘办到。”钟妈妈忙拉住她,“我家里那小子也认识些三教九流,总有合适的,姨娘且等消息,我这就进城去。”说罢把所剩不多的钱财一卷,拿了青铜盒,这就告辞陈氏走了。
却说唐枚回到家里这几日,那官员投河事件恰如一颗石子落进水里,激起千成浪,京城各派势力粉墨登场,闹腾不休。
顾逢年处境堪忧,就连国舅爷也被人怂恿,跑到太后面前参了他一本。
其余势力也是纷纷响应,一件简单的事体被炒成了全京城都知晓的大事,核心意思便是顾逢年逼死了一个两袖清风,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好官,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过再强的对手有时候也只是纸老虎,目前皇帝的态度不明,所以谁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谁胜谁负。
唐枚自然也过得不那么舒爽,虽说尽人事听天命,可总归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恨不得能住到唐家去,最好是把唐士宁捆起来,不给他到处搅和的机会可惜这终是难以实现的幻想,所以说,投胎真是门技术活,她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刘妈妈笑着走进来,“请了李师傅来了。”
李师傅是个女裁缝,来府里当然是要量体裁衣。
唐枚便站了起来,叫秋叶看茶
李师傅年约四十来岁,长得瘦高,容长脸,小圆眼,表情有些木讷,但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动人,一下子像年轻了十岁。
“李师傅,您看看,能不能做成这样的……”刘妈妈还在惦记着侯府小姐身上穿的裙衫,忙跟李师傅描述。
李师傅很有想象力,就凭刘妈妈那零碎的记忆,竟然就在宣纸上画出了大概的样子。
唐枚拍手赞道,“李师傅真厉害啊,画得这么好”
“少夫人过奖了,这是咱们做这一行的基本功。”李师傅很谦虚,“少夫人是要做这种样式吗?瞧着是挺好看。”
她可不想跟苏三小姐撞衫,唐枚指了几处,“这些褶子减少一些,袖口我喜欢窄的。”
李师傅认真听了,点点头,又拿笔改好。
绿翠早就把布料捧了来。
一看是四匹布,李师傅问道,“都做成一个样式?”
刘妈妈想到唐枚跟白振扬的现状,上前小声建议道,“少夫人,不如给少爷也做一身罢?老奴瞧着这墨绿色的不错,正好天也要冷了,做个夹袍很好。”
唐枚想到白振扬欲言又止,看着她的眼神,淡淡道,“人都不在跟前怎么量,再说,他也不缺衣服。李师傅,这匹花色的做刚才这种样式,其他的你那儿可有别的选择?”
这样一个适当的机会偏又不要,刘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真不了解少夫人的心思,看着好似性子变了,想要跟少爷好好的过下去,可一举一动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李师傅又拿了些样式出来,跟唐枚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走了。
唐枚正当要去书房挑些书来看,春芬跑进来道,“少夫人,有个邱大婶求见,门上不知道要不要放她进来。”
“谁啊?”唐枚问,“没说哪儿来的?”
“说是大安县庄上的。”
刘妈妈一想就想到了,奇怪道,“她怎么会来,老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杨柏家的,大安县庄上有好几户人家,都是太太派出去管理田地的,有上千亩呢。”
“照妈妈这么说,那有事她也应该去跟娘说才是,为何来这里?”
“是啊,真是奇了怪了”刘妈妈拧起眉,对春芬道,“你再去问问她来干什么。”
春芬便去给门房的小厮传话,一会儿又跑回来道,“她说有话给少夫人禀告,非要见少夫人呢。”
看来是有什么隐情,唐枚就让春芬带进来。
那邱枣花长着中等个儿,一双鱼泡眼,皮肤黑的发红,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你有什么事要禀告?”唐枚发问。
邱枣花眼睛四处瞟了一眼,却是不说。
什么机密大事,还不能教旁人听到?唐枚越发好奇了。
而刘妈妈虎着脸十分的不高兴,她是太太都信任的人,这邱枣花居然敢防着她不说,不由喝道,“还不快讲,别浪费少夫人的时间”
邱枣花连忙磕了一个头,“少夫人,这事儿奴婢不能告诉别的人。”
刘妈妈气得牙痒痒,眼睛瞪得老大,但邱枣花毫不惊慌,一副有旁人在她就不讲的架势。
唐枚看着好笑,想了想道,“妈妈先下去罢。”
少夫人居然也叫她下去,刘妈妈脸都发青了,捏着拳头,狠狠瞪了邱枣花一眼才退到门外。
邱枣花这才说道,“少夫人,是关于春梅的。”
唐枚怔了怔,这倒真的是件机密的事情,可春梅交给张氏处理,她应该做好了保密工作才是呀,怎的眼前这个人竟然会知道?
“春梅跟她爹娘都被太太派到了庄上。”下一句,邱枣花就解释清楚了。
张氏把他们一家子派去农庄,足见她的善良,并没有把他们赶出门,也没有做出多少惩罚来,只是赶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唐枚对春梅已经没有什么想法,是以对这件事也没多大的兴趣,可邱枣花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很是惊讶。
邱枣花说,“有人要给春梅一家子赎身,拿了好些银子出来,若是去了太太那里,太太定然会同意的,让春梅一家恢复自由身。到时候,春梅就能过上好日子,指不定……少夫人,奴婢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奴婢知道背后拿出银子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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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告密
唐枚等着她说下去。
可到最后关键的地方,邱枣花忽然有些发憷,犹豫再三,才低下头,小声说道,“是二姑爷。”
白振扬?他竟然会做这种事?唐枚陷入了沉思。
邱枣花不敢抬头,她无法想象二姑奶奶现在该是如何的震怒,可正因为如此,她才要上这里。二姑爷给春梅赎身,定然是去养了当外室,她可是来立功的“你是如何知晓的?”唐枚过了会儿才问道。
“春梅的娘说打算替他们赎身的是远房亲戚,可是奴婢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便趁着送饭的时当偷听他们说话,才知道那人是二姑爷派来的。他们刻意隐瞒,奴婢觉着,怎么也应该让二姑奶奶知道才行。”
原来是来邀功的,唐枚淡淡道,“你这就回去罢。”
邱枣花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诧异的抬起头,“二姑奶奶没有别的事问奴婢了么?”
“没有。”
邱枣花被她的目光一扫,顿时惊慌起来,心里又很疑惑,她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二姑奶奶,生怕二姑奶奶吃暗亏,怎的却似白费了这番力气“二姑奶奶,奴婢看……”她不甘心,还要继续说。
唐枚打断她,“我让你回去,是回唐家那里,把这番话说与我娘听。”
邱枣花闻言慌得坐倒在地,不可置信道,“二姑奶奶,奴婢可是全为了您着想啊,绝没有越过太太的意思”
唐枚没有再理她,把刘妈妈叫了进来。
刘妈妈看到邱枣花的倒霉样子,心里暗自得意,教你要防着我表忠心,如今落得这个地步也是该的一边又请示唐枚如何处置邱枣花。
“妈妈等会儿送她去娘那里。”唐枚走到书案前,起笔写了封信交给刘妈妈,“这个也一同带过去。”
邱枣花连说饶命,心里懊悔不堪,这一趟着实是来错了,竟落得两面不讨好。
刘妈妈得了信,拽着邱枣花就出门去了。
到了天黑的时候刘妈妈方才回来,瞅着唐枚,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是痛心,看得几个丫环一头雾水。
后来刘妈妈实在忍不住了,凑过来道,“少夫人,你真是下定了决心要和离?”这是张氏告知的,她当时真觉得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后来又恍然大悟唐枚这段时间的异常举动,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唐枚道,“不然怎样?他都去养外室了。”
刘妈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嘟囔道,“那少夫人为何还要叫太太放了春梅呢?这不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唐枚正色道,“我也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假若真的是去养外室,妈妈觉得我还能跟他过下去么?”
刘妈妈叹口气,“少夫人这是何必呢”
“娘都没有反对,妈妈还有话讲?”唐枚把张氏抬了出来。
刘妈妈彻底没话了,只叹了一晚上的气。
却说钟妈妈拿着银票跑回来,自然不敢出现在唐府内,在后门小巷子口等了半天,终于盼到他儿子金贵换班,立时冲上去把他拖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娘,你怎么在这儿啊?”金贵剔着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钟妈妈把银票掏出来,一股脑儿的塞在他手里,“千万别叫人看见,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金贵眼睛瞪大了,把银票数了数,惊呼道,“哟,娘这是抢来的还是咋的?藏起来?莫不是杀了人,官府要来拉你罢?”
“你别给我瞎说,死小子,你母亲有这本事杀人还能当人奴才?”钟妈妈呸的一声,四处看了看,知道自己儿子闻其问题来穷追不舍的,压低声音道,“是陈姨娘的钱,嘿,她才是胆子大呢,竟要我找人给她行凶,这钱就是雇人用的。”
“这有什么难?”金贵道,“有这么多钱,足够养活一大家子,多得是有人要拿命换呢,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包什么包,你傻啊你查出来,咱们得一起死”钟妈妈露出凶狠之色,“咱们是奴才不假,可又不是傻蛋干什么要给她做这些勾当?这银票你快藏好,我到时候就说找了人,结果那人是个骗子,拿了钱跑掉找不见了,我最多也就是被她骂一通。”
金贵朝钟妈妈看一眼,翘起拇指道,“果然姜是老的辣,娘这招真厉害,哈哈,这钱咱们可有得使呢,比你一点点从她那里扣来的好。放心,我这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钟妈妈点点头,叮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