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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枚嘴角一翘,狠心道,“还有时间,再说,火这么大,总会有官兵来救的。”
她头上的束发玉冠早已掉落,一头青丝披落在肩头,在如此险境之下,竟然还能笑得起来,白振扬怔怔得看着她,一时都忘了催促。
“好,好计策,果然毒辣”唐士宁思忖片刻,回过神来,“女儿,你说的没错,这火放了是想把咱们一网打尽也罢,也罢,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倒也不能掉头就走。”他一挥手,冲还在惊慌逃窜的众人高喝道,“都不要慌,快拿水来,速速救火”说罢顶着浓烟与火焰冲进了后面一处房屋。
也不亏他短短时间就能坐到六大部门右侍郎的位置,唐枚知他必是想好了应对之策,便叮嘱那小厮尽量照看好唐士宁,掉过头与白振扬两个人去往安全的地方“不管你父亲了么?”白振扬往后一看,已是瞧不见唐士宁的影子了。
“我父亲一心要保住官位,他这算是求仁得仁。”唐枚被烟呛到一口,猛地咳嗽起来,也许唐士宁想的办法并没有绝对的胜算,可总胜于束手就擒罢。
白振扬忙拿袖子掩住她的口鼻,“你跟你父亲都是疯子,为了这些,连命都不想要了么?”
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出自于关心才会呵斥她,唐枚低声道,“是我连累你。”
那声音异常的温柔,白振扬心绪一阵烦乱,拉住她,加快了脚步。
“那边有个院子,去那里吧,看看可有水,从,从……”她又咳嗽起来。
“你给我少讲话,我长了眼睛的”白振扬尽量避开不断逃窜的人群,带着唐枚沿一处倾倒的断墙走过去,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院中间有一口井。
现在外头乱成一团,此处虽也一面着火,可好在有水,白振扬跑到井边吊水上来,不停的去浇灭蔓延开来的火焰。
唐枚其实心里很焦急,唐士宁最后会如何,她不能预测,刘妈妈跟她分开两路,也不知道有没有逃出险境。
可是,她也只能做到如此,在当时,实在是分不出更多的时间再来思考别的事了。
牛尾胡同突发大火,又涉及不少官员,京师大营很快就派出数百兵士过来扑救,但火势迅猛,饶是他们动作迅速,仍有不少人被踩踏致死,或被活活烧死,这项重大事故,在近段时间内绝对会成为众人目中的焦点。
许畅看着一具具尸体抬出来,拿手肘戳了下身边的苏豫,“这场大火不一般呀,你说会不会是,嗯,那人放的?”
苏豫此行来是负责牛尾胡同的救火事宜,他没有回答许畅的话,但心里的疑问一模一样,只是,怀疑的对象却绝不是顾逢年。
许畅摸着下颌道,“且不管是不是他,反正他是捞到了天大的好处,一下子死了几十个人,谁还有空理那投河官员的冤屈?他倒是安枕无忧了,只这帮傻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真是地狱无门偏撞上来……”他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万分的看着前方,“呀,这儿居然还能看见美人儿”
苏豫眉梢一挑,没好气道,“你家中几十个美姬还不够你看的?这牛尾胡同会有什么美人儿?别在这儿捣乱,快回你衙门去”
“我可没骗你,啧啧,原来女人穿成这样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许畅的声音都轻飘起来。
苏豫只当他胡说,结果却看到周围几个士兵也在往那个方向看,不禁也有些好奇。
“咦,竟是个有相公的,可惜,真可惜,不然这般姿色在我那些美姬里也算上上乘了”许畅连连摇头,又要跟苏豫发表关于美色的观点,却见他有别于寻常的表情,眼睛陡然一亮,一拍大腿道,“哦,原来你中意的那个妇人就是她什么,什么白少夫人,是也不是?你上回诳我去查那桩案件,又敷衍我说那妇人是你三妹的朋友。戚,瞧你这眼神,你肯定同她有什么私情瞒着不说”
听得他大放厥词,苏豫恨不得把他嘴巴缝了,抽出半截长剑,冷声道,“你信不信我……”
见他果真怒了,许畅忙道,“好罢,我就当没看见,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苏豫跟他在一起,向来都觉得耳边围绕着一只蚊子,“嗡嗡嗡”叫个不停,只平日里尚能忍受,今日却着实有把他劈成两半的心。他把长剑猛地插回剑鞘,大踏步往前走了几步,安排三四十个兵士处理善后事宜。
唐枚走出来后,刘妈妈也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她,“可把老奴急死了,还以为少夫人……谢天谢地,总算没有出事,不然老奴都没有脸见太太。”又问唐枚,“老爷呢?你可找到老爷?老奴一直也没有见到老爷出来。”
唐枚心里一沉,此刻火已经扑灭大半,她这才能同白振扬脱离险境,难道唐士宁是遇到不测?
这时,一个士兵灰头土脸从里面跑出来,像苏豫禀告道,“唐大人还在里头,胡子都已经烧没了,可卑职怎么劝也劝不出来,非得要跟着咱们一起救火,这,这如何是好……”
他声音极其响亮,唐枚都听到了,不知为何,竟分外的想笑,唐士宁果真是要官不要命,表演如此卖力。
这次,她真的很看好他
刘妈妈听得这一句,急忙奔过去,恳求道,“哎哟,里头的是我们家老爷,这位官爷,老奴求求你,一定要把我们家老爷救出来啊”
从来没发现唐士宁会具有舍己救人的美德,也从来没听说他有做过什么英勇侠义的举动,这次竟会……
苏豫心里一动,往唐枚看去。
如此场合,作为唐士宁的女儿,她竟会在此地,莫非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唐枚嘴角的笑意还未褪去,恰见苏豫看来,她目光微微闪动,像湖心荡漾开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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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这人是欠了她人情的,不管他今日还不还,但总不至于会恩将仇报,所以唐枚看到是武阳侯在主持大局,心里颇感幸运。
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苏豫瞧了她一眼,回过头对那士兵道,“唐大人不顾己身安危,奋力救火,实乃我大楚众官员的楷模,你且在旁协助便是。”
竟是要唐士宁继续扑火,把自我牺牲精神发扬光大,唐枚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绝,此人也是绝了
唐士宁这下真的要丢掉半条老命
白振扬看那二人似眉来眼去,心里早已窝了一肚子火,低声问道,“你莫非认识武阳侯不成?”
怎么会问这个?唐枚讶然。
“他看了你两次。”他语气不太好。
唐枚不知道该怎么答,犹豫会儿道,“我去过武阳侯府,你也知道的。”
白振扬噎住了,这件事他确实知道,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他们不像是只见过一次面这般简单。
大火又少了小半个时辰才被彻底扑灭,期间张氏也赶来了,见到唐枚安然无恙倒是放了心。
唐士宁最后是被抬出来的,完全已经走不动了。
唐枚见到他吓了一跳,这哪儿还有个人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处处是洞,脸孔更是惨不忍睹,胡子确实烧没了,整张脸被烫出了好多个泡,破的地方血肉模糊。张氏看到自家相公这种惨状,眼前一个发黑,立时晕了过去。
唐枚忙叫小厮把他们二人抬进车厢,刘妈妈则火速去请大夫。
唐士宁的手也是发黑的,在即将进马车时,猛地揪住白振扬的衣服,断断续续道,“你,你去给我,看……”意思是要白振扬去关注后续发展。
白振扬忙道,“岳父请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过来。”
唐士宁这才松开手,眼睛一翻,没了知觉。
唐枚哭笑不得,跟着上了车厢,又同白振扬道,“我可能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与公公婆婆说一声。”
白振扬点点头。
马车快速的往唐府行驶而去,到得府里,下人们七手八脚把晕过去的唐士宁与张氏小心抬出来,安置于卧房。
张氏到底没有受伤,很快就醒了过来,坐在床头看着唐士宁,眼泪流个不停,“你父亲这下真的受苦了,他活这么大年纪就没有吃过这种苦头。”
知道她心疼自己的相公,唐枚愧疚道,“都是女儿没有照顾好父亲。”
“哪儿能怪你,都是他自己要受的”张氏又生气起来,“非得要去那里,差点还连累你也被火伤到。”
唐枚握住张氏的手,“幸好只是外伤,娘不要太担心,休养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
两个姨娘,唐芳,唐妍与唐宏这时也来了,房里顿时一片哭声。
大姨娘趴在床头,哭得死去活来,二姨娘则小声抽泣,唐宏年纪尚小,见众人都在掉泪,吓得也要哭了。
张氏叫婉儿带着唐宏出去,安抚其他几人道,“老爷是被烧伤了,内里应该没有事,你们也不要太担忧。”
大姨娘抹着眼睛,“老爷好好的竟会烧伤,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可恶,纵火伤人?”
“说来话长。”张氏叹一声。
唐芳挨到唐枚身边,颤声道,“二姐,爹这个样子好怕人。”
“大夫看过后就会好了,没有事的。”唐枚拍拍她的手。
毕大夫很快就来了,开了方子,又叮嘱众人好些要注意的事情,比如不能沾水,不能碰触伤口,最初要少进食,食物一定要清淡等等,张氏怕记不住,叫人拿笔记了下来,写了两大张纸。
“你们这都回去罢,老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到时候再来陪着。”众人坐了会儿,张氏就叫她们各自去休息。
两个姨娘都不肯,推来推去,说要代替张氏看着老爷,叫张氏去休息,后来唐惠正好来了,一通说,她们才不情愿的走了。
“母亲同她们这么客气做什么,这点子心思谁看不出来,也只有母亲这般好心。”唐惠走到床边去看唐士宁。
张氏摇摇头,“你啊,她们不过是怕我累着,哪儿有那么多心思。”
听她这么讲,唐惠就懒得再说了,本来这些妻妾间的事是唐枚最爱计较的,如今唐枚都不再热衷,她多讲也是无益,反而惹得父亲母亲不高兴,何苦来哉,便说道,“大夫怎么说?我听到父亲出事就赶了来,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只是看起来严重,毕大夫说调养一至两个月时间就能好起来。”张氏回道,“你父亲的伤是牛尾胡同大火烧的,本是要参加一个官员的丧礼。”
唐惠便朝唐枚看了一眼,“二妹知道此事?”
“也是听夫君说的,本想阻止父亲,结果还是去晚了。”唐枚简短的解释了一下。
唐惠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道,“但愿父亲能早些好起来。”
就在唐枚留在唐府帮着张氏一起照看唐士宁的这几天功夫,唐士宁英勇救火的事情已经传扬开来,朝中好几位老臣都称赞他是条汉子,在京城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又过几日,经京察后决定提拔或降黜的名单终于拟定,唐士宁官位品级不变,从工部右侍郎改任礼部右侍郎,准他痊愈后再行接任…
对于一直怕被罢官的唐士宁来说,这可以说是大喜事,但实际上,唐士宁仍是气得暴跳如雷。
因为礼部实实在在是个清水衙门,无人事任免权,无执法司法权,更别说能够到财政跟税收,唐士宁这样贪恋权力的人,自是不会甘心。可他忘了自己尚在病中,这一发作又气倒了,躺在床上晕了两日才醒过来。
唐枚真真是头痛有这样的父亲,人心不足蛇吞象,其实唐士宁卖力救人已经得到该有的好处,这种情势下能保住官位已是很不错了,他还想怎样?
可面子上仍然是要说些鼓励的话语,比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但危机总算过去,至少看得出来,顾逢年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尽管那日参与丧礼的官员众多,可实际上被罢黜掉的没有几个,多数都是连降几级。
至于那场大火,最终也没有找到元凶,结论仍是“意外”二字,归咎于天气,纸马。
天晓得,是哪个智商高绝,手段又狠辣的人想出来的招数,但肯定的是,那人一定是站在顾逢年这一边的。
官员投河的谋杀案倒是找到了凶手,据说乃是那日在丧礼上读祭文的吏部左侍郎高应桂,此人前不久已经在家里悬梁自尽。
唐士昌今儿又来探望唐士宁,要同他大哥和好,之前已经来过几次了。
唐士宁仍在气头上,不肯理他,还是张氏好说歹说,才露了个面。
张氏与唐枚坐在院子里一边赏花,一边说着话,“你父亲虽是脾气大,其实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二叔只要说些好话,两个人也就好了,到底是一家子,难道以后也不来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