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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蓝神色有些慌乱,可还是耿着脖子说,“我也可以去做淘晶者。”
“半路上被人掳去做侍妾吗。”一句话如同炸雷,刘小蓝本来就混乱的脑子,被炸的七荤八素。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金宝珠却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可以帮你杀了刘长林,谁叫他要毁了我住的地方。”
“不可。”白璧成却打断了金宝珠的话。
白璧成跟刘小蓝说这么多,意图是想让她离开金乌城,到其他地方去,等到修为提升上来,再提报不报仇的事。谁知金宝珠一上来就大包大揽。
白璧成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不可的理由,“杀亲的事情,可以自己动手,却不能是别人代劳。将来如果产生了嫌隙,就是一把悬在两人头顶的利刃。”
刘小蓝本来想反驳,说自己不会。可是又想,那样自己就太过懦弱了,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却要硬生生推到别人身上。
金宝珠听了白璧成的话,刚刚还打算推入脑海深处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就改口说,“那就让她跟着我,报仇的事情,让她自己来。”
白璧成阻止金宝珠的原因,也有不想让任何人分薄她注意力的成分。所以继续反对道,“她跟着你有什么用,当丫鬟吗。”
没想到刘小蓝呛声道,“我愿意。”
“那就这样吧。”金宝珠结束了这场争执。
第二十五章
事实证明,杀刘长林的事情,既不需要金宝珠动手,也轮不到刘小蓝来动手。由于刘长林在冯家生乱的时候上窜下跳的行为。虽然不是参与叛乱的主力人员,却因为表现的太过突出,被平叛的城卫揪了出来。
这一次冯家对叛乱之人的处理格外的血腥残酷,在城北传送阵所在的广场当众行刑。冯家这么做的意图非常明显,就给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贪婪眼睛一个震慑。
行刑的时间定在金乌风暴肆虐之后的第三天,当赵婆婆将行刑名单中有刘长林的名字告述刘小蓝的时候,她正在专心致志的修炼。急剧的惊讶之后,她也微微露出释然的神情,愤愤的说,“是他活该。”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又说,“我明天要去看他行刑。”
距离阿黎死亡,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刘小蓝虽说是要给金宝珠当丫鬟,可事实反倒是要金宝珠来伺候她。
这两天刘小蓝像发了疯似的修炼,其余的事情就一概不管。
金宝珠对她这样的行为放任自流,每天买了许多美味的食物回来后,还会给刘小蓝送去一些。即使她大抵是不吃,但是在骤然失去三餐照料周到的母亲之后,还有人在关照自己,这让刘小蓝的心底暗暗感激,也让她那颗慌乱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金宝珠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被毁,短时间之内,也找不到住的地方,赵婆婆就让他们在自己住的这个院子的前院暂住几天,并且对他们承诺说,“金乌城其实不是房子贵,真正贵是地皮。那院子建造起来快的很,我明天就去找建房子的人来。你们先在我这里住着,等院子修起来,你们再住过去。”
所以当刘小蓝听说明天要当众将参与叛乱的人斩首的时候,金宝珠和白璧成也在旁边。
刘小蓝在说完要去看行刑的话之后,又回头哀求的看着金宝珠说,“金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金宝珠还没有回答,白璧成就严肃的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总是麻烦别人。”
白璧成觉得自己当初反对让刘小蓝跟着金宝珠的时候,态度应该再强烈一点。现在刘小蓝理论上跟着金宝珠之后,麻烦的事情果然就发生了,她不仅要吸引了金宝珠的注意力,还占据了她许多的时间,白璧成想想都觉得意难平。
但是金宝珠像是一眼就看透白璧成的内心一样,轻笑着说,“不麻烦,我正好也想去看看。”
“杀头有什么好看的。”白璧成轻声低语了一句,但终究没有再反驳金宝珠的决定。
不知道杀头有什么好看的,当金宝珠带着刘小蓝和白璧成到达城北广场的时候,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街道被人群堵的水榭不通,想要靠近行刑所在的广场三里之内,都成了一种奢望。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金宝珠还是白璧成,都只能束手无策。
幸好金宝珠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到处寻访美食的缘故,将整个金乌城角角落落都逛了一个遍,知道那里能够看到北广场。
她提议道,“我们去竹雨轩吧。”
经金宝珠这么一提,久居金乌城的刘小蓝马上知到,这是一个好主意。
竹雨轩的位置正好对着北广场,虽然竹雨轩离北广场有五里远,可是竹雨轩是十层的高楼,在楼上正好能将北广场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高兴的劲头在心里一过,刘小蓝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嗫嚅着说,“竹雨轩的灵茶很贵,如果不喝茶,他们也不会放我们上楼吧。”
金宝珠也的确没在那里喝过灵茶,她只是知道竹雨轩的杏仁酥很好吃,去买过几次。
想到杏仁酥的价格到不是很贵,金宝珠不解的问道,“灵茶很贵吗。”
这次是白璧成来回答她的问题,“一般特地在茶楼里卖的灵茶,都跟普通的灵茶不同。不仅是含有灵气,主要是有平心静气的作用,可以帮助灵修悟道,所以价格一直都很贵。”
金宝珠得了冯家十万天阶灵晶的事情,就连白璧成都不知道。但是金宝珠现在可真是财大气粗,满不在乎的说“你这么说,我倒真想去见识见识。走吧,我请客。”金宝珠说完之后,就率先逆着人潮往回走。
竹雨轩离他们的距离不足一里路,但是因为在人群中逆行,金宝珠他们三个足足耗费了半刻钟的时间才挤到竹雨轩的门前。
第14节
到了这里,除了有零星急匆匆往北广场赶的人,就只剩下跟金宝珠同一个想法,想在竹雨轩的楼上观看行刑的人。
竹雨轩做生意的格调历来都显得很高雅,可是在面对滚滚而来的灵晶时,再高雅的生意,那也始终是生意,内核就是逐利。
在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面前,今天竹雨轩放下一贯高冷的面目,推出了明文规定,必须要点了一品明心茶的客人,才有资格去视野最好的第十层,而明心茶的价格是十块玄阶灵晶一杯。点了二品静心茶的客人,可以去第九层,静心茶的价格是三块玄阶灵晶。以此类推,最便宜的五品灵茶也要一块黄阶灵晶,至于五楼以下,因为前面房屋的遮挡,已经看不到北广场的情况了。
价目表用一张白色的丝绢写着,就挂在竹雨轩一楼大堂的中间,丝绢旁边站着两排容貌秀丽的男女侍者。当客人走上前去,就由离得最近的侍者上前招待。
此时离金宝珠他们最近的是一位男侍者,他含着适宜的笑容走到金宝珠他们面前,用训练有度的和缓语气道,“三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金宝珠从前到这里买酥饼的时候,这里的侍者,也是用这样礼貌而不失自尊的方式对待她,并没有因为她当时买的东西不值钱就有所怠慢。只是那时竹雨轩总是流露着一股清冷的味道,今天则是门庭若市。
金宝珠不想耽搁时间,直截了当的说,“我们想去第十层。”
侍者听了金宝珠的话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高额消费而对他们另眼相看,也不去质疑两个灵将连同一个灵者是否能出得起那么多灵晶。只说了一声,“请跟我来。”就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虽然侍者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但周围那些身上略有些拮据的客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
其中有一位灵君,仗着自己修为比金宝珠他们一行人都高,不冷不热的在旁边说道,“能去十层的都是灵王,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非要去凑热闹,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给丢出来。”
这话听到金宝珠耳朵里,她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路边的狗吠。刘小蓝则是不敢有任何意见,因为此时整个大堂里除了她修为最低,就算那些侍者,也通通是灵师。
可是白璧成却很不高兴,这种四处乱咬,欺软怕硬的疯狗,本来也不放在他的眼里。可是这只疯狗胆敢对金宝珠齿牙咧嘴,白璧成就不高兴了。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就将灵识凝成一根细针,直直的向着那个满脸嘲笑的人识海里刺去。
“嗷~”那人惨叫着窜起来一丈多高,撞到竹雨轩的楼顶,又被弹了下来。竹雨轩的防御力还是很高的,所以楼顶丝毫未损,那人的头顶却被撞出了一个大包。
当大堂中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那个人的时候,他讪讪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心里却疑惑的想,刚刚感到的那阵刺破灵魂的疼痛,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
此时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白璧成,早就跟着竹雨轩的侍者走上二楼去了。金宝珠察觉到白璧成的所作所为,不置可否。刘小蓝却在心里打起了鼓,就连即将面对刘长林死亡的复杂情绪,都被此时的忐忑心情给掩盖了。
对于刘小蓝这样的灵者来说,这座楼里的每个人都比她修为高的强者,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凶兽群中的小兔子,虽然那些凶兽们都像是睡着了。可是身为兔子的这一方,却还是时刻心惊胆战,害怕万一有那一只凶兽醒了。不说要吃她,就是拍她一爪子,她也承受不了啊。
直到走在最后的白璧成发现了她的异常,叫了一声,“小蓝。”
虽然平时不喜欢刘小蓝占据金宝珠的时间,但念到对方处境艰难,又是实打实的小孩子,所以白璧成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声。
当刘小蓝听到白璧成自信坚定的声音,才终于从惊惧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更何况金宝珠接着说,“小蓝,你别怕。我们带了足够的灵晶来喝茶,难道还怕竹雨轩坑害客人不成。”她这么说,就是故意歪解话题。
“客人说笑了,我们竹雨轩开门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侍者郑重其事的回答道,狡黠光在眼睛里流转,其实也是在开解刘小蓝。
感受到周遭散发出来的善意,什么凶兽,什么小兔子,混乱的想象全都消散了。楼中强者的气息也不是那么让人难受了,因为刘小蓝知道,自己身边也有两位强者,金宝珠和白璧成不会让别人对随意欺辱或拍打她。
当他们一行三人在靠近北广场这边的窗前坐定的时候,刘小蓝对刘长林将死的复杂心情都已经平静了。如同盖上井盖的古井,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
“这能悟道的灵茶喝起来,跟普通的灵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金宝珠也不怕侍者听了笑话她没见识,直率的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侍者也不恼怒,不嫌弃金宝珠是牛嚼牡丹不识货,轻声解释道,“这悟道的灵茶不可喝的太快,要细细的品味,才能察觉到灵茶中暗藏的道韵。”
白璧成在听侍者说话时,轻微的摇晃着青瓷茶盏中,看到几片形状优美的碧绿色茶叶在水中沉浮,心里却很赞同金宝珠的说法。
再看呆坐在那里一边的刘小蓝,一脸似有所悟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进入了某种顿悟状态,可知这明心茶对刘小蓝就很有效用。所以白璧成也知道,这明心茶喝起来之所以没有效果,除了它本身的效用的确微乎其微外,还因为金宝珠本身对道的领悟高深,早就不是能通过些许外物就能提升的地步了。
就在白璧成打算用灵识传音告诉金宝珠原因的时候,邻桌的一个男人却爽朗的大笑着说,“这位道友的想法,跟我倒是不谋而合。”
从那人的气机看起来,他是个灵王。他独自坐占着一张桌子,身边没有同伴。一张刚毅方正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金宝珠是他相逢恨晚的知音。
金宝珠也笑着对他说,“既然不喜欢喝灵茶,你也是来看行刑的吗。”
“是啊。我这个人平生最爱看热闹,看奇事,听奇闻。这次特意到金乌城来,本想看看金乌节的热闹,没想到还能等到这样的惊喜。”那人也不见外,一脸欣喜的对金宝珠说。
“听道友的意思,你一定去过许多地方。”金宝珠觉得很羡慕。
她现在除了修炼以外,重开登仙路的目标遥不可及,甚至没有丝毫的头绪。所以她计划金乌风暴过后,就要去整个修灵界中漫游,也许就能找到线索。
那人就告诉金宝珠一些其他地方的见闻,还拿出一壶酒请金宝珠喝,金宝珠也拿点心给他吃。
一来二往,金宝珠很快就和邻桌的男人熟稔起来,互相通报了姓名。那人是说自己姓秦,叫秦深。是秦国的宗亲旁枝,不过跟秦国皇族的血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