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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所以不用觐见,在庭外行五拜三叩之礼,算是完事了。
接下来,便是边关、战事奏报,最近重要的奏报皆是清军入寇之事。
周延儒咳嗽一声,停顿几息之后迈步出班,行至御前跪下,呈上自己的奏报。
鸿胪寺官员接过奏报呈上来,崇祯示意其宣读出来。
随即,鸿胪寺官员声音洪亮的宣读起来:
自建虏于崇祯十五年十月入寇以来,掳我百姓,毁我城池,烧杀抢掠,甚为猖獗。
微臣深受皇恩,虽以微末之躯,愿为我大明鞠躬尽瘁。
承蒙陛下信任,得以领军出战,将士上下用命,拼死力战。
幸不辱命,与虏接战十余次,累有斩获,扬我大明军威。
得虏首级千余,经兵部查验无误。
我大明将士亦伤亡三千余,臣奏请陛下加倍抚恤。
惟皇上圣裁!
鸿胪寺官员的声音停下,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周延儒低垂着脑袋,静等崇祯大喜之后,再来一句“周卿请起。”
可是,静谧良久之后,上方没有任何声响,他又不敢抬头去查看。
正在他狐疑间,突然一个如当头棒喝的威严声音从上方传来:“大胆周延儒,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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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墙倒众人推(推荐票支持下,感谢感谢)
周延儒有些发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凯旋而归,昨天陛下还在早朝上褒奖自己,今天自己亲自奏报,怎么就成了一派胡言。
可是,他心中本就有鬼,不自觉的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却又听到上方的崇祯气愤的说道:“枉朕这般信任于你,你既是如此欺骗于朕?还不如实道来。”
周延儒心中忐忑不已,但他还不确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绞尽脑汁的想着。
是斩获的人数造假被发现了吗?是兵部查验首级的人出卖了自己吗?
如果是这个问题,他周延儒认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这种造假太常见了,明军每次战斗都有战果造假的情况。
可如果不是这种情况,而是自己根本没有与鞑子交战,反而一次次报捷的事情被陛下发现,那问题就大了。
这可是严重的欺君之罪,轻则夺职流放,重则抄家灭门啊。
一想到这种情况,周延儒的头皮就一阵发炸,可这件事怎会泄漏?怎会如此快的泄漏?为何一点迹象都没有?
周延儒的脑海迅速翻转,想找出应对之法。
“陛下也未明说是何事,万不能不打自招,一旦认错罪,那可是千差万别。”
于是,周延儒努力的恢复平静,伏低身子装着不知的道:“臣惶恐,若无心有所欺瞒,还请陛下降罪。”
看到周延儒一副不进棺材不掉泪的作派,崇祯反而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冷笑的道:
“你周延儒在通州一动不动,可建虏归途并未经过通州,你是如何做到与建虏交战十余次,并斩敌千余级的?”
听到这句话,周延儒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瘫软了,没想到归来不是加官进爵,而是东窗事发。
他本还有意狡辩,但陛下已然知晓自己在通州未动,建虏返回时也并未经过通州。
只要认真细查,根本是难以隐瞒。
即使平时能言善辩,此刻已不知如何开口。
“说。”崇祯一声厉喝。
周延儒吓得一颤,只能神情惶恐,一脸死灰的道:“臣有负陛下隆恩,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说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也是让廷外的文武百官有些始料未及,一些人眼珠子打转,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早朝的规矩还是很严的。
崇祯突然站起身,声音威严的道:“周延儒欺君罔上,目无君臣,捏造战报,罪不可恕。”
“来人,革除周延儒一切官职,贬为庶民。即刻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几个大汉将军立即应令,摘除乌纱帽,将已经瘫软的周延儒架起来拖走。
堂堂首辅,昨日凯旋而归,今日东窗事发坠入大牢,让人唏嘘不已。
可周延儒如果根本没与鞑子交战,就捏造这么多捷报,那是他咎由自取。
没有人敢为他说话,包括他的死党吴昌时,董廷献等人,因为这个罪责太重了,很容易惹祸上身。
于是,只能都闭口不言。
而崇祯显然没那么容易消火,他厉喝一声:“骆养性。”
心中有些可惜的骆养性猛的一惊,因为刚才他还在后悔自己为何不在昨日就向皇上告密,这样就有一件功劳了。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陛下自己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
此时再说自己知晓内情已然不合适,恐还会被怪罪,所以只能装着不知道,顶多是一个失察之责。
看到骆养性没有走出班列,立即有鸿胪寺的官员上前引导。
骆养性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走出班列,至御前跪下听宣。
看到跪伏在下的骆养性,崇祯斥责道:
“就在通州,与京师不足五十里,周延儒撒下如此弥天大谎,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一无所知?”
骆养性立即惶恐的道:“微臣失察,请皇上恕罪。”
崇祯斥责道:“你自任锦衣卫指挥使以来,碌碌无为,不及乃夫十之一二,朕要你何用?”
说罢,又继续道:“革除骆养性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回家反省。”
骆养性心中大惊,一个失察之罪,就直接革职了。
但陛下现在在气头上,他也不敢有任何反驳。
连忙道:“罪臣领旨。”
前阵子以来,早朝都早早的下了,没想到今天的早朝突然这般的不同寻常,两位大员瞬间丢了乌纱帽。
虽然说不上来,但有些官员已经发现,自己熟悉的那个陛下,好像有些不同了。
究竟是哪里不同,又有些说不上来。
首辅,现在应该叫前首辅,肯定会有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了。
哎,大家以前一直把皇帝当成傻子,能骗则骗,能忽悠就去忽悠。
现在好了,首辅带头玩这一套,把自己玩进去了,也给了一些人警醒。
看来陛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
不然的话,以首辅的地位和手段,怎么毫无预兆的就露馅了呢?这事有些蹊跷。
有些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查查内幕,他们可不想陛下手中还掌握什么隐密的,可以监控他们的力量。
不然的话,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锦衣卫已经半废了,刚才连骆养性都被牵连了,那周延儒这事应该和锦衣卫关系不大。
不是锦衣卫,那事情出在哪里呢?陛下手中还有其他什么秘密手段吗?东厂?
奏报的环节已过,下面就是奏事。
只听见几声咳嗽声几乎同时响起,鸿胪寺的官员立即上前引导,免得出现几人同时走出班列的尴尬局面。
“臣武英殿大学士陈演弹劾周延儒其党吴昌时,董廷献二人假借周延儒之势,把持朝政,贪赃枉法,毒害朝臣……”
陈演弹劾完了之后,之前在午门外对周延儒恭维有加的魏藻德也连忙站出,弹劾周延儒和其一干亲信。
他口才好,一番痛斥,当真是义愤填膺,嫉恶如仇的模样。
墙倒众人推,其他大小官员,给事中,御史纷纷弹劾。
原本还想跟着首辅大人一起风光一把的吴昌时,董廷献等人,虽然尽力狡辩,但势单力薄,难堵悠悠之口,一个个面如死灰。
虽然不耻陈演,魏藻德等人的嘴脸,但吴昌时,董廷献等人也确实奸佞无疑,崇祯也就顺水推舟的将些人统统下狱。
就这样,周延儒和其党羽,仅仅一个早上便轰然倒台。
散朝之后,魏藻德等人带头恭贺起了陈演,因为在他们看来,周延儒倒台,首辅的位置,非受陛下宠信的陈阁老莫属了。
陈演虽然嘴上谦虚,但心里也是这般认定。
他早已觊觎首辅之位很久了,本还想着怎么斗倒周延儒,没想到此人居然自掘坟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和其他官员告别之后,坐着轿子,一路哼着小曲去坐班了,心情极好。
第三十一章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散朝之后,崇祯回到乾清宫,立即命王承恩将沈浪请来。
没过多久,王承恩一行就大摇大摆的出了紫禁城,直出午门,端门,承天门。
跟在王承恩身后的一个皮肤略黑,剑眉星目的小宦官有些引人注意。
他叫沈浪,听说是王老公的一个远房亲戚。
多年未见,本以为早死在了兵荒马乱中,没想到却侥幸活了下来,一路艰辛的来到京师投靠王老公。
可是在京师人生地不熟,吃了多次闭门羹也没能见到王老公,还差点饿死。
倍受打击,一气之下,甚至在见到王老公之前,主动将自己给阉了。
听说王老公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痛惜不已,就算来投靠,也没必要进宫不是?
以王老公的身份,来京师投靠,还能没有一口饭吃不成?谁没事割了男人的家伙事儿去当太监呢?这不是自断传承吗?
知晓这件事的人在心中暗笑,据说这沈浪是在外面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到了京师,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迫不及待的要进宫,不敢呆在外面,所以才自己自宫,以方便跟在王老公身后当个贴身小太监。
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王老公直接认他为义子。
为了照顾他,还将之前准备培养的一个贴身小太监直接打发到了别的地方,给这个远房亲戚腾开了位置。
王老公对这个远房亲戚可以说是照顾有加,之前有个少监只是因为对沈浪说了两句稍微严厉些的话,被王老公知晓后,直接废了他的少监一职,丢去洗马桶了。
王老公平时为人还算平和,很少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
有心人打听下才得知,王老公小时候多受这远房亲戚一家照顾,不然早饿死了。
现在,这远房亲戚一家只剩下沈浪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惨死在河南的兵慌马乱中。
没能回报当年的恩情,王老公很是愧疚,自然对这沈浪照顾有加了。
还有人看到王老公带着沈浪去见了陛下,出来之后不久就升为了监丞。
看来陛下对这个沈浪的印象也不错,当然这中间肯定少不了王老公的帮衬。
事情传开,大家也都知道这沈浪不能轻易招惹了,王老公可是陛下的贴身红人,想要收拾他们这些内侍宫女太简单了。
即便是现在的沈浪,监丞的地位也是很多人在宫中服侍一生也无法达到的。
要知道沈浪入宫也才半个月,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有这几层的背景在,现在的沈浪,只要他在宫中不犯什么大事,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
而这沈浪,可能是以前受欺负惯了,亦或是还没有变得奸猾。
除了有些规矩不太懂之外,为人倒是很和气,没有壮着有王老公撑腰就肆无忌惮。
所以认识沈浪的宦官、宫女之类的,也愿意主动巴结,因为他们清楚,这位以后有很大可能成为这宫中的大太监。
从这里看来,崇祯和王承恩给沈浪做的身份,已经步入了正轨。
以后,他沈浪太监的身份也就坐实了,而且干爹还是个太监。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拥有一个这样的身份,虽然是演的,但演得比电视剧还真实啊。
承天门外已经停好了马车,沈浪为了演好自己的身份,小心的扶着王承恩上到了马车中。
马车缓缓而行,右拐进入东江米巷,经过前军都督府后,就是锦衣卫衙门的范围了,再右拐进入锦衣卫后街。
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此时已然落魄了不少,不复往日辉煌,门庭间甚至有些冷清。
沈浪远远的便已经看到一群人在衙门门口等候,看到车队行来,几个头戴乌纱帽,穿着蟒服,腰系玉带的大档头上前几步迎接。
而在他们身后,是一群身穿飞鱼服的中层锦衣卫亦步亦趋的跟着。
车队停下,一行人就在车队右侧旁边列队迎接,却是没有骆养性的身影,因为他的指挥使职位已经被革除,现在正待在家中等待后续发落呢。
马车停稳之后,沈浪上前打开轿子门帘,小心的将王承恩扶了下来。
一干人等立即躬身见礼:“恭迎王公公。”
王承恩点点头,抬步向前走去,人群自觉分开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