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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完的勇卫营士兵立即加快速度,而没有射击的士兵则在军官的命令下主动放缓速度落到后面去,然后转身开枪继续阻击敌人。
“大人,别再追了,明军的主力向我们侧翼包抄过来了。”
在看到沈浪率领的勇卫营主力向己方右翼包抄过来时,那甲喇章京惊恐的大声嚎叫着。
听到喊叫,务达海似乎冷静了一些,可随即目光一狠,咆哮道:
“转换目标,换纵阵,进攻明军主力,英亲王殿下马上率军支援过来了。”
“杀……”
务达海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阿济格给他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咬住明军。
正前方是不能追了,一旦被明军主力冲到自己右翼,四五千人只要一人射击一轮,自己麾下就没剩几个人了。
为了完成任务是要悍不畏死,但并非找死。
看到本来追击周遇吉的建虏迅速一转马头向自己这个方向冲来,沈浪倒是有些意外。
他不是意外对方放弃追击周遇吉,而是意外对方居然敢向自己冲来,这不是找死吗?己方的兵力将近是他们的两倍。
各种事实已经证明,远距离作战中,别说勇卫营的数量更多,哪怕是同等数量,建虏都几乎是必败。
正在这时,高文彩冲过来汇报道:“大人,阿济格去而复返,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沈浪又用望远镜看了看眼前这支建虏骑兵,好像都没有看到有人穿甲,他似乎明白了。
迅速下令道:“骑杂马的立即撤退。”
不少人虽然意外为什么不射击之后再撤退,但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听从沈浪的命令,没人提出异议,那些坐骑还是杂马的队伍迅速调转马头撤退。
看到明军主力不停的有人调头折返,务达海很是惊奇。
老子都把自己当成一盘菜端到你面前了,你居然尝都不尝一下,转头就走,真的一点都不香吗?
在双方相距四百步左右距离时,沈浪立即派出一个骑马步兵司上前,让他们以局为单位自由射击,射击完之后立即调转马头撤退。
沈浪通过肉眼都已经能够看到建虏折返的大军了,他沉思了一下,立即通过无线电给后方下达了一个命令。
然后又下令道:“不打了,撤。”
务达海简直要疯了,你那么多兵力,我方主力还隔那么远,你跑个鸟。
“追,追,追……”
阿济格也发现明军主力正在撤离,急切的咆哮一声:“全力追击。”
明军的火炮没有带出来,所以阿济格没有丝毫担心,三里的距离说远也不远,以精骑为先锋全力追击,未必追不上以骑马步兵为主的明军。
为了加快全军速度,除了少部分将官,他下令几乎所有士兵都去甲,就是为了减轻战马负担,加快速度。
“隆隆隆……”双方近两万匹马在一片广阔的荒芜中疯狂奔跑,气势恢宏,大地都在颤抖。
事实证明,勇卫营的战马和骑术确实与这些建虏有着一些差距,双方的距离在缓缓的拉近着。
“砰砰砰……”在前方奔逃的勇卫营士兵不停的射击,以阻止越发接近的务达海所部继续靠近。
射击之后的士兵立即策马加速到前面去,没有射击的主动落到后面继续阻击。
但是,不停的伤亡并没有让建虏退却,反而激发他们继续策马狂奔。
“策,策,策……”
“嘞,嘞,嘞……”
看到双方距离确实在拉近,这些建虏精骑非常的兴奋,满洲兵还发出各种怪叫,野性十足。
似乎只要咬住明军主力,就可以将他们留下,然后将这些可恶的明军杀个血流成河,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面对汹涌追来,并不断挑衅的建虏,勇卫营士兵并没有多少恐惧。
在很多人想来,即便是被建虏追上来,己方完全有实力与之正面一战。
这段时间的不断胜利,已经让绝大部分勇卫营士兵的自信心暴涨,传闻中让人恐惧的建虏看起来也并不怎么样嘛。
所以,勇卫营上下看似在逃亡,其实大家的心态都比较好,阵形也没有出现混乱的情况。
阿济格率主力从后方紧随而至,看到沿途散落的尸体以及惨叫的伤员和伤马,心头在滴血。
但是,要剿灭这样一支狡猾的明军,这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
“驾,驾,驾……”阿济格将心中怒火通过马鞭不停的宣泄出来,疯狂的抽打着身下的战马,恨不得它能飞起来,一下子追上目标。
正在这时,在前方全力追击的务达海所部,不少人心头一骇,因为他们看到前方已经列出一排排整齐的线形步阵。
原来是明军的那支跑在前面的偏军停了下来,并下马列阵。
刚才因为前面的明军主力挡住了视线,所以没有发觉,现在明军主力主动避开这个方向,才将他们给显露了出来。
务达海神色狰狞,已经快要追上了,此刻减速甚至是停下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冲。
他唯一担心的是阵形,面对明军的火枪横阵,排成纵阵是最好的方式,可以有效的减少伤亡。
但刚才闷头急追,哪里还能顾得上阵形,现在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和距离内进行变阵,恐怕是来不及了。
如果在如此极速下强行变阵,反而有可能造成己方混乱,为明军所趁。
“杀……”务达海不管什么阵形了,只能拿命填。
突然,他瞳孔猛的一缩,眼睁睁的看着明军举起密集的火枪。
他头皮一阵发麻,连忙避开,用前面人的身体挡住自己,以防有子弹穿过人群飞过来。
一个司三排四百余支火枪,士兵在把总的命令下,毫不犹豫的抠下了扳机。
“砰砰砰……”一团团白烟升腾,发出一连串如同鞭炮般的响声。
四百余颗子弹像雨点般泼洒而出。
“啊……”
“呃……”
“咴儿……”
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建虏骑兵好像是同时陷入一个巨大的陷阱中一般,整片区域的人和马直接向下猛的一矮。
一时间人马翻滚,惨叫不断,一片混乱。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皆是赌徒(明天上架,提前求下首订,万分感谢!)
聊聊二十余骑本能的抓紧了手中的缰绳,速度放缓了下来,他们茫然四顾。
刚才还和自己一起策马狂奔的同伴,已经成了一具具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尸体,还有那些不停发出惨叫的伤者,以及嘶叫的战马。
明军仅仅一次齐射,恐怕就造成了近三百的伤亡。
之所以伤亡如此之大,和他们都没有穿甲是分不开的,因为很多子弹都不止穿透一人。
正在这时,后方几个满洲兵飞速而至,他们目光凶狠,手中的战刀、狼牙棒等兵器凶猛的挥出。
“噗”的一声,一个汉军士兵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接向前飞落马下。
另一人的脑袋突然从身体上滚落,血液从断口处像喷泉一般喷了出来,无头的尸体晃了几下才从战马上摔落。
剩下的人大为惊恐,但他们战马的速度都放缓了下来,突然想要提速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个被后方的满洲兵追上。
一时间杀得人仰马翻,惨叫不断,建虏凶残的一面显露无疑。
“杀……”后方的咆哮声此起彼伏,沉重的伤亡反而刺激了满洲兵心中的凶厉之气,不但不能停下,还要继续冲。
勇卫营这边,射击之后的第七司,连弹药都懒得装填,直接反身回去跨上战马,然后疯狂逃离。
在第七司退下之后,已经装填完备的第十一司迅速补上,在把总的命令下,又是一轮齐射,建虏前冲的精骑再次倒下一片。
两个步兵司射击完,也只是两轮,根本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却给建虏造成了恐怕有四五百左右的伤亡,战果很不错。
打完之后,立即上马退走,周遇吉让最后一个没有射击的骑兵司负责断后,不时的返身射击阻止敌人靠近。
而周遇吉所部,原本有近两千的兵力,此刻只有一千多一点了。
因为他按照沈浪的要求,没有让骑杂马的士兵停下,留下的都是骑精马的,以便打完之后能够更快的撤离。
从后面追上来的阿济格在看到这片区域突然多了这么多自己人的尸体时,脸色大变。
他不用询问,只是稍微一看这些尸体的分布,便知道这是被明军密集的火枪阵给射杀的。
“啊……”阿济格大声咆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疯狂的策马狂奔,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英亲王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般追下去是对是错,是会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还是真的能够追上明军主力。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忘了初衷啊,老子的目的是要把明军引诱出来啊,怎么现在好像是自己在被明军引诱着疯狂追击啊。
可如果不追,他阿济格甘心吗?甘心吗?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眼看着可能就要追上,能轻易放弃吗?
这就像一个赌徒,明知道赌下去可能会输得更多,但是心里总还有一些侥幸,只需要一把,仅仅一把就可以回本了。
如果不赌一下,前面所输的,就真的彻底的输了。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阿济格自己,包括阿巴泰也处在这种纠结中,他也无法下定决心放弃,所以也没有去规劝阿济格,给他提供什么意见。
因为追下去,确实有可能付出更多的伤亡,但也确实有可能追上,怎么选?
他阿巴泰又不是主将,凭什么去做这么艰难的选择?选对了是应当的,没有好处,选错了还要承担责任。
就让阿济格自己去烦恼吧,反正现在当权的是他的亲兄弟多尔衮。
如果阿济格犯错了,多尔衮不重重惩罚他,也就没有理由去重罚别人了,不然怎么服人?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济格犯的错误越严重,他阿巴泰很可能还更安全。
以阿济格火爆霸道的性格,此时也不会去想着征求别人的意见,立即决定继续追击,这才符合他阿济格火爆的气质。
不过好在,随着继续追击,新增的伤亡越来越小了。
阿济格猜测是因为己方追得太紧,而射击过的明军没有时间重新装填弹药,所以才没能持续射击。
这是好事,他的心情总算是稍好了一点。
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不用望远镜就已经能清晰的看到京师的城墙了,说明离明军的防御阵地已经没有多远了,能追上吗?
阿济格放缓了一些速度,拿望远镜看了一下,无法看清前方精骑与明军的距离,也就无从判断。
但是,他却在一些视野没有被挡住的地方看到了一些木桶,这些木桶排成一线,互相之间相隔着一些距离。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木桶肯定不是空的,里面装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明军又要耍阴招了。
“隆隆隆……”沈浪率领主力从木桶之间的空隙穿梭而过,没有多久周遇吉也率部跟上。
约三百步不到的后方,务达海率领只剩两千左右的精骑汹涌而来,仿佛裹胁着滔天怒火。
伤亡三成,却是碰都没有碰到明军,能不怒吗?
他自然早就看到了这些木桶,这些木桶里面,无非是火油或者火药之类的。
但是已经追到这里了,眼看着只差几百步就可以追上了,岂能因为一些木桶就直接放弃?万一是唬人的呢。
毕竟己方从引诱明军追击,到现在折返也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明军不但要准备这些东西,还要算计好己方追兵何时能够撤离到这里来,然后再将沉重的木桶搬到这里摆好。
别说这些细致的工作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做好,光是信息的传递都很难完成。
而且这些木桶这样摆成一线,绵延有两里,就算己方最前面的人被炸了,这样的爆炸效果能杀伤多少人?还比不上明军几百人的一次齐射。
明军花费那么大精力和代价图什么?如果木桶里面是空的,那就容易解释多了。
所以,觉得自己已经看破明军伎俩的务达海心中一定,咆哮着下令继续追击。
倒不是他没想过谨慎一点,停下来派人去检查一下,但是这样一耽搁,双方的距离又拉远了,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弥补。
而且更重要的是,明军离他们的防御阵地也不是很远了,若因为这样一耽搁而导致功亏一篑,岂不是太可惜了?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