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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你来了”药老的声音犹如历经沧桑之意,从身后传来。
“老师知我来此何意?”叶无双带着一丝询问的眼光鞠躬着,心里却在想着这木雕怎么当成宝贝似的放在木架上。
“为师当然知晓你为何意,要不怎的做你老师!”药老带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
“请随我来……”药老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
……
一老一少站在山顶的某一角,山下景物尽收眼底,百草堂矗拥在山林之中,犹有田园风光的平淡安详。
“你看这初阳之美,你看这林木之翠,你可曾感悟?”
“你看这云卷云舒,你看这虫鸣鸟叫,你可曾明悟?”
药老轻拍了拍叶无双的肩道,目光有着一丝的询问。
叶无双怔怔的望着药老,内心却是掀起了一阵波澜,他书是读的多,但这自然景观所蕴含的大道却不曾仔细观察,更别说明悟了。
“初阳之美在于晨,因晨为万物初始,如婴儿般不带凡尘俗气”
“林木之翠在于阳,因阳为万物之本源,故而生机为林木之母气”
“如那云卷云舒,云浪汹涌,何为?云卷,云舒,风助也,源之何为因阳有阳罡天上来!”
“虫鸣鸟叫,宁静而虫鸣,花香而鸟语,此为自然”
“自然即本源!”
叶无双喃喃轻吟,心里越咀嚼着,脑海就越发的震动。这表情被易老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一阵嘀咕:此子悟性恐怖!
“你既由此明悟,可知何为修仙么?若你知晓,可你修的真的是仙么?”药老大有深意的望着叶无双,秀发轻扬,仿佛连天空都安静了。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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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为修仙
“何为修仙,我不知道;本来想踏入修真门派即为修仙,而我连修仙为何物都不知。”叶无双暗自嘲讽着。
“仙人,就像隔着一层层神秘的面纱,遮盖了双眼,迷茫了内心……或许若干年后,当我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揭开这层面纱时,我能发现我所追求修仙的隐秘!”深呼吸了口气,胸脯起伏不定,他也只能这样安慰着,才不会让自己的双眼迷失了方向,迷失了目标。
“徒儿何以如此,毕竟太过玄奥。当年也曾问过你大师兄,他的回答是:修仙,以修炼入仙道,这自然造物主亦以修炼达到造物。故而他疯狂修炼,让自己内心修炼到极致,此为修心,成修炼狂人。”
“我也曾问过你二师兄,他的回答是:世上本无仙,修炼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仙,但世人皆愚昧,自欺欺人。故以骗入道,以梦而见,识心而梦,醉生梦死,寻识心之术。”
“老师,汝又如何定义修仙?”叶无双脸上闪烁出一抹奇异的光芒。
“我?你看到了木架上的木雕了吧!那是为师倾心力作。每一座都分化了为师全部的感情,或许在你看来那只是一座座木雕,但在为师看来,那是为师生活的轨迹,此为化心!心化入雕,这是为师的化心术。”
“可你却直接说不知道,可见你的心已迷茫,你的心暴躁,自己如何窥探自身?”药老轻捋着胡须,一针见血的点破。
“静心!”叶无双脱口而出道。
“若你能找到静心之法,则离修仙近矣!”药老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
“弟子拜谢师尊!”叶无双深深地向药老抱拳而拜,自从这一次后才开始真正认同这位药老为师尊。
“汝可多多与师兄亲近亲近,借鉴他们的修心之术,对你会有帮助的!”
说完袖袍一甩,风沙呼啸而过,便卷着叶无双回到了百草堂。
回到百草堂的叶无双没有立即去修炼,而是在琢磨着药老说过的每一句话。
“静心,静心,如何才能做到静心?我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了内心,可仿佛还是缺少了什么。”站在窗台凝望着。
甩了甩秀发,不让内心去想这件事,背起竹篓,拿着铲子又跑去药园修理药草了。
到了药园后,这才把界兽放出来,吱牙咧嘴对着药园充满着好奇,很快就窜进药草草丛了,易老一路也没主动说话,偶尔叶无双问了才回答。
“易老,您会炼丹么?”叶无双一边刨土一边沉入心神和易老交谈着。
“炼丹?谁不会啊。”淡淡的笑声从脑海里响起。
“聚气丹会吧!”
“不会!”
“那养生丹呢?”
“没听说过!”
“你个丫丫的,说会炼丹,连这低等级的丹药都不会,这不是欺负人么!”叶无双差点没把这家伙拖出狂打一顿。
“我会啊,只是这些丹药等级太低我没听过,所以我就不会啊,我会炼什么神虚丹,什么渡劫丹,什么归元丹”易老把着脸叫冤,毕竟他不是这颗修真星的人。
“没听过!”
对于他来说,丹药是修炼不可或缺的。自从洞窟归来后,叶无双深知已经是陷入了修真争斗的漩涡了,玛雅种族灭族秘闻,亟待他去探解,而拥有自保能力是重中之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片药园被叶无双修理完整,这才准备回去。
咻!
吹了口哨后,凭借灵魂的印记,界兽很快就回来了。嘴尖还有丝丝的血迹,显然是碰到别的妖兽了。
……
屋舍中,少年盘膝而坐,双手并拢,掐着奇异的印诀,四周天地灵气扑面而来,顺着鼻孔和毛孔钻进,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得他很享受的深呼吸了口气。
急促的呼吸声,慢慢的回归平稳,双手再次捏出一个印诀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明亮的眼眸透着清澈。
“依然是练气初期,相比之前,灵气倒是略有增加,十五滴。没突破到凝神期,却是无法修炼武技,倒是有点期待。”
晴空朗月,点着油灯,独自一人,倚靠栏杆,望月而思,微风拂过,惊起阵阵涟漪。
“嗯?”看着林木而动,叶片零散飘落,似有所感,似有所悟。
“林木之动,似动非动。林木本不动,不动为静,风吹即为动,助之,则林木动,静化为动;若以本身为动,则以其它为参照,动中有静!”
叶无双眼睛瞪得老大,心头仿佛抓住什么,有一丝丝的感悟。
“灯火微暗,仍有飞蛾吻火,若火为本源,则为飞蛾引路,前路漫漫,才有飞蛾扑火,追本源!”
“鸟语虫声,总能传心之快,花容草色,亦可见道而闻。若智者天机清澈,胸次玲珑,则触物皆可会心处,人之心亦当如是。”
叶无双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顿时感觉苦海有座心门打开门闸,心灵一片空灵。
大师兄因明悟修仙先修心,故而以修入道,疯狂修炼而虑澄澈,修心之真体。
二师兄因明悟世上本无修仙事,以骗入道,睡梦中气象从容,得识心之术,识心之真机!
至于师尊,怕是早已明悟化心术,以雕刻化凡心,化情感,内敛于心,故而偶尔露有癫狂之意,淡中意趣纷飞,化心之真味!
叶无双明悟了!
“我的心,因迷茫而心乱,故取静心,动中取心,用心化静,以静入心,明悟静心之术。无论心外如何动乱,我自波澜不动,静如心门!”
晨曦开始慢慢从东边升起,西面的月牙儿仍散发出一丝丝月芒,隔着树木轻洒而下。此刻目光所见之处,日月共存,如天地初开,日茫与月芒的共射下,显得格外妖异。
叶无双慢慢的转身抬头,看向日与月共耀下的峰顶,仿佛依稀看到了一具历经沧桑的身影,正回头看望着他,秀发随风而动。
“师尊……”叶无双自言自语着。
“若你明悟静心之时,则修仙与你不远!”叶无双脑海里响起了药老当日与他所说的话。
叶无双当即盘膝而坐,缓缓的闭上眼,脑海不断的回旋着日月共鸣,心神则是沉浸于感悟中。
日茫化为朝阳之气,月芒则化为阴柔之气,两者交辉相映,又重新化为一束光芒,直射叶无双眉心!
叶无双就是盘坐于门口前,时间慢慢的流逝,一日,两日,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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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静心之术
日为阳,月为阴,阴阳交泰则为明。叶无双的脸庞被日月光芒所蒙盖,在眉心形成一个朦胧的圆点,圆点犹如太极阴阳般旋转,日月光茫在这形成交汇,相互融合,直扑苦海。
金色的光束注入苦海后,雾气丛生,犹如仙境般神秘,一枚若隐若现的光焰在跳动着,如海上的孔明灯,指引人到达彼岸。
朦胧的苦海,一波又一波的金色光芒涌进,一浪又一浪拍打着。近了,近了,金色光芒快塞满整个苦海了。
叶无双在这种独特的状态下,时间的观念很模糊,仿佛过了很久很快。紧闭着的眼眸不曾睁开过,若非是能感觉到他还有着点点的心跳和生机,恐怕还以为是如和尚那般圆寂了。
整个人仿若脱离了灵魂,万籁俱寂,细细听闻,却只能听到一丝丝心跳的声音,是那样的微弱,仿佛一下就会断了跳动。
在他的苦海里,有的只是一团团雾气萦绕在上方,如混沌般不可捉摸。苦海变为了金色海洋,金茫茫一片一团火焰在上方不停的汲取精华,偶尔有翻浪声拍打过。
时至最后,火焰犹如吸取机,把金色海洋所有的金色素全部吸收进火焰内部,不断的煅烧着,排斥掉内部的糟粕,然后不断的压缩着不断的分解金色素的内部结构,分裂,重组,压缩。
一次次的压缩,到达最后,赫然形成了一枚细小的金色火焰。由此可见,普度众生焰压缩了多少次才能有如此效果。
金色火焰和淡黄色火焰彼此相互靠近,又彼此慢慢的重叠融合,金色火焰占据核心处,而淡黄色火焰毕竟占据多比例,融变后又衍变成淡金色火焰,在苦海不停的跳跃。
露水轻轻的洒落在他的脸庞,衣裳上吸引了些许飞蛾,头发散乱的披在双肩,远远望去,犹如一个邋遢的乞丐。
然而,叶无双却不知晓,在百草堂后山山峰峰顶,一袭身影始终在观看着他,不曾离去。
药老默默地看着叶无双,习惯性的拿出一截雕木,一把雕刻刀下手很缓慢,每个动作都要观察数息才能雕刻,每一刀都让他满怀期待。
“我药老三弟子中,就数你最为神秘,我很期待你会感悟出什么静心术。”药老默默地追忆着。
“我药老以化入道,成化心术。
大弟子以修入道,明修心术。
二弟子以梦入道,识识心术。
至于三儿你,不知你如何悟静心术?”
药老,看着……
百草堂后山某个黑暗的角落,大师兄偷偷开凿的洞府,正疯狂修炼的他,透过雾气,凝望着前方,露出柔和的目光:“人不同心有不同,心不同则方法各异!”
此时此刻,还有一人正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吹着药粉,打着闷棍,正懒洋洋的回百草堂。
“还是俺家川子聪明,一次打架后就让叶子有感悟了,修炼尚未有成,打架仍需努力!”川子一脸的得意。
……
“以洞府之地,强忍闭关,不绝于日,疯狂修炼,以致极致,修心己身,这是大师兄的修心术。”
“我也能做到,但这不是我想要的静心术。”叶无双喃喃自语。
“以梦行骗,似实实虚,这是二师兄的识心术。”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以心化心,心心相印,要化心,先化身,此为自然而然,故而药老总是半夜偷窥他人自然之像,以化身。以自身情感雕刻雕木,赋予它心血,此为师尊之化心术!”
“这更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心不同于修心,识心和化心,若我模仿于同门,则属违心,亦伪心,我便从此迷失于心路,我要走出自己的心路,感悟自己的静心之术。”叶无双内心坚定。
苦海如破碎了的镜片,又重新组合成另外的面镜。拨开云雾见青天,近一点,再近一点,叶无双仿佛见到了那个苍老的身影正在看着他,还看到了半成品的雕木,那守护在他的身旁,让叶无双显得感动。
他仿佛也看到了那个整天整夜修炼的大师兄,台上打擂,打不赢就直接甩开。回眸一望,目光相接,露出一